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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谍香-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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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牵连明显对窈儿甚为管用,虞从舟发现,接下来的几天里,她看着他的眼中常常漾着或崇拜、或亲近的目光。他要她去园中晒晒太阳,或在廊中听他念念书,她都很乖巧地点头说好,其它的,更是要她吃粥就吃粥、要她喝药就喝药,简直一切唯他是从。
  甚至,他叫她以后别称他为‘鱼公子’,只管叫他‘从舟哥哥’,她都笑着应了。
  划过长长一圈,原来他所求的,竟只是回到当初。
  当初她最爱叫他‘从舟哥哥’,是他狠怒不许。毁了当初的人,不是自己又是谁呢?
  


☆、云之彼端

  这一日清晨;虞从舟忽然想起,有一样东西或许能帮窈儿唤回一些记忆,即刻将那幅收了多年的卷轴平平整整地摊在几案上,转身出门去窈儿房中寻她。楚姜窈懵懵懂懂被他牵了手,也并没有问什么,只随他去看他所说的‘那幅画’。
  踏入他卧室;楚姜窈瞧见他铺开的一幅人物画像,她蹲下细看一番;却只是怔怔地指着右边那一半说,“这人… 好像是我?”
  见她全无印象;虞从舟也没了念想,走近她说,“这是你。这画;是你自己画的。”
  楚姜窈好生惊讶,“我?!”
  从舟看着她瞪大眼睛的样子,不觉笑了,“难道,你和我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画画么?”
  窈儿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唔,喜欢… 喜欢的。但是,我只画过淮哥哥。不画自己。”
  从舟笑得有些僵,看着她双眸说,“你是不是,画过他读书,画过他骑马,画过他睡颜?”
  她的脸更红了,眼睛也瞪得更大了,“你,你怎么会知道?”
  虞从舟淡淡一笑,干脆倚坐在她身边,“窈儿,你也喜欢画我的,你也画过我许多样子。我射箭、我摇桨、我品茶,你都画过的,”他的笑容里终于又带了些得色,
  “你还说过,你最喜欢画我的嘴角… ”
  楚姜窈听得愣了神。他看见她一双无邪的眼瞳中满满地都映着他自己的容颜,不觉凝息叹道,
  “窈儿,为什么你能记得他那么多,就不能记得我一点了呢?”
  两人目光对视,却都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终是楚姜窈眨了眨眼,侧过头去,尴尬地又指着画中左边那人说,“那,这个美人,是谁啊?”
  “是你的姐姐。”从舟反而不太敢看画中江妍的眼睛。
  “我的姐姐?……她长得真美。”她盯着那女子看了许久,再出声、却只是一声叹笑,
  “……美得,让人绝望。”
  屋中空寂良久。
  她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说,“上次你说过,我的姐姐嘱托你照顾我?”
  虞从舟躲过她的目光,点了点头。江妍嘱托过他很多事,还曾要他、绝不能爱上窈儿… 他的中指和无名指又不自主地按上眉心,妄想压住满心烦闷。
  姜窈见他容色渐乱,忍不住嗤嗤笑出声,“从舟哥哥,你很喜欢我的姐姐吗?”
  虞从舟泯然道,“从前我很喜欢她。她随便对我笑一笑,或说一句话,我都会兴奋好几天……后来… 她过世了,她死在我怀里。”
  楚姜窈愣了愣,又抬手摸摸他肩膀,张嘴欲说、又说不出安慰的话。
  从舟倏一抬眼,正视着她,用力拉住她道,“但这些年来… 我对你… ”
  他胸中促喘,那个字硬生生地憋在心口,当着江妍的画像,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窈儿惊诧地看着他,见他顿了半天又无语收尾,嘲嘲一笑、推开他的手说,“你不会要说、又喜欢我了吧?… 因为我是她的妹妹?”
  她不理他满眼晦涩,转身将那幅画卷重又卷起,“淮哥哥同我说过,留不住的、就会变成海风,但永远在你心里涌动。能握在手心里的、却会变成细沙,最后还是流失于指缝。”
  她将那画卷放进他怀里、狡黠一笑说,
  “她是风儿我是沙?”
