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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吉点点头,背起封渊就走了。
我瞪大眼睛,仔细看着,深怕他们使诈。
没过多久,别院那边传来了一阵骚乱。
我估摸着那个柯吉可能会有一点麻烦。
突然,一阵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尖锐的叫声,我知道他再也回不来了。
老头对大家做个了撤退的手势,所有人都消无声息地退入了黑暗里。
我用头撞了撞坏女人的胸,她伸手扯掉了塞在我嘴里的布。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我凑到她耳边说:“等我练成神火术,一定会杀了你们所有人!”
随后便后脑一疼,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23333333333333
、蛇血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张破床上,老头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远处药炉里不时传来一阵苦涩的清香。
“宝音,你在这看着她,我去外面找点草药”,老头对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说。
年轻人点了点头,转身站到了床前。
老头看了一眼炉子里的药,便出去了。
直到确定他走远后,我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年轻人看到我睁眼,忙关切地问。
我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是昨天站起来找人的那位。
只是这长相,似乎在哪里见过,眼熟得很。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手腕上的伤族长已经帮你看过了,也上了药。但是拖得时间太长,过了伤口愈合的最佳时期,怕是会留下疤。”
他的态度太过热情,倒叫我冷漠不起来。
沉默了一会,我摇摇头说:“没事”
他笑笑,“那就好”。
药炉上的药开了,他走过去,把煎好的药汁倒进碗里,端到我面前说:“这是今天上午的药,你先喝了,晚点还有一碗。”
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把头偏到一边,“不喝。”
他为难地抓了抓头,“这药是苦了点,但你昨天已经喝了,今天不喝是不行的。”
“为什么偏偏是我?”我猛地转过身,怨恨地瞪着他,“这天下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你是冬至日正午出生的。”老头走了进来,“那个日子和时辰出生的人,体质适合修炼神火术。”
“难道天下就我一个冬至日正午出生的?”
“不止”,他把刚采的草药洗洗,全部丢进了药炉里,转身看着我说:“修成神火术之人,可敌千军万马,普天之下,怕是再难有对手。老头在挑选人时,自是要避开那些心术不正的。”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心术很正?”
他沉默了一会,“你爹娘把你教得不错,早年的时候我见过你爹几次,为人谦而不卑,傲而不骄,是江湖难得的人才,料想他的女儿应该也不会差。”
我黯然地低下了头,沉声道:“你错了,我虽是我爹生养的,性子却完全不像他。他侠义心肠,我蛇蝎心肠;他心胸宽广,我睚眦必报,假如真能练成神火术,我一定会把你们杀的一个都不剩。”
“哦?”老头捋了捋胡须,“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既然你这么恨我们,不如今天就给你个报仇的机会。宝音,把她的剑给她。”
叫宝音的年轻男子听话的把细雨递给了我。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剑,没有伸手。
“怎么了?不是要报仇吗?没兵器怎么报仇,快接着。”,老头在一旁催促我。
虽然疑惑,但我还是接了下来,冰凉的剑刃从指尖拂过,心中似有万千思绪在奔腾。
“现在你面前站得就是你痛恨的人,你只需一剑,就可以结果了他,为死去的人报仇。动手吧,老头我保证他不会反抗。”
宝音听话地往前走了两步,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拿着细雨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半响,一滴冷汗从额头落了下来。
不行!
纵使满心都是恨意,恨不得把他们劈成两半。但,真要杀人,我还是下不了手。
“你心地善良,是个不错的孩子,老头我不会看走眼的。来,乖乖把这碗药喝了,不然一会会很难受。”
药碗被再次递到我面前,白色的烟霭缓缓升起,四散不见。
我伸手抹掉满头冷汗,淡淡道:“最后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再也不闹腾,乖乖听话,也不再提报仇的事。”
老头扬扬眉,“什么事?”
