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年过五十,这个年纪得了这样的病,再正常不过了。而这样的病,一时半会儿可死不了人。
清浅气馁不已,她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孙太后抗衡!而仁寿宫早已如同铁桶一般,想要安插眼线或收买宫人,难如登天。
她自己不能涉足后宫纷争,却也可以让别人为她动手!横竖此次因僖嫔小产一事,皇后和太后之间已势同水火,若再有嫌隙,只怕会拼个你死我活!
想到此处,清浅问敏华:“可知康选侍在宫中情形如何?”
敏华道:“有太后护着,自然不会差。”
清浅沉吟片刻,又问:“皇后就没有表示吗?”
敏华笑道:“皇后那样的性子,若非欺负到她脸面上,她是会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何况,她要照拂顺妃,可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对付康选侍。”
清浅沉默下来,她想要孩子,却不得不等待。等待康选侍解了幽禁重获盛宠生下皇长子;或是等待孙太后崩逝去;亦或……等待康选侍死在翊坤宫。
她深深吸一口气,瞳仁里闪着幽暗的眸光,喃喃低语:“我不想让康选侍活着出翊坤宫。”
敏华唬得脸都白了,急忙掩住她的樱唇:“你疯了吗?这可不是找一份脉案和药方的事!孙太后的人几乎一眼不眨的盯着翊坤宫,这个时候若是稍有异动,孙太后不会放过你,就是皇上……”
清浅挪开她的手,凄凄一笑,道:“我不过随口说一句罢了。”垂下眼睑,落寞的说道:“我只是太想要个孩子了,哪怕是个女儿也好。可我怕……怕即便有了,也会像从前那个没缘分的孩子一样……”
敏华跪在她面前的脚踏上,握住她的手,含泪道:“老天爷不会这么不公的!清浅,你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一定会有孩子,一定能看着孩子长大成人!别伤害自己……只要皇上一直这么宠着你,你的敌人就是皇上的敌人,你想要的就是他想要的,明白吗?”
一直这么宠她吗?宫中女子的青春何其短暂,而她,早已不再年轻了。他还会宠她多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先试一下V,晚上再传两章。
62 情绵长
转眼便到七夕;清浅带着一干宫女在庭院里摆了香案;供上香花、瓜果、女红等物乞巧。拜神过后;又有一群小宫女叽叽喳喳的对着月光拿五彩丝线穿九孔针;在一定的时间里谁穿的最多;便可得一个大彩头。
敏华站在清浅身后;不去管那些热闹;只看着清浅的神色——她的右手已废;那四年是没法子才动针线孝敬上头的;如今启祥宫里的针线一应不需她动手。可是,敏华还是担心;怕她触景伤情。
第八次看向清浅时,清浅回头笑着问她:“你总看我做什么?她们选了你当仲裁,你应看着她们才是。”
敏华尴尬的笑笑,望向庭院里的小宫女们,高声道:“你们小点儿声,穿针引线用得着说话吗?”
小宫女们忙闭上嘴巴,清浅看了敏华一眼,说:“你不必教训她们,她们年轻,原该活泼些。”又拉着她的手,低声说:“你也不必多心,我没事。”
敏华笑道:“我并没多心,只是你素来惯着她们,我只怕惯得她们越发轻狂,到叫旁人说嘴。”
清浅问:“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没有,”敏华连忙摇头,捏了捏她的掌心,安慰道,“这儿是南台,谁敢说什么?我只怕再过一个月回宫,她们性子收不住,给你惹了麻烦。”
清浅打趣道:“怕什么?有你卫姑姑在,略一高声她们就噤若寒蝉了,哪里还敢闯祸?”
敏华笑道:“你是说我凶?”清浅笑得越发花枝招展:“我说你是河东狮子,将来卫姐夫怕经不住你的吼声!”敏华又羞又笑,跺脚啐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也编排我,叫我怎么服众!”清浅忙赔不是。
两人笑闹着,就听到御驾前来的信号,宫女们忙停了手中针线跪下迎驾。
睿琛威风凛凛的走进来,见了这场景,便问:“可有结果,是谁得了头名?”清浅笑道:“还没比出胜负,皇上就来了。”睿琛便道:“那就继续比过,得了头名的,朕再有另外的赏赐!”
宫女们都大喜,她们不过乞巧祈福,得的彩头贵不贵重倒是其次,难为是皇上的赏赐,那才是最大的福气呢!
她们愈发加快了速度,睿琛同清浅一块儿站着低声说话,问她:“方才我来时听到你跟卫氏说笑,都说了什么?”
