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迷谍香-第7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望天,回想自己怎么样也是赵廷上能言善辩的一大能臣,怎么一遇到哥哥就只能咬了牙和血咽呢。他直觉自己这一辈子真的栽在他手里了。
  “…我们、能不能不要谈马的事?”从舟忿忿中带点恳求的意味。
  “好,不谈马,那谈人。”
  从舟略微放了放心,却听范雎说,
  “你堂堂赵国上卿、从前最信任的将军还是我秦国间谍呢。”
  “他… 你…”
  范雎又学着他的口吻,主动说,“好好,不谈男人,谈女人……你堂堂赵上卿、前前后后最倾心的女人都是我秦国间谍呢。”
  若不是在哥哥面前,从舟真的要蹲个墙角、抱膝哭去了。他捏紧了拳头憋屈道,
  “哥哥你这是伤口撒盐!”
  “不撒盐了不撒盐了,说点甜的……”范雎兄弟情深地看了看从舟气闷得到微肿的脸,笑说,
  “你本想找个大哥,把他变成安插在秦国的赵国间谍,结果、自己还变成了待在赵国的秦国间谍。”
  “我不是秦国间谍!”从舟再憋不住,愤然大喊,但他见范雎似乎又待开口,连忙摆手止住他说,
  “哥哥,你还是、说马的事儿吧……”
  二人吵吵闹闹,不觉也是一夜。范雎笑得舒畅,从舟忍得胸痛,还好酒够多,他大口灌下,想着快快醉了,哥哥就捉弄不到他了。
  见他醉得深沉,范雎扶他床上躺下,从舟闭着眼还在那儿嘟哝,
  “哥哥,下次冬至再一起过吧,不赌酒,赌谁的话少!”说完还嘿嘿怂笑,在梦中仿佛自诩赢了下局。范雎宠爱地叹笑,牵过被子掖了掖。
  待他睡下,范雎赶紧转身回到前面厅房,一推开大门,风雪扑面而来,寒冷凛冽。范雎四下查看,果然看见小令箭绻坐在一根廊柱下,拥着一件棉袄似乎睡着了。
  范雎快步走去,脱了身上裘衣,拢在她身上,再轻轻将她抱起。
  但小令箭向来睡浅,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看着他的脸,不觉唤了声,“嬴淮… ”
  范雎心疼地说,“外面这么冷,为何不进屋来?”
  小令箭笑了笑,也不说什么。他猜的到她的心思,便更心疼。她其实、害怕夹在他们兄弟之间。
  他抱着她进屋坐了下来,一边搓着手去暖她冻得发红的小耳朵,一边问道,
  “所以我气他的话你都听见了?”
  小令箭忍不住呵呵笑,点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说,“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会更恼的。”
  “他没恼,方才还央我明年再与他一起过冬至呢。”
  两人相对又笑做一团,小令箭说,“他肯定庆幸,小时候没有与你一处长大,不然从小就得是个受气包。”
  “我已经处处都让着他了。”范雎笑着轻叹。
  二人忽然都有些敏感,对望着默不作声。
  “你、帮我一件事好么?……”范雎忽然凑到她耳边,对她低语了几句。
  小令箭不解他的意图,但还是点头答应,又问道,“嬴淮,你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他留在这里。”范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解释。
  小令箭虽然猜不透,但也没再多问
  ……
  第二日清晨,虞从舟微微睁开眼,房中很空很静,寂寥得让人心怵。
  哥哥已经离开了,屋里亦不见窈儿。他眼神涣散、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想念着窈儿如冬日雪梅般的笑颜、恍如隔世般叹了一息,眼角渗出一滴泪。
  他强撑着头痛侧了侧身,这才发现原来窈儿并未离开、只是伏在他床角睡着了,身上披着范雎的绒氅。他心中陡然一酸,沉夜的酒意倏忽涌上、紧紧梗在喉咙。
  窈儿,昨夜我明明喝醉了,你明明可以跟哥哥走……哥哥如今、是秦国相邦,而我却似浮萍流浪…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想不清,我明明该让你生活得更快意更安定… 
  我本想着,他来了、我醉了、你可以割舍的,但你还是选择我了么?
  我以为是我曾经自私,
  却原来是你忘了自由。
  ……
  时光倏忽而过,转眼又快到月圆之日,从舟搂着窈儿说,“这回月圆,我去置办一些圆圆的团团,你一定爱吃的。”
  “好啊,团团圆圆,听上去就是好兆头呢。”窈儿侧头在他怀里想象着,一抿嘴又笑道,“啊对了,这里向东五十里,有一条大河,宽阔平静。月圆之夜,我们去那儿泛舟赏月可好?”
