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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头,掀被子,爆发:“干什么!大晚上的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唔!……作甚蒙……蒙我嘴巴!咳咳……师父,您还没走啊?”
“吼什么吼,想把外面那些人都引进来吗?你也知道大晚上的,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去,就你那点功夫,你也不怕招惹上什么地痞流氓!干什么?瞪我干嘛!往我那里去的就没事了!你说你这一身怎么湿的,要不是我路上碰见你了,你这么回来,早出事了!我说你啊,换衣服都敢不把门拴好……人踢得开就不算拴好了!这下好了,被人看见了吧,走光了吧,开心了吧,你还真是……啊你看你连睡觉都不把衣服穿好!要别人也跟我一样这么掀被子怎么办!还不快把……衣服穿好!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云展拉拉杂杂说一大堆,才瞪眼转身不看她。这会方茗已经不止是郁卒了,师父见谁睡觉还把衣服穿得好好的,就算她之前穿得好好的,那么滚了几遭也不可能还好好的,既然不是她的问题……果然不是她的问题,师父已经羞愧到都背过身去了还无比懊恼地在脸红。
两个人都没错,是她自己没注意,让师父脸红了,方茗深感愧疚,整理好衣服,上下盖严实了,伸手扯他袖子,笑:“师父,我好了……”
云展轻咳一声,袖子从她手中滑出,方茗毫不在意,乖乖地把手伸到他面前,笑得乖巧:“师父,请帮我把一下脉吧。”
师父医术不算高明只是一般,治个小伤小痛也算管用,不必去外头请大夫。方茗担心要喝药,她原本敷衍丫鬟说自己没事不必请大夫,夜色已深,丫鬟也累了没太追究,哪知师父送她回来了却还没走,这回也只能顺应形势了。
师父的手指有点凉啊……月光一路跋山涉水,从窗外艰难地爬到师父身上,师父长相本就偏向女子的柔美,衬着那样的月光,看起来……越发形似画上颦笑可倾城的美人。
方茗小小偏了一下头,从云展身上移开目光,并为自己刚才那一刹那的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表示深切的歉疚跟懊丧。男生女相的师父最讨厌别人这么看想他了,如果他知道她刚才的想法,会……亲手弑徒的。
“你刚刚想什么了?那眼神明显就是在心虚,你心虚什么?”
云展把完脉,一边收家伙一边问她。方茗将手收进被中,拿另一只手捂住沁凉的手腕,眨眼,笑:“没有,在想……徐怀安之前撞见我走光,师父是如何知道的?师父一直都未曾离开?难得他进来的时候,师父也在?”
云展语塞,噎了一下,掩唇轻咳:“我藏在梁上,原是背过身的,只不过听见有人闯进,才低头察看,哪知……抱歉,是我失礼了。”
话题变了就好,方茗也不在意云展表情动作,依旧歪了嘴笑:“没事,意外罢了,徒儿不会在意,只要师父别跟那人一样扭捏就好。师父,您刚刚诊脉,如何?”
“没什么事,你身体一向不错,被子盖好了踏踏实实睡一觉就成。记得这种事下次别干了,我那里是客栈我说你要出什么事可以去那里找我,没说你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能去那里,况且我也不一定总在的。别让我……跟你师兄总担心你,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懂不懂?”
师父是好人。
方茗点头,被师父摸过头,翻身面向墙壁,闭眼。
她以后,不会乱任性了。不是因为自己有没有任性撒娇的资本,而是,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难过。
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是茶要多泡才出香。不是嘴上说着要长大,是嘴上不说,逼着自己也得长大。
于是师父爬窗未遂掉下去的扑通跟哎呀也要学着穿耳过心中留。
*
今早上众官员看他的目光跟平时有些不同。
徐怀安眨眼,扭头掩面打呵欠,手一放下来,就看到谢楠大步流星朝他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喊。于是徐怀安有明显感到周围官员眼神再一次变化。
——正解,他最近跟谢楠的确走得有点儿近,不过那不代表谢楠把他家袖子也给剪了。相信谢楠本人也无此觉悟,
“喂喂,怀安,站着,我问你件事。哟……你昨晚上真没睡好啊?这黑眼圈怎么这么大个,不是被人打的吧?”
