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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芸眷回来了,手里拎着个食盒,见我皱着眉头坐在那,不禁问道:“怎么了?一回来就愁肠百结的。”说完,她将盒子打开,端了份点心出来,我看着那细腻精致的梅花糕,顿时觉得恶心,忙摇了摇头。
她拿起一块,兀自吃着,还不忘唠叨我说:“我惦记你饿了,特地给带回来的,哪知你倒不领情。”
“眷儿。”我低低唤了一声,她不解地看着我眨眼。
我顿了下,又道:“我觉得……德妃娘娘,有意将我指给十四爷。”
她怔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恭喜说:“倒让你捡了个宝。”以往十四阿哥来找我时,她多半都在场,故而两人也熟络了起来。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说,说吧,怕于己不利,不说,又憋屈得慌,最后我一咬牙,抱着指望她给我出点主意的心态说:“我已经有了十三爷。”
她指间那半块梅花糕,极为配合我地应声落地,她颤颤道:“十三爷?”
我老老实实交代了那几次她见到的顺子,就是胤祥府上的,又承认了那枚羊脂玉的扳指也是他送的,不过对于敏妃娘娘的遗物,我还是缄口不言。
说了半天,我心里是舒服多了,可办法还是没能想出来一个。
第二天我在茶水房烧水时,芸眷突然闯了进来:“若萌,十三爷来了。”
“啊?”我忙起身问:“在哪里?”
“我只瞅见顺子站在海棠花花圃那,至于十三爷本人……”不等她说完,我就跑出去了,只撂下一句:“看着点炉子。”
不过,我第一眼看见的,并不是顺子,而是十四阿哥。
我想绕过他,他却已出声唤:“若萌。”
“十四爷吉祥。”
“烦你个事儿,帮我结个穗子。”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块双龙腾云图案的玉佩,顺手递给我。
我不好意思道:“我不会。”不想他又拿出一个琉璃色的打好了的穗子说:“你帮着穿上去就行了,爷手粗,穿了半天也没能穿过去。”
我看那玉佩上的系孔确实有些小,心里也急着想快点见到胤祥,便不再多言,接了过来,开始穿线。也许是在硕那嬷嬷那练就了穿针引线的本领吧,只是一瞬,就将玉佩穿好了,不过那线极短,不甚好打结,我鼓捣了半天方才奉上说:“爷,穿好了。”
“手挺巧的。”他接过就系在了腰间,顺带还夸了我一句。
不过我此刻可没那个心思被夸,只道:“爷还有别的吩咐么?”
他说:“没了。”又问:“额娘在屋里吗?”
“回爷,德妃娘娘在园子里。”
他“噢”了一声,冲我一笑后就走了。我左顾右盼,希望能快点寻到顺子,可看了半天,愣是连他的影子都没瞧见,心里不由嘀咕:难不成芸眷看走了眼?又走了会儿,确信海棠花花圃周围都没人,才回了茶水房。
芸眷正在包茶叶,见我回来了,便问:“怎么样?”
“眷儿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寻了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瞅见。”我坐了下来,帮着收拾。
她疑惑地看着我道:“不会呀。我亲眼见着的,会不会去住的那边找你了?”
我一想在十四阿哥跟前耽误了不少时间,顺子肯定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路程,不及多想,我又急急忙忙往回赶。
No。14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了南锣鼓巷,
看到那一片破旧的房屋,
不禁有些难过。
没人……仍旧是没人……
就在我日盼夜盼之际,皇上要携亲带眷去热河避暑了,德妃娘娘自然也成为了他要带上的亲眷之一。
马车一路颠簸北上,我却是一点沿途赏景的心思都没有——堂堂一个现代刑警,竟然还会晕古代的马车!耻辱啊,奇耻大辱啊。
不过这也怨不得我吧,皇上的龙驾,太后的金辇,还有妃嫔们的翟舆,哪样不是单人单座,透气通风,而我们这些,十几个往马车里一堆,又闷又热,连颠带簸,难受得我要死要活。
芸眷拿出香绢替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递了水囊过来说:“喝点水吧。”我听话地饮下一小口,但胸口的闷热和胃部的翻腾一直没能缓去,最后只得烦车夫停了车,开始步行。芸眷起初也陪着我,奈何她的体力实在太差,后来又灰溜溜地爬上车去了。
这时,我看前面一匹马减缓了速度,里我越来越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已看清了十四阿哥的脸。
“这么热的天,怎么在外面晒着?”他翻身下马,陪着我走了起来。
我有气无力地回说:“车子里太闷了,难受得慌。”他顺着被风吹起的帘子往里一瞅,惊讶道:“怎么坐了这么多人?”
