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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用御天威胁倾月向庄里下毒,哦,你还不知道御天是谁吧,他是倾月的心上人。”
她刻意加重了“心上人”三个字,微微眯起的眼里闪过一丝伤感,“我娘还活着的时候曾对我说,每个姑娘都会有自己的心上人,你有吗?”她朝我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有过醉酒经验的我立马反应过来她醉了,只好提醒道:“你刚刚说褚尊威胁倾月姐姐,后来呢?”
“切”她嗤笑了一声,趴在桌上低声呢喃,“就这么犯贱地想要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别人利用的?好啊,我满足你,我跟你说。褚尊没有料到倾月会不顾御天的安危把这件事一字不漏地告诉封大人,于是封大人便将计就计配合着演了一场戏,可是我们低估了褚尊那厮的脑子,就在和倾月约定下毒的当晚,他派了一大帮人杀上了山,我们没防备,被杀得措手不及,很多人死了,我跟小薄也是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而封大人则被九天阁的那帮家伙抓了,可惜他褚尊聪明一世却也没有发现封大人是装的。”
“可是褚尊给他服了毒药,如果没有我他怎么能那么顺利拿到解药?”事到如今,我不知道是真的想弄清楚这件事,还是在千方百计地为他找借口。
“这个当然也是事先就算计好了的咯!”女鬼伸手想去抓酒杯,结果不小心碰倒了酒壶,酒洒了一地,一股浓烈的酒香立马四散开来。
”事先算计好的?”我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蠢,掉进了这么一场惊天大阴谋里居然毫无察觉,还傻傻地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不好。
“你以为你在漠北遇到的那几个人真的只是碰巧遇到的?那都是我跟小薄安排好的,我们从剑庄逃出来后就四处找你,找到你后自是要想办法把你骗回来。本来还苦恼怎么才能把你引去九天阁,不想闻人拥白竟先找上了你,正好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去九天阁后的每一天,所做的每件事都在封大人的掌控之中,包括你会帮他拿解药,包括你会想办法帮他逃出去。你一心以为你在照顾封大人,熟不知,他根本不需要。在他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女鬼醉的彻底,但说起话来还是很有条理,特别是那些讽刺我的,又准又狠,简直赛过封渊的剑法。
原来这才是真相,亏我还以为封渊赶我走是因为怕我卷进这件事里,不曾想却是他欲擒故纵的戏码!
原来他才是真真的演戏高手,跟他比起来我不过就是个可笑又可悲的“工具”。
那日好不容易等到他开门,他问我:“为什么要回来?不是跟你说以后不用回剑庄了吗?为什么要回来?”神情是那般的茫然不解,好像真的不希望我回来一样,不曾想却都是假的。
算准了我听到剑庄出事不会袖手不管,所以故意安排人在我身旁谈论这件事。算准了我不会让他一辈子被九天阁囚禁下去,所以放心大胆地吃下褚尊给的毒。那他有没有算准褚尊会给我任务?有没有算准我不会做任务?有没算准褚尊会罚我?
也许都算准了,但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杀人也好,挨鞭子也好,都是我的事,他只需在旁看戏,适时出来指导一下下步该怎么走就好了。
其实他是希望我杀了那些人的吧,那样我的愧疚会更大,反之他就会安心很多。看!她本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魔,利用了就利用,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我低头,看见自己攥着被子的手指根根泛白。女鬼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屋里静谧地让人绝望。
我不断回想着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么真实,怎么也不像假的。如果今晚女鬼不来,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曾被人这么彻彻底底地利用过。
难怪他要囚禁我,难怪他不许我去找闻人拥白。十二岁那年我在纸上写下侠客行,那个白衣黑发,总是不会笑,却又正义凌然的侠客为何一转身就变了一个玩弄心计,深沉可怕的怪物。
我不过离开了一年,为何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这般面目全非?
还是他原本就这样,只不过我没能看透罢了。
深冬的夜刺骨的冷,我缩在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女鬼已经不在屋里了,要不是她昨天打翻的酒壶还躺在地上,以及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酒香,我会以为昨晚的一切只是场梦。毕竟这么冷的天,做场噩梦什么的还是很正常的。
我裹紧被子,边抖边转了个身,周身感觉不到一点热气,上一次感觉到这么冷的时候还是掉进冰窟的那次。
那次封渊救了我,这次呢?
