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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谍香-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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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活着,却又僵持不认,秦王彻查到底、拖累从舟只是早晚的事。
  嬴淮暗暗对自己苦笑,在从舟和他之间,小令箭又选了从舟了么?即便曾经朝夕相处、经年相护,也敌不过情牵一线的生死眷顾?
  那一瞬间,他心口前所未有的挣痛酸楚、却只是平静地望着她,神色淡杳地说,
  “你来了。”
  小令箭视线变得模糊,看着嬴淮的满身伤痕,她紧紧闭锁双眼,苦涩地睁不开来。
  忽然她感觉到嬴淮的手掌柔和地覆上她的手,虽然那掌心很冰很凉,却还是有脉脉暖意渗入她的心脉。
  小令箭想起曾经几番盟誓、要一生护卫他的安危,可惜如今竟无力做到,不由低下头、忍着泪涩然一声,
  “对不起……”
  这一声歉词在嬴淮耳中听来、却是另一番因由,一字一字訇然回响、俨然已是一场虽有愧疚但已然决绝的告别。
  他落寞叹息、泯然一笑,但看着小令箭欲说难说的样子,他还是心疼地抬起手,掩在她嘴边。
  ……别说了,不用说了,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愿意为你割舍。
  他指了指她带来的那一只木盒道,“这是,给我的?”
  这一问,小令箭想起秦王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立刻敛起神色,不敢再想其他。她张了张口,但秦王叫她说的那番话,却仍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嬴淮见她愈发为难,便向她挪近几分,自己打开了那木盒。盒中盛着两枚润红色的糕点,嬴淮怅然一笑道,“燕脂糕?”
  他忽然就想起小时候、与她一起在魏国大梁流落,那时她常常盯着别人手中的燕脂糕、很想吃又从不开口的乖巧模样。他只为她买过一次,那一天、她欢喜地蜷贴在他怀里,来回蹭着他的胸口,说,“淮哥哥,以后所有好吃的,我都要和你分着吃。”
  记忆中她娇俏可人的样子始终未变,只是今日,小令箭十指紧扣、死死捏着裙裾… 她心中、也还是有几分舍不得他的吧… 只不过、这丝不舍还是比不上从舟的安危在她心间的重量……
  小令箭正踌躇着秦王那番生死相催的话,嬴淮竟然已经拾起一枚燕脂糕,默然放入口中。
  燕脂如血。咽在嘴中、是淡淡的甜,蚀进心里、却是殷殷的痛。
  小令箭倒吸一气、猛一抬头,怔怔看着他。嬴淮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他已经猜到些什么?
  “不要……”这一声脱口而出,早已失了力道。嬴淮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小令箭,情与恩、本就难以两全,当我离开你、当你遇见他,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不是吗。
  那软糯的滋味搅进心口恍如凌厉的剑,原来他没猜错,她给的、真的是毒……他胸口已连连泛腥,欲呕难呕,浑身阵阵憷麻、苦涩难调。
  不知道是该笑自己算得太准,还是该叹天命太狠。他感觉到眼前的世界愈发模糊沉沦,他趁着最后仅剩的一点力气,摸索着拿起另一枚燕脂糕。
  “不要!”小令箭懵然抓住他的手,一声喊出,顿时泪湿满面。
  但嬴淮强忍着促喘,抬手掳开她的阻拦,仍旧咬上那枚燕脂糕、生生咽下。
  小令箭连声泣喊、哭得心口闷痛。嬴淮撑不住,身如蒲草缓缓倒下,小令箭扑上几步,将他死死抱进怀中。
  “你明明猜到那是毒,为什么还去吃……”
  她臂弯里一度一度僵怵的体温、回忆中一幕一幕堆积的温存,都是她难以承受之重。眼泪断线般落下,却又听见嬴淮摧心摧肺的声音从她怀里传来,
  “我说过,凡是你赌的,我都愿意跟你落注。即使……你赌我死。”嬴淮抬起手,默默拭着她的眼泪,轻声道,“我看不得你忐忑不安的样子… ”
  小令箭泣不成声,她怎么会赌他死、她怎么可能忍心落注,“我情愿你恨我!……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还吃第二样……”
  嬴淮寂寂浅笑,“因为你哭了,你为我而哭,你伤心难过的样子……我若不吃,我怕我死了、你会吃。”
  一波一波情愫袭来,小令箭悲伤得睁不开眼,她的脸颊紧紧贴上他苍白的容颜,他的口中尝到一丝丝泪水的苦涩。
  嬴淮似乎得了最后的安慰,反而忘却了一些身体的痛麻,嘴角牵起一抹追忆的神思,
  “这一生,我最牵挂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小令箭,还有一个……”
  “别说了,我都知道… ”小令箭立刻打断了他。她当然明白、他念的是从舟,但此时此间,秦王正隔墙而立……
  但既然秦王在听,她脑海中忽然掠过一个念头,她连忙忍住泪、谨慎地问道,“你难道,从来没有怨过他么?”
