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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我的强烈抗议下,膳房送来的基本都是素菜,可我依然觉得油到想吐。所以众多菜碟中,只有盛装泡菜的那个碟子被翻动过,其余的,如何被端上来,便如何被端下去。
哪知笙儿小管家婆又不满意了:“福晋,您总要吃些肉食呀。”
我使小性子把脑袋一歪道:“不好吃。”
“是笙儿不好,没有服侍好您。”说话间,她已经跪在我面前,一副“我罪孽深重”的模样,就差脱了上衣背上荆条了——我估计她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在于性别的限制问题。
“笙儿一直记得您教过我,人,首先要爱自己,才能被人爱。”
“傻孩子,我只是想减肥而已。”垂眸间,仿似看见了生病时守在我床头的芸眷,那样的担心,那样的不安。“其实,这盘肉沫蛋花看起来也不错。”我拿起碗里的瓷勺,舀了半勺,熟知勺子还没喂到口中,光是闻到那油腻的味道,我就干呕起来。
笙儿吓住了,忙上前来拍我的背,难受了好久,我才扶着桌沿坐起身来,她一脸歉然外加泪光盈盈地看着我说:“福晋,对不起,是笙儿不好。”
“呵呵。”我抚了抚胸口道:“还好没吐出来,不然你又得逼我吃了。”
“行了,都撤了吧。”吃饱了,我又溜回了床上,开始呼呼大睡。其实我也不愿这样,但是困意袭来,就是神也抵挡不住,更别说我这一介凡人了。
好歹挨到了七月末,我觉得自己结结实实胖了一圈,特别是腰上,竟还浮起赘肉,原本警校练出来的性感身材,这下全走了样,怎一句惨不忍睹了得……每每跟如花似玉的晴姗站在一块儿,我就自卑心极度膨胀。
不过,我嗜睡的坏习惯渐渐好转起来,不过还是不大爱吃东西,笙儿几度说要请个大夫来看看,都被我一口否决了。没事儿难得瞎折腾,她起初还不同意,后来看我渐渐胖了起来,也就妥协了。
那天我扭着胖腰,摇着团扇,在院子里瞎转,转着转着,就转出了院子,往晴姗那飘去。听说她把那盆半死的仙人掌养开花了,还是橙色的。
“格格,格格。” 老年女人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焦急。
侧眼一瞧,一个穿着绿色小衫子的胖小鬼跑进了我的视线,嘴角闪烁着亮晶晶的口水,甚是可爱。她看了看我,咧嘴一笑,然后绕过我向后跑去,追来的老嬷嬷见我站在那,忙行礼道:“老身给福晋请安。”
我点头吩咐:“嗯。看好小格格,别出什么事儿了。”
“是。”她低头应了一声,又追了过去。
那孩子,就是他和她的女儿,还真是玲珑可爱,看得我心底腾起一股暖暖的母爱。可是,她终究是别人的孩子,我只能远远看着,却永远不能触碰。
“福晋。”笙儿见我半晌都望着那两个渐渐模糊的身影,开口轻轻唤道。
我打了个哈欠一挥手道:“走。”
晴姗的院子没我的大,废话,我是嫡福晋嘛。咳咳……这个时候说起好像很讽刺,算了,算了,不提也罢。也没的我精致,肯定嘛,经过蕙质兰心的我的长时间改造,想不漂亮都难。哎呀,我怎么又在废话了。
晴姗笑盈盈地出来,一见我就打趣道:“姐姐今天好兴致呀,都没在屋里睡懒觉。”
“我是来看那盆仙人掌的。”
她撅嘴不满:“难道我还抵不过一盆刺头儿?”
