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听下去。
“所以我无法成为一个作家,只能成为一个作者。我很容易地掌握了写小说的通俗技巧,知道怎样让主人公们暧昧,知道怎样用我编出来的暧昧调戏读者,知道写给女读者的故事要怎样描写男主角的深情,用女读者的不现实为自己捞钱。我有时还会写一些男人看的小说,有给无知小青年写的多女一男的英雄传奇,也有写给中年大叔的政治书籍。我要说一句,中年男子看书,大多不是为了学问,而是为了炫耀,抓住他们这一心理,用心忽悠一下,他们的虚荣心一满足,书就卖出去了。”
我感慨,着女子就算成不了有独特创意的作家,就算不能脱离所谓的条条框框,可她还真适合去做生意或者研究心理学。
“其实你很不错的,你很聪明。”我赞美她。
“我知道,”她垂下眼眸,接着说道,“我虽然需要赚钱来让自己生存,并且在这一方面我很成功,但是我一直不停变换笔名,所以没有成为一个写出一系列小说的名作家,但是杂杂碎碎的书也让我赚了不少钱了。可我的梦想,还是成一个作家,最好能获诺贝尔文学奖。”
换做平时,这种话会被别人笑的,可是我笑不出来,我只感觉到了她的哀伤,一种没有放弃梦想,却被自己打败的悲伤。
“可是,事情在三个月前发生了转机,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少年的影子,他有着金色的头发,蓝色的双眼,他英俊的形象如此清晰,就好像曾真真切切地出现在我面前一样。他无数次浮现在我脑海里,出现在我的梦里,他常常手里握着一把斧子,用来杀掉他看不顺眼的人,他来自摩纳哥,是女巫和皇帝的孩子,他身上流淌着让摩纳哥王室笼罩在诅咒阴影下的女巫的血液,他去过很多国家,在很多地方留下故事,那些日子,他的影子一直在我脑海里闪现……”
她慢慢叙述着,眼神也飘渺着慌乱的色彩,这段记忆,好像让她格外放不下,格外无法用平常心来对待。
不过,她所叙述的斧子,让我感觉有些奇怪,最近,关于斧子的事情好像总是充斥在我身边,从化蝶给我讲了那件事情之后,什么花瓣痕迹,斧子,纷纷而来,牵扯出乱七八糟的思绪。
“后来……后来……他显得越来越真实,我甚至感觉到他在我耳畔的呼吸,能听见他细沙摩擦般的声音,他说着中文,有时会冒出别的话,我听不懂……他开始杀掉我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我想,是我生病了,就像《精神病患者》里边的男主角,在他以为自己是母亲的时候,成为了一个变态杀人狂,但是当他意识到自我的时候,他就成了一个胆小的人。我想,是我杀掉了我身边的人……我在精神病院住过很长一段日子,出来后就遇见了幕拳。
“幕拳,也就是我的男友,他说我太累了,说我缺少关爱,所以带着我到处旅游,我身边也一直没有发生血腥,但我知道,那个金发少年没有走,我在精神病院的走廊里,还是能听见他的笑声,那笑声很诡异,好听,但是却让我不停地打寒战。我一直怀疑他只是我的臆想,可是他又是那么真实……”
说到这儿,她忽然说不下去了,猛得俯身,用细细的手指捂住眼睛,不停啜泣。
我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只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一把搂住我,哭泣着,热热的呼吸旋转在我的耳畔。
“我亲眼看到了,他拿着斧子站在那里,杀掉了他,带走了他的尸体,我亲眼看见那个金发的少年,带着幕拳的尸体离开了。我眼睁睁看着,希望是一场错觉,可是血迹一直在那儿呢,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们弄干净。”
“鲜之,振作点……”
“我知道,这听起来不可思议,你可能觉得我疯了,也许我真的疯了,但……”她一直抽抽搭搭地哭着,我想,她是没有力气说话。
可是一转身,我才发现我错了。
。
第九章 依然肩并肩
更新时间20121231 17:38:35 字数:3749
第九章
依然肩并肩
我想,我也一定是疯了,和这个叫做鲜之的女人一块儿疯了,因为,我看见,就在我的身后,站着一个金发少年。
雪一样的皮肤,宝石一样的双瞳,嘴角轻轻翘起,露出邪魅的笑,就好像有一朵颜色很深,深到发黑的玫瑰在他的脸上绽放。
而他手里,就是一把长长的斧子,斧端有些钝了,如果砍在身上一定会很痛。
