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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吻上了我的右颊。
我感觉到他的图谋不轨,便插科打诨地指着墨石问:“那黑黑的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他径自埋首吻着我的脖子,连看也没看一眼。
“哎呀,我想起……”
结果话还没说完,他就不留情面地打断:“爷都跟你讲了这么久了,也该收点学费了吧……”
“现在可是白天!哈哈……你别,别挠我呀!哈哈……胤祥……叫你别挠……你,你有完没完!”我“哀婉”的声音飘荡在空中,却被锦被绫罗缚住,渐渐消失。
胤祥,我今生是你的妻,也只能是你的妻了。因为上天他,没有给我做母亲的资格,所以,我注定要老无所依。但我不怕,我还有你,也只有你。
“胤祥……你要,对我好……天荒地老……”
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地说:“嗯,天荒地老。”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我的话——因为大概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他保留理智确实有点困难,不过,只要我听到了他的承诺就好。
时光的轮盘一转,我步入了康熙四十四年的冬天,十一月的阳光,格外让人心疼。清晨,他便扈驾谒陵去了,然后还要伴驾巡游近塞。
我坐在他常常挑灯夜读的那张桌案前,学着电视里的淑女,搜罗出他很宝贝的那支善琏紫毫,开始在又白又软的宣纸上鬼画桃符。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
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
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
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
曾,怜子之情,祝你一生平安!
我花了整整一天,写完了仓央嘉措的这首长诗,当然,那字体的形状,连我自己都不甘恭维。这位开创了一代情诗王朝的喇嘛,此刻大概还坐在布达拉宫的佛殿中诵经吧……
搁下笔,我有些失神地看着宣纸上染出的点点墨迹。
若说仓央嘉措是雪域最大的王,是世间最美的情郎。那么胤祥,你便是大清子民的贤王,亦是我苏萌的情郎。
眼下便是年关,从腊八起,胤祥就整天不着家,把我忙的晕头转向。各方筹备,各宫年礼,银钱收支的账目,全部都要我亲自过手。而对于就满文只通了胤祥这一窍的我,堪比读阅无字天书。
二六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先看了春联,实话说,这宫里的春联我看了这么些年仍旧没能习惯,白色的绢子往门楹上一挂,活像办丧事一样。外加那奇形怪状的满文我也看不懂,装模作样地审视了一番后,便命人张贴上。然后又看了贴的门神,这与现代的门神倒是差别不大,除了长得更凶狠外,其他的都差不多。
以前在永和宫的时候,每年都有太监首领来挂樊姬谏猎图,这东西六宫共十二份宫训图,就是不挂春联也得先把它挂上。
我来来回回一直忙活到天黑,胤祥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这好吃懒做捡闲活儿的家伙,看本福晋不克扣你的压岁钱!
三十那日,天还没亮,我便迷迷糊糊地被拉起来梳妆打扮,想起昨夜自己教训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反而被人给教训了,累得我现在是眼睛都睁不开。
好在礼服是前几日就挑好了的,此刻我只用像提线木偶一样就可以了。我给自己挑的是身素绒绣花袄裙,虽不很喜庆但也不算很素淡,外面披一件捻金织锦羽缎斗篷,毕竟还是不能太寒碜。胤祥的礼服自是我挑的,按他平日里的喜好,我选了件绘金银线的素衣,反正满人崇尚白色,这样搭着也不错。
收拾一番后,尚在犯困中的我再睁眼时,已经到了威严的紫禁城门下。我和胤祥也在此分手,他倒好,一头扎到打小一块儿长大的皇子中去了,而我,却不得不跟一群八竿子打不着的妯娌虚与委蛇。