  “怨?”嬴淮苍白一笑,“只怨没有和他早些相识。”
  而秦王在暗室中见他毫不犹豫地为小令箭吞下毒糕,心中早已松动、信了他并非武王子嗣。此时听见他这一句,刹那间、已将自己代入那一个‘他’字……
  原来自己竟然将范雎误会得这么深?!酷刑加身、逼他自尽,范雎却依旧不悔相识、对他不怨不恨…
  秦王心中愧悔丛生,范雎明明为他几次出生入死,拒免死诏不收、拒解药不服,这般良臣知己,天涯难寻,自己不知珍惜、反而轻易怀疑逼迫……
  秦王紧紧攒着拳,他如此待范雎,何来王者胸襟、何谈君言无戏?!
  但小令箭的声音仍旧不依不饶,“可是他,总是误解你……”
  嬴淮的声音在她怀中轻绕、愈发虚无缥缈,“太想信任,所以才会误解… 其实紧要事上,他始终都信我、听我……我又夫复何求?”
  ‘夫复何求’?一字一句都扎在秦王心上,正如小令箭想要的那种撕裂痛感。那一刻秦王几乎想要破墙而入… 
  一墙阻隔外、又听见范雎咳喘挣扎着说,
  “此生唯一憾事……不能亲见大秦一统天下… ”他一臂攀上小令箭的手,最后勉力一笑道,“但或许小令箭能看到,那便也是一样的…”
  ……
  小令箭分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回城郊空院的。天空隆隆飘雨,电芒撕破肆虐的风,那正是淮哥哥从小最怕的雷声。
  她倚在门后,泪水雨水交溶流下,回忆中,仍是淮哥哥并无犹豫的眼神、默默吞下毒糕的那一幕幕。
  回忆的末尾,是她跪在秦王脚下,求秦王信他、信他身来孤儿、信他向来忠心。
  秦王又怎会不信,他这般狠厉待他、他仍旧道他只是太想信他,最后的所求所愿、亦仍是‘大秦一统天下’,这般忠心、岂会是一个蓄谋夺位之人?
  小令箭其实早就猜到那糕中毒药只是痹痛假毒、也猜到秦王以她性命相逼只为试探,但她没有猜到,嬴淮竟会如此决绝。
  “…凡是你赌的,我都跟,即使… 你赌我死。”嬴淮的声音反反复复像一场咒决,禁锢着她、令她头痛欲裂。
  最后的最后,她看见秦王眼底水汽雾朦,分明已经动容。他怔怔迈过几步,忘却君王膝下之尊、单跪着抱起毫无知觉的嬴淮,悔痛地道了一声,“范雎,是寡人错了……”
  



☆、112并非无解

  
  楚姜窈以为一切可以稍稍尘埃落定;却忘了若命途注定崎岖、关隘之后仍会有高岗。
  秦王在她面前长身立起,召入王稽与几名死士营的得力干将道,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欲借寡人之手除去范雎、以断寡人左膀右臂……尔等翻遍秦国、务必为寡人搜捕真正的嬴淮,替范相洗去冤屈、也令寡人安心!”
