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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闵雪晴正在给三皇子讲一则笑话,某君再婚,新婚之夜,灯下看新娘,粉迹深处,皱纹如织,不禁帐然问道:
“娘子芳龄几何?”
“四十少二。”
“不止吧”
“你眼力不错,四十有五了。”“你我既然结为夫妻,何必撒谎呢?”
“实不相瞒,实足年龄已五十四了。”
上床后,新郎突然想起盐罐没盖,“我得到厨房把盐罐盖上,免得老鼠价吃。”
新娘不禁笑了起来:“傻瓜,我活了六十八年,还没有听说老鼠偷吃食盐呢!”
“哈哈。哈哈……晴儿妹妹你可笑死我了,新婚之夜娶个奶奶回去拉,哈哈!”三皇子毕竟才15岁,听到尽兴之处,早也是笑得忘乎所以。
两人谁也没注意燕成和阴沉着脸已经站在了门口,待到闵雪晴看到时,他眼中已然能喷出火来。
闵雪睛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赶紧敛了笑容,三皇子也案觉到了异样,回头这才看到门口的燕成和。他倒没有尴尬,只扫他一眼并未言语。
燕成和把袖子使劲向身后一甩,极力压下一口气,踱着步子走进屋内,来到厅堂之中,走到太师椅边上,安稳的生在椅子之上。
这才侧过脸来,略带讽刺的说道:“接着聊啊,怎么没声了?”
三皇子立时气恼,他站了起来:“我和晴儿妹妹聊会天,难道触犯了王法不成?还要你在这冷嘲热讽!”
从小梁国一路走来,黄岗太熟悉这三皇子的脾气了,骄横霸道,几乎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若两人争执起来,这可不是好兆头。
黄岗赶紧上来打圆场:“三皇子,四王爷今个过来看看王妃的伤势。”
刚才三皇子那番话,立时把四王爷的肺都气炸了,他一下从太师椅上又站了起来:“这里可是我北王府,哪里容得你在此蛮横,来人啊,给我将他拖出去!”
四王爷刚说出此话,伊山已经把三皇子紧紧护在右侧,“有伊山在此,谁敢动我小梁国三皇子!”
这事情弄得,只两句话,便已经是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而这时候听到王爷令,马庚已经冲了过来,正好和伊山打个照面,四目相对,已经没了丝毫情谊,有的便是对主子的效忠。
闵雪睛见此,心中气愤,我这一身份,都是拜你母亲所赐,若不是三皇子将我救下,许就被活活烧死了,你不但不感激人家,反而还恶语相加,当真是耳恶。
想到这里,闵雪睛面带怒容,眉毛微挑,对着燕成和说道:“皇后娘娘不是三年内不许你踏静雪阁半步吗,王爷怎地不听懿旨。”
声音虽不大,在此时紧张时刻,掉根针都能听见动静的时刻,闵雪睛这句话无疑是天上炸雷,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尤其是燕成和,眼中除了愤恨,又多了几许哀怨,他不明白,自己为了她屡屡遭母后斥责,为了她,几次三番违抗她的懿旨,为了她,第一次和母后撕破脸皮,就是为留住她王妃的位置。
可,可现在却又如何,他看到的是一张毫无生机,冰冷无霜的脸,看到得是没有丝毫温情,只有漠然的眼种,听到的是今人心碎的话语。
燕成和一下懵了,他真的不知,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啊!
燕成和眼中悲伤,闵雪睛毫无察觉,只因她的脸对着三皇子,在看他是否刚才收到了惊吓,三皇子会意,赶紧俯下身:“睛儿妹妹勿要担心,本王无碍。”
看到此时此景,四王爷心一下被收紧,不管如何,你现在还是我的王妃,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如此含情脉脉,真是今本王颜面扫地!
他又想起昨日搂抱之事,又想起刚才两人那欢快的神情,顿感心中不畅,他心里恨到:我如此待你,你却丝毫不领情,枉我对你的一片真意啊,罢罢罢,你既然如此无情,我何必又如此多情!
