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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后还是离状元爷远点吧……这是方茗头一回遇上自己身边的人这样活生生地栩栩如生地断了袖,她真有些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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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的时候方茗特意把厅内众人偷瞄了个遍,小厮女婢的人数一样多,就是站徐怀安旁边的基本都是小厮不是丫鬟,再加上府中除了徐老夫人就再无女眷,她愈发确定曾经的黑脸娃娃如今可能真的被右相带坏了,走上断袖的不归路。
徐老夫人真可怜,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这事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方姑娘,这个味道不错,多吃点,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是胖嘟嘟的很可爱,怎么就瘦成这样了。唉,你放宽心,保重身体,方老爷方夫人也会希望你过得好的。”
“嗯,多谢夫人开导,阿茗知道,为了爹娘他们,阿茗跟哥哥,都会过得好好的,不会就这么轻生的。”
徐老夫人看起来还很年轻,笑容温柔祥和,对人也很好,丈夫去世十余年,她一个人把徐怀安带大,方茗很佩服她。
“那就好,我看见你就想起你跟怀安小时候的样子,怀安这孩子懂事懂得早,我原本觉着高兴,现在想想,倒宁愿他懂事晚些,多玩玩,也不至于……”
“娘,你又说这些了,我觉得这样很好,没什么要遗憾的,真的。娘,您别自责了……”
徐怀安表情没有变,语气却明显地流露出一点点孩子气的撒娇。方茗看着他们笑,笑啊笑啊,觉得心里有点堵,有点酸,有点难受,却把嘴唇,越扬越高。
爹,娘,大哥,大嫂,小宝,你们看,阿茗很好,她一点事都没有,她能吃能睡,连玩笑都能开,不要担心她,她跟二哥都不会那么轻易就倒下了,他们是方家的儿女,是爹娘的儿女,不论是为了谁,他们都要、都会好好活下去的。
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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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考上状元当了官的就是不一样啊,这花园比一般人家的大,当然花园里的蚊虫也比一般人家里凶猛。
方茗在花园凉亭荷花池边蹲点守候半个时辰,开始对月惆怅今日失血过多要喝红糖水的时候,她等的人才出场。
“徐大人。”
“方姑娘好兴致,既然方姑娘在此,怀安便不打扰了。怀安先告辞了。”
……他是看出来了吧?看出来了就该留下而不是躲啊,这时候她还管什么避嫌不避嫌的,正事要紧。
“徐大人请留步,相比徐大人也猜到我此行的目的了,方茗的确有一事相求。”
多少年前跟着娘亲学的礼仪,现在拿出来用倒不算生疏,腰肢一摆膝盖一弯,方茗觉得自己的记性还不错。
“哎!不必多礼……方姑娘有话请说,我与方二哥有约在先,能帮的怀安一定尽力帮,方姑娘快快起来!”
徐怀安的手也只是虚扶了一下,一近身就放开了——像被烫到了一样,像那天方茗劈了他衣裳然后扔刀时的样子,方茗怀疑他是故意的。= =
“那方茗也就不客气了,方茗希望徐大人能够再查探一下方家起火之事,方茗觉得此事尚有蹊跷。”
徐怀安看来颇为惊讶,雾蒙蒙的月光雾蒙蒙的烛光,方茗能清楚地看见他皱起的眉头,原以为他接下来会问她为何会觉得别有蹊跷,没想到徐怀安顿了一下,道:“方茗,你在一夜之间没了家人和家庭,你心里,不觉得难过吗?为何看来……”
为何看来不伤不痛,是吧?
方茗眨了眨眼,笑,半响,才平静地说:“伤痛又不是拿来摆给人看的,我要伤要痛,与他人何干?为何一定要让人看到知道我难受,如果我爹娘他们真的是象我所猜测的那样死于非命,如果我难受,反称了那些人心意,何必呢?”
徐怀安默然,见他不出声,方茗皱了下眉,接着之前的话头,继续说:“徐大人,我并非是在胡乱猜测,那日我跟二哥出门游玩,走前一刻钟,娘跟我提起……我的亲事,说她珍藏了一件很珍贵的首饰,等到我出嫁的时候给我做嫁妆——好吧,我也知道只凭这一点就说事有蹊跷的确有点扯,可是我实在无能相信,我爹娘他们真的只是因为一次失误,就……”
“……你现在知道那首饰在哪里吗?”
