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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渐渐暗了下来,朦胧的落在花朵上。他轻轻走了过去,伸出手,微微碰触了一下。
他转头唤了一声:“来人。”有侍从推门而入,朝他行了一个军礼道:“司令,有什么吩咐?”他吩咐道:“把管家找来。”这个叫丁香的管家,他依稀记得,当年是她在身边侍侯她的。所以这次特地安排在这里。
小香轻轻地推门而入,只见司令正站在窗口,窗外的夜色正朦胧袭来,她只能瞧见一个挺拔的背影,恭敬地行了礼道:“司令!”他缓缓转过身,淡声道:“夫人下午都做了什么?”
小香心里咯噔了一下,回道:“司令,下午……………下午的时候,司令夫人来过………”他脸色一沉:“她来做什么?”口气已经微微见了冷。小香想起他吩咐过,无论什么事情一定要在旁侍侯的,心里更是有些惴惴不安,懦懦地回道:“奴婢也不知道。两位夫人让我们退下去…………………”
想来定是蓝水婕跟她说了什么。他嘴角微微扯了扯,原本因考虑到现在正是团结抗战的时候,他身为一个统帅,如果选在这个时候与蓝水婕仳离,定会给人留下不顾战事的印象,也或多或少会影响南部军队和百姓的抗战心。如此紧要关头,身为南部最高司令的他若还有暇顾及这些事情,又如何能令南部军民一心抗战呢?所以与蓝水婕的事情就一拖再拖。想不到,她竟然今日敢前来这里……………
他淡声吩咐道:“你先下去吧。”回想着方才她一把将抱枕扔过来的情景,想必是为了蓝水婕的事情在跟他生闷气。忽然心里觉得欢喜了起来,嘴角的弧度轻微的上扬,她会生他的气,说明她是在意他的。从前他当她的面,与蓝水婕那样亲密,她也只是波澜不惊,淡淡矜贵地在那里笑。
回了房,只见她正斜靠在床上,垂着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卷,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脸上撒上了一个淡青色的扇形状,仿佛是蝴蝶的翅膀。微卷的长发被拨到了一边,散散的披在脖子上。那头发乌黑如丝缎,衬得她修长的脖子莹白如玉。他心头一动,已微微热了起来。
仿佛心电感应似的,她朦胧中也觉得有丝异样,微微一睁眼,只见他正坐在旁边,看着她出神。她想要转身不理他。他却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已一把将她抱住,轻声哄道:“不要生气了。”她没有作声,别过头去,摆明了不想理他。好一会,他才又道:“告诉我,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转头不语。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掌在手里,柔中带一丝强硬地道:“不管她与你说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我跟你保证,她所说的,都是假的。”这辈子,他再也不会让她受伤害了。
她依旧不语。她来到清德已经快半年光景了,他对她,放了一切身段,什么事情都由着她。只要她想要,往往一个眼神,他就会安排的侍从弄的服服帖帖。
大嫂说当年那四座城池,他后来并没有派兵进驻。可进不进驻,又有什么意义呢?当他将她用来换四座城池那一刻,他与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她微微握紧了手掌……………
昨晚看到他为战事憔悴心焦的样子,她心里柔软而担忧,几乎要心软了。可今日蓝水婕的到来,又如此明白地提醒了她,他与她之间,是再也回不去了。就算两人相拥,却也是隔着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情,再找不回当年的模样了。
他正想说什么,李介载在门外敲门,唤了声:“司令。”他瞧她看了一眼,只见她双眸紧闭,似乎又睡着了,叹了口气,方柔声道:“你先睡一会儿。等会开饭,我让人来叫你。”
原本想与她一起用膳的,结果一忙就忙到了十点光景。侍侯她的丫头说,用过晚饭了,只是吃的很少。到房里一看,她已经入睡了,也就不去惹她了。梳洗后,躺在她身边,只觉得她身上清清淡淡的香味一直萦绕在侧,觉得安心无比,整个人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也就迷糊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的七夕情人节礼物!
趁现在空;就给大家放上来;不等到晚上了!!
大家好好亲我一下吧!!
