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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羽朗都沉默的看着她。
冰雁蹲下身,用被子给益西盖好,决然的起身,朝帐外走去。
“冰儿!冰儿!”羽朗追了出来,将僵着身子往前奔走冰雁抱住,“冰儿,你别这样,别吓我。”
冰雁皱起眉头,眼泪再一次迸发,痛哭着叫:“为什么我们追到了这里还是救不了她!为什么你是神医也救不了她!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为什么?”
“冰儿,是我的错!”羽朗紧紧抱着她,安抚着她的情绪,“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天意如此,你不要太自责啊。”
冰雁回头望羽朗,“我知道你尽力了,我只是觉得好痛惜,虽然益西她并不算我的朋友,可人命关天。那孩子,是美朗的孩子啊。”
羽朗心疼的抹去她的泪,柔声安慰,“幸好,我们救了孩子,益西会原谅我们的。”
冰雁依在他的胸口,身体还在微微的轻颤,“原来,在你们这儿生孩子这么可怕,我上次,若不是小产,也许,会有这样的下场。”想像着等她以后生孩子的时候,被丈夫扔到山上来,自生自灭,真可怜。
“冰儿!我不会管什么族规的,我只会依附我的心,冰儿,你一定要相信我,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丢下你。”羽朗急切而心痛的表达着他的真心,将她拥紧。
“是吗?”冰雁失神地说着,突然,耳边一声急促的马蹄声由近至近,她本能的一转头,看到美朗骑马过来。
美朗脸色不佳,看来是知道了情况,“羽朗!冰雁!益西怎样了?”说着从马上跃下来。
冰雁只瞪着他不说话,羽朗沉声说:“孩子生下来了。”
美朗似松了口气,但见冰雁悲愤的神情,他脸上的肌肤抽了抽,笃然快步奔进了帐篷。
冰雁只觉得全身十分冰凉,呼了口气,疲惫地说:“羽朗,我们回吧。”
羽朗拍了拍她,回头望了一眼帐篷,隐约可听得里面的悲泣声,再回头,揽着冰雁走向马匹,“我们先回去。”
这里,留给他们处理吧。
恶女嫁三夫_207,化险为夷
族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所有人的心情都开始凝重。
因为大家都知道,益西的死意味着什么,一场残酷的战争就要来临了。
冰雁从那天回去后受了惊,在羽朗的陪同下一直窝在房间里睡,其实不是睡,也算是一种逃避吧,她精神有点不好,总是莫名的想哭,和内心深处的担心害怕。
在这个太太太落后的族落,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场灾难,她自己小产一次,孩子没有成活,益西生孩子又送了自己的命,这对于她这个太珍爱生命的人,是个不小的打击。
这不难理解,电视上曾演过一个抢救室护士因为每天都看到人死,精神灰暗需要求助。可能不在惊吓中麻木,就在惊吓中抑郁。她曾有一个邻居姐姐是精神病院的护士,后来觉得精神病人是正常的,正常人是不正常的,整的人精神颠倒,三观不正。最后不得不赶紧调离了别的医院。
羽朗发觉她的萎靡不振,非常担心,时刻守在她身边,给予安慰劝导。茜朗因为公事忙,还要协助美朗办理益西的后事,只来看过冰雁两三次,在这个特殊时期,是没法计较小事情的。
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在益西下葬几日后,英吉土司带着他的队伍上门讨债。
美朗和茜朗带着弟兄们堵在府门外,和他们对峙了一天一夜。英吉是个粗犷的家伙,一直口上嚷着是美朗杀害了益西,要为益西报仇,根本听不进解释。
冰雁在一次醒来后听羽朗这么一说,情绪一下子调起来,起 身就要往外走。
“冰雁,你不要去,有大哥和三弟在,事情会解决的。”羽朗连忙拦住她,不想刀子这么个身体去参与男人的战争,况且这事和她又没得关系,她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
“我知道跟我无关,但这件事是我目睹的,而且可能只有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有必要去撂个话。”冰雁坚持着说着,人就往外走。羽朗无法,只得紧跟其后,以随时保护她。
她没有直接去府门外,而是右拐去了美朗院。她知道益西的孩子生出来后,益西身边的婢女就被放走了,而孩子也交给了小麦来喂养。
冰雁进了屋里,就见夫人也在,正一脸愁容的和小麦一起给孩子喂奶。
“冰雁?羽朗?”夫人现在见到她比以前更亲切,“冰雁,我听说你也不舒服,可是孩子这边没有娘,我也忙不过来,没抽空看你。”
“阿妈,我没关系,就是现在,外面的情况应该不太好。”冰雁看向夫人,神色凝重。
夫人也更加愁绪,“没办法呀,就知道会不太平,益西是英吉的宝贝女儿,肯定会来闹事的。”
冰雁看了孩子一眼,对小麦说,“把孩子给我。”
小麦一怔。
冰雁已经从她怀里抱过孩子,夫人也慌忙问:“冰雁,你是要把孩子丢掉吗?”