“我看你比它还刺呢!”阳光很好,很闪亮,铺满了整个院落,亲吻着我的睫毛,将世界染成了金澄澄的颜色。
“姐姐好像又胖了。”她边说边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佯怒,抬手作势要打,嘴里嚷嚷着:“找我晦气是不是?”她偏过身子一躲,本来以我的身手,捉住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奈何胖胳膊,胖腿儿外加胖腰的联合作怪,我帅气的动作硬生生地卡在一半。
她浅浅一笑,拉过我道:“能胖是福。”
话是这样说,可我貌似胖得有点变形了。难不成得了什么病?莫非是胆固醇太高?也许真该找个大夫瞧瞧了。
“不过,貌似这福气来得太凶猛了。”这晴姗,和我待久了咋嘴上就不爱积德了。嘿嘿,这么近的距离,看我不逮着你毒打一顿。念头还没闪过脑子,我的手就动上了,奈何……可能是我真的高估了自己吧。
并且这一次,我就没那么幸运了,当场摔趴在地上,难堪得要死。晴姗吓了一跳,花颜失色,忙过来扶我,我也确实摔得很疼,就着她的手灰头土脸爬起来。
本来爬起来就算了,她却非不依不饶地要请大夫来看看,外加笙儿的帮腔,我拗不过,便委曲求全同意了。
半个时辰后,那个老大夫牵线搭着我的手腕,苍慈的声音传来,我想,我可能暂时失去的思考的能力。
No。29
“您的脉象不稳,应该是动了胎气,虽然没什么大碍,不过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
动了胎气?你在开玩笑吧?
等大夫出去开药方后,晴姗和笙儿立马围了过来,除了我一脸呆相地愣在那里,她们俩的脸上几乎都要开出花来了。
笙儿一脸璀璨地盘算着:“要快些告诉爷才好,多派点补品下来给福晋补补。”
“难怪前些日子那般能睡,原来是有小宝宝了。”晴姗则在一旁恍然大悟。
我开口打断二人:“这件事儿谁也不要告诉。”不及她们提问,我看向笙儿接着道:“那个大夫多打点些银子,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巴。”
她虽是疑惑,还是应承着跑出去了。如果说我真害了喜,应该是那天晚上的事,可是于此,我终究无法释怀,所以我不想让胤祥知道这个消息。并且,此刻我最想告诉的人,也不是他,而是胤祯。
下午回了院子,思量再三,我决定让笙儿跑一趟十四阿哥府——这个包袱,他终于可以放下了,然而于我来说,却已物是人非。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他不再是他,我也不再是我,互相伤害过的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笙儿提醒我说爷迟早都会知道的,毕竟这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除非俩人永不相见,不然,任谁都看得出我怀孕了吧。而且就算真的能永不相见,也有要把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天,到时候他总不可能连自己府上的福晋生产这回事儿都不知道吧。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想过,不过,此刻我最担心的并不在此,我担心的,是我肚子里的宝宝。我本已经不能生育,现在忽然怀有身孕,会不会给孩子留下什么后遗症呢?可惜现在的医疗条件有限,不要说治疗了,连检查都成问题。
我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最初的喜悦变成了忧心忡忡。笙儿还没回来,暮紫守在一旁,一直都不言语。
等到傍晚上了灯,笙儿才回府,我见她进屋,忙坐起身来问:“怎么样?”
“按您的吩咐,见到十四爷后,奴婢才说的。”虽然笙儿并不知道我和胤祯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但他好几次来找我都托笙儿带的话,所以这一次我也是让她去的。
“嗯。”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笙儿接着道:“十四爷还托奴婢带话,说让您好好养身子,有事就找他。”说完话,我发现暮紫还直愣愣地站在旁边,便开口问:“暮紫你是不是病了?”
“回福晋,奴婢很好。”我想她大概在那听得云里雾里的,毕竟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我便没告诉她,但是也没刻意要防她。
转眼迎来了八月,比起那边瓜尔佳氏的大腹便便,我这儿只能算得上小打小闹,但这一身肥肉让我在炎夏格外难受。
十四阿哥私下送来不少补品,不过我怕补过火了,就没让笙儿给开小灶,只是加强了一下平时的营养——为此我还满头大汗地上演了一场舌战两女。晴姗总爱往我这儿跑,时不时来摸摸我的肚子,有几次还咋咋呼呼地说感到宝宝在动,我笑她没常识,她感受到的,不过是我肚子上动脉的跳动罢了。
但是她自从她提起这件事儿后,我便上了心,正常的宝宝,应该在什么时候出现胎动情况呢?笙儿左右打听了一番,回来报告说应该是在怀孕四到五个月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地拍拍胸口。
好几个夜里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起那次碰见彩霁的一幕幕,胖乎乎的小身子,灵动俏皮的笑脸。我开始不住地幻想,自己的宝宝会是什么模样。
亲爱的宝宝,如果你是男孩,额娘不求你精骑善射能文能武,如果你是女孩,额娘不求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一的希望便是祈求你能健健康康地成长,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
我在欣喜混杂着心惊中,等来了胤祥回府的消息。九月,这个萧索的季节,叶子走完了一生,打着旋儿落下,本意是想要委于尘土的,可却被笙儿一扫帚给带走了。
他回来后,我更是整天关在院子里,俨然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过,听说他这次回来便一头扎进了书房,瓜尔佳氏亲自端了桂圆莲子银耳汤去见,却吃了回闭门羹。这是笙儿拿回来当做闲谈讲的,我和晴姗只当听了个笑话,不过,我似乎看见了晴姗眼中遮不去的落寞。
我明白,但无法给与安慰,因为他不仅是她的伤,也是我的,我们俩个,谁也安慰不了谁,索性谁也不要提及。
九月中旬,阴霾了许久的天气终于放晴,我院子里进行伪胎教,好生惬意。见笙儿过来便打趣说:“快过来让我瞧瞧。”
她一脸不解,倒也乖乖走了过来。我盯着她左瞅瞅、右瞅瞅,看了半天,她终于忍不住问:“福晋,奴婢做错了什么事儿么?”
