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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进宫。”
睿琛笑道:“你速度到快,我不过才赐了名过去,你就来谢恩了。可见,‘人逢喜事精神爽’所言非虚呀!”
裴绍笑了笑,看到御案旁立着一个娉婷袅袅的身影正在研磨。手腕弯成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手指白皙纤细,举止缓慢婀娜,说不出的柔美。便看向睿琛,笑道:“微臣看着,皇上的气色也好。”
睿琛大笑,和他说起去汤泉行宫一事。
19红烛夜
此次去行宫,因皇后身体抱恙便留在宫中,所带的唯一一位妃嫔,竟是最为沉默寡言的淑妃。若不是每日问安需到坤宁宫,又是二妃中的一个,后宫几乎想不起来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即便到了行宫,淑妃也住的远远的,又不必去给睿琛请安,因此偌大的行宫,也相当于只有睿琛一人泡温泉。
清浅头一次来行宫,又是头一次见到温泉,照理说必然十分好奇,可她性情向来淡薄,只管跟着姑姑学伺候的规矩,并不对别的上心。
皇帝寝宫名为澡雪堂,从地底引入温泉活水,在后殿砌了个白玉大方池,一面有活水进来,一面又向外排出,只求池子里的水干净澄明。方池边又砌一金壁,壁上雕龙凤呈祥,正中突出龙首,从龙首口中汩汩吐出清新的温泉水来。
睿琛下午先和裴绍出去骑了一圈马,晚上的膳食进的格外香,喝过茶,歇了半晌,才换了衣裳进池子。
池子两边自然立着宫人服侍,睿琛扫了一圈,并未看到清浅,兴致便不怎么高了。泡了一刻钟就起身,随意穿了件直裰,走出去时正看到清浅端了茶来,这才脸色微霁。
张保使眼色让人都出去,上前来给睿琛梳头,睿琛问站在他斜后面的清浅:“方才去哪儿了?”
清浅道:“奴婢瞧着皇上晚膳多进了些,怕积了食,因此寻了些陈皮来,做了茶饮。”
睿琛笑了笑,说:“怪道我说方才的茶里有股药味儿。”说着忽的皱眉,对着镜子里道:“你如今可是越活越回去了,连梳个头都不会!”
张保忙跪下:“奴婢手脚粗笨,皇上恕罪。”
睿琛蹙眉不语,挥了挥手,张保告罪退下。睿琛这才冲清浅一笑,道:“这会儿可算清净了。”清浅面色一红,又听他兴致勃勃的说道:“快来给我梳头。”清浅抿唇一笑,走过去说:“奴婢没给人梳过头,要是有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睿琛道:“不打紧,你只管梳就是了,左右待会儿就安歇,也不出门。”
清浅便把睿琛的头发散开,重新梳过。他的发丝黑亮柔韧,前人曾喻女子的青丝如瀑,他的倒也不输两分。梳过一遍,便如绸缎般顺滑。将发丝聚于发顶,用网巾帛带束了便罢。
睿琛看了看镜子里的人,笑道:“左右这儿没人,你也去泡一会儿,身子也会爽快些。”
清浅红着脸小声说:“奴婢不敢。”
睿琛道:“我不是说了,只咱们两人在的时候,不许自称奴婢吗?”
清浅忙道:“是,奴……”她涨红了脸,忙住了嘴。睿琛低笑了两声,转身握住她的手,把她抱着坐到自己怀里。双手搂住她的腰,只见她面色绯红如天边云霞,不由自主的便低下头去。清浅本能的别过脸,他的唇便落在了她的脖颈上,惹得她身子微微一抖。
温香软玉在怀,他藏在她颈间,深深吸一口气,无比贪恋。
清浅正不知所措间,忽觉眼前景物变化,身子一轻,竟被他抱了起来。她慌忙搂住他的脖子,就听到他醇厚的低笑,好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清浅把头躲进他怀里,心中忐忑不安。
粗若儿臂的金龙环绕红烛将寝殿内照的亮如白昼,明黄帷帐依次垂下,光线渐渐柔和暗淡下来。四下里极是寂静,只听到衣衫尽落的声音。清浅只管闭着眼,脑中混沌一片。
不一会儿,有细细密密的轻吻落在她额上、脸颊、唇畔……肩头一凉,身上大约只剩了亵衣,她大气也不敢出,头扭到一边。带着龙涎香气的温暖男子身躯覆了上来,热烈的气息扑在她颈间,身子又要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她只好双手紧捏着身下的床单,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她还是猝不及防的落了泪,好痛,真是好痛……从来没人教过她这些,她只能一味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睿琛抱着她,轻抚她僵硬的脊背,温柔唤着她的名,她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的吻时而落在她不知被汗水还是泪水浸湿的腮边,望着她苍白的面孔,柔声问道:“累不累?”