清浅斜睨他一眼,道:“我们女人间的话,你问了做什么?”
睿琛磨着牙说:“我听你笑得欢,在我跟前怎么就没这样过!”说着,竟瞪了敏华一眼,暗自腹诽早知道就不该调她过来!
清浅忍着笑,道:“这个人疯魔了,竟跟个宫女吃醋!”
睿琛冷哼一声,蹙眉说:“就没见你为我吃过醋!”
清浅慢条斯理的说:“我口味清淡,素来不爱那些酸啊辣的,你又不是不知。”
睿琛气得不再说话,恰巧时间到了,头名的却是之桃。之桃不无得意的说:“平日里总为娘娘做针线,这会子总算做出功德来了!”
清浅淡淡一笑,想起那四年里都是之桃为她穿针……给了早已备下的赏赐,睿琛也大方的给了不少东西。清浅揉了揉太阳,推说道:“我有些累了,大家都散了吧。”
睿琛和敏华都觉出她的落寞,睿琛同她一块儿进了屋,敏华一记眼刀飞向小宫女们,沉声道:“都规矩些,不许惹事。”
清浅坐在梳妆镜前,右手握着螺子黛,微一用力,螺子黛却从手中滑落下来。清浅怔忡着,眼神渐渐黯淡。
睿琛在她身后看得心里针扎般的痛,勉强笑道:“大晚上的,怎么还画眉?来,我给你画。”
清浅对着镜子里说:“谁大晚上的画眉了!”说着拔下发髻上的簪钗,推开他进了盥室。
一夜无话,早上睡眼惺忪,清浅忽觉脸上痒痒的,又听到睿琛的轻笑声。她睁开眼,睿琛的脸赫然在她眼前,正拿着螺子黛在她脸上画着。
“这是做什么?”清浅微微皱眉,抚上自己的脸。
睿琛憋着笑,道:“给你画眉啊!”清浅觉出那笑里憋着坏,忙跳下床扑到镜子跟前,随即大呼:“作死了!怎么把我画成这样!”睿琛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可谓一气呵成,又是惊愣又是好笑,下了床说:“一只小花猫,多可爱!我可是师承我朝第一画师的丹青妙笔,不用印章,寥寥数笔就能换二十两银子的。”
清浅把妆台上的纨扇扔过去,怒道:“你拿自己的脸去换二十两银子吧!”
睿琛避开,委屈的说:“谁说要用你的脸换呐?我就是想逗逗你,让你高兴。”又嘀咕:“那些我不喜欢的人,我才懒得逗她们呢!”
清浅又好气又好笑,鼓着腮帮子说道:“好,你若要我高兴也成,你过来,也让我在你脸上画只小猫儿小狗儿的,我就饶了你!”
睿琛笑嘻嘻的把脸凑过去:“你画吧!”
清浅心中一动,用左手在他额上写了个“王”子,又预备在鼻下画了两撇八字须,好好作弄他一番。谁料刚准备给他添上八字须,他的吻就落到她唇上,狠狠啃咬起来。清浅一急,嚷道:“楚睿琛!”语调全化在他的吮吻里,变成支吾之语。
睿琛放开她,笑问:“才刚你叫我什么来着?”
清浅转过身去,骂道:“无赖!”
睿琛搂住她的腰,贴着她的面颊笑道:“我名字可不叫无赖!”想起什么似的,说:“我还记得你给我做的那个‘金龙滚珠(猪)’呢!”
说得清浅到先笑出声儿来,随即又敛了笑意,淡淡道:“以后可做不了那么精致的东西了。”
睿琛圈在她腰上的手一紧,柔声道:“你从前给我做得东西也够多了,横竖我也不戴旁人做的,再者,还有针工局的人呢!你不做那些也好,我怕你伤了眼睛。”说着扳过她的脸,比着她的脸笑道:“你瞧瞧你自己,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就是只小花猫!”
清浅打开他的手,娇嗔道:“下次不许再这么作弄我!”