痛苦,连带着悲哀。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胤禟的福晋栋鄂氏,说不得漂亮,但很气质,真的是顾盼之间都带着那种名媛闺秀的风范,可能是刚生产完,脸上的福态尚未消去,看起来微微有点胖。
我之所以率先注意到她,不是因为胤禟,而是因为她是满堂子福晋中第一个跟我打招呼的,她用一种被疏远后的亲切冲我微笑,我亦是有礼地回去一笑。
整个三姑六婆七嘴八舌闲谈会的过程中,四阿哥的福晋乌拉那拉氏对我很照拂,生怕我被冷落了似的,逢人就介绍一通。不过这也很好,免去了我被撇在角落里的尴尬。
也不知乱七八糟地说了些什么,反正扯着扯着就扯到了对方老公身上:“十三弟待你的好,可是在京城都出了名儿的。”
“哪有!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总是不如四阿哥成熟,绯夕不如姐姐有福。”呃,这话说得我都想咬了自己的舌头,那满脑子的坏主意,没半分像个孩子,如果非要说说孩子,他也绝对是个早熟的。
就在乌拉那拉氏想要说什么时,一道爽朗的声音插了进来:“姐姐今个儿好生漂亮,让妹妹都不敢出门了。”
我抬眼一瞧,是个穿着大红袄子的瑰丽女子,柳叶弯眉,水瞳俏眼,纤腰细腕,却不也是那种弱柳扶风的女子,颇有宜妃娘娘的味道。
乌拉那拉氏笑道:“八妹可是要折煞我了。”然后又向她介绍我说:“这是十三弟家的媳妇儿,绯夕。”
我挑起帕子,开玩笑似的佯作了个万福礼道:“给姐姐见礼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赫赫有名的妒妇,可怎么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来呢?
“早听说十三弟娶了个水灵的姑娘,今日一见,果然漂亮。”她明眸一眨,不带脂粉气的声音煞是好听。
哈哈,那是,再怎么说,本福晋也是个警花嘛!想是这么想,不过嘴上还是要谦虚谦虚再谦虚。
一屋子女人就这么喧嚷着,不消一会儿,我就头昏脑胀,胸口烦闷,找准个空档就逃了出去。一出来,就感觉到刺骨的风直往我扑来,前几日积起来的雪铺了厚厚的一层,而且一点儿要化的迹象都没有。
我本想顺着廊子走走再回去,哪知这一走就走迷了道儿,朔北刮来的风,吹得我的面部肌肉麻木,就连无奈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你是哪个宫里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调子。
我侧脸一看,是个粉妆玉琢的小丫头,也不知是公主还是格格,她身着一件绛红色织锦镶貂毛袄子,踏着双小鹿皮靴子,煞是玲珑可爱。
“我?我是永和宫的。”她大约把我当成宫里的侍女了。
那粉嫩嫩的小脸一偏道:“那你带我去东暖阁吧。”这个嘛……我也很想去。
我提议说:“虽然我也不太识路,不过我们可以一起走,总比站在这儿挨冻的好。”
她轻轻点头,转而站到了我身旁。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孩子的,至少,没有那种自觉高人一等的架子。
在我们不懈地瞎转后,终于看到一所很有人烟的地方,殿门上的牌子是用满文写的,我并不认得。不过进进出出有不少的人,我想即便不是东暖阁也是离得不远了吧,到时找个丫头把我和这位小主子带过去就行了。
于是,我对她浅笑道:“我们进去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唔……
估计这零零碎碎的再写几章就开始写九龙夺嫡的狗血情节了。
还有,斗智斗勇的我可能写的比较慢~
No。25
我怎么觉得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神色有些古怪呢?难道是我的错觉?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终于,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明白了他们集体面部抽筋的原因,里面阿哥们的声音穿透厚厚的门帘,直接刺入我的耳膜。还好还好,我没有傻乎乎地冲进去,不然不晓得有多尴尬。
可就在我庆幸之时,那嘴角的笑都还没完全咧开,帘子忽然被人掀起,一股热浪夹杂着二氧化碳的味道扑面而来,吓得我一个踉跄。
胤禟像极宜妃的脸庞映入我的眼睑,他也很惊讶,提高了调子道:“若萌?”
“呵呵。”我的傻笑中夹带了身旁小丫头粉嫩的声音:“给九叔请安。”
他微微点头好奇地问:“歆儿怎么跟你在一块儿?”
