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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立马点头哈腰,恨不得长个尾巴摇一摇。“你早说嘛,害我费了那么多口舌,要是这个苹果削了又不吃多浪费呀!”我一边喜滋滋地在胖嘟胖嘟的苹果上留下一个犬科动物的牙印,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原本以为这个怪病会困扰我很久,不想在一个月后,它竟自动消失了。我不禁胡思乱想,难不成跟我肚子里的宝宝有关?难不成……我怀的,其实是一个哪吒级别的?
九月里天渐渐凉了,我大多闷在屋里,日子无聊得就像纯净水,连一点杂质都没有。某日,我突然心血来潮,在数位能工巧匠的帮助下,做出了大清王朝的第一副纸牌!然后我开始在十三爷府上,聚众赌博。
“笙儿你押翻倍呀!”
“不要,万一输了连本儿都没了。”
我信誓旦旦地说:“你要相信我的技术,保证把咱爷打得个稀里哗啦。”
“笙姑姑别听额娘的,阿玛的牌可好了。”
“小孩子懂什么。咦?芸芸你啥时候进来的?”她靠在胤祥身上,好不得意,我也难得管,转向笙儿怂恿说:“你总得给宝宝赢点庆生钱吧。”
话说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孩子他爹,自然是额萨了,这二位,经过长时间的扭扭捏捏,最终还是修成了正果。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一盘我妙手回春,胤祥连一张牌都没出。
虽然这是一项有益身心的运动,但也不能天天玩,于是,在闲暇无聊的时候,我总在想哪吒的事情。好在,十月初十那一天,上天用事实证明,我怀的不是哪吒。比较前几次,这个宝宝算是来得无比顺畅,以至于我生下他后还没有完全脱力,当即问:“是格格还是阿哥?”
“恭喜福晋,是位小格格。”老嬷嬷慈祥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哭了。
康熙五十三年甲午十月初十寅时,十三皇子的嫡福晋兆佳氏诞下一女,闺名瑾眷。即便是我,也没想到,这个孩子,将成为雍正最宠爱的公主——和硕和惠公主。然而,不管未来如何,她现在是我的女儿,是我的眷儿。
我抱着有些瘦小的瑾眷,用很夸张的嘴型教她说话:“小瑾,来说,若萌……若萌,看着额娘说,若萌。” 说实话,自打瑾眷出世,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她护在怀里,芸芸为此常指责我偏心,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心底总觉得这个孩子,真的是眷儿的转生。
胤祥有些坐在床边,带着几分无语地说:“小瑾才一个多月,怎么可能会说话。再说,哪有教女儿直呼额娘闺名的人。”
“你家不就有一个么?”我头也不抬地反驳,若萌,若萌,呢喃的音节,就如那阳光下的一个转身,她扑闪着金色的睫毛,弯起嘴角,一遍又一遍地唤我。
就像檐角的黄色丝带,风再大,也牢牢地系在那里,记忆里的那个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No。49
那天刚哄了小瑾睡下,胤祥就进来了,我压低声音道:“四哥就回去了?”
“嗯,年嫂子最近身子不太好,又有了身孕,四哥总是不放心。”年菱颜是今年二月间过的门,那日我没去,不过四阿哥也没有说什么,我想,他是懂的。有些事,他能做到,但不代表我也能,年菱颜就是年菱颜,始终都成不了眷儿。
回到房里,我拧了布给他擦脸,突然想起八阿哥的事,便随口问上了两句。
“雅齐布获了罪,八哥还是病着,一直没有起色,也不愿见人,只可怜八嫂了,上上下下地照顾,眼看就衰老了一大截。”
八嫂,那个娇俏水灵,永远都骄傲着的女子,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即便是不致命,也得去半条命。“但我觉得,她并不可怜,都说同甘共苦,仿佛同甘天生就是连着共苦的,不过共苦比同甘更难,也更有意义。她能这样守着八哥,未必也不是一种安心与幸福。”就如同当年,即便是养蜂夹道,我也愿意去陪着你一般。
“你倒说得世间的苦难都成了蜜甜。把胳膊放进被子里去。”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出来捉我露在外面的胳膊。
“这要看是和什么人一起,譬如说让我去陪八哥,那我肯定是受不了这个苦的。”我老老实实地让他拽着,享受着他手心的温暖与宽厚。
他被我的话一噎,像给戴了绿帽子似的,当即反驳道:“胡说!你怎么能去陪八哥!”