第九十章伤心欲绝
燕成和心底涌起一股悲伤,淡淡的,也是浓浓的,感觉充满了委屈,充满了一些描述不清楚的东西,如果世界上有情网,此时的燕成和已经在里边拼死挣扎,只可惜被刺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你,你真的对本王没有一丝情感?”燕成和沉寂最后,终于挤出这话。
似想要一种结果,又似想要一个了断,他盯着闵雪睛那如山泉般清澈的眸子,心里在等待,在期盼这个答案。若她也在乎自己,那一切倒也值了。
燕戒成的心情有些紧张,有种被宣判的感觉,而屋内之人,都甚感意外,时日不多,原来四王爷果真对王妃已经是用情至深。
大家都在盯着自己,闵雪睛略感觉有些紧张,她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陷入了两难之地。若是回了燕成和心中想要的答案,那势必就和皇后娘娘真的反目,以后自己不会有一天安宁日子,若是说没感情,看着他哀伤的眼种,竟感到了一丝不忍。
闵雪睛能感觉出,他是真心待白己,面对一个爱着自己的人,闵雪睛不忍伤害,再说,还有个更重要的缘由,那便是若失去了燕成和庇护,自己真的犹如大海里的孤船,沙漠里的小草,也许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时候,闵雪晴的确是自私的想到了自己。
正在闵雪晴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呀,来得巧极,今个这里怎会如此热闹啊!”
沉闷的气氛被打破,大家愕然,向门口望去,只见一女子略施粉黛。身着施地长裙,上边数朵梅花栩栩如生,衬托出她白暂的肌肤,更显妩媚,此时正含笑眺望屋内。
不是别人,来人是三王爷的掌上明珠盈盈郡主,黄岗几位看郡主驾到,赶紧施礼:“在下拜见盈盈郡主。”
燕盈盈并不作答,只是随意摆摆手便进了屋子,几乎是小跑着到了三皇子身旁:“我说你一大早去哪里了呢,原来在这啊!到了驿馆去找你,他们说你早就出来了,这早饭都没吃,就围着北王府寻你了,哎呀,可累死我了。
大家闻得此言,眼珠子都掉下来了,这盈盈自小被三王爷宠得没个样子,喜怒无常,是人尽皆知,未曾想,她竟然喜欢三皇子,不过这表露的也太过直白了,再说,你一个堂堂郡主,大清早竟跑到驿馆去寻一陌生男子,这要是传将出去,岂不是有损你的清白哦。
燕盈盈可不管这些,她就是喜欢三皇子,自看到他第一眼,心思便全都给了他,昨夜一晚未曾睡着,辗转反侧都是他的音容笑貌,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赶紧带着仆人去了驿馆。
那里未寻到三皇子,她以为是去了北和苑,却发现那里只有守卫,连熟妇都不在,这才寻到了静雪阁。
刚才本来气恼,怪三皇子大请早就来着闵雪睛,可真的看到他的身影时,却再也发不出脾气,赶紧讨好似的跑了去。
不过三皇子可不领情,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眼晴里只盯着闵雪晴。
自己讨个无趣,燕盈盈心中难过:”她都是我叔父的王妃了,你再看又才何用?“这句话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谁都知道的事,自然,这也是三皇子的痛楚。三皇子忽然转过脸来,目露凶光:”你说什么?“话已经说出,反正也收不回来了,燕盈盈心中气恼,嘴上便口无遮掩:”我说她已经是叔父的王妃,你再怎样也无济于事了,再者说,她才什么好的,你看她那一幅狐狸精样,有了叔父不算,还来勾引你……“啊!当着众人讲出此番话,旁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样说,岂不是责难闵雪睛不忠于四王爷?这在古代,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哎呀,这个郡主当真不懂事,如此言辞怎可当众讲出!
只是大家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啪!“一声请脆的响声,而那些话语也随着响声戛然而止!
待再次细看,那盈盈郡主正捂着左脸颊,吃惊得盯着三皇子,泪突然奔涌而出:”自小到大,连父王都未曾动过我一个手指头,个日,今日你竟敢出手打我,你!“旁边的下人看盈盈挨打,早已想冲将上来,可看到伊山之时,又止住了脚步,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实在不敢妄动。
盈盈此时挨打,心里气急,嘴上说出的话却更加恶毒起来:”她大庭广众之下被男人搂抱,这就是有伤风化,应该浸猪笼,挖去双眼,砍断双手双脚,然后再浸泡在盐水之中……“!闵雪晴心中惊呼,看她年龄不大,怎么会如此恶毒,再说了,自己都未曾见过她,好像没有什么过节吧,怎会如此仇恨自己!