“大致知道。”
“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有疑团吗?”
“没错。”
“好,我帮你查。”他的眼神坦然坚定,清澈见底,无畏地地迎上她的目光,像以前一样,方茗扯了嘴角,刚觉得欢喜,就看到他默默扭过头去,说着“男女授受不亲,私下相见恐于礼不合”,跑掉了。= =
好吧,换汤不换药,她没辙。
作者有话要说:有虫吗?有虫吗?……没有= =
下一章男二号男二号出场了嗷嗷嗷嗷注意……唔唔,爬下去继续中药进行时,双坑同载神马的最讨厌了= =
5
5、没皮没脸 。。。
“哐哐。”
方茗睁着眼睛迷迷蒙蒙趴在书案上要睡不睡的,被窗棂处突然的敲击声闹醒了。睁了眼刚打算去开窗,哪知一起身,就看见垫自己下巴底下那本书——
噗噗!作孽嗷!
方茗赶忙心虚地胡乱抓过什么擦去纸页上的湿润,飞快地翻过那一部分,才哒哒哒跑去开窗,末了还后怕地回头看看有没有人无聊偷窥发现她的失态。
形象什么的,好歹她现在还是个大家闺秀啊挠墙。 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她呆了一下,窗外人便伸手在她眼前晃,笑道:“怎么?你刚刚做什么亏心事了?那表情真……”
“真什么真啊!”方茗一眼瞪去,撇了嘴呛回去,才让到一边,没好气地说:“进来吧!大大咧咧的,你还真不怕被人看见!”
那人也不生气,笑嘻嘻地翻了进来,看她关了窗才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再说了,就让人家知道我三更半夜的往你房里翻又怎样?了不起,咱师徒俩凑合凑合,巴拉一堆,就这么过吧!”
他说这话时,带着纨绔子弟无法无天的架势,方茗只是抬脸譬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着之前翻到的那页,坐在案前安安心心地看起书来。
她不理他,他却好似有点急了,拖了个凳子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一手支头侧了脸扬了眉歪了嘴,一双凤眼明媚动人,说话的口气三分认真七分带着玩笑,“你不信我?”
她什么时候信过?
方茗连余光都收回去了,眼睛凝在书上,再不往边上瞄。
“师父,别胡闹了。”
“……嘁,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我看啊,你对你那个师兄,可比我上心多了!”
“……”
他笑得越发肆意,口无遮拦没头没尾的,方茗真想掀了砚台拍他脸上把那笑容给弄糊了。
“乖徒,来给师父笑一个,师父赏个你师兄要我带的消息!”
那模样轻佻恶劣,越发没了师父的正经样儿,她当初怎会觉得能教师兄那样的人的,就一定不会不会不靠谱呢。
“师父,云展师父,别闹了,你来到底是想干什么的?师兄那里是不是有信了?”
方茗一下把他真伸过来调戏的指头挥开,那一下手劲有点大,也很响,灯下看不分明,方茗却能猜到那里一定红了。她摸摸鼻子有些心虚,云展却好像并不恼,笑笑地收回手,像模像样地控诉道:“小女孩子的力气那么大做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徒儿我们都多久没见了啊!你对师父,一点都不热情!”
咳咳……真想掀桌啊。
她如此暴躁,如此暴躁。
“无事不登三宝殿,师父,您有事说吧,说完早点回去,这里毕竟是徐府,不是方家,让外人听见了不好,我也困了。”
方茗大大方方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筋骨,揉揉眼睛,有点干涩,趴在书案上拿着镇纸玩。
她这样,云展倒正经起来,清咳一声,立直了身子,整整表情,淡定地看她:“你师兄要我带话给你。”
“嗯。”
状元爷家的镇纸就是不错,搓啊捏啊转啊摁啊都没问题,哪天有钱了买上十个八个用来……好吧暂时想不到这玩意儿除了镇纸转圈还能拿来干什么。
方茗捻着它在桌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才听到云展无波无浪无甚起伏的下句:“他说,你最好在三日之内离开京城和徐府,离得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唔,不好意思,手滑了。
方茗随手把碎成两半的镇纸扔到一边,手指顺着桌面上刚刚不小心留下的凹槽滑动。半响,漫不经心地笑:“明明自己说不出话,还要做这样的无责任预言,你们两个都有一个月没找过我了,忽然这么一出现,还真是让我惊喜。”
那个人选择缄口不言。
方茗于是又笑,食指轻叩桌面,眼睛盯着前面虚空里的某一点,道:“嗯嗯。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师兄的好意,也谢谢师父您亲自来这了这么一趟,我记下了。天色不早了,师父,回去吧。”
方茗扯了嘴巴笑得乐呵,她笑云展也跟着笑,眯眯眼笑了一会就过来摸她脑袋……摸脑袋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的脑袋又不是为了给人摸才长出来的。
“那我可回去了啊,你自己看着办,一个人要小心,好好照顾自己,你二哥那里我也会时不时去看看的。乖徒,师父走了。”
“嗯嗯,师父再见,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师父爬窗户出去的时候方茗很听话没有回头,因为师父只有爬进来的时候才会故意装得很潇洒,爬出去很笨他不让看。
不能……留在京城吗?
