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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变成了今天的这副模样,但太子在胤祥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个,伸手将自己从脏泥中拉出来的二哥。
看他这般,我自然是一夜未眠,陪着坐到天明。
晨间让笙儿煮了解酒汤,她端来后,我接过放在桌上,没有说半个字。转身时,忽听他略微沙哑的声音:“对不起,萌儿。”
“你所做的,我不一定会懂,但都会体谅。”这是我第一次在太子事件上给与他肯定,但我想,这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而后,皇上谒陵,与十二月还京。
在烟火与爆竹的粉饰太平下,这个年,却终究还是过得不太像个年。
二月庚戌,赵申乔疏言太子为国之本,应尽快册立。但皇上以“凡人幼时犹可教训,及长而诱于党类,便各有所为,不复能拘制矣。立皇太子事,未可轻定” 宣谕廷臣,将此事拖延了下去。
这一招以退为进,让那些还在观望中的官员们心急了,他们上蹿下跳地揣度圣意,哪知道,说不定皇上的心里也没底。于是这水便越搅越浑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或者是不知道有何事要发生,这段时间,胤祥总被留在宫里,常常很晚才回来,有几次甚至都没有回府。我不是没有问过,可他要么左右言他,要么就闭口不谈。即使我生气发火,也只能换来一句:“萌儿,一切有我,你只要照顾自己和孩子就好。”
我以女人的第六感打赌,这水,已经溢上了岸。
不过,在我还没有理清头绪的时候,康熙爷的六旬大寿就近在眼前了。
在六十高龄面前,一向不肯服老的康熙爷,也不得不说出了“朕老矣”的话。而后他又下诏说:“各省祝寿老人极多,倘有一二有恙者,可令太医看治。朕于十七日进宫经棚,老人已得从容瞻觐。十八日正阳门行礼,不必再至龙棚。各省汉官传谕知悉。”
万寿节那日,皇上朝慈宁宫,御太和殿受群臣之贺,颁诏覃恩,锡高年,举隐逸,旌孝义,蠲逋负,鳏寡孤独无告者,官为养之,罪非殊死,咸赦除焉。这一举动,颇有大赦天下的气势。
壬寅日,康熙爷又召直省官员士庶年六十五以上者,赐宴于易春园,皇子视食,宗室子执爵授饮。扶掖八十以上老人至前,亲视饮酒。谕之曰:“古来以养老尊贤为先,使人人知孝知弟,则风俗厚矣。尔耆老当以此意告之乡里。昨日大雨,田野霑足。尔等速回,无误农时。”这一天,九十高龄以上的三十三人,八十以上的五百三十八人,各赐白金。后又加祝釐老臣宋荦太子少师,田种玉太子少傅。甲辰日,于易春园宴八旗官员、兵丁、闲散,视食授饮、视饮赐金与之前一样。这天,前来的有七位老人年逾九十,一百九十二位年过八十。
寿庆期间,自京西畅春园到紫禁城,一路皇家彩坊接连不断,连缀着彩墙、彩廊、彩台、歌台、灯坊、灯楼、灯廊、龙棚、灯棚无数,路径的寺观,也大设庆祝经坛。直隶以及各省进京的臣民代表也纷纷搭设彩坊,沿路的京城各部、寺、监官衙同样建经棚、设彩坊。几里便是一个御座,而且一路上,都是用彩绸结成的“万寿无疆”、“天子万年”等吉祥字样。候补官员献给皇帝的万寿图屏,上面的“寿”字共万种字体;蒙古、汉军都统以下武官建百老献寿台,台呈九级,百名老人各执金色寿字,层累而上。彩台上的歌舞、戏剧节目、陈设更是难以尽数,其内容多为神仙祝寿故事,如蟠桃、长生花、一统万年青,无不刻意求其吉祥之义。整个京都,皆是金碧辉煌,锦绮交错,燃华灯,点宝烛,霏雾氤氲,极尽奢华;紫禁城里及御苑,也是绣幙相连,光鲜明丽,笙歌互起,宛如天籁。再看街道之上无人不著礼服,各种事务暂歇,欢腾、庆贺长达七天。
这一年的万寿节,可谓将奢侈与豪华演绎得淋漓尽致,但我因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而被隔绝在了繁华之外。
在举国欢腾的气氛中,人们似乎都要淡忘去二废太子留下的阴霾。