掩面……此类会让他回忆起那不堪回首之夜的问题,徐怀安拒绝回答。
“无涯,找我有事吗?”谢楠强调说熟悉了之后就不必以“怀安”自称,少说一个字。
“啊啊,有,边走边说吧。你跟我那个表妹相处得怎么样了?我问她她就知道红脸不肯说事,我表嫂让我跟你探探口风,要是彼此都觉得中意,就早点上门提亲,把亲事办了,我那表妹今年也快十七了,再不嫁,要被人说闲话了……不过照她那眼高于顶的性子,我还真没想到她能看上谁……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啊,怀安!”
徐怀安略感局促,抿了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昨晚那一幕还历历在目,那句没出口就被盖了“皆数忘却”章的话如鲠在喉,出师未捷身先死,徐怀安滋味莫辩辗转反侧了一夜,终是过不了自己那关,下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向方茗好好解释道歉承诺负责,根本忘了还有个江楚蓉,谢楠这么一问……
徐怀安出了一手心的汗,握紧拳头就是固执地不愿说什么解释什么。
娘教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要跟爹一样,一辈子只对一个女子说这句话,不能三心二意朝三暮四,只能一心一意情有独钟。徐怀安从小到大都只读圣贤书正经书,只知“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不知不懂不明不读男欢女爱儿女情长……简称不开窍。
“怎么,怀安?你的意思……是再考虑考虑?”
天有点蓝,云有点凉,风有点大,太阳有点暖。
徐怀安抿唇低头,心内歉疚,对上这种事他就口拙,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于是干脆不说话,只点头。
点头。
点头。
点了三道,才听谢楠惊呼,抬眼看他,他睁大眼扇子一敲,问:“你不愿娶楚蓉?”
皱眉,点头。
“你为何不愿?”
皱眉,摇头,不愿说。
“那你……可是有了心上人?”
悚然,皱眉,咬牙回忆,心情不明,无故红脸,低头,不语,好似心虚。沉吟半天,再咬牙,抬头正色道:“并非如此,怀安尚无心上人,只是……昨夜无意毁去一女清誉,怀安为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自然得负责到底。家母教导怀安一生只可娶一女,怀安不愿违诺,还请无涯代为转告,怀安对不住江小姐,他日必定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谢楠像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张口结舌停了脚步怔然望他,哑口无言,好半天才甚是不解地挑眉,问道:“怀安,你昨夜,难道是因为……酒、后、乱、性,才坏了人家名节?”
“……”
早先就泼好油的木头一点火星就轰一下烧着了,灰烬随风而逝了无痕。
徐怀安掩面,红脸躲开谢楠的追问,脚步不停向马车疾奔而去,心头忽然冒起一个念头:如此,他跟方茗一样没了清誉,他们是否扯平了?那句话,他是不是……能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下午忽然重感冒,头痛没来得及码字,今天被压迫着继续好好休息,没时间码长了,明天……大概还会更,还是别等的好,本周有任务,掩面,有虫请见谅,咱妈已经过来揪耳朵了……内牛爬下……TAT
于是先剧透,明天是木头求婚记= =
15
15、心乱如麻 。。。
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方茗仰脸,远目,之前右眼跳了一刻钟。
扶额,难道还会有比昨晚上更严重的事吗,赌气出门想去师父家的客栈找师父,路上被一桶胭脂味明显的洗脸水从头到脚浇得通透,无奈之下选择奔回距离较劲的徐府,被师父撞见揪耳朵挨骂不说,回了徐府还出了那档子事,如果进来的不是徐怀安……
如果进来的……不是徐怀安?
她会怎样?
方茗掩面,关窗回屋坐下,摊开曾被她用某某渲染过的诗集,回忆之前看到的内容,拒绝回答。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方姑娘!方姑娘,您在吗?前院大堂,来了人找您,老夫人让奴婢领您去见她……”
找她的,谁会找她。方茗没开门也没起身,依旧坐在书案前问那丫鬟:“何人?找我何事?”
那丫鬟好似犹豫,顿了一下,方怯声道:“是……张家请来的媒人,为了他们家的二少爷来的。”
乳臭未干毛头小子张家二少爷?媒人?找……她的?
方茗撂了书卷,皱了眉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丫鬟是她常见的那个,见她出来低头行礼,方茗皱眉:“你没听错?张家的媒人,哪个张家?我大嫂她娘家,请了媒人找我?”