我耸肩回说:“因为我俩都走迷了道儿。”
“看你的嘴唇都冻紫了,先进来吧。”说完就侧开了去,替我打着帘子,我确实是被冻得够呛,双脚简直没了知觉,心想反正都撞上了,不如就进去吧。
屋里里没燃火盆,却很暖,大约是烧的地炕,我还拉着那位格格的小手,就这样走了进去。走进屋一眼就看见了胤祥,他自是看见了我,脸上又惊又喜的,刚想起身,耳畔就响起一声:“阿玛!”
我恍然,光顾着看自己老公了,这还有一大群人呢,忙想跟各位爷打招呼,却听十三说:“今个儿是年三十,而且都是自家兄弟,就免了这些俗礼吧。”
我诺诺地点头,我的原则是在家可以比较嚣张,但在外边儿还是得给足他的面子。
这时四阿哥开口道:“歆儿,你怎么在这儿?”
小丫头有些怯怯地回答说:“歆儿走丢了,是十三婶儿带我过来的。”说话的时候,小手还拽着我。这孩子,眼力劲儿不错,只消几句话就看出了我的身份。
“我差人将你送过去。”真是冷血的阿玛,这边还没站稳,他那边就开始轰人了。
“我也一块儿回去吧。”我余光瞥见十四阿哥静静地坐在那儿,心底有些不好受,但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胤祥没拒绝,转身对其他阿哥说:“你们先聊,待我把萌儿送过去。”
“不用了,随便遣个人把我们送过去就行了,外边儿天这般冷,何苦出去挨回冻。”
话音未绝,那边七阿哥突然打趣插嘴说:“瞧十三弟和弟媳的恩爱劲儿,可真是羡煞我们兄弟了。”屋里响起一阵哄笑,不禁让我想起了新婚那夜,我丑态百出,他们也是在喜房里喧嚷哄笑,转眼,已有一年多了。
胤祥但笑不语,揽过我的肩就往外走,唉,这些人,也不顾及一下在孩子面前的影响。走到门口处,他探手替我掀开帘子,我猫了一下身子,牵着歆儿走出去。
“好了,你遣人送我们过去吧。”
他不乐意道:“哪有你这样的女人,爷亲自送你你还不要!”
我瞪了他一眼:“出来也没穿个氅子,快进去。”
许是见我有点怒意,他妥协地招手叫来顺子,吩咐说:“你将福晋和小格格送回东暖阁,仔细些,别走那些小路,走扫过雪的大路。”
“嗻!”
然后又叮嘱我说:“路上小心点,别滑到摔着了。”
“嗯,你进去吧。”我捣蒜似的点点头。
“我看着你走。”我听得心底暖暖的,就没和他争执,只吩咐顺子快些走,免得他在风里站久了。
顺子很快就把我们送回了东暖阁,我嘱咐他回去小心。一进屋子,身上就暖和了起来,歆儿看见乌拉那拉氏忙跑过去,临走之前只说了句:“多谢十三婶儿了。”
这丫头,跑得还挺快,我还不是要过去,刚想走却听一个温婉的声音:“十三姐。”回眸一看,竟是十四阿哥的福晋,想她上次还莫名其妙地被我们拉来当了幌子,我就有些尴尬。
“有什么事儿么?”
她低眉顺目,放低了声音道:“织凝想求姐姐一件事。”
“去那边说吧。”我指了处人少的地方,她点了点头,跟着我走过去。
她抿嘴想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前些日子爷驯马受了伤,王太医给看了,说好好养着至少得养上半年,可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服药也不上药,一旦朝里没事儿就喝得酩酊大醉,王太医警告长此以往下去,那伤好得慢不说,还可能留下后遗。”说到这,她顿了顿,但我差不多猜到她接下来的话了。
“织凝听人说以前在额娘宫里,爷和姐姐关系比较好,所以……想请姐姐替织凝劝劝爷,让他少喝些酒,好生养伤。”
她不瞎不聋不哑,且又是十四阿哥的嫡福晋,定然也听到过一些事儿。不过,她这样的行为,我并不认可,因而只说:“十四弟向来是个孝子,妹妹何不找德妃娘娘说一说,娘娘的话,他肯定是要听的吧。”
她迟疑了一下,继而道:“不瞒姐姐,织凝已经去找过额娘了,可爷明里答应得好好的,一回府又变成了原样。”我看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