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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想你和寿儿了。”
我不理会他的甜言蜜语,抓起寿儿的小手逗他道:“寿儿,看谁回来了呀!是阿玛,你那个给好额娘引来了一大群麻烦的坏阿玛噢!”
寿儿的神情还是呆呆的,除了在胤祥刚回来的时候有些反应外,再没有什么表现。其实我已渐渐习惯,这样一个安静的宝宝,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孩子。
他吻了吻我的耳垂,一边在我颈间哈气,一边问:“你说谁呢?”
脖子上痒痒的感觉,让我忍不住笑出声,又担心摔着寿儿,忙向他喊停。等他老实了以后,我方才抱着小寿儿坐下,他亦是马上靠过来,与我并肩坐在一起。
“暾儿怎么样?大夫说没事吧?”
“嗯,应该是气候上不太习惯惹的病。”
我调笑说:“才下了几回江南呀,就不习惯京城了。这小子,我看是早就巴不得倒贴到人家家里去了。”
“等这阵子过去了,是该考虑一下暾儿的婚事了。”
我想了想,转了个话题:“最近朝堂上变动是不是很大?”
“算是吧,职务调换比较频繁。”
“难怪呢,我这别院都快成战场了。”
他捉住我的手说:“你要不想见,就把大门一关,谁也不让进。”我当时就白了一眼过去,这怎么可能,除非他以后不想在官场上混了,不然即便得了雍正的青睐又如何,有句话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充分说明,基层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
“其实我也不太看得懂近日来的事情,不过你没事就好。”
他把脑袋抵过来,像小狗那样在我身上蹭了蹭说:“让你受累了。”
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我不禁莞尔,不禁耽溺于此刻的美好,希望就这么能天荒地老。是啊,如果这一刻是天荒地老,该有多么美好,我便不用再承受那接二连三的撕心裂肺,我便能一直在这个小天地里享受岁月的静安。
可世事,总这般无常。
初二那日,天气真的很好,我抱着寿儿在院子里转悠。胤禟的事情似乎再兴不起什么波澜,只是听胤祥说他一路上都不太安分,态度跋扈,不思悔改。我知道他本是个暴脾气,可这个时候还如此张扬,也太不明智了吧,就好像……好像是故意要这么做一样。好不容易让胤祥求来了情,我不希望他再出什么岔子。
说来,其实我跟胤禟老早就没什么了,当年生出那些情愫,大约是他没有见过我这样的女人,一个完全和大清时代脱节的女人。而后我嫁了胤祥,他不如十四那般念念不忘,而是豁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福晋,晚膳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我思量了一下,本想让他们熬点鹿角胶粥,胤祥自打接了治水的御活儿,膝盖时常隐隐作痛,虽然比较轻微,但每每我想起那时他疼起来的模样,心中总是免不得有些后怕,因而决定好好在食谱上下功夫,从根本上拔出这个恶疾。可是转念一下,他该是有多久没有在家里吃过晚膳了,刚到嘴边的话,便又这么咽了下去。“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就按平时的安排吧。对了,晚些时候用小灶给爷熬点枸杞猪腰粥,熬稠点,不要有太重的肝脏味道。”那个亦是补食,不过要比鹿角胶温和得多,适宜晚上回来作夜宵,只不过胤祥不太喜欢动物内脏的那股腥味,所以平时也没怎么熬这种粥。吩咐完后,我便开始琢磨,今天要怎么哄他喝下这碗粥。
胤祥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正在他的书房里即兴涂鸦,忽听外面熟悉的脚步声,也没多想,立马闪身躲到门后,想吓吓某人。熟知跑得太急,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扑向柜子,撞得我眼冒金星、群魔乱舞。唉,什么叫自食其果,什么叫因果报应,我就是最好的活体教材。
“怎么样?没事吧?”他扶住撞得七荤八素的我,有些憋笑又有些担心地问。
我窘极,何为偷鸡不成蚀把米,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丢脸啊……也不知他把这场闹剧看了几分去,当即故作镇定道:“没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移话题:“我让人准备了粥,你现在饿不饿?”