  原来这一场危险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姜窈这才想明白,‘嬴淮’这个名字经年未曾有人提起;但一旦跳入秦王视野,便是勾拨在他心底深处的刺痛;秦王必定会倾力搜寻,绝不会容忍一丝隐忧。
  “窈儿… ”雷雨中、传来从舟急切的声音。
  他拢上她肩头;虽有暖意、却反而令她怵的一颤,霎那打断她的思绪。她一眼回望、语塞哽咽。
  这两日来,姜窈与哥哥突然失踪;虞从舟心中焦灼万分,辗转打听方知是被秦王暗中关押。他隐隐已经猜到怕是与哥哥的身世有关,但一夜之后听苏辟传来消息、秦王已然放了哥哥回府。想不透其间因由,只觉得那些纠葛愈加扑朔迷离。
  姜窈忽然牢牢地抱定他,潸然低语,“从舟,若有一天我要害你、欺骗你,你要揭穿我,不要纵容我……”
  “窈儿你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哭得愈发伤心,“秦王要我逼淮哥哥服毒,我真的去了……我带的燕脂糕,他全吃了… 他明明猜到糕里有毒,他还是吃了!… 他以为我要毒死他、却还是纵容我… ”
  虞从舟不知该从何安慰,听不明白事情经过,但感觉的到、姜窈分明陷在一种绝望中。他低下头、拭去她面庞的泪滴,
  “别担心,苏辟说、他们已经放哥哥回府了。”
  “不,你不知道!”姜窈挣开他怀抱、不断摇头,似乎早已茫然无措,“王稽已经发现旸山山谷中的童冢里、根本没有嬴淮的尸骨,他们已经知道他还活着!秦王绝对不肯善罢甘休,他已经派谴死士营彻查嬴淮的下落… 死士营无孔不入、无往不利,再查下去、淮哥哥还是生死命悬,没有一天能安宁……”
  虞从舟立刻明白其中厉害,原来一切只是暂时被掩盖,秦王或许信了当下、但他终究要的是连根拔起……从舟心头遽紧、面上却不敢流露,怕姜窈愈发担忧。
  他把姜窈搂进臂弯,想要道几句安慰,忽然发觉姜窈浑身烫热,再仔细查看,她已经陷在沉昏中,竟是不堪意念折磨、烧起了风寒。
  雷雨依旧瓢泼淋下,虞从舟立刻将她打横抱起,送入房内,不让她再淋到半分。他迅速为她换了干爽衣裳,一遍一遍拭去她发上雨水。
  拭得干雨水、却拭不干她的泪,她在寒热昏迷中,依旧隐隐啜泣。虞从舟心痛无边,听见她时时唤着哥哥的名字、语声无助而又酸楚。
  她这般绝望模样,忽然让从舟想起从前在骞泠地牢中、最后临刑那一夜,她也是不断在昏迷中、唤着哥哥、忧心他的安危,甚至全然忘了她自己身上的伤痛。
  见她在昏睡中辗转反侧,他紧紧搂住她,面颊贴着她熨烫的额头,但仍然无法缓去她一丝焦虑。
  他明白,哥哥是姜窈心底最深的牵挂、与生俱来的付出、愿意以命相换的珍贵。若哥哥倘有不测,窈儿从此都不会再快乐。
  …窈儿,哥哥和你、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
  ……
  虞从舟寻了医傅为姜窈看脉诊治、再按医傅所嘱买齐了药,一扇一扇在屋角煎着药。
  药汁渐浓、他心中的一种意念也益发浓烈。哥哥陷在生死险境难觅出路、窈儿也沉入无边忧虑不能自拔,而他自己、其实正是那个可以改变这一切的人。
  窈儿以为哥哥陷入绝难之境、必定无解,但其实那并非无解,只不过她从未想过、世上可以有另一个‘真正’的嬴淮、替他去解前世今生的恩怨。
  待那一切了结,秦王会亲手令‘嬴淮’消失于人间,从此、他便再也不会去追查什么。哥哥就可以安全的以‘范雎’之名立于秦廷、永解隐忧。
  只是那样、到窈儿知道结局的那一天,又会是一场心痛折磨……窈儿所盼不过只是平安静好,却一生都未得过,若再添上那样一幕,只怕她从此会将那种刺痛刻在心上。
  他吹凉了药,搂起姜窈,一点一点喂给她喝,她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苦,不曾稍稍皱眉。他心疼难述、他的窈儿吃过太多苦,竟已这般习惯。
  忽然想起,从前姜窈也曾问过他,“如果明知前路千险万阻、必死无疑,最后的时日里该如何待你爱的人?”那时他曾答说,“…我会想办法让她忘了我,希望她再也别想起我。因为让人痛苦的,不是失去、而是记忆。”
  回忆清晰地在脑海中闪过、他忽然想到一个两全之策,如果、可以让姜窈忘记他的存在,那么,他既可以救哥哥脱离困境、又可以让姜窈不必为他而难过…
  …或许、哥哥当日在忘川上教他的那种解脱、冥冥中就是为了这一刻…… 这个念头忽然漫开、在他脑海中渐渐扎下根,不免还是刺得他有些心酸
  ……
  夜半时分,虞从舟寂寞一人立于忘川河边,忆起与姜窈在这川水上顺流漂荡、静听虫语鸟鸣的那一夜。天地寂寂,那时无言,默契冉冉拢在他们心间,温暖得让人愿意用一生去怀念。
  原以为、劫难之后的那番重逢,终于可以平静长远,但命运果真不会就此饶他。一场缱绻、依旧只是一段短暂。
  他抬眼去寻旧时影踪,山水空灵,映得他的眸光清冽而又纯澈。想起那夜姜窈始终暖暖地拥他在怀,他唇角牵起柔柔的笑。
  ……但既然注定只能是短暂,就莫再刻在她心上、伤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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