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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吴羽诺确实没有注意到荷熙脸上的异样，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可是，吴羽诺的表情，却是被荷熙看的一清二楚，更是坚定不能告知的心态了。
“宫里很多人都在传，娘娘随便问一个就知道了。”荷熙的眸子转动着，反应倒是快。
吴羽诺听她说话，这才是反应过来，自己的神情有些焦急了。可是，现在想要改变已经来不及了，荷熙是不可能告诉她那个人究竟是谁了。
“皇上说，像你这般心大的奴婢，就应该直接打死了。”吴羽诺的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淡淡的没有表情。既然从荷熙的口中已经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讯息了，那么留着她的命，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不可能，奴婢不相信！”荷熙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惊恐。“娘娘，奴婢都会听你的话的，你为什么一定要置奴婢于死地呢？”
吴羽诺嗤笑了一声。她倒是无所谓的，杀了这样的奴婢，她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不过，那句话，却是冷夜轩临走之前说的，她可是不能不遵守的。
“本宫可没那么多的闲功夫害你。”吴羽诺丝毫都不在乎荷熙的指控，既然她不肯说出那个人是谁，那么留着她也就没有必要了。“若是你肯说出来，本宫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娘娘，杀了奴婢，您一定会后悔的！”荷熙却是一口咬定了，自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本宫就没有办法了。”吴羽诺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她已经给过荷熙无数次的机会，可是她都是当作了耳旁风，那么，就不是自己能够做到的了。
至于，那个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究竟是谁，吴羽诺相信，就算是没有荷熙，夏霓裳也一定能够找出那个人来。
“行了，素染，将她拖出去吧。”吴羽诺揉了揉额头。“皇上说了打死了事，那就在大殿外执行吧。也让咱们纯瑶宫的人瞧瞧，心大的丫头，最后是什么下场！”
荷熙没有想到吴羽诺说到做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拖了出去。
大殿外，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长凳，小太监将荷熙拖上了那个长凳，便是执行开始。
“啊！”那板子都是专门惩罚罪犯的，两尺长，四寸宽，上面还有着毛刺，用力捶打腰腹一下的位置，常常是外面一点事情都没有，内里却是烂透了。
荷熙哪里是受过这样的罪，不由得惊呼出什么来。不过是一板子，她就已经是额头上不断的冒着虚汗，显然是撑不了多久的。
“娘娘，求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以后都听话。”荷熙大声的喊着，试图让吴羽诺救下她来。
可是，吴羽诺却是根本就不在乎了，荷熙已经是个没有用的人了，吴羽诺也不能让自己的身边始终留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不然她早晚有一天会害死自己的。
“快些！”吴羽诺别过头去，没有说话。素染却是明白她的想法，荷熙毕竟是跟在吴羽诺的身边十来年的丫鬟，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若不是荷熙伤透了吴羽诺的心，她也不会这么狠心的执行冷夜轩的命令。
那些执行的太监手劲都是很大的，不多时，荷熙的白绸裤子上就已经是血红一片了。
而荷熙，也是因为经受不住这个疼痛，昏了过去。
“娘娘，还要继续吗？”素染上前探了探，荷熙虽然昏迷了，但是还有呼吸。
“算了。”吴羽诺摆了摆手，毕竟是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丫鬟，不可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打死的。“等她醒了，给她一杯毒酒就算了。”
“是，娘娘。”素染知道吴羽诺还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也不再多说什么，上前就去阻止了那些太监的行刑。“把她带下去吧。”
素染冲着那几个小太监摆了摆手，他们颌首同意，就将已经痛的昏迷不醒的荷熙拖了下去。只等着她醒过来，就直接送上路了。
“本宫累了，扶本宫回去歇息一会儿吧。”吴羽诺的脸色有些不好，一大早上起来，就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不管是谁，心里都是不舒服的。
素染点了点头，便是走上前去，将吴羽诺扶着进了屋子。
而荷熙，则是又被关进了之前的那个耳房里。现在天气渐渐的凉了，她的身子本就不好，又是经受了这么大的折腾，就算是没有那杯毒酒，估计活命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了。
死，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娘娘，要不要奴婢派人盯着，荷熙那边，或许还能说什么出来？”回了屋子，素染才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之前的事情，她虽然了解并不是多么的清楚，但是却也知道，荷熙的存在有多么大的重要性。至少，究竟是谁，在背后一直散播那些谣言，又是交给荷熙做这么多的事情，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算了。”吴羽诺摆了摆手，有些疲惫。“她不会说的。那个人定是用什么事情威胁了她，再去也只能是徒劳无功了。”
吴羽诺有些失望。若不是她身边的宫人动了这番的心思，夏霓裳那里也不会出那么多的事情。可是，自己却是不能帮夏霓裳做些什么的，所以难免会有些自责的。
“是，娘娘。”素染点了点头，她一向是听从吴羽诺的吩咐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吴羽诺才会特别的喜欢她这个人吧。“娘娘，您看，您是先休息一会儿，还是先用膳？”
吴羽诺早上还没有用膳，不过是喝了一杯的奶，可是，见过了那样的场面，素染并不确定，她究竟能不能用的下去了。
“本宫还是睡一会儿吧，总是觉得身子乏得很。”吴羽诺蹙了蹙眉头，很是累得样子。
素染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而是扶着吴羽诺上床去休息了。
在吴羽诺睡着了之后，荷熙却是醒了，还是声称有要事要见顺容华娘娘。素染看着吴羽诺即使已经睡着了，却还是蹙着的眉头，心下十分的不忍。
“我去。”
素染对着那个前来的小宫女说道，便是咬了咬唇，自己去了后面的耳房里。
可是，她却是没有想到，她一时的心软，却是换来了荷熙口中的一个大秘密。
当时的荷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却好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想到吴羽诺平日里对她的好。可是，吴羽诺却是没有去，更是难受的不行。
见到了素染，便是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将那个自己知道的事情，通通的都是告诉给了素染。
素染脸上的神情不断的变化着，显然是没有想到，可是，荷熙却是等不了了，她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唇瓣间含着淡淡的笑意，去了。
第187章 命尽
