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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怀中亲自去放出蓝军指挥官，不但向受伤的二连连长郑重道歉，还明确表示一定会处罚李小青。醒过来的女军官冷着脸，一言不走出指挥部，开着一辆摩托雪橇离开1121高地。
三连稍作休整，等军演观察员登记完也离开阵地回驻地待命。半路上，耿怀中把李小青叫到指挥车，“李小青，你的麻烦惹大了。”李小青上了车还没坐下，就听到连长这么说，不解的看着他。
“唉，我也是刚听说，你知道二连指导员是谁吗？”耿怀中理解李小青的表情，因为半个小时之前，他也是跟李小青一样，用这个表情面对二连连长。
“那个女的？”
“沙茜虹，沙指导员。”耿怀中觉得，李小青用那个女的来描述二连指导员有点不礼貌，把女军官的大宝号向李小青介绍一遍。
“然后。”李小青当然知道哪个女军官叫什么，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不用连长再介绍。
“沙指导员的父亲是第三军区副司令，听说沙副司令四十多岁才生的沙茜虹，对这个女儿宝贝的不得了。刚刚二连连长给我打电话，说沙茜虹向她老爸哭诉，说被人打了，沙副司令已经启程，要来咱们师看看，谁这么有本事敢打他女儿。”耿怀中的好心情被这个电话破坏，但最大功臣受到这种指控，耿怀中也不能袖手旁观，现在找李小青谈话，主要是给他打个招呼，让他有心理准备。
李小青从沙茜虹的说话态度里，已经闻到的味道，现在连长只是证明他没看错。至于人家老爸杀上门说理，李小青暂时没什么想法，他打算回去找人问问，这个沙副司令是个什么样的军人。
241章 沙副司令
没错，李小青想了解沙副司令是个什么样的军人，如果是很正统的老派军人，李小青不担心自己会怎么样。但如果沙副司令是个政治军人的话，李小青就要考虑后路了。
回到驻地，李小青把连长告诉他的事跟手下说了一遍。“周少文，帮我查一下沙副司令的情况，如果是个讲道理的主自然没事，如果是个不讲理的，我也只能认命了。”
“电脑上能查到什么，我有个死党在第三军区司令部，我找他问问更靠谱一点。”安宁主动请缨，帮李小青搜集沙副司令的情报。其他人也纷纷给李小青出主意，不想他因为这件事被人处分。
赵子龙冷眼旁观了一会，见大家都这么主动帮李小青的忙，忍不住说道，“班长，我哥以前给沙副司令当过警卫员，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哥帮你说说情。”
李小青听得出赵子龙的不情愿，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那就多谢你了。”
赵子龙见李小青很礼貌的向自己道谢，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气闷的走出帐篷。
“小龙，想什么呢？”赵子龙在外面站了一会，周少文出来抽烟，见他在递给他一根烟。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里面有的气闷，出来散散气。”赵子龙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小龙，你还记恨班长打你？”周少文多精明，不用猜就知道赵子龙为什么气闷。
“说记恨吧，好像又没那么严重。说完全不在意吧，可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赵子龙没有否认，只是把心中所想直白的告诉周少文。
“班长来了两个月，咱们班变了不少，你应该感觉得到。论年龄班长比咱们都小，论军龄更是没法比，但大家都接受了他这个班长。有时候我会想，班长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这么快融入我们这个团体，并得到大家认同。说实在的，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周少文也向赵子龙说出心中想法，两人默默看着夜空想心事。
三班的人为了帮李小青应付打人事件，动亲朋好友调查沙副司令的情况，第二天一早，李小青一边吃早餐，一边看周少文整理出来的资料。