再次见到封渊已是两天之后,我坐在大开的窗户边,看着他泰然自若地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些我爱吃的菜。
呵呵。。。。。不知怎么就很想笑。
“天这么冷,怎么还把窗户打开了?”他把菜放到桌上,转身去找生火的炉子。
三下两下生好火,拍了拍手道:“房间里的炭不多了,一会让小二送点上来,你一个人住着还好吧?”
“封渊!”
我没有回答,而是歪着脑袋叫了他的名字,然后在他惊愕的目光里,翻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我住的客房在二楼,就算真正的摔下来也不会死,最多断手断脚,可我就是想赌一赌封渊会不会救我。如果不会,摔得再惨也无所谓。如果会,那他势必要暴露没有失掉武功这个秘密。
结果他还是救了我,在我即将摔到地上的那一刻,伸手拉住了我,然后脚尖一点,飞身上了房间。
熟悉的墨香钻进了鼻子里,我的心却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再也无法跳动。
他把我轻轻地放了下来,然后关上了窗户。生了火的房间慢慢温暖了起来,却融不掉我心里的冰棱。
“昨天染凉来找过你了。”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我点了点头,心空得厉害。
“她把一切都跟你说了。”
我继续点头。
“那你想怎样?”他怔怔地看着我问。
是啊,我想怎样?就算知道了他利用我,我又能怎样?
我低头揪了揪衣角说:“我要去找闻人拥白,你的解药是我骗他去跟秋娘要的,我要去找他。”
“不行”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像柄短剑刺进了我的心。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他自顾自地坐下,倒了杯茶握在手里,却没有喝。
“怎么?还有什么需要我效劳吗?”我有些讥讽地看着他。
他手微微一抖,茶水洒出来了一些,却还维持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你想发火就发吧,但绝不允许走出这个房间。如果你硬要走。我不介意把你绑起来的。”
“你疯了吗?”我弯腰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过是你利用完的一个工具,尽早扔掉才比较好吧。可笑我以前怎么会这么傻的,居然以为剑庄出事的主要责任在我?要知道你以前就说过,你不会为了我牺牲剑庄,以前不会,以后怎么会?”
他低头看着那杯碧绿的茶水没有说话。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觉得经过这么多世事变迁,我的脾气越发的好了,竟然还能这么平静地同他说话,既不想哭,也不想闹,只觉累得慌,仿佛回到了修炼神火术最后的那段时间。
累,生无可恋地累。
他依旧沉默着,我直起身子,淡淡地点了点头,“那后会有期。”
他终于抬起了头,清冷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戾色,“你只要踏出这个门,从今往后与剑庄、与我封渊,再无瓜葛。”
呵呵,事到如今居然还用这种方法来威胁我,真是有够讽刺的。我张着嘴巴无声地笑了两下。
房门被打开,阴冷的寒风纷涌而至,我回头,朝他淡淡道:“那就后会无期。”
走到楼梯拐角处,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杯子碎地的声音,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否则以他泰山蹦出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性格,是决计不会做出摔东西这等急躁的事的。
可我都还没生气,他又有何立场生气呢?
莫名觉得好笑。
问小二买了一匹马,整了些干粮,我晃晃荡荡地走出了客栈,不想却在门口遇到了小薄。
“你真的要走?”他半眯着一双桃花眼问我。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
“那找到闻人拥白之后还会再回来吗?”