  从舟眼露憧憬、点了点头,但又斜着唇角眯眼笑道,“五十里外的事儿你都知道,你可是这一带的土地公公?”
  窈儿在他怀里嘟了嘟嘴,咕哝说,“坏人… 从前说人家是仙女公主,才没多久、就成土地公公了…”
  到了那一日黄昏,两人共乘一骑,悠哉悠哉向东而去。离石、蔺祁的城郭渐渐在身后淡隐不见,整个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们二人漫步夕阳下。
  窈儿偶尔抬起头,看着虞从舟痴痴一笑,从舟却是目光坚定,每次她一抬头、他就毫不犹豫地印一个吻在她唇上。
  到了河边,早已有一叶扁舟侯于岸旁,连酒肴都已布好。原来从舟自打听窈儿提过这处河景后,就提前寻了船、打点好一切。
  二人乘舟徜徉水上,话不多,常常只是对望一笑,便胶濯了眼神、移不去别处。
  夜色逐渐黑透,嫦娥娘娘方从河中升起,一汪柔光月华倾入水波,唤醒无数小仙灵闪耀于波上。
  姜窈正看得出神,从舟捧出好几叠精美食盒,一字排开。姜窈一盒一盒打开,果然都是各色圆圆的团团。窈儿指着一样做成小猪模样的粉米团子说,“这个好可爱,小猪尾巴是什么做的呀,还打着圈儿呢!”
  她啊呜咬了一口,转身也往虞从舟嘴里塞了一个,两人口中各含一只小猪团子、半露一条细尾,逗得彼此忍俊不禁。
  姜窈一边嚼着、一边又指着另一盒团子说,“这盒甚丑,墨绿色的怪吓人的呢。”
  从舟拧了眉头,略有沮丧,这分明是她从前最爱吃的青团。但一眨眼间他脸上又浮了一道笑,
  “打个赌不,你从前最爱吃这绿团子,我赌待会这些墨绿团子每个都会缺了一口。”
  “呵,从舟哥哥你敢和我打赌啦,那我当然要跟啦。”她晃了晃狡黠的小眼神,一扬手遥指月轮道,
  “那我也加赌一个大的,我赌待会就连这月亮也会缺了一口。”
  虞从舟瞧着她得意的小样儿忍俊不禁,便欣然应赌,倒有些盼着想看看、他的小赌神是不是当真还能控制日月星辰…
  二人又饮过几轮酒,尝了些素肴。虞从舟伸手揽过窈儿躺上他肩窝,一抬眸遥看圆月,却霎的一惊,一双手立时僵在窈儿腰间。
  腊月十五的满盈之月,竟然真的缺了一小口。
  而那月蚀之象就在万物俱籁中磅礴上演,声息虽渺、却是俯瞰世间。
  虞从舟愣得出了神,仰望着黯蚀过月一语不发。他立刻起身抛开佩剑、除去外氅,毕恭毕敬地伏跪在船头,双手摊开、手背触地,额头轻轻点在手心上,长跪不起。
  楚姜窈见状好生痴疑,月蚀经年难见,从舟为何却跪在地上、白白错过这等摄人天象?
  她一双浅眸迎着月光,看月轮由圆变勾、由勾消旎,正当整个人间都再无光影时,月色又重施恩泽,渐渐露洒光华。
  “从舟哥哥,月蚀都过去啦,你、你为什么……”
  虞从舟这才敢抬起头,月圆如故,挂于中天,一番彼消我涨之后、似乎天地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却不知道,就在这一场阴晴圆缺的颠倒之间、此中诸人都再也回不到从前。
  




☆、98十面烽火

  虞从舟笑着回头;知道窈儿不解这风俗,便说,“这是我们赵人的习俗。”一语出口,他立感尴尬,但这二十几年来他每时每刻都将自己当作赵人,心里想的太顺溜、只怕再也改不过来。
  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换了眼神道,
  “就是、赵人相信月蚀之象是月神在彰显法力;所以一定要除去兵甲,虔诚跪拜;待月蚀过后,方可再抬头望月。”
  楚姜窈忽闪着纯净的眸子,‘喔’了一声;也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卸下腰间软剑,匍匐在船头对月亮拜了拜说,
  “姜窈不知轻重,月神莫要怪罪。”
  虞从舟看着她娇美的背脊曲线,身上麻麻、心中唧唧,他贴过去把她搂在怀里,点了点她的小鼻尖,
  “不过我家窈儿还真是凡赌无输,连月蚀都赌得赢,可见当真是仙女下凡、绝非‘土地公公’那么平凡。”
  他正邪邪笑着,忽然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漫涌上心头,月蚀之象甚难预测,窈儿怎会猜得如此之准?他身体倏地向后退了一尺,定定看进她眼中问,
  “窈儿,你真的只是猜的么?”