“怎么会?”
她立刻无辜道:“那您为什么用那么骇人的目光瞧奴婢?”
我一本正经地解释:“人家说,生孩子前要多看美女,才能生出漂亮宝宝。”她的脸唰一下就红透了半边,嗫嚅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刚想添油加醋地再说上几句,那边院子忽的就闹腾了起来,声音之大,不等吩咐,笙儿就找借口开溜说:“奴婢去看看。”
我打了个哈欠摆手说:“去吧去吧。”然后就踱步回屋了,这么吵,可别吓坏了我的宝宝。
约摸过了四分之一个时辰,即半个小时,笙儿才回来,一进门就兀自说开了:“回福晋,是侧福晋摔了一跤,现在太医院的人都召了一院子了,正瞧着呢。”
我搁了手中的杯子问:“怎么好端端的就摔着了?现在如何了?”
“说是要亲自在膳房给爷煮养身粥,那地儿太油腻,就滑到了,至于现在怎样了,还没传出消息来。”
对此,我只能说一句:“真能折腾。”原本我还觉得她是个韬光养晦的聪明女子,现在怕是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了。
见我没有再说下去的兴头,笙儿小心翼翼道:“您就不问问爷?”
“不就是在门口候着么?还能怎么着。”她的目的也不正在此么?虽然滑到极可能是场意外。
笙儿面带得意地说:“这回您可猜错了,爷不光没去守着,还说若是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她从此就可以搬出去住了。”
“这可够狠心的。”我不禁为她感到有些悲哀,只希望孩子能保住吧。转念一想,若他知道我那次流产的事儿,会不会也这样绝情呢?
“您就没点别的感触么?”听她的语气,貌似很不满意我现在的表现呐。
我面无表情地点头道:“有,我觉得那瓜尔佳氏还真够蠢的。”
笙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秀眉一皱说:“难不成您就没觉着爷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她?”
“这个问题……你还是跟那位爷讨论去吧。”
天气越来越冷,时近十一月,资本雄厚的我这里里外外一打扮,活像端午节的粽子。
“笙儿,你就不能让我少穿点儿!”
“奴婢只是怕冻着小宝宝。”她现在已经不是一星半点的狡诈了,完全掌握了本人的死穴,并且动不动就以之作为要挟的手段。
我辩不过,不满地看了看站在一旁掩嘴偷笑的某人道:“这段时间,不要让晴姗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
她立刻就不乐意地说:“为什么呀?”
不等我说话,笙儿就没大没小地插嘴:“还不是因为您身材太好。”
“你们都给我出去。”
这时,暮紫从外面进来行礼道:“福晋,秦嬷嬷求见。”
秦嬷嬷,我貌似连听都没听过呢,但还是点了点头说:“传。”
“奴婢给福晋请安。”一个老态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的声音就像破碎的枯叶,仿似干涸,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
我开门见山地问:“嬷嬷此番来有什么事要说吗?”
“回福晋,是侧福晋快生了,奴婢前来向您禀报。”噢,原来是瓜尔佳氏要生了。古代女人临盆时,男子是不能靠近的,所以说,这个时候,我就成了镇场子的最佳人选。可实际上,我去不去都一回事儿,难不成我不去她就不生了?想是这样想,我已经站了起来,吩咐说:“晴姗你先回,笙儿随我过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