“回爷,我坐的可是婢女的车子。”你当我是公主还是格格呀,有车坐就不错了,虽然,我情愿走路。
他正想说什么,我却再也无暇顾及,那随风翩翩的白色衣衫,已经夺去了我的心神。我想,等他过来,我要好好埋怨一番;我想,等他过来,我要好好撒娇一次;我想,自己恐怕没想到,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过来……
隔着不到半百的距离,我却有一种沧海横绝的无力感。
胤祥骑在马背上,凝望了我许久,然后转身,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我的心,像是经历了可笑的乐极生悲,转而凉透。难道他也以为我和十四阿哥有什么?世人都可以不信我,可他为什么也不信我?走着走着,不知是脚上的酸痛,还是心头的酸痛,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
“十三哥?”身旁良久没有说话,以至我都快要忽略他存在的十四阿哥突然开口。
可能是那根神经搭错了弦吧,我莫名地问:“十四爷,您是不是喜欢我?”
不出所料,他确实被我的大胆怔了一下,但立刻就勾起一抹摄人的笑说:“是的话,你愿不愿意当我的福晋?”
我垂了首,没有回答。俩人就这样并肩行着,但谁也没再开口,直到夕阳西下,我才说要回车上去了,他点点头,蹬鞍上马,驰骋远去。
芸眷看我一副萎靡的样子,以为我还没恢复过来,问我要不要靠着她睡一觉,却不知,我只想靠着她哭一场。
天黑之前,车队停了下来,我们在行辕门口下了车,被安排进了一个偏而小的院子,第二天清晨,又浩浩荡荡地上了路。
也不知行了几天,终于到了热河行宫,也就是承德避暑山庄的前身。主子们倒好,一到就开始休息,但我们丫鬟的命可就没那么好了,车旅劳顿不说,还要收拾各家主子的日用细软,一直忙到深夜,才得以休息。
我觉得自己累得只剩半条命了,此刻正以一种极不雅观的姿势瘫在床上,这马上就引起了别人的不屑。这别人当然不是芸眷了,她是早就对我的粗野习以为常了,不过,在热河行宫,可就不是我们两人共用一间房,而是变成四人的了。令我厌烦的是,其中一个竟是香鹃。
六月的阳光,终于看起来不那么毒辣了,由于这次出行并不是“倾巢而出”,所以我和芸眷不仅要管茶水方面的事儿,还要帮衬着其他事情。
直到七月初的一个下午,德妃娘娘小憩后,我和芸眷好不容易闲了下来,便在院子里转悠,这个时候,也不担心会碰上哪位主子。
我们走进一个倚塘而建的亭子里,那塘里的荷花肆意地开着,带着盛夏的气息,十里飘香,清风一过,绿海扬波,粉妆玉琢。
“真漂亮。”芸眷不由赞叹。
我屁颠屁颠地卖弄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朕倒没看出你竟是如此心性的女子。”我们一心想着不会碰上哪位主子,断没有想到,竟碰上了她们的老公。
我和芸眷均是一惊,匆忙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起来吧。”他转身面向荷塘,“马尔汉家的丫头,朕有话要跟你讲。”
芸眷识趣立刻道:“奴婢先行告退。”
然后其他太监也退开去,只剩下我如履薄冰地站在皇上身后。他突然开口,仍带着那种不容置疑的气势:“朕听说,爱荷之人必然爱玉,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你是这么听说的,那我也不能拂了你的面子,便说:“奴婢自小受教:‘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好一个‘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呐,若是朕的阿哥将玉赠与别人,那又当如何讲呢?”我没想到康熙会突然发难,更没想到他竟知晓胤祥和十四阿哥送我玉饰的事情,当下开不了口。
但他似乎并不想我蒙混过去,静静地等着,我只好开口说:“奴婢不知。”
“兆佳氏?绯夕。”他沉默了一会儿叫到。
“奴婢在。”
他眺望着远处的碧海,沉声说:“人生在世,一玉足矣,否则,就最好一生无玉。”
“奴婢谨记皇上教诲。”我明白他这是在暗示,或者说警示我。他不想他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而起争执,甚至干戈。这其间,想必也发生了一些不为我知的事情,否则,堂堂清圣祖,又怎会降低身份来警告我一个婢女呢。