“阿妈,冰儿不会这么做的。”羽朗安抚地拍拍阿妈。
冰雁无奈的一笑,“有羽朗跟着我,保证过一会儿孩子安全送回来。”说完,给羽朗使了个眼色,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夫人迟疑了片刻,也步子仓促的跟了过去。
府门外,山坳间,两家土司的兵力正在呯呯锵锵扭打在一起,茜朗也在人群中,长枪在手,挑死了一个人抛出数米,突然,英吉土司健硕的身体从后而扑,茜朗回头,再次与之对斗。
美朗则这次却神情纠结的在一旁观看,几次欲喊停,却还在犹豫。
“住手!”冰雁尖利的声音在山中尤其刺耳,众人都惊讶的回头,暂停了手中的兵器。
美朗和茜朗看到她抱着孩子出现在战场,身后跟着夫人和羽朗,都大吃了一惊,茜朗撤了手中枪,奔过来,“冰雁!你来这干什么?!”
“阿妈!冰雁!你们来干什么,快走!”美朗焦急地喊。
冰雁看了他们一眼,执意地朝前走了一步,没有理他们,而是看向那个已经受了伤的英吉土司,大声道:“你就是益西的父亲吧!”
英吉土司脸上的肌肉都在抖,眼睛里一片赤红,他瞪了瞪冰雁手里的孩子,道:“你手里的孩子是谁”
“她是益西生的女儿。”冰雁笃定地说。
英吉土司脸上变了变,眼睛里极复杂的情绪,“是真的吗?这是我们益西生的孩子?”
冰雁望着他,轻微的笑了笑,又往前跨了一步,茜朗用枪拦住了她,低声斥:“你疯了!这些人已经杀红了眼,别以为他会为亲情所动!”
冰雁看了看茜朗,投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再看向英吉土司,说:“英吉土司,我们理解益西小姐的死让你非常悲痛,但,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益西她是因为生这个孩子而死的。”
“住口!”英吉土司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和激动的眼神,“我们益西,是被这个野蛮的美朗给杀的!你们这是找借口!不想给她名份,就杀了她!我要替我女儿报仇!”
“大人!你真的错怪美朗了。”冰雁一脸正派地说,“我是府上的少夫人,给不给益西名份我说了算,因为我已经和美朗商议好,等益西的孩子生下后我就把少夫人的位子让给她。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益西生这孩子的时候是难产,就是胎位有些不正,非常难以生产,差点儿连这孩子都憋死在娘肚子里。”
“难产?什么难产,你少弄这些来骗我!”英吉土司怒吼着。
“我们家二少主羽朗是神医,也是洛彦活佛的弟子,他当时也在,我有没有说谎,你可以问他。”
“大人,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没能保护好益西,确实有过错,但是这是谁也不想的,天灾人祸,无能为力。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收兵吧。”冰雁说着,慢慢走向前,“大人,你看看这孩子,这是益西给你留下的礼物,她为了生这孩子竭尽了最后一口气,这是她用生命换来的,这孩子是你的血脉啊。”
英吉土司的视线移到了孩子的脸上,孩子刚吃饱奶又被抱出来,似乎非常愉快,眼睛睁的乌溜溜的,嘴巴无意识的一扯一扯,似是在笑。
“你看,她感觉到你在看她,她很开心!”
