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发现水儿的时候,她晕倒在了你的寝殿里。”文启言缓缓的低下了头,声音小得几不可闻,“晕倒之前,她应是徒手去抓了那条鞭子,一只手上,尽是被鞭子的倒刺划伤的痕迹,血,染红了半只衣袖。”
“水儿她……在哪里?”血罂粟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哪里还能不明白文启言的意思!
能为一人引来情劫的人,定是那人的痴爱之人,他怎能这般的糊涂,连她对自己的是爱还是怜悯都分不清!可恶,当真是可恶!明明答应过,要永远都护着她的,可是,他怎就成了伤她的人!
想及此,血罂粟竟忍不住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妖王殿。”见血罂粟想通了,文启言似是微微松了口气,扯起他的衣袖,便向妖王殿的方向而去,“大祭司殿下正在照顾她,我们,得快些赶过去,得,在大祭司殿下布置好结界之前赶过去!行殿下虽然天赋卓绝,但,终究是不善防御之术的,凭着他的拆解,恐是阻止不住愤怒中的大祭司殿下太久的。”
妖王殿。
莫如云已经与行千里开始了大打出手,一个要布下结界,一个要阻止其布下结界,两人境界相同,虽莫如云的天赋多偏向于的防御,但他平日里勤奋钻研,一些原本不适于成为攻击性法术的天赋也被他琢磨出了攻击的法子,在单打独斗之中,配合着防御的法术,自成攻防一体,竟是比行千里占了几分上风。
“云儿,不要胡闹!”行千里虽一直在与莫如云纠缠,却是每每出招都小心翼翼,他只是要阻止他而已,并不想真的伤了他,“他们两个是让水儿陷入情劫的人,你把他们阻在门外,这不合适!”
“他们已经把水儿害成这样了!”莫如云却是招招狠毒,他知行千里是想阻止他,所以,心中愤怒更甚,“我绝不允他们再接近她,再伤害她!”
“云儿,要如何对待他们,不是你可以替水儿决定的,他们虽然有错,但终究,还是水儿的亲王!”行千里一时不慎,被莫如云所控的纸剑划过了肩膀和大腿,留下了两道血痕,因为疼痛,使得攻击也变得先前慢了几分,“你是水儿的正室亲王不假,但是,要如何对待其他的亲王,却不是你可以独断的,这个道理,想必你也不是不懂的,你之前对他们两人动刑,便是违了规矩的,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我执迷不悟?呵,你不觉得你的这句话说得很可笑么?!”听了行千里的话,莫如云先是嘲讽的笑,继而,一个带着怒气的法术砸了过去,“他们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么?帮他们隐瞒,难道,你都不会觉得对水儿有愧么!我对他们动刑,是违了规矩?我倒要听听,我这是违了哪一条规矩!”
“云儿,不要!”
随着最后一道金光滑过,莫如云的防御结界彻底绘制完成,行千里奋力上前,想要抹去法阵的一角结线,却终是未能赶得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黄色的结界升腾起来,把整个妖王殿的寝殿,笼罩在了其中。
“情劫只得五日,若渡不过……”说起情劫,莫如云的眸子微微黯淡了一些,占卜中说,他会是风清水的情劫,所以,他每日每夜的勤奋努力,才改变了自己不能达到云之境的命数,从而,更改了天命,可是,却未曾想,那原本会由他引来的情劫,却变成由别的人来引起,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情劫,竟是比占卜早出了整整五年!
他还有好多事都未来得及与她一起做的,还没有与她一起看遍仙国的美好河山,还没有与她一起孕育子嗣,还没来得及与她一起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天命,为什么竟要这么的残忍,为什么他努力了这么多,却依然改变不了不能与她相守的结局!难道说,这是他篡改天命的惩罚么?如果要惩罚的话,为何不只惩罚他一人?!他才是该被惩罚的人啊!为什么他还好好的活着,她却要深陷情劫!如果可以,他情愿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她!
本书由首发,!