我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要亲眼看着封渊好起来。”
他点头,“好”
我接过药,一仰脖,全灌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迅速在嘴里蔓延开来,呛得人直想落泪。
老头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晚间喝完他给的药后,就被他带出了山洞。
为了防止我出声,他点了我的哑穴,比塞布条要好受一些。
我跟着他慢悠悠走在林间小路上,不时有一群大雁从头顶飞过,回眼望去,西边的天空,残阳如血。
漠北的夏天真的到了。
四个时辰的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我跟在老头身侧,听他絮絮叨叨说一些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
不过一夜,别院外的守备就被尽数撤掉,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我心兀地一紧。
莫不是封渊已经被女鬼他们带回剑庄了吧。
那我还百里迢迢地赶来干嘛?
可是,真的好想亲眼看见他平安无事,毕竟是为了我才受的这么重的伤。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真的练成这邪门的神火术,如果练不成,这些人还会让我活吗?
此别,也许是永别。
老头把我抱上了一棵榆树,透过茂密的树叶,整个别院一览无余。
只一眼,我便看到了小薄。
他正站在窗前磨药,往日总是神采飞扬的桃花眼此刻却透着些许疲惫,越过他,再往里看,是一张床榻,床榻上躺着的人应该就是封渊。
无奈离得太远,看不真切,只觉他的脸白得吓人。
“不用这么紧张,他受的伤是重了点,但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更何况还有小神医薄纵凌陪在身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老头在一旁小声安慰。
我却恍若未闻,双眼只死死盯着那一点,仿佛要用眼神把这一幕拓下来,生生世世珍藏。
五年前,小薄对我说,“自己的命,不能逃,否则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五年后,他们成了我最宝贵的,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的人。
“看你对封渊这般牵肠挂肚,莫不是芳心暗许了?”老头捋着他那撮小山羊胡子摇头晃脑地说。
我一惊,忙回头看他。
眼神说不出是否定,还是疑惑。
他被我看得愣了好一会,连胡子都忘了捋。
半响,感叹:“好漂亮的眼睛。”
我嘴角一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哈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还不忘边打趣,“快别遮了,遮了就看不到你的封大侠了。”
我真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我们在树上呆了半柱香的功夫,老头说,他还要去买壶小酒,去晚了酒肆就要关门了。
我不肯走。
他就威胁我,要是不听话,下次便不带我来了,我只好乖乖下树。
夜晚的长街依旧很热闹,老头怕碰到剑庄的人,便专挑一些阴暗的弄堂走。到了酒肆,也不进去,让伙计打了点酒送出来,就又拉着我拐入了一条幽暗的弄堂。
回去的路还是那条,我们走走停停,直到子夜才回了山洞。
我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扑到破床上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好像又被老头灌了一碗药,嘴里满是涩涩的苦味。
因为去别院来回一趟太耗时间,老头便和我约定,每十天去一次,直到秋分。
秋分过后,我就要跟他去练功,期间不能打断,否则后果很严重。
我问他:“怎么个严重法?”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你的小命会不保。”
我始自惊觉,修炼神火术比我想象的要艰难的多。
但老头一直不肯跟我透露具体的练功过程,只日复一日地喂我喝各种各样的药,说是只有喝全这些药,才能开始练功,否则必死无疑。
起初,我还能忍得下去。
因为那时候他端来的药虽然苦点,却还是能下咽的。
我并不是一个怕苦的人,小薄就很喜欢我这点。他说看我喝他煎好的药是种享受,会让他很有成就感。
直到有一天,他抓回来一堆花花绿绿的毒蛇,放了整整一大碗蛇血,端到了我面前。
我愣了一会,端起碗,一扬手,整碗血尽数泼到了他脸上。
原以为他肯定会生气,甚至会动手教训我,不曾想,他只是伸手抹了抹脸,便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我倒在床上,对着漆黑的崖壁发呆。
到了傍晚的时候,肚子开始隐隐作痛。一开始,我以为是睡着凉了,没有在意。不曾想,疼痛越来越剧烈,肚里像是有千万只蚁虫在撕咬,痛得我在床上止不住打滚。
我以为逃亡那日,在河边所受的撕皮之痛,已是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却不想还有比它更折磨人的。
这种痛不撕心裂肺,却细密,尖锐地布满全身,肚子那块更像是被谁拿了刀在剜一般。不过滚了半盏茶的功夫,我便感觉自己的神智不大清明了。
撑着最后一口气,我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朝洞口挪了过去。
放了血的蛇全部被丢在那,大约有七八条。其中有两三条还没死透,一直在地上扭来扭去。
老头就坐在蛇旁边,手里端着一碗新取的血,见我出来了,便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那碗血灌了下去。
我勉强配合着咽了一半,实在忍不住,又吐了出来。他也不急,只待我吐好,又继续灌。
那次,我一共被灌了三碗血,疼痛才慢慢消失。
老头看着我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冷冷地说:“你必须要尽快适应这个味道,后面还要喝很多。本来是一次一碗的量,你如果一直吐,我就只能一直喂,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我软绵绵地靠在洞口,目光涣散地问守在一旁的宝音,“你说,死的感觉会比现在更糟吗?”