沙浪现年六十四岁，第三军区第四副司令，主管军队训练，对军事演习有丰富经验。这些算是官方资料，李小青翻开第二页，这是安宁的朋友提供的个人观感。“沙副司令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肃军人，而且非常注重军纪，曾经严办了前任大司令的外甥，人称铁面将军。”
看到这，李小青有的放心了。既然沙副司令是个喜欢按规矩办事的人，自己大不了道个歉应该就没事了。这个想法在早餐后，被赵子龙的哥哥赵海龙打掉。
“你好，我是赵子龙的哥哥赵海龙，一直想跟李班长见个面都没时间，这次正好都来演习，才让我找到机会。”赵海龙跟赵子龙长得很像，但待人接物却完全不同。
“你好，我是李小青，赵连长亲自过来实在太客气了，应该是我去拜访你才对。”李小青礼尚往来，跟赵海龙客客气气的说道。
“李班长，闲话有空再聊，我这次来是子龙拜托我跟你说说沙副司令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沙副司令的为人，不如这样，我把亲身经历过的几件事告诉你，到底该怎么评价沙副司令你可以自行判断。”赵海龙没想到李小青比他还多礼，应酬了几句决定说正事。
“这里不太方便，咱们去外面聊。”李小青带着赵海龙离开军营，在路边站住，等着听赵海龙的故事。
“第一单是生在我刚进部队的时候，我完成新兵训练分配到第三军区警卫团，正好碰上沙副司令的警卫员高升，缺一个警卫。我走了不少关系，最后把这个名额弄到手。第一天执勤的时候，沙副司令找我谈话，刚说了几句，一个小姑娘走进来对我说她要玩骑马打仗，沙副司令笑眯眯的叫我陪他女儿玩。”
可能这段经历让赵海龙很不舒服，说了几句话就不再说，换了个话题。“第二件事是我离开第三军区前生的。当时大司令的外甥因为酒后驾驶撞伤人，还不肯让伤者坐他的车去医院急救，怕弄脏车座。这件事闹的很大，虽然大司令找了很多人帮忙说情，沙副司令还是判了大司令的外甥八年刑期，并撤销军籍。”
李小青不觉得八年很多，如果他当军法官，这个人渣最少要在监狱里待上十来年。
“事后我见到大司令亲自登门找沙副司令，两人生了争执。我无意中听到一部分内容，大体是撞人的司机不是大司令的外甥，而是沙副司令的女儿。车是大司令外甥的，他载着沙副司令的女儿兜风，沙副司令的女儿想学开车，导致这次车祸。大司令的外甥承认是自己开车，完全为了沙副司令的女儿顶罪才这么说的。另外，之所以拒绝送伤者去医院救治，是因为沙副司令的女儿不喜欢血腥味。”
说到这，李小青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梁骨升起，慢慢渗透进心脏。这两父女到底是什么人呢？这种没人性的事儿都干的出来？
“赵哥，沙副司令凭什么敢往死里得罪大司令？他就不怕。”
“你不了解沙副司令的家世，沙副司令的父亲是开国元勋之一，他的老丈人当时还健在，是第三军区第一任司令员。要不是因为沙副司令自己的能力有限，早就进军委了，最差也不会只当个副司令。”赵海龙虽然极力压制情绪，但对沙副司令的不满却怎么也隐藏不住，隔半里地都能闻得出来。
“还有其他吗？”李小青实在无法完全相信赵海龙的一面之词，但人家主动来帮忙，李小青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最后一件。”赵海龙点点头，表示还有。
242章 大阵仗
“知道我为什么高配当这个少校连长的吗？我是奉命来照顾沙家大小姐的。”说完，赵海龙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李小青看着赵海龙的背影，估计他看出自己怀疑他的话，才有这样的表现。但李小青不能叫住赵海龙向他道歉，这种事挑明了双方更难下台。
李小青还在琢磨赵海龙说的是真是假，山地师团以上干部已经在师部集合，要到机场去接沙副司令。山地师和第三军区没有统属关系，但山地师很多军官都是沙老爷子一手训练出来，在军队里，这种最初的上下级关系非常受重视，不管你将来当了多大的官，见到新兵时的班长，肯定要起立敬礼，叫一声老班长。这是军队特殊的伦理规则，没有人敢随意打破。
在开往机场的军车上，师长跟政委聊着沙老爷子来的原因，昨晚接到通知说沙老爷子要来山地师看女儿，师长和政委就没闲下来。两人稍微一打听，对老爷子的来意有了大概的认知。这位老大人是来给女儿撑腰，准备找人晦气的。