;
'第四卷妖王治 第九十八章允许'
血罂粟和邪冥近乎同时的冲进妖王殿,却不料,只是看到了结界宣告完成的金光,撞上去,便被重重的弹了回来。
邪冥终究不比血罂粟带着身子的笨重,动作敏捷的先一步从地上爬起,扑到结界旁边,看向了正怨怼的看着他的莫如云,心中猛的一颤,继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乞求,“大祭司殿下,烦您打开结界,让我进去。”
“呵,又要装可怜了,是么?我真是后悔!当日,若是不看你不顾身份的下跪,对你软下了心,让你留在了皇宫,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情况了!”莫如云怨毒的瞪着邪冥,若是目光能够伤人,邪冥现在定已是千疮百孔,“放你进来?哼!做梦!要不是为了不让你再接近水儿,我何需废了妖气做出这等屏障来!”
血罂粟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垂着头走近结界,在邪冥的身边,也跪了下去,“大祭司殿下,要打要罚,血罂粟都愿意领,唯独,求您,不要把血罂粟挡在结界之外。”
骄傲如血罂粟,竟说出了“求”字,这使得莫如云也忍不住微微一愣,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疏远的态度,向后退了半步,冷眼看向了他的脸,淡淡的说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不信她,又有什么资格再跑回来,求我放你进去见她?”
“我……”被莫如云问的语结,血罂粟只是张嘴吐出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了,垂下头,以额头触地,朝着莫如云行了一个最是卑微的礼,起身,看向了他,“情劫只得五日,若不得过,便是神魂俱灭,大祭司殿下,求您,放我们进去,毕竟,陛下的情劫是由我们二人引起,我们……”
“云儿,不要胡闹了!”行千里扶着随后赶来的情云的手臂站起身来,也跟着上前一步,低声劝道,“我们现在,应该做的,该是不惜用出一切的办法来帮水儿渡过情劫,而不是在这里胡闹的浪费时间!”
“渡过情劫?说得好听!”听了行千里的话,莫如云身上的戾气更重了起来,连带着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凌厉了起来,“自古情劫几人度,万人不得一人醒!你问问站在你身后的文启言!这情劫,可曾是有人渡得过的!”
“大祭司殿下,据启言所知,曾有一人是渡过了情劫的。”听到莫如云提起自己的名字,文启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不变,缓步上前,朝着他行了一个标准的拜礼,“不过,是在上古神族尚在的时候,只为极少数人所知罢了……传闻,用的法子,便是让那引来情劫之人,在那渡情劫之人的身侧叙话,唤起那渡劫之人的求生之志。”
“当真?!”
听了文启言的话,在场的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此时此地,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可能,在场的众人也都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尝试的!
“当真!”文启言认真的点了点头,态度恭敬谦和,“启言是在藏书山里的一本藏书中看到过的,难道,诸位还对启言的记忆力有质疑么?”
“听到了没有!”
行千里松开扶着情云的手,一瘸一拐的上前,用力的捶了几下结界,冲着莫如云喊道,“快把结界打开!难道,你要连水儿最后的生机都抹杀掉么!”
“她若死,我相随。”莫如云深深的吸了口气,扬了扬左手,打开了结界,却并不让到一边,“她若生,你们当如何?”
“悉听尊便!”血罂粟缓缓的起身,走到了莫如云的近前,认真的说道。
“我会用天知术,封住她关于你们的记忆,除非,她再次爱上你们,否则,这些记忆,将会永远都被封印。”莫如云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血罂粟,又看了一眼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邪冥,“你们若是肯答应,我便让你们进去。”
血罂粟想都不想的点了点头,以后会如何,他已顾不上了,只要她能平安的醒来,莫说是让她忘了他,便是让他用自己的命换,他都会毫不犹豫!天知术,他是知道的,一旦被使用了这种仙术,被施术之人便会被封印掉所有的关于某人的记忆,除非,能再次相爱,否则,便会永远都恢复不了与那个人有关的记忆,而被遗忘的人,不能出言告诉,因为,若是告诉了,那被遗忘之人说了多少,自己便会永远的遗忘多少,而那被施术之人,亦会再无恢复记忆的可能。
“我……也答应。”
邪冥上前一步,虽有犹豫,却也是强忍着答应了下来,若是跟莫如云动手,他应是不会落下风的,但是,也同样不会占到上风,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浪费了,刚才,文启言说,与风清水叙话,便有可能让她渡过情劫,所以,此时,他一刻都不想浪费,只要她能醒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哪怕,她会因为被施以天知术而忘记与自己在一起时的一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让她,再次爱上自己!