我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耳边重又响起封渊那句“你只要踏出这个门,从今往后与剑庄、与我封渊,再无瓜葛。”
半响,缓缓吐出一口白气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他没有开口留我,很显然,这件事他也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
我以为这世上最不可能骗我的一个人也骗了我,剑庄这个地方,也许真的不能再回来了。
我翻身上马,迎着刺骨的寒风,朝着未知的远方策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事,不好意思更新晚了。
、寻觅
从十六岁那年起,我人生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寻觅中度过。
我一直觉得闻人拥白是阵风,来去无踪,而我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阵风的去向。
为此我特地找了好几家茶馆,劫持了好几位说书先生,才终于问清了闻人拥白的身世,也一不小心知道了十六年前闻人家那场震惊武林的惨案。
原来女鬼说他丧心病狂灭了自家三百多口人并非污蔑,而是却有其事。
难怪江湖中人提到他大多都抱着一种不齿的心态,毕竟连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家人都下得去手,这样的人,的确不太正常。
可我认识的闻人拥白似乎不是这样的,所以我便在心里给他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比如小时候一直被族人虐待,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还要干各种各样的活,时不时挨一顿暴打;又或者是他深爱的姑娘他族里人抓起来卖进妓院了;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姓闻人也不是闻人家的孩子,而是他们某个仇人的孩子,他真正的父母就是被闻人家杀害的,所以他长大了要报仇。。。。。
我一路走一路想,基本把所有可能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执着地想要为他开脱罪名。
可笑那个时候我还未曾明白,其实不管他是真的丧心病狂还是有难言的苦衷,他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外表谪仙,内心奇葩的闻人拥白。他对我的好不会因为他曾做的事而消失,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也不会因为曾经的事情而改变。
江湖险恶,善恶的定义太过复杂。我曾以为剑庄里的人都是好人,九天阁里的人都是坏人。可我以为的好人却设计利用我,我以为的坏人却舍身助我。
这就是造化弄人,不得不服。
打探到闻人旧宅的位置后,我加快了行程。
连续赶了十天十夜的路,马儿受不了了,嘶鸣一声,倒在地上,再没爬起过。
我在青山底下找了处地儿,挖了个坑,把它埋了,又徒步走了二十几多里,才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临近大漠的客栈,来往吃住的都是一些商客。为了以防万一,我撕破了身上的衣裳,弄散了头发,又在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泥浆,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饶是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才低头快步走了进去。
小二以为我是进来来讨饭的花子,伸手要赶,却在看见我捏在手里的银子后,露出了一脸讨好的笑,“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呐?”
“吃饭”我刻意压低了声音说。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小二指着屋子正中间的一处空桌大声说。
我抬眼扫视了一圈,摇摇头,快步走到靠近窗户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小二愣了一愣,却也没说什么,依旧笑容满面地问我吃点啥。
我想了想,要了三十个馒头和一盘炒青菜,走的时候太匆忙,没来得及把偷藏在枕头底下的银子带上,身上仅有这么一点,必须要省着花。
馒头很快就上来了,我就着炒菜飞快地灭掉了三个。两天没吃东西,突然吃猛了有点不舒服。
拿起第四个馒头,我边吃边弹一些碎屑给窗外的鸟。不知是流年不利,还是技术太差,一个不小心,其中一块就弹到了窗栏上,然后晃晃悠悠掉进了隔壁一个美人的茶碗里,美人脸顿时黑成了夜叉。
“什么东西,真恶心!”
大约她从来没见馒头屑,所以尖叫着把一碗还算不错的茶水给泼了出去。窗外那两只贪吃鸟不幸被泼中,瞬间变成了落汤鸟。
泼完茶水估计还不怎么解气,又转过身来指着我骂:“哪来的叫花子?懂不懂规矩?姑奶奶在这吃饭,你喂哪门子鸟?弄脏了姑奶奶的茶你赔得起吗?”
我低头“唯唯诺诺”道:“小的没瞧见什么姑奶奶,只瞧见一个大美人,一紧张,就犯混了。”
“哼!嘴到挺甜,就是嗓子难听了点。”“夜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她用手掩住鼻子,皱着眉说:“瞧你这脏兮兮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不会有食欲,姑奶奶看你还小,不懂事,茶钱就不要你赔了,赶紧带上你的馒头滚吧,别打扰姑奶奶吃饭!”
“青蔓,快吃饭!吃完了还要赶路,莫让封大人他们等急了。”背对着我坐的女子出声轻喝道。
清清冷冷的嗓音有点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夜叉”嘟着嘴一脸不满,我赶紧把剩下的二十六个馒头塞进包袱里,然后轻手轻脚溜了出去。
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