“这次是你了,鲜之。”他的有着异国男子好听的嗓音,因为是少年,带着一种圆润,听着很舒服,可是,这好听的声音,此刻却可能是我和鲜之的死亡之声。
不,我绝不可以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仅是我,还有鲜之,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还是在袖口中酝酿冰箭,我感到寒气一寸一寸渗入我的皮肤,但我并不觉得冷,这是我很多年来,力量最强的一直冰箭,面对生死存亡之时的一根冰箭。
就在那箭即将飞出袖扣的时候,一根木棍挡在了斧头下边。
我想可能是附近的路人看见了,出来见义勇为,可事实上,当时周围太冷清,冷清得只有我,鲜之和那个金发少年。
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那根木棍竟然没有断掉,也没有受到摧残,而是变成了一把长剑,闪耀着光芒。
金发少年的斧子偏到一边,他朝来人看去。
我和鲜之也望过去。
竟然是他。
归海仓木。
他不是该在锦都上学吗?怎么会出现在林芝?但我来不及多问,因为他和金发少年来了一场搏斗,一个用斧子,一个用剑。
我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我看见两个人的身影如闪电般运动,有时有短暂的停顿,然后又立刻飞快跳开。
仓木,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时候,我本可以发挥作为白龙的力量,用我的双眼看他的真身,可是我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心里害怕。
我问自己,白苏,你怕什么呢?怕很多事情的真相,怕真正地面对仓木。你甚至害怕,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一条白龙。
我静默了,不出手,只是看着仓木,鲜之也是出奇地平静,完全不像一个凡人。
末了,仓木擦了擦额上的汗,走过来,还是笑盈盈的,虽然有些疲惫,笑容还是那么灿烂。
“那个人跑掉了,”他的声音一下子让我的惊恐消散,我眼里只看见他温和的笑容,听见他喊我的名字,“白苏,还好吧?”
我摇摇头,看看鲜之,她好像也没什么大碍。
我对仓木说:“这是鲜之。”
“你好啊,鲜之,”仓木对陌生人也总是露出真心的笑容,有时候这笑容还灿烂得有点过了,“我叫归海仓木,是白苏的朋友。”
“哦,真好,”鲜之礼貌地回应,然后说,“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仓木把手中的剑轻轻抛起,它又变成了一根木棍,倒在一边,仓木还朝那根棍子看了看,笑着说,“谢谢你咯。”
对木棍说感谢,我还是头一次看见。
照理,我和鲜之都应该对仓木的身份有所询问,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应该都充满惊奇,可我还是遇事逃避,说服自己把刚才的一切都忘了,只当仓木是个凡人,而鲜之,她真是个奇特的凡人,大概是金发少年的事情已经让她对未知的东西少了很多恐慌,见到仓木也没什么怀疑和惊讶,而是自然而然地建立了一种不错的关系。
说的准确点,这两个人好像还一见如故,攀谈起来,鲜之开始滔滔不拘讲自己的见闻,这再次颠覆了鲜之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我觉得她简直成了一朵火红火红的太阳花,仓木也聊得很开心,可能他再开心一点就要忘记我的存在了。
“那个金发老外还会来找你吗?”我们走进了一家叫做“好滋味”的烧烤小店,仓木点了那里最辣的“黯然销魂翅”,鲜之烤了一堆肉,而我选了一堆蔬菜,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边上的椅子是秋千状,就是那种吊起来的,很有情趣,坐下后,仓木就开始继续喝鲜之聊天。
“我不知道。”鲜之摇头,喝着在店里要的小瓶啤酒。
“你不是叫‘先知’吗?再怎么也该有半仙的水平。”仓木说道。
“可惜我不是。”
“白苏,”仓木忽然叫住了我的名字,“你是怎么了,将近两个月没来学校,生病了?”