  ……
  楚姜窈伤口渐愈,精神未好,午后总是蔫蔫地睡很长时间。从舟喜欢坐在她的房里自己与自己对弈,下完两盘,就一直看着她直到她醒来。那日见她睡醒,即刻传了侍卫去热傍晚那剂汤药。
  不一会儿,侍卫端着煮好的药,推门而入。只是侍卫毕竟不是婢女,做起这些事来甚不上手,那侍卫正欲将药碗放在矮几上,不小心一个踉跄,手一斜,烫药从碗中泼出,洒在姜窈手上。
  从舟迅速抬手,托住药碗,向外一拨,剩下的药汁洒在他臂上,滚烫灼肤,他不由皱了皱眉。
  他低头探看窈儿,却见她神色平静,似无痛楚,再仔细瞧她的左手手腕,有一处被药汤烫得发红。从舟心中惊诧,全然无心斥责一旁侍卫,急忙拭去她手上残留的药,慌道,
  “窈儿你痛不痛?”
  “不痛。”她笑笑摇了摇头。但一瞥眼,看见自己被烫红的皮肤,忽然也意识到些什么,眼中流露一丝惶惶之意。
  虞从舟看见她笑容渐失的模样,愈发惊惧,难道…… 他握着她的手问道,“窈儿,你左臂麻么?伤口痛么?”
  “我… ”
  看着她害怕却闪躲的眼神,他的心又凉了一截,不得不问出最后那句,
  “你的左手,能动么?”
  她没有动静,似乎在尝试,憋了一阵,只说道,“……好像,”她说了半句,后面再说不出口,双眼失落地望了望他,又垂了眼帘。
  虞从舟痛苦地一闭眼,心中仅存最后一点希望,立刻传来刘医傅。只是一番诊断后,刘医傅却说,她的左臂已无知觉,是箭伤伤了神经,杖刑又伤了腕脉,逾久未治而无可医治。
  从舟僵在原地,心中又烫又苦,正如打翻一地的药汁。他原本奢望,若她能醒来,若他从此好好珍惜她、呵护她,她就会回到从前,依旧是那朵快乐明媚的迷迭香。此时方知再也回不去了,她原本只求一点水露坚持活下去,他却将她按入狂浪。虽然捡了一条命,她却再不是原先那朵花儿,成了一只失了翅膀的蝴蝶。
  水汽蒙住他的眼,他涩涩地看向她。楚姜窈脸上惘然若失,轻声自语,“我何时中过箭?怎么我完全没有映像。”
  从舟怔步上前,蹲在榻边紧紧搂住她,眼泪颗颗坠跌,悔恨阵阵来袭,“是你为了救我… 才受了箭伤…… ”
  “救你?我刚刚认识你,怎么会… ”她犹疑中轻叹口气,右手按上额间,微微哂笑道,“难道我真的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原来我真的早就认识你?…你是淮哥哥的弟弟,我自然是该救你。”
  另一种苦楚猛然堵在虞从舟胸口。她信了失忆、信了相识,但却不信她心里曾经有他。
  他的泪水顺着她耳廓滑过,淌落在她肩胛上。姜窈觉察到凉意,有些不知所措,“从舟哥哥,你别… 别哭啊,”她顿了顿,想到一条理由说,“我又不是左撇子,右手能动就好”
  ……
  赵王宫,清攸殿。
  赵王又推了一杯酒盏给从舟,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我亲政也有一段时日了,你父亲还是不肯回朝为官么?”
  虞从舟脸颊醺红,一双美眸中蘸着酒雾。但他仍旧喝下赵王的酒,方摇了摇头说,“父亲甚至不让我提及此事。”
  赵王眼生犹疑,“小时候,虞太傅原是很喜欢我的。后来你和我走的近了,他反而厌恶我了。”
  虞从舟闻言大惊,立刻醒了酒意忘了痛楚,旋即放下酒盏、倚在王身边跪下道,“家父绝无此心。家父只是… 只是年事已高,喜欢归依田园… ”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跪我。”赵王笑着摇摇头,伸手扶了扶他,“我只是好奇,他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放心,就算有一天,你想要归依田园,我也会放开你,更何况是别人。”
  虞从舟抬头看了看他,没有选择、也只能沉默。他抿了抿唇,再次饮尽赵王递来的酒,忽然一低头、鼓起勇气道,
  "王,我的确想离开朝堂几日。我想……带姜窈去一次塞外。”
  “塞外?”
  “我想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楚姜窈已经被我‘当众处决’,军中人知我因此伤神日久,我去塞外散心,亦有情由。而我回来时,若带回一个容貌酷似的女子,旁人也会当我是寄托情思。这样她便可以有个新的身份,不必藏于暗室。”
  赵王明白他的意图,但仍笑着问,“这许多折腾。。。你完全可以金屋藏娇,有何不同?”
  “我是可以。但那样一来,她一辈子都见不了光、要过与世隔绝的日子……我还是喜欢,她在光亮的地方笑。”
  虞从舟眼中闪过丝丝回忆、难以掩饰地透露一抹笑意。赵王看在眼中,身子向后倚了倚说,
  “你想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是不是也因为、你仍怀疑她是秦国暗间?”