“师长，昨晚我看了一下战场记录，三连的表现用惊艳来形容一点都不算过分，而最出彩的三班应该是这次胜利的最大功臣。如果咱们任由沙老教训李小青，恐怕以后都不好带兵了。”政委的语气很平和，但内容不是一般的激烈。
“老梁，你别吓唬我，这点小事能让你扯到带兵上去，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师长不以为然的看着窗外，回想刚刚给沙副司令打电话的情景。
沙老爷子非常强调自己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山地师看望女儿，不要搞那些迎来送往的虚头。沙副司令很认真的强调了，师长还是要求全体团级以上干部去机场迎接，把国人的优良品德尽情展现出来。
“师长，咱不说别的，小沙把老子叫来为她出头，心里怎么想的你也看得出来。这次演习，蓝军丢掉1121高地，小沙起了很大的负面作用，以她那么好强的性格，怎么能接受这个令她丢脸的结果，她可是国大第一名毕业的军事天才，虽然我不这么看，可很多人都在公开场合这么捧过她。”政委话里有话，师长当然听得懂。问题是明白是一回事，怎么处理又是一回事。
这次军演虽然跟大型联合演习没法比，但这次军演的重要性一点都不低，除了检验特种套装的功能，还要为即将执行的行动做预演。现在因为一个基层指挥官闹脾气，变得不伦不类，师长的心情糟糕透了。
“老梁，沙老爷子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从来都是个讲道理的主。如果他要求李小青向小沙道歉，我认为可以接受，毕竟李小青对小沙动了手。但是，这是我的底线。”师长抬手制止了想说话的政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政委见师长这样，知道这是他的最后决定，只好打电话通知卞蔷，让她做李小青的工作，尽量配合上级要求。还让卞蔷暗示李小青，如果这次能低头认错，师里不会亏待他。
在机场等到沙副司令的专机，师长和政委都心中一紧，因为自称只是以私人身份来看望女儿的沙副司令，带来了整整一个连的警卫，这个信号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老团长，这么久没见，身体还好吧。”师长带着一大帮子人围上去，向沙副司令问好。
卞蔷接了政委的电话，为难的看着耿怀中，“连长，政委说叫李小青配合，你说，我该怎么让他配合？”
耿怀中拧熄手里的香烟，站起来在帐篷里踱步。耿怀中必须保李小青，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一连之长都不挺他的兵，这个连长他就别当了，因为一个没有士兵尊重服从的连长，没有存在价值。
可耿怀中为难的是，他怎么挺李小青？对方是一个连师长、政委都要退避三舍的猛人，他一个小小的连长，凭什么来挺！
卞蔷本来不用太为难，毕竟她是指导员，做士兵的思想工作是她的本职工作。可这次的事让她挠头，政委跨国团部、营部，直接向她下令，就是不想遇到太大阻力。谁都知道，这件事摊开来讲，李小青都是占着理字的。而让一个普通士兵为大局着想受委屈，卞蔷不认为能说的通。况且，这个所谓的大局只是上级要给老领导面子。
两人的为难就别提了，但再为难也要执行命令。李小青被叫到连部，看着连长和指导员的表情，就知道麻烦来了。
“连长，政委，这件事因我而起，就让我来处理吧，两位不用太为难，大不了我不当这个兵了。”李小青好像在服输认栽，但不当兵的狠话却表明他不妥协的想法。卞蔷连忙使出指导员的缠字诀，讲政治、讲觉悟、讲未来、讲现实。四讲之后顽石点头可不是吹出来的，要不是李小青能用内气堵住耳朵，恐怕第三讲已经举手投降。
思想工作最难做，也最好做。难就难在强迫别人接受你的想法，好也好在成本低，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石头都能磨成粉，别说人。可这次有点小麻烦，卞蔷可以用的时间不多，一个全套四讲已经用去两个多小时，李小青不肯点头服输卞蔷也要停一停，到了吃中饭的时候。
卞蔷还在琢磨，是放他回去吃饭，还是一边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