他挠挠头,一脸认真道:“练功之前,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我抓起地上的蛇头,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泪惊旧梦
漠北的夏天,雨水不多,天气也没南方那么炎热,我坐在山洞里,日复一日地饮蛇血,喝汤药。
慢慢地,竟习惯了那腥稠的感觉,不再抗拒。
一碗冒着热气的血端到面前,平静地捧起,平静地喝下,波澜不惊。
自打那日送封渊回剑庄后,山洞里的人便陆陆续续都走了,只剩我跟老头还有宝音三人。坏女人隔三差五会来一趟,送些吃的、用的。有一次还给我带了两套夏衣、一面铜镜、一把木梳。
用老头的话说,我是该好好梳洗梳洗了,不然都快看不出是个女的了。
宝音从山涧打来溪水,烧热,我痛痛快快洗了次澡,穿上薄如蝉翼的新衣,依旧笨手笨脚地打不好腰带上的结。
只是,这次,不会再有人边嘲笑我边蹲下身子,用一双巧手,替我挽一个漂亮的结了。
一天三碗蛇血,再加数不清的珍奇草药,养的肌肤亮白如雪,细细看去竟没有一点瑕疵,除了腕上的那条疤,细长细长,好像一缕刻进血肉的红线。就连头发也变得顺滑无比,摸上去像一块上好的丝绸。
我拿起那方小小的铜镜,左左右右,细细打量了一番。
脸还是那张脸,感觉却变了。
嘴唇在蛇毒的浸润下变得艳丽,仿佛随时能沁出血来,眼角也渗出了一抹微红,宛如晕开的胭脂。乍一看,七分像鬼。
进来收拾的宝音边走边愣愣地看了我两眼,一不小心将手里的脏水洒了一地。
我手一松,镜子落地,生生碎成了两瓣。
当天傍晚,宝音给我送来的饭旁多了一束扶桑花。
娇嫩的花朵还带着露珠,一看就是刚摘下不久。
我拿起来放到鼻子底下闻闻,不怎么香,就随手扔到了地上。
后来的几天,我总能在自己的吃食旁找到一束新鲜的扶桑花。老头见了,咳嗽两声,瞅瞅宝音,再瞅瞅我,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
我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厌恶。
因为一直很听话地吃饭喝药,所以老头也如约每十日带我去别院看一次封渊。
前几次去的时候,他还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近几次已经能靠在床头坐一会了。
老头说,到底从小练武的,身体底子就是好。
若是换了旁人,先是劳累奔波半个月,几经恶战,后又深重剧毒,被玖儿刺中三剑,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下不了床的。
玖儿就是那个坏女人的名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别院那边,所以不曾发现我紧握的双拳和满脸的恨意。
时至八月,夏意正浓。
宝音找来几块寒冰放在洞里,想要驱逐一丝热意。
看着他忙进忙去,满头大汗的脸,我终于想起在哪见过他了。
是我跟封渊在小树林遭埋伏的那次,有个用铁链的人,他长得跟宝音一样。
可那个人,当时被封渊一剑削掉了脑袋,绝无可能再活过来,那眼前这个。。。。。。
我侧头看了他一会,缓声道,“你是不是有个哥哥或弟弟什么的?”
猛地被我一问,他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呆呆地说:“是啊”
“双胞胎?”
“没错,是双胞胎。”他裂开嘴巴,笑了,“你见过他?”
我点了点头。
他呆立了一会,忽然不笑了,低头把冰摆好便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