第29章
小香端了点心和燕窝,敲了敲门,方才进去。只见她正对着窗口在作画。轻手轻脚的将托盘放在她身边的几上,道:“夫人,司令方才打电话过来,说让你换件出外的衣服。他正在过来的路上。”她拿着画笔,正在落笔,听了小香的话,手一顿,眉头微微一蹙,抬头,只见窗外的薄阳已经渐渐落了下去。
她从早上起来后到现在一直沉浸在作画里,昨日的心境已渐渐平了下来。那日跟他上了南下的火车,是她自己决定了的。他身边有蓝水婕又不是昨天才知道的事情。只是到了南部后,他每日的陪在她身边,令她有种时空混乱的错觉,有时候以为又是回到了以前他只有她,而她只有他的日子。战事开始时候的失利,和目前暂时的胶着,也让她常常心怀忐忑,每日里总不由自主的想着他。那晚他在书房里失落孤寂的身影,更让她心生恐惧。
是的。心里隐隐觉得害怕。战事越来越紧了,她从大嫂的电话里,也能感受到。大嫂向来是不问政事和军队的事情的,可她今日的电话里,隐约透露了大哥想送孩子去国外的念头。这么多年的兄妹了,她立刻就明白了,战况比她知道的,比她以为的还要紧张。
如果大哥那里尚只能暂时支撑的话,向来比北部差的南部呢?她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就不敢往深处细想。莫名的害怕……………她恨他的,恨死他了……………可他若是…………若是……………………她只觉得全身冰冷,拼命的摇头,杜绝这种可能性。
原以为他今日应该不会再有时间到别墅的。昨日蓝水婕说,今日司令府邸有慈善晚宴,身为南部总司令的他必定要出席的。但他打电话过来说要来接她,不会是想带她一起出席晚宴吧。
不,她绝不出席。很多年前,大哥与大嫂曾经一度关系冷淡,大哥就在府外置了外室。有一次,大哥就带了花小姐出席,与大嫂碰了个正着。当时让多少人看了笑话去。她绝不去做这个笑话。
她心头烦躁,坐着又画了几笔,左看右看,只觉得不满意。索性起身,懒懒地道:“等司令来了,就回他说我画画画了一下午,很倦了,想睡了。”
回了房,洗好了澡,披了一头湿湿的头发出来,坐在沙发上,慢慢擦着。他一推开门,见的便是这副景象。其实也是很普通的画面,可在他眼里,却是如此的美好,心仿佛也被什么东西熨烫过似的,暖而服帖。
他轻扯住她手里的毛巾,想帮她擦拭。她用力握着,不肯放,谁要他多管闲事。看来她还依旧在生气,他心里却欢喜无比,微微一笑,道:“就你那点小鸡啄米的力气,怎么跟我比,你就省省吧……………”
论蛮力,她怎么抵得过他………………这个人,除了知道欺负她之外,还知道什么?她又恼了起来,这才转头,横了他一眼,眼波清澈流转。他爱怎样就怎样。握着毛巾的手已经收了力道,他已经如愿的抓了过来,坐在她身头,替她细细的擦了起来。她的头发乌黑如墨玉,散发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夕阳的最后几缕光线清清浅浅的从窗口的玻璃上照过来,在两人身上形成淡淡的圈。空气里隐约有浮动的暗香,幽幽的,萦绕在鼻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了手。双手抱着她,下颚顶着她的头发,极轻的呢喃道:“累了就睡吧。”只她在他身边就可以了,他满足的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有点诧异的睁开了眼,他不是专程过来接她的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呢?她也没有应承,或许是画了一天的画,真累了。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靠在他怀里就睡了过去。
朦胧中好像有人在门上轻敲了一下,隔着门道:“司令,时间很赶了。”他没有出声,将她轻轻抱起来,慢慢地放在了床上,动作轻柔到了极点,仿佛抱着的就是无价之宝。只见她舒服的翻了个身,头在枕头里来回的微微蹭了几下,仿佛是只惹人怜爱的小猫。
明知道晚宴的时间是不能拖的,而他也不能迟到。但这么看着她,就是不愿意离去。仿佛这么望着,瞧着,也是一种幸福。原本是想带她去出席晚宴的。可又不想委屈她。也不想让她在那里勾起以前两人的伤心事。
真想战争早点结束,那他就可以早点与蓝水婕作一个了断了……………想到战事,他的心就沉了下去……………………他已经安排好了,这几日就要将大嫂和侄子送走。虽然A国的军队暂时休整,可清德已经是下一战的主战场了,避无可避……………他应该将靖琪也马上送走的…………赫连靖风下午也亲自给他挂过电话,清楚地表达了这个意思……………可他舍不得她,总希望她能在他身边……………虽然理智知道一定要在开战前把她送走………………
李介载在走廊上频频看表,正想要再去敲门,刚拔腿,只见段旭磊走了出了来,朝他吩咐道:“出发吧。”