“我只是说假如,但是要我陪着你,我就不觉得那是苦了,两个人天天都能在一起,多好呐!”他那边还没开口,我又接着垄断了话语权:“不过这样也不好,看着你不好过,我心里也会觉得苦。哎呀……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我自个儿都绕进去了,睡觉,睡觉,年下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忙呢!”
“福晋说的是。”
隔了半晌,我幽幽道:“爷是不是在怀念书房的躺椅了?”
某人装聋作哑中。
我打了个哈欠说:“好吧,明天把小瑾抱过来睡。”
某人愣住。我侧了个身,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进入梦乡,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我家那位爷自己解决呗。
过年那天虽然没下雪,可前几日堆积了不少,整个京城,一片冰肌玉骨、银装素裹,煞是美丽冻人。胤祥照旧没有进宫,只托四哥送了年礼,一大早,府上就炸开了锅,我搞了个自助式流水席,然后大大小小开了好几桌赌局。加印的好几副纸牌此时都拿来冲锋陷阵了,一开始大家还比较矜持,后来就奔放了,不过牌桌上玩得最high的,莫过于我和婉怡二人。
“这一把不信赢不了你!”
“想赢我?开玩笑,看我打得你哭!”
芸芸领着暾儿各桌讨年钱,晈儿和小瑾则都由嬷嬷带着,我在桌上豪气得不得了,开玩笑,有十三爷做冤大头……不对,是做靠山,没有点气势怎么行!所以说……“大家随便赢!就当主子我发年钱了。”
我这边正玩得风生水起,芸芸小鬼瞅准时机凑了上来:“额娘,额娘,新年吉祥!”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就给了她十两银子,谁知过一会儿她又来了,恰好那时我刚甩完牌,这才幡然醒悟过来,貌似这个丫头已经讨了四五回吉祥了。转身以眼神询问胤祥,他微微点头道:“第六次了。”
累并快乐的一天,在子夜时分安然落幕,对此,我只想发表一句感想——赢别人的钱很爽,输别人的钱更爽!
夜里我兴奋得久久不能入睡,抱着胤祥的胳膊道:“改日去看看八嫂吧,大过年的,八哥身上不好,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他反握住我的手,低低应了个“嗯”。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开口:“怎么了?睡不着?”
“可能玩儿兴奋了点,没有睡意。”
“要是全天下的福晋都跟你一样,皇阿玛还不得气坏。”
我窃窃地笑了笑,乐道:“不单单是气坏,肯定得气哭!”说完我就情不自禁地开始想象康熙爷泪流满面的样子,然后笑得花枝乱颤,他有点受不了,在一旁冷言着:“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一边乐一边戳他的腰上敏感的地方,十分恶霸地说:“敢说不好笑!我看你笑不笑……看你笑不笑……”不得不说,其实整他真的是一件其乐无穷的事情。
就在这样的气氛里,我与他迎来了康熙五十四年的第一场雪,不过,也是这个冬季的最后一场。雪是夜里下起来的,由于她来得太悄无声息,我们谁也没有发现。直到第二天推门一瞧,漫天晶莹,轻舞飞扬,美得像橱窗里的嫁衣。
我兀自看着,被这景色迷得神魂颠倒,忽然腰间被人环住,耳边是他莫名的呢喃:“萌儿,你真美。”
“为何突然这样说?”