闵雪睛自然不知,那是因为她喜欢上了三皇子,而三皇子却钟情于闵雪睛,燕盈盈自然对她是百般恼恨。
燕盈盈一下说出近几十种恶毒折磨的法子,连燕成和都听不下去了,赶紧喝道:”盈盈,休得无礼!“口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燕盈盈泪眼婆娑的看了叔父一眼,恨道:”叔父,我为你出气,你却还斥责我!“被人戳到痛处,燕成和冷着脸不再说话,三皇子看着闵雪睛震惊的眼神,以为吓到她了,赶紧说道:”晴儿妹妹,有皇哥哥在此,谁也不能拿你怎样,若是哪个恶毒女人想对你不利,皇哥哥第一个先拿宝夕劈了他!“三皇子话到最后,已经带着阴冷和恨意,俊美的脸庞变得如雕塑般没有血色,尤其是听了刚才燕盈盈那些恶毒的法子,直听得脊背发凉,一股冷气直冒头顶,甚至他在想象,若是自己不在,晴儿妹妹会不会被他们折磨至死?
不过三皇子这句话比刚才那一巴掌还来得痛楚,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可以杀了我?!刚才的啜泣已经变成嚎啕大哭,”你,你这个狼心狗肺之人,你不识好歹,你今日伤我的心,日后我定要百倍奉还!“三皇子不管燕盈盈说什么,如何哭泣,始终不再正眼看她,燕盈盈最后着他一眼,终于带着悲愤跑出静雪阁。
燕盈盈走了,屋里顿时安静下来,伊山赶紧凑了过来:”三皇子,我们暂且回驿馆吧。“刚才闹那么一场,心中烦闷,正好出去走走,想到这里,他弯下腰:”睛儿妹妹,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吧。“闵雪睛点点头,三皇子看了四王爷一眼,带着伊山走出庭院。
刚才还吵吵嚷嚷,此时只剩下了四王爷和汪林他们几个,燕成和也感到了烦累,此时已经无心再要一个结果,预想转身离去,突然看到了汪林,他将汪林带至她的面前:”汪林的眼睛都是拜你父王所赐,这笔账本王会记着的!“声音里没了哀怨,没了愤怒,仅剩下了可怕的平静和冷漠,闵雪睛心里一惊,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此时他的眼平静如水,找不出任何喜怒哀乐,闵雪晴身体向后一靠,心中叹道:看来他打算放弃我了。
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如果哪日平静了,离去,断了思念,最后的希望已会飞湮灭,心已疲倦,痛吗?闵雪晴暗自思量。
从蛹破茧而出的瞬间,是撕掉一层皮的痛苦彻心彻肺,很多蝴蝶都是在破茧而出的那一刻被痛得死掉了,这也许就是个过程吧,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我只是山崖上的那株忘忧草吗?
燕成和即将走出房间时那瞬间的回头,让闵雪晴胡乱猜想着。
又记起一首英文歌曲,里边那句话记忆犹深:不耍因为结束而哭泣,微笑吧,为你的曾轻拥有!
看着渐行远去的背影,继而又苦笑,我们拥有过吗?
第九十一章 自杀
三皇子和伊山出了静雪阁,此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三皇子却无任何饥饿感,低头看着脚下,一声不响的走在前面。
伊山先是叹口气,而后紧走两步追了过去:“三皇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伊山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三皇子眉头微皱:“有话尽管道来便是。”
伊山比三皇子大五岁,现在算起来也有20有余,性格沉稳,武功高强,皇帝派他过来自有深意。他和三皇子自来到大燕,便接二连三的遭遇各种事情,今日又和四王爷反目,他心中隐隐感觉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若再继续下去,恐难收场啊!
想到这里,他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虽然,虽然那盈盈郡主说话恶毒,但也是实情,现在幽兰公主已经是大燕国的四王妃,我们还是不要闹僵,应避些嫌疑为好,若真和四王爷闹僵起来,恐有伤两国和气啊。”
尽管伊山小心翼翼,委婉的说出此番话,可三皇子听来却直窜脑门,他立时怒道:“伊山,你这是甚话,我和晴儿妹妹情同手足,如今她在燕国无依无靠,饱受痛苦,难道还让我置若罔闻吗?”
伊山听三皇子动怒,诺诺的回道:“可您在这里能呆多久?我们走后,幽兰公主不还是要在燕国吗?咱就是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啊,再说了,我看那四王爷对幽兰公主还算有情,有他庇护,应该无恙吧。”
“你!”三皇子拿手指着伊山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而后将袖子用力一拂,转身先走了,并抛下一句话:“他若是真的有情,晴儿妹妹就不会遭此厄运了!”
伊山摇摇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