他在书房门口,朝李介载吩咐道:“去让她来一下。”李介载没有多说,知道他说的她指的就是蓝水婕,应了声“是”,躬身退了下去。宴会还在进行中,楼下大厅里嘈杂的声音和流泻的音乐声依稀可闻。筹款进行的很顺利,大家也很清楚目前南部的形势,如果被A国打败占领的话,南部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日子,只能做个亡国之奴,再多再大的家业也只能是别人的。所以都踊跃的捐款捐物,支持他和军队放手一搏。
蓝水婕推门而入,一身黑色织锦旗袍,妖娆美丽,挑着精致万分的柳眉,朝他一笑,艳如桃李盛放:“今天段司令会想起我这个夫人,真是难得,太难得了。”边说边在旁边的沙发上婀娜多姿的坐了下来。他转过身,没有与她废话,直奔主题:“你昨天跟她说了什么?”
蓝水婕只觉得心里微微一痛,仿佛有人用针扎了她一下,笑得却更加艳了起来:“你问她不就知道了吗?问我作什么?我在段司令眼中,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心里还想怎么今天就特别重要起来了,原来是为了她啊?”她的声音却冷了下来:“对不起,恕难奉告。”可念头一转,却又笑了起来,神秘的道:“或许我等会儿会在下面宣布?”
他静静地看着她道:“你想宣布什么?”她还在笑,却没有回答,眼神里带着挑衅。
他转了过头,看着办公桌上的东西,好一会,语气略轻了一些,方道:“你与我成亲这些年,是我对你不起。不关她的事情,你不要将怒气撒在她身上……………………”
不知道为何,他这样子与她说话,蓝水婕心里竟然涌起一阵深深的悲哀。他从来只是冷冷淡淡的,对她也是不理不睬的。今日怎么会说这些……………蓝水婕捏紧了自己的手。可眼里仍就带着恨意。
他继续道:“现在局势越来越紧了,这场仗是殊死一博。我已经安排好了,将大嫂和小顺子送去美利坚。这里有几张船票,你将细软收拾一下,带着你母亲等人也出国吧……………………”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这几年的夫妻,虽然有名无实,可终究他要负绝大半的责任。蓝水婕若不是遇到他,或许早已经找到一个心爱之人。
蓝水婕的脸色苍白,眼里竟是不可置信:“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她准备好后路。他没有说话,将船票和一张银行的支票递到她的手里,道:“这里有几万块的大洋票子,是存在美利坚银行的,你拿着吧。”他已经将他父亲和大哥留下来的一些金条等物全数变卖了,留下了大嫂侄子和蓝水婕的那一份,其余全部给军队做了军费。
蓝水婕只觉得眼睛越来越酸,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让眼眶里的东西掉落下来,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段旭磊,为什么?你难道不恨我吗?我……………我……………我…………”他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徐徐地打断了她的话:“算了,不要多说了。”
蓝水婕紧紧的捏住了手里之物,冷冷地道:“你不要以为你这么做,我就可以原谅你。我告诉你,段旭磊,我恨你。我这辈子就是毁在你手里的………………”他点了点头,看着她,认真地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今天,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他当年不应该为了忘记靖琪而利用她与他成亲。可他当时以为他可以忘记的,可以重新来过的……………
蓝水婕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头竟是吃惊和痛苦。可心底却明白了过来,这一仗,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没有再多说,准备下楼。她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过来,与她擦身而过,一步一步的远离。她心里很清楚明白,或许这一别,就是永远了。
他的手刚摸上门把,只听蓝水婕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我告诉她,我怀了你的孩子。”他猛地转身:“什么?”这根本不可能!
蓝水婕的脸上痛苦又悲哀,闭着眼睛,一字一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