“这,这是……我们益西生的娃儿?”英吉土司脸上的表情慈爱起来。
夫人这时也走上前,沉重的对英吉土司说:“英吉兄弟是我没有尽到责任,害了益西,我向你深刻的道歉。虽然因为我们家里的矛盾,迟迟没有给益西正名,但我早就把她当成儿媳妇了,怎么可能杀她呢?只要有这个孩子在,我们两族就是亲信,我不想与你为敌,兵戎相见。你放心,我向你保证,这孩子我会将她健健康康的带大,会每年派人送去你府上与你团聚,让你享天伦之乐。”
英吉土司的神色在犹豫,沉痛中渐渐有了些无奈。
美朗见英吉土司动容,连忙开口,“叔父,我愿意出十万两黄金,向您表达我的歉意。”
“我的益西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还有别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英吉土司低头沉痛的叹了口气,捂着受伤的胳膊,眼泪喷涌而出,哭道:“益西啊,益西,我的益西……”
美朗见状,跳下马走上前安慰,“叔父节哀,我带你去益西的坟上见她。”
英吉土司下意识的点头,突然,又抬头看向冰雁怀里的娃儿,“我要把孩子带走,她留在这里,你们一定不会对她好的,她现在没有亲娘,连庶出的都算不上,她在你们家没有地位,我要自己养大她。”
冰雁转头去看夫人,这个事,她可做不了主,只要不打仗只要她的丈夫们没有危险就行了,至于这孩子的去留,去不见得坏,留不见得好,所以她不打算插嘴。
夫人正了正色,道:“英吉兄弟,美朗是我的长子,这孩子是我们家族的长女,我保证绝不亏待于她,与嫡长女同样待遇,家祠名册上也定有她的名字,无论以后我的儿媳妇有多少子女,都不抢这孩子的一份。”
冰雁闻言,半喜半忧,其实,她很怕这种嫡庶的关系,从茜朗身上她是体会到了。
不过英吉土司闻完后却甚是满意,益西已经没了,能为外孙女收一份保证,他也算退而求其次,了了心愿。他也不傻,就算与美朗家拼个你死我活,益西也活不过来。看在美朗他们都还算有诚意,看在这无辜的娃儿的份上,他,认了。
“让我,抱抱孩子。”英吉土司颤抖着伸出双手。
冰雁瞄了眼夫人,在夫人的准许下,将怀中的娃儿递了出去。
英吉土司抱着娃儿,脸上的肌肉轻轻颤起来,要笑不笑的很怪异。
夫人忍不住笑了,“你看,英吉兄弟,这孩子长的很像益西,也像你,一定很俊俏。”
“是吗?有吗?”英吉土司扯了扯嘴角,终于笑了。
冰雁见危机解除,使命结束,便小声对夫人说了句:“阿妈,我先退下了。”
夫人连连应:“嗯嗯,快回去歇着吧。”
“是。”冰雁转身返回,羽朗和茜朗也都相继跟在她身后,一起返回了府门。
院内一片幽静,与外面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也许正是如此,她的心情才更加的沉寂。好似过了一场腥风血雨,身累,心更累。
虽然化解了这场战争,其实她也知道,如果美朗和英吉实在实的打,消灭英吉一族也是有可能的,但终不忍心再造杀戮了,她只是处于正义之方将缘由说清,若那英吉是个野蛮无理又无情的家伙,她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一场灾难在所难免。她只是做了她该做的,问心无愧罢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这个孩子将来会怎样,会怎样理解自己母亲的死,又会怎样看她,会不会和她的孩子有隔阂,有矛盾,这虽然听起来有点渺茫,但却是极现实的事情,毕竟身后就有个人在现身说法。
她这么一回眸,茜朗就及时的跟过来,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冰雁,你今天又立了大功。”
“千万别给我扣这个帽子,我只是说了个事实。但对于将来,还不知是福是祸。”冰雁精神本来就不积极,说出的话也难免有些消极。
羽朗见她忧思重重,小声的劝道:“别多想,你做的是对的。打不打仗,孩子都是我们家的,一切有我们和你一起承担。”
冰雁看了看他,叹气,是吧,只要孩子在,她的担忧就在,和这场仗严格来讲没有太大关系。
只是孩子的外公以后会不会变卦就难说了。
好吧,她现在看苹果也是灰色的。
羽朗担忧的神色从她脸上移到茜朗脸上,叮嘱:“三弟,冰雁这几天情绪不好,你多陪陪她吧。”
茜朗迟疑地看着他。
羽朗顿了顿:“二哥说的是真的。”
冰雁怕他们起争执,连忙握住了茜朗的手,柔声道:“你现在终于不忙了,还不带我走。”
茜朗这才缓了神色,牵着她转身,冰雁抬步的同时回头冲羽朗安抚的眨了眨眼。
羽朗抿唇轻笑。
恶女嫁三夫_208,你做人真失败
冰雁径直的进院进屋,脚步不停的直进了卧室,最后懒懒的扑在床上。现在,她最依恋的就是床。
“怎么这么没精神?”茜朗坐在床边,担忧的拢了拢她的头发。就是现在,她闭着眼睛,眉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