“行了,朕也乏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我躬身退下,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可能是真被吓到了,以至于之后的一段时间,每当见到玉饰或听到环佩之声,都要不自觉地想起康熙的那一番话,奈何清代的女子,又好戴环佩,以金丝结成珠花,间以珠玉、宝石、钟铃等,施于胸前,掩于宫装之下,步履之间,叮当作响。这珠玉之声倒是好听,但却害我连着几天都难以入睡。
好不容易熬到了八月间,皇上决定起驾回宫。这一回,我乖乖坐在车里,再不想下车步行之事,因为那样,必定会碰到十四阿哥。
回到了永和宫,骄阳似火的夏日行将就木,我繁忙的日子也一去不返,因为宫里又来了个小丫头,由于各处人手都是齐的,她就东跑西跑打下手,不晓得为什么,她特别爱到茶水房来帮忙。
那日我正在屋前的院子里绣花,突然听见一个爽朗的声音:“寻了半天,结果你在这里。”
我搁下针线,起身道:“十四爷吉祥。”忽而想起那日康熙说的话,我便说:“爷稍等一下。”然后回屋将他送我的玉梳和玉佩都拿了出来,双手奉上,轻声说:“爷的赏太贵重了,绯夕受不起。”
他不解地看着我,似乎被我这突然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我缓缓开口:“前些日子在热河行宫中,皇上曾对奴婢讲,人生在世,一玉足矣。且《周礼》有云: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纯组绶,绯夕之身份,配不上爷的玉饰。”
他有些悲凉地笑了笑,只道:“难得你费心思寻了这么个大道理来。”
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接下,而后他又道:“你的意思,我已明白,但皇阿玛不过是用玉打了个比方罢了,倒不是真在说这玉,且爷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我悻悻地收回手,带着些尴尬问:“不知十四爷找我有什么事?”
“现在没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我兀自坐下,已然没了绣花的心情,愣愣地待了一会,听见芸眷叫我,我应了一声,往回走去。
而后听说皇上南巡去了,那日我代棋玫姐姐去织染局问德妃娘娘的冬衣,回来时,刚巧走到假山下,突然听见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道:“你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也讲不出点新花样来。”
接着,另一个声音笑道:“你倒说我讲来讲去都是那几句,那十四弟呢?”
“说得也是,但凡老十四想夸谁,你听到的准会是:嗯,很认真……嗯,很用心……”之前的那位阿哥惟妙惟肖地学着。
“哈哈……”
几个阿哥肆无忌惮地笑着,我却突然想起了那时给十四阿哥唱曲的情景,记不起原话是如何讲的了,可认真二字,却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原来,他是真的在夸我呀。
“笑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另一道声音□来,我听出来,是胤禟。一想到他,我就情不自禁,难以自己地想起那了只孤零零的玻璃杯。
他这一来,正巧对着我回去的路,倒让我不敢出去了。我总算听出来,之前那个声音是出自十阿哥的,这时他又说:“九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唔。”他不明不白地应了一声,却引起了其他阿哥的好奇心,我隐隐看着那个像五阿哥的皇子打趣说:“究竟是看上哪个宫的丫头了?”
“放心吧,不会是姓白的那个丫头。”胤禟回说,我猜,那个姓白的女子,大概是被五阿哥看上了。
几个人说闹了一会儿,好歹是要散了,看他们纷纷朝不同的方向走去,我正准备回去,就听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叫到:“九阿哥。”
胤禟转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