素染没有想到，荷熙就是这么的就去了，甚至连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她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因为之前的杖责，荷熙的口鼻都是溢出了血迹，不过是说了一会儿子的话，整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就在她将那些事情通通都说出来的那一霎那，她的命，也就这么的散了。
有些事情，终究是回不去的了。
素染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前面的，只是知道，自己的心里，有着一些连她自己都看不明白的东西。
吴羽诺睡的不踏实，满脑子都是直接她同荷熙在家时的时光。那个时候的生活，没有这么多的杂质。她和荷熙，真的亲如姐妹一般。可是，连吴羽诺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却是渐渐的发生了变化，有很多的事情，不再像她看到的那个样子了。
“娘娘，您醒了。”素染从后面回来，吴羽诺已经睡醒了。她半歪着身子靠在玫瑰红色的大迎枕上，脸上有着浅浅的思绪，看的让人心伤。
“嗯。”吴羽诺听到声音，微微的点头。可是，却是没有看素染一眼，她的眼睛，有着些许的空洞。
“娘娘，荷熙，已经去了。”素染咬了咬唇瓣，最终还是将那话说出了口。
吴羽诺听了这话，却是硬生生的转过头来，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盯着素染，好像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一般。虽然荷熙做下了太多的错事，可是现在的吴羽诺却好像只能想到那些好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娘娘，荷熙刚刚去的。”吴羽诺只看到素染的唇瓣上下的开合着，却好像听不懂她再说什么一样。
“她。”吴羽诺捂着面，有些控制不住眼泪的滑落。如果不是荷熙做下的那些事情，她真的没有想过要置她于死地。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感情自然是非比寻常的。
“荷熙走的很安详，娘娘放心吧，奴婢都交代好了。”素染轻轻的回答道。心里也是明白的，虽然荷熙做了许多的错事，可毕竟是主仆一场，更何况，人死为大，吴羽诺怎么能狠得下心呢。
“嗯，本宫相信你。”吴羽诺的声音哑哑的，像是被风扑了一般。
“娘娘，荷熙临死之前，将那些事情，通通都告诉了奴婢。”素染知道吴羽诺心中难受，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作打算才是。
那个在荷熙口中的人，素染是着实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本事。可是，荷熙已经去了，也不能跟那个人对峙，她们还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听了这话，吴羽诺的眼睛却是亮了起来。人死不能复生，她虽然恼怒荷熙做下的那些事情，可是还是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呢。
这个宫里，等着看热闹的人太多了，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吴羽诺不想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那一缕轻尘。
“是谁？”吴羽诺的眸子发亮，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做了这些事情，让她和夏霓裳都是陷在了这个局里。
素染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才是将荷熙跟她说的事情，尽数告知。说实话，她的确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娘娘，荷熙临死之前，说的那个名字，是。”素染顿了顿，脸色有些许的不好。“是素月宫的。”
可是，素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吴羽诺打断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好像生怕素染说出什么事情来。
“是和常在？”吴羽诺迫切的看着素染，好像在说，一定是这样的。“是她，对不对？”
素染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的不自然。她不知道要如何跟吴羽诺说，可是，看着她那么充满希望的脸，却是不想让她失望的。
“你说话啊，一定是和常在！本宫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吴羽诺大声的说道。
“娘娘，是庄妃娘娘。”素染想了想，唇瓣几次开合，却还是没有控制的住。那个人，她也是不能相信，庄妃娘娘跟皇后娘娘和自家的主子，一直都是交好的，又是个绵软的性子。可是，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素染真的没有办法想象，那样的一个女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若不是当时荷熙脸上的坚定，以及素染觉得一个将死之人，没有必要说谎话，她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荷熙的那番话的。
可是，却是容不得她不信，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的。
陆飞烟，是在吴羽诺进宫之前，就跟在夏霓裳的身边的，据说，她曾经撞掉了夏霓裳的一个孩子。可是，夏霓裳却都没有怪她。可是，吴羽诺却是想不明白的，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吴羽诺紧紧的咬着牙，满脸的不可相信，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丫鬟，一个是自己和夏霓裳最最要好的姐妹，却是同时在背后给了她们一刀子，想来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是。”素染点了点头，她知道吴羽诺不能接受这件事，她刚刚听到的时候，一样没有办法接受。可是，她却是相信荷熙，她走的那样的安详，她的脸上已经有了悔过的意思。她相信，荷熙并没有骗她。“奴婢相信荷熙说的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吴羽诺也是不能不相信的，更何况，若不是陆飞烟，荷熙又是何必在临死之前也要攀咬她一口呢，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素染想不通，吴羽诺也想不通。那么，事实或许就只有一个，荷熙临死之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个在背后一直默默的操纵着这一切的人，是陆飞烟。
吴羽诺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炸掉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告诉给夏霓裳，或者说，她没有办法肯定，夏霓裳会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这些事情。
毕竟，荷熙已经死了，这些个事情，也就死无对证了，没有人能够知道是真还是假。可是，若是真的是陆飞烟所做下的这一切，又要怎么办呢？
“你把荷熙跟你说的，再给本宫说一遍。”吴羽诺坐直了身子，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的凝重。现在的她，有些后悔，若是自己去看了荷熙，说不定就能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来，那些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是没有用的了。
“是，娘娘。”素染低垂着头，慢慢的将荷熙跟她说的话，又是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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