  她原本浅笑着,被这一问,倒起了些尴尬。
  虞从舟见她神色有异,心头一沉,愈发不安,“难道……”他眉宇紧蹙,想起平原君和窈儿都曾大赞过哥哥仰知天文、俯通地理…
  “莫非……是哥哥告诉你、今夜会有月蚀?”
  “他… 我… ”
  见她不敢作答,虞从舟心神立僵、声音微微发颤,
  “那,‘向东五十里,有大河、宜观月’,是不是也是他告诉你的?是他… 叫你带我来此?”
  见每一个细节都被虞从舟识破,楚姜窈也不敢再瞒,就怯怯地点了点头。
  虞从舟心中倏忽飞凉,哥哥做事向来有因有据,究竟为了什么要叫窈儿在月蚀之夜匡他来此?
  他在脑海中飞速地搜索,蓦地忆起冬至那夜、哥哥问他为何在离石住下,他那时半醉半迷,似乎说了离石、蔺祁二城军防交接恐有疏漏、樊大头第一次独领三军,令他放心不下……
  难道、竟是为了离石、蔺祁二城?!虞从舟心跳疾速加快、再不言语,立刻将小船划至岸边,抱着姜窈飞身上马。楚姜窈满心不解,想要问他、却见他眼中片刻间已多了道道血丝,她立时感知种种仓惶不安。
  两人一骑向西疾驰,可惜来时顺风、此时逆风,寒意凌冽刮在脸上、猎猎生疼。
  遥遥尚未看见离石、蔺祁二城城郭,西风之中竟已夹带浓浓血腥气味,乌云掩过、天地间再无星月光辉,姜窈明显感到从舟的手臂在她腰间发僵发颤。
  马道一处急转,山谷退却、城墙显现,离石、蔺祁二城之间的小小谷地上黑压压一片冥乱、似坠满乌雀、又似鱼呈浅滩,虞从舟顿觉天旋地转、眼中什么也看不清楚、亦或是、不敢看清楚。
  此时云过月显、光洒大地,谷地上三万具赵军尸体血染草木、红得刺眼,霎那间似乎漫山遍野处处浮着冤魂。
  虞从舟几乎跌坠着落下马去,他匍跪在地,想要站起身、却是做不到,一路膝手并用,战栗着爬进尸堆中。其中多有他相处多年的兵士,他嘶喊他们的名字,一具一具翻摸过去,冀盼其中尚有人或仍有一息。
  但绝望层叠,永无尽头。每一个赵兵都卸了兵甲,连外氅都不曾着,他们大多仍伏跪在地,保持着向月叩拜的姿势,背脊上却有秦军羽箭深深扎入,将他们牢牢钉死在地上。
  没有一人生还、没有一人……虞从舟只觉吸不到气、心中肆虐着一种直欲成疯成魔的痛楚。
  是他、是他自己泄露了军情,才会被嬴淮利用。嬴淮早已算准今夜有月蚀之象,他当初谍居赵国多年、知道腊月月盈时,赵人会群聚于空地、把酒欢饮、赏月庆年,他亦深知月蚀过境的那一刻时间里,赵人约定俗成皆会卸甲除剑、磕首跪拜……此时若放箭屠杀,连半点反抗都不会有。
  嬴淮果然算得极准、算得极狠,连亲生兄弟都算进一程。
  此时南北两城的城墙上、烽火连绵燃起,辉映天各一方。霎那间,虞从舟的视界中,夜如昼、血如魔。耳边却狠戾地传来两城中秦人的高歌庆祝。
  他窒息着抬头望去,十面烽火耀亮了城头猎猎旌旗,血红的旗帜上、狂书一个“范”字。
  他顿时血蒙了眼,拔出长剑,疯魔一般向城门冲去。秦兵守卫见居然仍有赵人未死,急忙从城上放箭。虞从舟全然不用剑挡格,只顾向半未吊起的护城索桥奔去。有箭瞬时刺入他肩头、他竟似毫无痛感、依旧迎着箭雨狂奔。
  “住手!”城墙上一人疾呼,正是范雎。弓箭手立刻停了箭矢。
  虞从舟由护城河边扬身跃起,踩踏着悬在空中的吊桥,沿索而上,须臾功夫,他一人一剑的冰辉已耀映在城头。
  他右肩中箭、便以左手持剑,一步一沉地向嬴淮走去。秦兵欲擒住他,嬴淮反而冷冷命众人退下。
  从舟的剑尖顶在嬴淮胸口。但看见嬴淮的眼睛,他方才歇斯底里的厮恨忽然如烟飞灭,只剩下坠入冰潭的绝冷,
  “是你… 真的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利用我、反来害我将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