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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放好,给她细心的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本想留下陪她,想想今日江贵之死有许多事要善后,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睡梦中,魏紫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凉凉的,“有杀气!”她秘睁开双眼,一柄寒意四射的剑正搁在自己细嫩的脖子上,她本应该有些害怕的,可那把奇怪的剑却吸引住了她。
那是一柄澄澈透明如白水晶般的宝剑,剑身隐现日月光华,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着剑柄,皮肤是很健康的蜜,魏紫顺着这双极的手继续看上去,满意的一笑,不错!这个人的脸比他的宝剑和手漂亮多了,没让她失望。
见她丝毫不怕,反而对自己露出欣赏慕之,来人突然收了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皇贵的胆,果然非一般子可比!”
“江公子的轻功,紫儿望尘莫及。”魏紫轻浅一笑,露出两个俏皮可爱的酒窝。
“皇贵胆非凡,聪慧无比,雪寒佩服!”他也微笑着,将一身的杀气暂且收敛。
“江公子是来为令报仇的吗?”魏紫有些吃力的坐起来,靠在头,因为怀的是双胞胎,她的肚子比一般六个月的孕要大很多,江雪寒见她起身,便下意识的随手抓起一个软垫,塞在她身后,让她倚的更舒服些。
待他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自己做了件多么荒唐可笑的事,他是来给报仇的,他应该一剑刺死这个人,可是,当那把名满天下的梨刺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居然下不了手,拥有纯真如婴儿般睡颜的子,会是害死的元凶吗?
魏紫见他沉默,便问道:“韵奴呢?你把她怎么了?”
“只是被我釉迷倒,现在正在沉睡。”他轻轻抚摸着属于自己的那把梨刺,神态从容。
“江公子所用的迷,一定不是凡品了?”
“无相空,是我亲手所制,在她醒荔,完全不会察觉任何痕迹,对她来说,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是为无相空。”他有些得意的笑着。
“这么说,我扶鸾宫上下,皆已陷入昏睡?”
“不错。”
“那江公子动手吧。”魏紫很平静的看着他。
他轻轻笑了笑,伸手抚向她的腹部,动作很轻柔,“没有见到你之前,我以为你该是个外表娇弱内心毒辣的子,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属于这个肮脏的后宫,”他的手带着温暖抚向她柔嫩的脸,“告诉我真相,我只想听你说。”
“你是自杀……”魏紫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给江雪寒讲了一遍。
听完,他沉默着,依旧轻抚着她的脸。
“很难过是吗?要不要借个肩膀给你靠?”魏紫觉得他现在这样沉默比刚才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更可怕。
他居然真的靠了过来,那把晶莹锋锐的梨刺扔在下,魏紫感觉自己肩头湿湿凉凉的,人天生的母发作,鬼使神差的伸手,将他轻轻抱住。
“小如她……终究还是走了这一步!”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是我们害了她!我们不该把她送进皇宫,是我们害了她!”
“不,江雪寒,这件事上你们都是身不由己,要说错,就是这个世界的错,若是换了另一个世界,小如这样的年纪,应该还在念书吧!还在为高考头疼呢!”魏紫突然笑起来,她仿佛看到江敏如抱着厚厚的数学习题在拼命的做,鼻梁上还架了副黑框眼镜,可是……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说?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另一个世界,自己好像很熟悉这样的世界,这样埋入题海的生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紫拼命的想,想把这些零碎的东西都找齐,可是剧烈的头疼再次控制了她,她抱住脑袋,痛苦呻吟,江雪寒见她如此苦状,捉住她的肩,“皇贵,你怎么了?皇贵!”
“我,我的头好疼……江雪寒,我好难过……”魏紫痛的出了一身冷汗,衣服也都湿透了,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皇贵!”他伸手搭向她的脉。
尘梦无心!这……这不是莫烈皇族的术吗?为什么这个子会被这种术控制?她身上,究竟隐藏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皇贵,你……你今日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头疼难耐,我现在点你睡穴,让你好好休息一晚,明日醒来,应该就会好转。“
自己曾无意众皇宫内藏经阁的一本破旧古书里,发现了有关尘梦无心的记载,只是自己对这些控制灵魂的东西毫无兴趣,且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邪术,对他这样驰骋沙场的元帅来说,根本毫无用处,所以自己只是好奇的细心研读了一下,却从未修炼,从她的脉象和种种迹象看来,她应该就是中了这种叫做尘梦无心的邪术,只是,究竟是谁要这样控制她的灵魂呢?