  “她不是!"虞从舟一个激灵缓过神来、矢口否认,“她身上的确有许多谜,但或许只是我关心才乱。。。 ”
  他怕王仍疑心,又道,“她如今失了忆、更不可能是暗人。。。我只是怕她曾经受制于人,若知她未死,或许会下手灭口。”
  “你怎能确定她当真没在为秦人效力?”
  “我日夜守着她。再严的监视也不及此。”
  “女子如云、缥缈难测,”赵王轻轻笑了,笑得让人不敢直视,他自饮一口又道,
  “云之彼端,远观有形,近身成雾……你难道不知?”
  赵王的手一圈一圈地沿着酒爵边缘摩划,眸光愈加幽深,
  “你有没有想过,她或许是假装失忆?”
  虞从舟身上霎时一冷。会么?窈儿会是又换了一种伪装、仍旧在骗他么?他咬紧齿关,不敢在王上面前流露半分,仍作自信自若之态沉沉道,
  “若她假装失忆。。。若她真的暗自与秦国私通消息,我仍是第一个杀她之人。”
  虞从舟自斟一爵、将酒饮尽,不再他言,霍然起身行礼告退。
  赵王手指微拨,缓缓转动酒爵,看着他方才跪过的地方轻声叹道,
  “从舟,我知你舍不得。。。 ”
  ……
  范雎只身回到秦国,告知秦王、赵国上卿已对他起了疑心,实不便再留。秦王丝毫未有怪罪之意,倒似乎很是欢喜他终于回秦,更于次日早朝在众臣面前夸他功劳、进爵三等。因他是魏人,秦王将他拜为客卿。
  范雎心中苦笑,这一个‘客’字,如此刺耳,如此讽刺。
  秦王又当众亲口说出他本名是范雎、而非张禄,“范卿隐姓改名都是寡人之意”,短短一句、洗脱他当年欺瞒之罪,令范雎颇为意外。
  这一夜,他在朝中处理政务直至三更,摸黑回了范府,将将推开门,管家迎上来说,有位先生已经等了很久了。
  


☆、怅然若失

  范雎转去偏厅;见房中一位男子青衣飒飒、风姿不凡,正猜不出是谁,那男子异常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躬身道,“在下苏辟,参见范卿。”
  “苏辟?你是苏秦的三哥?”
  “正是。”
  范雎默不作声,打量着他;也不开口问他来意。
  苏辟倒也不觉尴尬,开门见山道;“在下入秦已有多年,始终不得重用。曾在王稽大人手下谋个文职;但后来、五弟苏秦被揭出为燕王伏间齐国,王稽大人便愈发不信任在下,每有大事常常回避。在下不怕虚度年华、只怕埋没才华。苏辟知道范卿定然识才;故而欲转投范卿门下、为范卿排忧解难。”
  范雎幽幽一笑,此人投诚不谈衷心、只是自诩有才,倒也少见,便眯着眼眺看他道,
  “你怎知,我就不会怀疑你?”
  “范卿睿智,岂是王稽可以比拟?又怎会因舍弟之事加错于我?况且,范卿在魏国时、也经历过无妄受冤的劫难、深知其苦。你我本是同病相连之人,又同有卧虎藏龙之心,范卿自然明白在下、鸿鹄之志绝不惜于被身份束缚。”
  范雎听到‘身份’二字,忽然间百感杂呈。
  他沉默了一会儿方道,“你五弟苏秦一生都想要助燕抗秦,你又怎会想为秦国效力?”
  “最亲近的人,才是最想要挑战的人。赢了别人还没有这份成就感吧。他要攻秦,我偏助秦。本想与他一决高下,可惜、舍弟已经不在。”
  范雎雪袖一拂、倚坐下来,“先生虽然言辞凿凿,但这乱世中,间谍与忠心、往往总难辨清。”
  苏辟挺直脊梁、长身而立,“但凡间谍,都是表面单纯或忠良之人,如我这般才智身份锋芒毕露者,世间少有,又岂会有人敢遣我做间谍?尤其在这尔虞我诈的世道里,忠犬未必忠心,猛虎并非难驯,就看谁比谁智识高强了。”
  “乱世之中,群雄林立,你敢自称为虎、好生狂妄!”范雎淡笑而语。
  苏辟不慌不忙,恭敬一揖道,“范卿可愿为御虎之人?”
  这一句问来,范雎愈发有了兴致,“若先生能为我办成一桩事、我便信你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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