“嗯。”我小声回答。
“什么病?”他关切地问道,又直直地看着我,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他又开始笑,“不过看起来你恢复的挺好嘛。”
“是挺好。”我松了一口气,回答。
“那你生的是什么病?”他还是执拗于这件事,不过这一次不是出于关切,而是出于好奇,因为我看见他眼睛里闪过的不是担忧的神色,而是欣喜。
这家伙真是奇怪诶,但我还是要回答他的问题,于是随口编了一个:“我慢性咽炎慢性支气管炎慢性鼻炎慢性肺炎慢性胃炎多炎齐发,医生归结为锦都污染严重,严重影响了我的呼吸道,并且食物都不太健康,所以建议我找个原生态的地方养病。”
仓木认真地听着这么一长串的病名,思索了一会儿,说:“白苏,那你少服用抗生素。”
“为什么?”既然已经说了慌,只有圆下去,综合我曾经陪化蝶去医务室拿药的经历,我接着编,“可是医生开的消炎药多含抗生素啊。”
“嗯~”仓木摇了摇头,继续说,“这些药吃多了,以后产生抗体,反而不管用了。常的饮食中应当常喝一些绿豆的饮品或富含雪梨的产品会对你的嗓子很有帮助的。雪梨浆以大碗盛,将梨、荸荠、白萝卜切片,浸入水中,经常喝,或以梨、荸荠、白萝卜取汁服用,这对呼吸道也很有好处的。”
我笑了笑:“仓木,你成医生了。”
“如果以后考不上什么好大学,我就去当医生。”
“没文凭能当医生?”
“可以,我们家是中医世家,就把这牌子打出来,也可以忽悠一堆人的。”
这时候鲜之插了句话:“这么说仓木医术很好咯。”
“其实……”仓木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三脚猫功夫,不过要说忽悠人这一点,我觉得我还是不错的。”
“当医生可别忽悠人,虽然现在忽悠人的医生很多。”鲜之把啤酒的吸管拔出来,然后拿起易拉罐猛地一喝。
呜呜,这再次颠覆了她在我心目中的雏菊形象。
“不过,要说忽悠人……”我看了看鲜之,说,“还是你厉害。”
“那是!”她毫不客气地答道。
那时黯然销魂翅考好了,我们一人两传,刚咬一口我还没什么感觉,当咬到三四口的时候我舌头开始烫了,五六口的时候眼睛开始酸了,我立刻放下鸡翅,可惜为时已晚,我开始掉眼泪了,我再看仓木,他情况也差不多,不过还没流泪,只是眼睛红红的。
而可爱的鲜之,再次出乎我意料地,万分淡定地吃完了手中的鸡翅,然后第二串……她吃的津津有味,好像完全没觉得辣,在她把自己的两串鸡翅啃完之后,她看了看我和仓木,问:“你们怎么不吃啊?”
我和仓木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哈吃哈赤地说:“太辣了。”
“哦,”她看了看我和仓木没有吃的鸡翅,指了指,说,“都给我吧。”
我和仓木嘴里还充满辣味,都不想再哈吃哈赤地说话,只有红着眼睛拼命点头,看着鲜之津津有味地吃下去。
后来来的烤肉和蔬菜就没那么辣了,我们吃的很开心,听鲜之笑话我们吃辣椒能力的弱小。
“哈哈,你们没吃过缅甸的辣椒,以前我和朋友去缅甸的时候,他们辣的都去洗胃了!”鲜之很是兴奋,“还有,缅甸那里有种……我忘了名字了……反正有种树,树上有一种汁液,缅甸女人喜欢把那汁液涂在脸上,美容防晒,天然环保啊,哪里像市面上那些护肤品,尽会忽悠人。”
“那是,”仓木也很兴奋,结果话题,说道,“市面上的护肤品,有效成分其实只有那么千分之一,但还是有那么多白痴姐姐争相购买,其实她们还不如买本《本草纲目》,从里边取点美白经。”
“是吗?”我觉得仓木好像吹牛吹得有点过了,就说,“但是护肤品确实有用啊。”
“白苏啊,那不是护肤品本身有用,是女人自己的心理暗示让她们得到了一些效果,怎么说呢,这也算是一种轻度催眠吧。”
“哦。仓木你知道的真多。”
“哈哈,”他开心地笑起来,“不是我知道得多,是因为我妈妈深谙忽悠之道,这些事情都是她告诉我的。其实,也许我自己也是被什么催眠了,但自己还以为自己清醒着。”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没错。我们总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别人是糊涂的,其实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睡在另一场梦里,每个人看见的都是别人在做梦,却看不见熟睡的自己。
那天吃完烧烤,我们几个人到城边去摘了很多桑葚,这里的桑葚纯天然无污染,摘得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回住所。
巧的是,仓木也在气象局租了房子。
我这才想起,我还没问仓木怎么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