他答得很简单,简单得根本就不像一个答案:“就是想了,所以便说了。”
十六那日,我和胤祥去了四阿哥府上,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年菱颜,真的是像极了眷儿,就连嘴角弯起来的弧度,也是那般的相似。不过,她眉眼间,更多的是西施黛玉的病态美,而不是眷儿那种活泼阳光的健康美。她是被掺着出来的,尽管有了身孕,可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瘦弱,脸上着了妆,依旧掩盖不住惨淡的苍白。
“四哥,年嫂子。”胤祥出声,我也跟着他打了招呼。
四阿哥万年冰山的棱角上,终于有了一点温情,他很体贴地扶年菱颜坐下,又着下人将火盆拿远些。
气氛还算和谐,年氏不爱说话,偶尔掩嘴轻笑,我只也是时不时地插个嘴什么的,两位爷大多都谈的是家国大事,昨天一夜疲劳,听着听着,我不禁起了睡意。胤祥见状,打趣说:“一听正经事你就坐不住了,嫂子也不能累,不如你陪她回房吧。”
我还想着自己没有露出要睡觉的样子呀,那边年菱颜就起身笑道:“那就不打扰二位爷了,我那里有些新绣样,妹妹要有兴趣的话,一同看看去。”
没兴趣……但是还是得去……
不得不说,四阿哥还真是舍得,这间屋子明显比其它地方暖了不少,也难怪,人家的门帘子都是珍贵的毛皮,再看里面,琳琅满目的一片,简直是金子铺就的。
“嫂子这儿真暖,四哥定是费了不少心思,生怕给冻着了。”
我看得出,她是个较内向的人,也没有宫人那么多心眼和城府,当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掩饰说:“妹妹说笑了,人人都说十三弟最宠自己的媳妇儿。”
“他本就是个随和的人,可四哥就不一样了,也只有在嫂子面前,才有那番温情的模样。”这话我没有客套,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她掩嘴笑了笑,低下的脸庞略显苍白。我们就这么扯着,虽然有点无聊,但倒是也不尴尬了。
一直待到下午才回去,我依偎在胤祥怀中,听着车轱辘碾压路面的声音,脑海中是年菱颜病凄凄的美,眸中略带哀婉,说实话,她却是有一种别样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垂怜。可是,我始终还是喜欢星子一样眼睛,璀璨明丽,忽而想起八嫂,那个红衣猎猎的女子,于是开口道:“正月里还是去八哥那里瞅瞅吧。”
不想他却没出声,我用脑袋顶了顶他的下巴:“怎么不说话?”
“那边现在是去不了了。”
“出什么事儿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绵长萦绕:“前儿皇阿玛停了八哥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
康熙爷,你这一招,未免太绝了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大清的皇子,退一万步讲,当初若不是你贪恋垂涎良妃娘娘的美色,又怎么会冒出如今这档子事儿来。我腹诽着,没有说话。
“萌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自私了。”
我把脸埋在他心口,闷闷地回答:“没有。只有先保全了自己,才有能起帮扶别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只是感慨,皇家的情,竟是这般单薄。”
二月,皇上巡幸畿甸。
小瑾已经不复刚出生时那么瘦弱了,小身子长得蛮快,脸蛋上也有了软绵绵的肉肉,让人总忍不住想要捏一捏。也许是我带的最久,她特别黏我,要是好长一会儿没见着,准时一顿哭闹,搞得我都不敢出门了。
本以为春季已到,天该日渐暖和起来了,不想这个时候还狠狠地冷了一回。害得小瑾病了一场,那段时间她夜里老是睡不好,一睁眼就找我,开始几天还是嬷嬷半夜里跑来叫,而后我干脆直接睡到她屋里去了。这场不大不小的病折腾到了三月初,她的小脸上才又显出了粉嘟嘟的颜色。反观我倒是憔悴了许多,不过最痛苦的莫过于十三爷,每天都是一副“幽怨”的样子。整件事的起因就是小瑾生病那时挨着我睡惯了,以至于后来几个嬷嬷轮番上阵都哄不住,最后我只得天天过去陪着。
话说这下小瑾是乖了,可某些人却开始装怪了,大白天的就对本福晋“行凶”,幸而旗服都有领约,不然我这一脖子的红痕亮出去,还不被人给笑死了。
十二那日,四阿哥府上传来消息,年菱颜诞下位小格格,喜庆劲儿还没过去,她就病倒了。尽管并不需要,但出于礼数,我还是着人送了药材补品去,小格格满月那天,又亲自备了满月礼。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我明白四阿哥是很宠她的,因为在“所有人”都暗自庆幸她没诞下小阿哥,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的时候,四阿哥却大张旗鼓地为这个女儿行了满月。这里面意味并不深长,明眼人一看就知,他的意思是,不管年氏生下阿哥还是格格,一样都是他眼里的宝。
我猜,四嫂子可能有点急了,不过她也不用急,未来的皇后,依旧是她的。有些事情,该你的总会是你的,就连逃,都逃不掉。
胤祥回来时很乖,没有乱喝酒,然后被我肆意表扬地表扬了一番,他趁机卖乖说:“那福晋今晚……”
“小瑾会哭闹的。”
他没说话,隔了一会儿,突然低低埋怨道:“爷也想哭闹……”
我扑哧笑了出来,安慰说:“等她大点儿就好了。”
原以为会在小瑾房里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