那丫鬟像是被她皱眉的样子吓了一下,不自觉退了一步,不敢再看她,只颔首低眉小声道:“老夫人的确是这样交代奴婢的……请,方姑娘,跟奴婢去见老夫人吧……”
张家真要求她去做童养媳啊,她跟张家二少爷差的年岁,可不是个小数目。方茗不好再为难丫鬟,关了门跟她去见老夫人,心里不免失笑,俗话说“屁股大好生养”,她自认身材也算窈窕,比不上这话里的人,如何张老夫人就是铁了心想求了她过去呢?
因为方茗跟徐家算亲近,想攀关系?
要不然……是因为娘亲留下的那件首饰?
方茗一下心惊,徐怀安那边几日没得音讯,也不知道方家火灾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如若真是人为,且跟那首饰有关,张老夫人又知道这件事,那……
方茗定了神不敢再想,如今这情况不适合想这件事,当务之急便是推了张家的媒人,不管事实如何,总归,她是不会对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毛头孩子有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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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夫人没说别的,只轻轻拍着她的手,道:“阿茗,我对不住你,你跟怀安的娃娃亲……已经不做数了,张家是个好亲家,你们门当户对,倘若你愿意……我便认了你当干女儿,有我在一天,就一定不会让别人委屈了你!你……可愿意?”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会变,唯一剩下可以要求永不改变的,只有亲情。
徐老夫人毕竟不是她什么人,毕竟……
只是,听到她这样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难过的。
方茗回握住她的手,脸上笑意丝毫不减,努力把嘴唇抿到它该在的位置,眨眼:“老夫人。方茗知道您的难处,您别在意,方茗不怪您,方茗谁也不怪。只是这张家,方茗还是那一句话,父母尸骨未寒,方茗实在不忍就这么离了方家,方茗想再为爹娘他们守些日子,徐老夫人,还请您帮我回了媒人吧。”
之后谈笑聊天回话敷衍,方茗通通都不在意,好容易因着“江小姐来了”脱了身,心中不觉放松,反觉酸涩。
她忽然很讨厌那样虚情假意的搪塞敷衍,好像卖首饰的店铺瞧不起穷人,拿玻璃珠子充宝贝卖给他一般。偏那穷人曾经做过富人,对着伙计的冷落蒙骗,即使心里再恼再不舒服,也不能甩了袖子发火说“有眼不识金镶玉”,只能冷了脸悻悻而去。
方茗现在,就是这感觉。
真是,一个月前的她可没想到,自己还会落到这种地步,有人说一开始得到过比一直都没有要好,她却想什么都比不上曾经拥有一夕成烟的失落。
摇摇脑袋往回走,伤春悲秋要不了多久,心里记着被她朝天撂到书案上的诗集会不会皱,加大步子赶着回房,后头忽然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并着丫鬟着急的喊声:“大人!大人!您往哪里去?老夫人正找您呢,江小姐也来了!你快去吧!大人!”
哟,徐怀安回来了,今儿个日头可早。
听着那脚步声是向这里来的,许是有什么急事吧。方茗也不回头,转了方向径自拐上另一条路,那路远些,好歹不会挡着别人。拐过去低着头依旧踱啊踱,身后猛然传来了风声,恰是对着她的。
方茗往边上一躲,顺便反手擒了那人手腕,有点烫,定睛一看,撒手,笑,“抱歉,我以为是别的什么人,失礼了。徐大人是要往这里走吗?那方茗就换那边吧。”
她走哪他走哪,是成心找茬的吧。
方茗笑完了,拧眉侧身要从徐怀安身边绕过去,哪知那人不识好歹,君子之风于礼不合不记得了,见她要走伸手便握住她小臂,都忘了还有招“拦”。
“方小姐请留步,怀安有要事跟方小姐相商,能否拨冗跟怀安一同去书房详谈?”
手劲有点儿大,脸有点红,眼睛有点亮,口气有点那啥。
“有点”只是含蓄保守说法。
方茗不好说什么,只管皱眉示意徐怀安看看他不安于室的手,在他羞愧道歉之前挣开,抿唇,“徐大人,徐老夫人跟江小姐还在等着您,方茗随时有空,徐大人等办完事再来吧,方茗随时恭候大驾。”
今天遇上张家媒人那事,又应付徐老夫人和江楚蓉,方茗心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