不能吗?
她不信。也不愿意信。
*
昨晚上皇上大人好像又没休息好今早上早朝看见他掩着嘴偷偷打了三次呵欠啊。
……徐怀安内心呐喊皇帝陛下您晚上到底干嘛去了为何形容如此憔悴啊保重身体保重身体百姓需要您啊!
就算,在他还不知道他是皇帝的时候,他曾经跟徐怀安说过这样的话,说自己的性子不适合自己现在的位置,不光累,并且,再累也做不好,很无力。
那个时候徐怀安不明真相,还能劝他一些什么,可是到了现在,到他也穿着朝服,站在这朝堂之上的时候,一抬头,看见那个面容总是苍白,身形总是瘦弱,连笑起来都有几分无力的少年,徐怀安的心里,着实滋味莫辩。
以前的那些事,那些话,早该跟着曾经年少的单纯无畏,一并忘了。
“哎,等等……徐大人请留步。”
“谢大人,何事?”谢楠,当今圣上赐字无涯,前任右相侄子,入仕已近三年,行事放荡不羁,手段干净利落,有才能,为人……随和亲切有担当,性好男色。
徐怀安一看见谢楠就想起一个月前第一次见时,他隐晦的提问。
往事回忆,【“呀,初次见面,竟没想到徐公子是这样一个人物啊,真真风度翩翩临风玉树少年风流玉树临风!”
“……谢公子过誉了,怀安不甚——”截住,眯眼笑,摸下巴,忽然拉近——“恕谢某冒昧问这一句,徐公子的袖子……是否安好?”
“……谢公子这是何意?怀安不……”
“啊,不明白吗?真可惜啊……我还以为这次出来是——”
“谢楠,少说点这样的混账话,别吓到人家,正经一点,我这次让你跟过来,是有正事要交待……”】
青年暧昧奇异的眼神困扰他许久日子,直到他中了状元,也站在那朝堂之上,又亲身经历了那次令百姓们交口相传的“右相袖子,可都断了”事件,这才明白过来。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从此遇上右相便能避则避。
如今他跟谢楠同为当朝宰相,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正面直接地对话,且不说别人如何猜测他们接触所为何事,连徐怀安自己,都茫茫然不知该如何,他想起那时的事都心有余悸,并不打算就这么迷迷糊糊跟着走然后两人单独对话。
“大人什么的叫起来太生疏了,好歹我们之前还算认识,不如我叫你怀安,你叫我无涯吧?怀安啊,我这次找你,实在是有一事相求……哎,你躲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觉着这地方不好,想跟你去我府上的清净地方单独聊聊……你躲什么啊?怀安……”
莫那么叫……莫搭他肩膀……莫扯他袖子……嗷嗷会断的会断的这么扯真的会断的内牛!他徐怀安不是断袖也不要断袖啦掀桌!!!皇帝大人救他他也不要跟右相去清静地方单独聊聊……
“咳……抱歉,谢大人,并不是怀安不肯,只是怀安今日的确有要事在身要回府处理,只能——”
“啊,这样啊……”为毛老要打断他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怀安去我府上了,可是我的事也很紧急啊,怎么办呢……啊!不如我跟着去左相府,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聊聊,如何?”右相大人很年轻,很英俊,笑起来很阳光,很不错——可是徐怀安看着他,心里依旧发怵。
“那件事说不定很费时间,如果耽误了谢大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还是下次吧——”“不会不会,我今日空闲得很,住了几年右相府,我倒想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