她的确累得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了,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他便道:“我抱你去泡一会儿池子。”她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抱着进温泉池,到最后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记不清了。
远远听见更鼓敲过五更,睿琛寻常这时候要起身上早朝,今日虽不用早起,却也在这时候醒了。侧身对着身旁的人,见她沉沉睡着,眉目玲珑,小脸精巧,不由想起昨晚触手滑腻的冰肌雪肤,还有那盈盈不足一握的纤细腰肢来。他抬起手,拢起她散乱在枕畔的一缕青丝,放在鼻端细细嗅着,轻轻念道:“青丝七尺长,挽作内家妆;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她虽一动不动,呼吸却有些乱,面颊上渐渐显出两团可疑的红晕。睿琛心底仿佛浸了蜜,用发梢撩了撩她的脸,笑道:“睡着了还脸红。”
清浅依旧不睁眼,翻了身背对着他睡去,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睿琛忙贴过去,伸展手臂将她搂在怀里,精壮的胸膛贴着她裸着的背,温存的问道:“还疼吗?”自然是疼的,手脚身体仿佛都被上了一层枷锁,动辄就酸痛无比。睿琛怜惜的说道:“若是不舒服,我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哪有为这种事请太医的?清浅忙小声说道:“不用,我歇歇就好了。”
外间依稀传来宫女太监们走动的声音,如今在行宫,虽不用上朝,但每日也有大臣觐见回事。
清浅撑着身子坐起来,道:“奴婢伺候皇上更衣吧?”
睿琛按下她瘦削的肩头,笑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叫人进来伺候就是。”说着又嘀咕:“真的要好好养一养才是。”
清浅只得躺下,等他往外递了信号,张保等人鱼贯而入,伺候了穿衣洗漱,去了前面。清浅哪敢真的再睡,摸索着自己穿戴好,原本想着还如往常般侍奉,只是御前的人个个精明,看她的神色早已不同,张保更是不让她再做活儿,只让她在暖阁里等着皇帝就是。
午膳前睿琛回来,清浅放下手中的针线迎上去,睿琛笑问:“上午都做了什么?”清浅接过他解下来的玄色缂丝鹤氅,道:“什么也不让我做,只好做了会儿针线。”又问:“外头下雪了吗?倒是没在意。”
“下着雪珠儿,到不大。”睿琛坐到炕上,看她绣了一半的荷包,见上面绣着龙纹,知道是给自己的,心底十分欢喜。
用了午膳,睿琛靠着弹墨大迎枕看书,清浅便倚着炕沿做针线。张保早已将人都遣了下去,他自个儿也站在门外候着。暖阁里只有皇帝和清浅两人,四下寂静无声,只有睿琛偶尔翻动书页传来的声响。他看一会儿书,便抬头望着她的侧脸。
她身上依旧是半新不旧的宫人常服,挽着发髻,不戴簪环首饰,愈发显得小脸儿清净,宛若梨花。只是与寻常不同,原本恬淡的眼角眉梢,多了几分婉转妩媚,更显风情。竟一时,贪看住了。
不知怎么,他心底涌起“岁月静好”这四个字来。只愿往后时时刻刻,都能如今日此时此刻——祥和安逸,自在清宁。
清浅忽的放下针线,脸转向了一边。睿琛忙问:“怎么不绣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清浅小声道:“没有,只是皇上总看着奴婢……”睿琛笑道:“你不看着我,怎知我总看着你?”清浅面上愈发潮红,站起身走开。
睿琛撂下书走过去,牵了她的手笑道:“好了,我也看不进书去,这屋子里气闷,你陪我出去走走。”
清浅点头,睿琛立即叫人进来,看着清浅单薄的身体,对张保说:“去取件缂丝鹤氅来。”张保知道要给清浅穿,忙去传了尚服局的人,取了件大红色的给她披上。
出了澡雪堂也不往别处去,只沿着回廊缓缓走着。雪珠儿已住了,地上也只铺了一层松松散散的雪末,两人便出了回廊,踏上了石板路。