睿琛却又紧紧搂住她,凑近她耳畔说:“我这不是作弄你,我是喜欢你。”顿了顿,他又说了一遍:“浅儿,我真的喜欢你。”那语气郑重其事,音调低低的,只是听在耳中,仿佛蕴含了如海深情。
清浅的心“砰砰”直跳,脸上滚烫,耳朵根子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连脖颈里都透出粉红。鬼使神差的,竟应了声:“嗯。”
睿琛这一整日心情大好,连瞎子都能瞧出来他脸上一直没收过的笑意。倒是清浅有些心慌慌的,坐在那里总出神,脸也不知不觉的红了又红。
到了晚上睿琛过来,清浅只不敢看他,他知道她脸皮薄,自己也略觉尴尬,咳了好几声儿。
敏华悄悄问张保:“这两人是怎么了?我怎么觉着不太对劲儿?”张保憋着笑,心想你是没看见皇上今儿的神情,几十年难得一遇!嘴上说道:“没什么,不必担心,两人好着呢!”
敏华将信将疑,到了晚上两人歇下了,才算放了心。
睿琛覆在清浅身上,一面大动一面喘吁吁的问道:“我记得你月事是在月初,这个月可是还没来?”
清浅断断续续的说道:“许是……许是贪凉,迟个几日也是有的。”
睿琛抱着她翻了个个儿,从后面直挺挺的顶入,吻着她的脊背道:“太医说了,这个样子最容易受孕。”
清浅被他顶弄的浑身酥麻,心肝儿乱颤,道:“你又胡说,太医怎么会教你这些。”
睿琛低低的笑起来,抵着最深处研磨旋转,直让她呜咽着求饶,他才尽情释放了一回。
睿琛越来越觉得他的浅儿十分有趣,两人相交也已数年,可她似乎比刚在一起时还容易害羞。不过,有些事上,他却便宜了许多,两人竟比新婚燕尔的夫妻还要缠绵恩爱。
原本预备着在南台留至八月,不想七月中,太后命仁寿宫总管太监陈福亲自前来,请皇上速速回宫,声称宫中将有大变故,要皇上回宫主持。
睿琛在南台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趣,原还想着如何找个理由多留些日子,不想又横生枝节。问过太后躬安,得知还是老样子,便不大上心,散漫的说:“朝堂之事朕就在此批示,若是事涉后宫,那便请母后和皇后两人共同裁决便可。”
陈福犹豫着说:“事关重大,只怕连太后跟皇后都不可擅专,还请皇上速速回宫决断。”
睿琛喝问:“到底所为何事!”
陈福迟疑片刻,终究说道:“事关顺妃被诬陷,康选侍禁足翊坤宫,太后娘娘说僖嫔小产一事另有隐情,万望皇上以龙嗣为重,回宫查问此事!”
睿琛深深皱眉,沉吟半刻,只好说:“既然如此,张保,你去准备着,择日回宫!”
张保应下,心中也是狐疑万分,僖嫔小产一事前前后后牵扯了多少人,翻来覆去已逾数月,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变化?
清浅听到这则消息,第一反应竟是:孙太后想洗清自己!却不知这回谁是替罪羊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要领盒饭了,猜猜是谁?第三更较晚
63陷迷局
清浅从南台回到启祥宫,只来得及沐浴更衣;箱笼都还没收拾好;就被仁寿宫的人请了过去。彼时后宫中嫔以上者俱在;太后也强撑着病体端坐在主位上,神态严肃,嘴角的竖纹又深刻了几分。
清浅匆忙行过礼,太后冷哼一声,没有搭腔。皇后便道:“你才从南台赶回来,一路辛苦,先坐吧!”
清浅谢过皇后;落座后悄悄打量着众人;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僖嫔。僖嫔脸色苍白;精神蔫蔫儿的,显然还未从失去孩子的痛楚里转圜。随即移开眼,看向顺妃,总觉顺妃如今看人鬼鬼祟祟的,原本白多黑少的眼珠子乱转起来,好似看谁都在翻白眼。
旁人都无甚变化,只是仁寿宫中因太后卧病,不曾用冰,此时虽是黄昏,但依旧闷热异常。众人身后的宫女齐齐打扇,却都不敢太过用力,以免惹来太后不快。
又等半晌,睿琛才大步走来,他也已换过衣裳,只穿着姜黄色绫面暗纹衬道袍,发髻上戴着白玉冠,两边各插一支小金簪。到门口时先看了一眼末座的清浅,随后才走到正中给太后行过礼。
“皇帝来了就好,坐吧!”孙太后面上淡淡的,指了指她旁边的御座。等到睿琛落座,众妃嫔才得以起身。孙太后却回头问春雨:“康选侍怎么还没来?”春雨为难的看了一眼皇帝,道:“康选侍还在禁足中。”
睿琛皱眉,道:“康选侍位分低微,这样的场合自然不可前来。”
孙太后忍住怒气,说:“此事本就涉及康选侍,她若不来,如何洗脱冤屈?”
睿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