江雪寒心念一动,这本是皇室术,那也就是说……用这等邪术控制她的人,是皇帝!他陡然心惊,皇帝,为何要这样做?难道真的是对她痴恋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小如啊小如,皇帝为她如斯付出,你却为这样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男人就这样搭上自己和孩子的命,小如,你怎么这么傻?!
江雪寒心中千回百折,脸也越来越阴沉,魏紫强忍着头疼,道:“江雪寒,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皇贵,我现在俱你的睡穴。”他伸出手来想点住她。
“不要!江雪寒,别点我,如果我想睡,我可以自己点自己。”她出声制止,目光恳切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的头疼,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们对我说我在园里玩时摔了一跤,醒荔忘记了好些事,还说我和皇帝很恩爱,可我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有,我常常会做一些别人不会做的事,说些我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话,这些都很熟悉,仿佛我都经历过的,可我的记忆告诉我,我是莫烈的皇贵,是皇帝最宠爱的人,我……我觉得不对劲,我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可以和别人共享丈夫的人,我也不是应该待在皇宫的人,我……江雪寒,如果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好不好?”她几乎是在哀求他了。
“娘娘!”他知道这个人很聪明,可她非但聪明,还异常敏感,该不该告诉她呢?他迟疑了。
“江雪寒,我……你帮帮我好不好?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让我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魏紫的目光是那样的热切和执着。
“娘娘……”
“别叫我娘娘!叫我紫儿!叫我的名字!”魏紫有些粗暴的打断他。
“紫儿,你别激动,你现在有身孕,不宜这样激动。”他稳了稳心神看着她,坚定道:“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如果你觉得有什没对劲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会帮你查!”
“真的吗?”她那双闪着异彩的眸子有些黯淡。
看到她失望,他没由来的心痛了一下,“紫儿,我江雪寒决不会欺骗你,相信我,好吗?”
“嗯。”她有些委屈的应了他。
“那么,紫儿,睡觉吧,好吗?”他的声音好温柔,好像,还有谁也这样呼唤过她,这样哄着她睡觉……
魏紫躺回上,今天这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已经很累很累,她小心的缩起身子,蜷在被窝里,只有这样,她才觉得温暖,安心。
睡意迷蒙中,温热修长的手臂抱住了她,她下意识的向那个健硕的胸膛靠拢,贴的很紧很紧,在她的的意识完全消失前的一刹那,她隐约看到一双紫罗兰的眸子,蜜的皮肤,狰狞的,不,很酷很感的疤痕……咦?酷?这是什么词,我怎么会用这个词……
莫离弑婴
从那个晚上以后,江雪寒几乎每天都来陪魏紫,他总有办法让扶鸾宫的下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总有办法饶开莫离,他来之后只是抱着魏紫睡觉,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连话都不多说,魏紫对这个温暖的怀抱很是眷恋,江雪寒身上的味道,她觉得似曾相识,曾经有一次她脱口而出:Rush!GucciRush!
然后惊觉自己又说了莫名其妙的话,而江雪寒也好奇的看着她,对这古怪的发音很是有兴趣,他也越来越确定,皇帝对魏紫施展的尘梦无心出了问题,按照上的记载,尘梦无心一旦施展,被施术之人绝无可能再想起半点过去,即使是这样似是而非的片言只语都不可能有,可魏紫还记得这么多,显然魏紫身上有什么东西对这个邪术产生了影响,可他什么都没有告诉魏紫,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魏紫平安的生下孩子,而且他专门去请教有经验的稳婆,稳婆说双胞胎最易早产,所以他现在时刻注意着魏紫的饮食和举动,所有的关切几乎到了神经兮兮的地步,于是魏紫嘲笑他,说他是中南海保镖,说完之后,又发觉自己说了不可思议的话,再努力想想,又被头疼控制,江雪寒再点她睡穴,让她沉入梦乡,醒荔,头疼的症状便自动消失。
如此这般过了三个月,有一天莫离突然很紧张的来告诉魏紫,最近要有外国使臣前来,让她好好待在扶鸾宫,千万别到处跑。
魏紫莫名其妙,自己都九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大的吓人,当然不会乱跑了,为了外国使臣来就这么紧张,也太奇怪了吧!