五月,皇上命胤祥扈从圣驾北上热河,但因我生产在即,他竟给拒绝了。虽然回来时,他的表情很是轻描淡写,可我想,皇上定是狠狠训斥了一番。不过,此刻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么多的事儿了,因为,我们的孩子即将出世。
五月二十五日,我是从半夜开始痛起来的,由于疼痛来得很剧烈,我以为会跟上次生暾儿一样,结果,天都亮了,肚子里的小祖宗却一点要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可能是之前体力消耗太多,到后来我几乎脱了力,然而这时,腹部的阵痛频繁了起来,产婆很有经验地说:“你用力,要生了!”可她哪里知道,我已经是半分力气都没有了。
我痛得满头大汗,耳边是她们催促的声音,到后来,那声音突然模糊起来,辨不清音线。我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不知用残存的意识撑了多久,心底响起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我的名字,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眼角,低低应了一声。
没想到,睁眼却看见他心急的脸庞,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留下,滑落到我早已湿透的衣衫上。我发誓,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听见产婆颤颤巍巍的声音:“爷,福晋已经醒了,您……您就出去吧。”
他没有理会,只对我鼓励地轻笑道:“萌儿,别睡,我陪着你。”
终于,宝宝在辰时诞生,而我几乎是在听见那句“生了”的同一时刻晕了过去。再睁眼,已经是傍晚,看了一眼床边的他,我不禁心生好奇:他这般全神贯注的,究竟是在盯着什么呢?
半晌,他突然动了动,我赶紧闭眼,然后又悄悄睁开一条缝隙,只见他抬手在我的肚子上方划出一道弧度,先是干净利落的,而后变得缓慢起来。来来回回好几次后,他突然变得很懊恼,那骤变的表情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闻声看过来,我勾起嘴角问:“爷这是在为什么揪心呢?”
他闻言一愣,然后自嘲地笑笑,我更加好奇了,催促道:“快说嘛。”
“我是在想,以后就一定不要让你再生孩子了,可是,又想起,自己怎么可能忍得了那么久……”
我眼睛一眯,合着是在盘算这个呢,不过想起之前他不顾忌讳进了产房,心底又很感动。即使是在现代,也有不少的人认为男子见到女人生产是不吉利的事儿,何况是在封建迷信的古代呢。“对了,宝宝是格格还是阿哥?”
“你给爷生了个小阿哥。”
他说得很开心,我却一撅嘴道:“怎么不是小格格……”
“为什么?不喜欢小阿哥么?”也许,我这一行为在别人眼中是相当怪诞的吧,毕竟人人都想生儿子,我却在抱怨怎么没生女儿。
其实对我来说,儿女都一样,只不过,想起和眷儿约定,我目前更想要的,是个女儿。“没有啦!只是女儿跟额娘更贴心嘛。”话说,此言一出口,我自己都忍不住寒了一下——主要是想起了芸芸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贴心?贴背还差不多。不等他开口,我压低了声音道:“这不恰好也如了你的愿么。”
他会意嘿嘿一笑,大概是在想以后不用做一个禁欲主义者了。
七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皇上下诏,所有削了属籍的宗人,其子孙分别系红带、紫带,载名玉牒。
No。43
因为生晈儿不是很顺,所以这一次的月子比上两次都要长,天高云淡的一天,憋坏了的我,终于央着某位爷出了一趟门。
然而就在我昂首挺胸、阔步而行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闪入瞳中,我当即停下脚步,看了看跟上来的胤祥,惊诧道:“那不是八嫂吗?”
一身素得近乎惨淡的衣饰,一脸精勾细绘但已然失去了风采的妆容,那个曾经像火焰般明亮骄傲的女子,为何却变成了这般模样?此刻,她正从一间当铺中走出来,身形倍显荒凉。
“当铺?八嫂去哪里做什么?”