裴绍闻讯赶来,睿琛抬手让他起身,笑道:“我不过出来走走,你们不必大惊小怪,远远跟着就是了。”裴绍看到他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清浅的柔荑,心下明了。
隔了几丈远,裴绍和张保不紧不慢的跟着,身后的宫人又隔了段距离。裴绍问张保:“成了?”张保笑着点点头,裴绍不解:“那怎么……”张保知道他要问什么,便道:“皇上吩咐了,不必记档,想来皇上另有用意。”裴绍便不追问,只道:“太后那里也该回禀一声才是。”张保笑道:“这个自然,一大早奴婢就让人回宫请安了。”
裴绍颔首,望着前面不远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心底长长舒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滚床单了,爷以前是重口味的,现在改走小清新,真是不太习惯迪斯内。希望别被和谐了就好,嘤嘤嘤嘤~~
20多纷扰
在行宫几日,只晴了一天,其余都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雪。清浅如今什么也不用做,偶尔做会儿针线,睿琛说了,冬季要养,除了每日给她用些滋补的药膳,趁着没人时还让她下池子泡着。清浅毕竟面皮薄,哪里敢当着他的面下池子,睿琛也只好避开。
小半月一过,清浅果然长了几两肉,睿琛还嫌不够,又怕年关将近,不得不回銮。而回了宫,必然有一堆烦心事,他总担心她好容易养起来的身子又会亏下去。
清浅见了他的样子,就掩唇低笑道:“从前却不知皇上的性子这么急,总不能让我一口就吃成个胖子呀!”睿琛也笑了,搂着她的腰说:“你身子这么弱,我怎么不着急?这些日子咱们天天在一起,要是……”他的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压低了声音道:“有时候,我真怕你受不住。”
清浅脸上红的要滴出血来,别过脸手指绞着衣袖,想起从前美儿跟自己说的什么“不行”“好男风”的话来,真是又羞又好笑。这些日子下来,她决定以后再也不信宫里的流言蜚语了!要是让他知道宫人们私下说这些混话,不知要怎样生气呢!
睿琛见她眼底隐隐有笑意溢出,遂低头含了她浑圆的耳垂轻声说道:“快快养好了,给我生个孩子是正经。”
清浅窘迫,欲推开他,却被他圈的更紧。可巧张保在外回禀,内阁的三位宰相来了。睿琛手一松,清浅趁机挣脱开,逃进里间去了。
及至年下回宫,先去给两位太后请安,睿琛直接让清浅去了周太后处,仁寿宫就不必去了。清浅也不想与孙太后过多接触,依言去了清宁宫,拜见了周太后。周太后拉着她的手,竟有些哽咽,却又真心欢喜,含泪笑道:“好,好,好……气色好多了,行宫那边的确养人。”又叫夕颜拿了人参和燕窝来,道:“你还得再补补,我已跟张保说了,给你腾了个大间出来,只叫你一人住着。”
清浅谢过周太后,周太后又安抚道:“皇帝暂时没给你位分,你且别往心里去。”清浅忙道:“奴婢明白皇上和太后的一片苦心,绝不会放在心上的。”周太后点头笑道:“我知道你是个极聪明的孩子,自然懂得,我也是白嘱咐你一声罢了。”
正说着,睿琛便来了。
给周太后请过安,坐到对面炕上,周太后细细瞧了他,满意的说道:“皇帝的气色很好,定是身边人服侍的周到。”
睿琛闻言笑睨了一眼清浅,说:“托太后的福,这几日在行宫的确不错。”
周太后但笑不语,清浅早已红透了脸,临走时,周太后又给了她一个酸枝木调嫦娥奔月的首饰匣子,她接过来时觉得十分沉手,回去打开一看,满满一盒首饰,里面都是上好的金簪,宝石,翡翠等物。
睿琛凑过来看了看,笑道:“太后可真舍得,我都不知道她那里有这么多好东西。”
清浅准备把盒子带回自己屋子收好了,睿琛却道:“就放在这儿好了,左右那屋子就是个摆设,你也不会长住。”清浅一愣,低下头说:“皇上不睡在寝殿时,奴婢自然得回自己屋里去。”睿琛微微一笑,捻了捻她的耳珠,道:“傻丫头,快来伺候我睡觉!”
乾清宫的寝殿比行宫的大,但地炕火墙烧得也热,清浅只觉背下有些烫人,便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