“那就这么说定了。”莫如云转身让到一边,给血罂粟和邪冥让开了进入妖王殿的路,“你们依然可以留在皇宫里面,如果,她会再次爱上你们,我,亦不会再追究过往,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
见莫如云让开了路,血罂粟和邪冥毫不迟疑的冲了进去,他们知错了,真的,知错了,骄傲,尊严,都是狗屁!若是没了她,他们还要这些破烂玩意儿做什么!只要能让她醒过来,好起来,让他们一步三叩头的从仙国的最南边走到最北边,他们都不会有一丝的犹豫!她,是他们的一切啊!
看着血罂粟和邪冥冲进寝殿的背影,行千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扶住了子夜的肩膀,刚刚还不觉得疼,此时,却是突然觉得连站立,都有些难了。
对于莫如云的攻击能力,行千里很是意外,半年之前,他与自己殴斗,凭借的还是他手中的那本书型神兵“知天下”的附带能力,以妖气转换为控制力,而半年后的今天,他竟是在用纯粹的仙术在跟自己较量了,最主要的是,他一个以防御见长的仙术师,竟然,会伤到自己这个以攻击见长的仙术、武技双修的,与他境界相同的人!
“行殿下,我们,也进去吧?”
子夜从腰带里拿出了一个小瓶,打开塞子,倒出了一粒丹药送到了行千里的唇边,出言询问。
“好。”行千里接了子夜送到他唇边的丹药,嚼了几下,咽下肚去,顿时感觉到一股温软的气息弥漫全身,只几个呼吸的工夫,刚刚还在疼痛着的伤口,便开始产生了搔痒的感觉,竟是在生长痊愈了!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的风墨夕手指微动,率先经过行千里的身侧,跟着莫如云,向门内走去,从刚才,他就在紧张风清水的情况了,虽然,他年纪最小,最不谙人情世故,但却是最最离不了风清水的人,他对她的爱,很纯粹,在知道她是妖王之前,便爱上她了,直至今日,他依然只称她为风主,而非陛下,在他的心里,她只是他的妻主,只是他的所爱,他的依靠,再无其他!
文启言第二个移步,跟在了风墨夕的身后,朝妖王殿的寝殿而去,他与风清水,经历了太多的错过和意外,好不容易能相守了,好不容易有了他们两人的子嗣了,再有几个月,他们的孩子,便能破壳而出,叫他们爹娘了,而她,却深陷情劫,让他看不到了未来。
若说恨,他远比莫如云来得更浓,但是,他却不会如莫如云那般的冲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如何能让一切最合理、最有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已经成了他的本能,所以,刚刚,他亦不惜为血罂粟和邪冥两人说话,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他与血罂粟有着很深的交情,更多的,是因为他知道,这样将有一丝可能让风清水渡过情劫。
情云与子夜相视一眼,也上前一步,与他一起扶着行千里向寝殿里走去,刚才去留邪冥,并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得深明大义了,而是,文启言告诉了他,在那本古籍上所看到的,有可能帮风清水渡过情劫的法子,他虽然性子好勇斗狠,但是,却也是有耐心的很,他不介意,等风清水醒来了之后,或者,永远都不会醒来了之后,在找两人动手,反正,他的时间很多,此生,除了与她相伴和修习武技之外,就再也没了别的非做不可的事。
锦榻之上,风清水仰面躺着,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的毯子,一如她此时的脸色一般。
身上的外袍已经被褪了下来,丢在地上,虽然,被团做了一团,却依然能隐隐的看到其中的赤金色血迹,一只手上,被缠了薄薄的棉布,点点血丝透过棉布,那点点赤红,扎得血罂粟双眼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