他没说话,拉了我退到一边,我猜他是不想让我们被八嫂看见。待八阿哥府上的马车驶出眼帘后,他淡淡道:“没事儿,你还想买什么?咱继续逛。”
我秀眉一挑。“你觉得我还有那个心思?”看样子现在八爷也栽了,我一心念叨着十年圈禁的事儿,由于不知道具体时间,也只能时刻准备着了。
胤祥也知道我的性子,没再坚持,只说:“街面儿上人多耳杂,回去再说。”
我立马点头:“那咱现在就回吧!”
原来,去年十一月间,康熙也在前往热河巡视途中,经由密云县、花峪沟等地,八阿哥原该随侍在旁,但当时恰是良妃娘娘的祭日,所以他因前去祭奠自己的额娘,未能赴行请安,只派了太监去皇上那说明缘由,并附带送上了一份礼。这原是件好事,但坏就坏在这份礼物竟是两只奄奄将毙海东青。
此举无疑令皇上极为愤怒,认为这是在暗喻自己年老体衰,当即召来诸皇子,责八阿哥:“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尔后,皇上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更绝情的话:“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其实,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八阿哥绝对是被人构陷的。而我深信,皇上绝不会只是有点脑子,他的城府,深得让人难以想象,不然就不会有早年平三藩,擒鳌拜的事儿了。况且,再从这件事上来看,那时正值二废太子,他便将早先复立太子的过错全部推倒了八阿哥身上,这一招,可谓高明至极。
“你怎么不告诉我?”
“那时你已有了快四个月的身孕,我不想让你操心,便没说。”
我抬手拧住他的耳朵,佯怒道:“隐瞒不报的事儿就先算了,问题是你还敢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捂住耳朵连连讨饶:“福晋饶命,下次不敢了。”
闹了一会儿,我沉言说:“等过一阵儿静下来了,还是想办法帮八阿哥他们一把。”
真真是七月流火,这一眨眼,天就凉了起来,听说这个时候,皇上正举行着秋闱。我抱着晈儿在院子里看芸芸和暾儿玩耍,丫头如今已长成六岁的娉婷,暾儿也快三岁了,岁月一晃,回首已是如此之久。记得小时候她总爱和弘昌一块儿玩,但现在却已不大来往。
看两个小家伙玩得大汗淋漓,我命下人上了解暑汤,招手唤他们,芸芸一点姑娘的样子都没有,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端起翠瓷碗就豪饮了一大口,相比起来,暾儿就文雅多了。我一边拿绢子帮她擦脸,一边叮嘱说:“瞧你的样子,慢点儿喝。”
喝完以后,小丫头片子眨巴着大眼睛问:“额娘,阿玛什么时候回来?”
“那就要看你四叔什么时候放人了。”
暾儿踮起脚尖,小手撑在我的膝盖上,一脸不解地问:“四叔为什么要把阿玛抓起来?额娘为什么不去救阿玛?”
我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回说:“因为他偷吃了你四叔家的饽饽,恰好被四婶儿逮到了,就给关了起来。额娘还得在家带弟弟,所以没空去救你阿玛。”
小家伙还不死心,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是,阿玛为什么不吃我们家的饽饽,非要到四叔家去偷吃呢?”
“咱们家的饽饽都被你芸芸姐给吃光了,哪里还有的剩!”听完我的话,暾儿很惊奇地望向芸芸,大概是在想她为什么这么能吃……只见小丫头极其干脆地在他脑门儿上轻弹了一下,很无语地说:“额娘的话你都能信,笨!”
我但笑不语,这时,怀里的晈儿“咯咯咯”地笑起来,天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我们的对话。
那天一直到酉时胤祥才回来,当时我正在哄晈儿睡觉,顺口问他要不要吃点儿什么东西,他说已经在四阿哥那里吃过了。然后凑在我们母子旁边,用只有我们俩才听得见的声音道:“四哥向年家提亲了,本说十月间过门的,只是年姑娘身子不太好,给推到了明年。”
十月,不正好是眷儿的忌日么?这样推了也好。
我轻轻的拍着晈儿,一时不知是喜是悲。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月末时,院子里的木槿花开得很好,我张口唤笙儿,想给晴姗那边送几盆过去,可一连唤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心下也没多想,便准备亲自去院子里挑几盆出来,哪知门才开了一道指宽的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