让莫离紧张的,不仅是外国使臣的觐见,最重要的是,这个外国就是月铭国,这个使臣的名字让他觉得烦心:丛睿!他清楚的记得魏紫说过她有一个叫睿儿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是月铭国的九皇子,魏紫可以让月铭国师做自己的男人,那这个王爷做自己男人也没什奇怪了,况且这九皇子与月铭国师乃是师兄弟,这未免太巧了吧!
他现在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幸好魏紫临盆在即,也不可能会被一个外国来觐见的使臣看到,思及此处,他才稍觉安心,可还有一件让他烦心的事:魏紫腹中的孩子。这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而是魏紫与其他男人的结晶,他对魏紫的占有是那样的强烈,他根本不能容许孩子活在这个世界上……
“月铭国使臣丛睿,参见莫烈皇帝陛下!”九王丛睿还是那张精致漂亮的娃娃脸,只是眼神从原先的稚嫩清明,变得忧郁哀伤。
“九王子不必客气。”莫离微笑着“九王子,这是何物?”他对九王手里捧的金笼子产生兴趣。
“陛下,这是晰皇帝陛下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灵兽雪猕。”九王恭敬的将那只金笼子奉上。
自有太监接了来,呈到莫离面前,莫离仔细一看,好漂亮的小猴子!一身雪白的皮毛,眉心处一抹蓝中带了金延伸至尾部,两眼闪着灵光,莫离开心一笑:紫儿一定喜欢!
“九王爷,多谢了。”他将金笼子放回太监手中,令其好生捧着,不可惊吓了。
九王略一拱手,“陛下不必客气,只要你我两国修好,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莫离根本没有听到九王的话,他的视线全部被九王的手吸引住了,九王手上戴了一枚金刚石戒指,那个戒指的款式和魏紫手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比魏紫的略显宽大一些,更让他吃惊的是九王手上的纹身,那是一朵娇滴,栩栩如生的紫牡丹,魏紫!
原来,他果然是魏紫口中的睿儿!莫离面露微笑,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有意前来,还是无意出使呢?
下朝之后,他来到扶鸾宫,彼时,江雪寒刚刚离开,魏紫靠在人榻上,兀自沉思,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紫儿!”他温柔的唤她。
她秘抬头,心事被打断,“阿离,你来了,今天辛苦吗?”
“不辛苦,我带了样礼物给你,你一定喜欢!”他把金笼子打开,将雪猕抱出来给她。
果然,魏紫露出欣喜的笑容,“阿离,这个猴子好可爱!你哪里找来的?”她接过来,抚摸着雪猕身上的绒毛。
“唧唧……唧唧唧唧……”雪猕突然对她发出一连串的声音。
“你说什么?不要叫你猴子?哈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真可爱!”魏紫快活极了,她抱起雪猕狠狠的亲了一口。
“紫儿,喜欢吗?”他有些吃那只“猴子”的醋,把雪猕从她身上抱开,将她拥入怀中。
魏紫还未及说话,那雪猕却突然蹿了上来,将莫离撞开,又立刻缩进魏紫怀中,一双大眼睛骨碌骨碌来回转动着,水汪汪的好像要流出泪来。
魏紫感觉到这雪猕的哀伤,只觉得心中一阵痛楚难当,眼中竟然流下泪来,她见莫离面带愠怒,便柔声道:“阿离,它只是个没有驯服的小猴子,你不要跟它生气啦!”
“紫儿,还是将它带出去叫人好生调教,否则难保有一天伤了你!”
“不会啦!我好喜欢它,不要让别人碰它!”她翘着嘴巴撒娇,“求你了,阿离!紫儿求你好不好!”
唉!终是不忍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莫离无奈轻叹:“叫人给它做个小房子住,好不好?”
“阿离,你答应我了?”魏紫笑的仿佛雨后初晴的灿烂阳光。
“若再不答应你,你就要把我缠死了!”他轻刮着她的鼻子。
魏紫笑眯眯的,抱着那只乖巧的小小雪猕,靠在莫离肩头,那雪猕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