他点点头:“饿了,但不想喝粥。”
我知他这一天的辛苦,也心疼得紧,便好脾气地问:“那想吃什么?下碗面如何?还是想吃点开胃小菜?”说这话的时候,我完全单纯得要死,哪知某人早就不怀好意地策划好了阴谋。
他状似思考了一番,最后对我说想吃正菜。我有些惊讶,虽然有这个权力,但他向来不喜欢在夜里兴师动众,不过惊讶之后,我笑笑回说:“那我让人准备去,你先歇一下。”
孰料被他一把揽进怀里,调笑道:“准备什么?萌儿不都准备好了么?”
“啊?”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乎乎地问:“我只吩咐人熬了粥,你不是不想喝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福晋可听过秀色可餐一词?”
此话一出口,我便洞悉了他那点龌龊的心思,眨了眨眼说:“这个嘛,也不是不能商量的……但是,今晚的粥,我可不希望有人浪费了。”
他眉头微蹙,有点不愿意相信地问:“莫不是枸杞猪腰粥吧?”
我乐得在他脸色狠狠亲了一口,夸奖说:“爷真聪明!”
夜里我刚脱衣上了床,某人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我作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鉴于王爷今天表现不错,咱们就来商量一下这个问题吧。”所谓商量嘛,自然不代表我就同意了他的想法。
他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大呼:“萌儿你耍诈!”
“兵不厌诈!”我好不得意。然而脸上得意的神情还没有来得及做一番淋漓尽致的展示,就被某狼压在了身下。
“你有张良计,爷有过墙梯,纵是你再怎么狡诈,这顿大餐,爷是吃定了。”
“你……唔……”
第二天,他还是那么早就起来,准备去上朝,我虽困极了,还是将眼睛虚了一道缝,懒懒地说:“路上小心些,早点回来。”
他还未回答,突然听外面笙儿急切的声音:“王爷,福晋……”
我倦意尚浓,想着反正胤祥在,下意识地就准备让他去处理。他正换好朝服,就出了门,刚想翻个身接着睡,却看他又返身回来,走到床边。
“萌儿。”
“唔?”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我不由再次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问:“怎么啦?再不走就晚了。”
“今日不去了。”
这下我基本算是醒了过来,疑道:“为什么?是刚才笙儿说什么了吗?”
“萌儿,芸芸走了。”
“走?”我的心咯噔一紧,“去……去哪里了?”
他忽然抱住我道:“难过就哭出来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这句话,再一次证实我了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只觉心中一哽,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就像身在梦中,胸口压抑万分,喘不过气来。胤祥轻轻拍着我的背,一下接着一下,我终是哭倒在他怀中。
当年趴在我身上撒娇的小丫头,已经十九岁了呢,穿上漂亮的嫁衣,嫁给了心仪的男子,还给他生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虽然她常常贪玩不学习,虽然她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但她不过十九岁的年纪,为什么……
三月里的心情,比雨季还要阴霾,压抑的难过,染遍了整个别院。晴姗哭红了眼,更无提及安慰我,幸而这些日子里有他不眠不休的陪伴,不然连我自己都没办法猜到,能不能撑住这片痛楚。
五月,胤祥告诉我,十四被圈禁在寿皇殿,胤禟被勒令改名为塞思黑,这在满语里,,就是猪的意思。我心中莫名涌出一股痛恨,对雍正,对这个世界,位置再高,权力再大,又如何呢?所爱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去,眷儿,'日兄'儿,芸芸……
在我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悲伤痛苦时,有人却在费尽心机要除去自己的手足。这是多恶毒的讽刺呀?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能上网了,
折腾了半天,浪费我时间!!
气死人了!!!
No。74
听胤祥说起时,我心底不禁恐惧与惊怒起来:“他堂堂一个皇子,已经当了几年的囚徒,难道还不够吗?雍正到底要怎样,是不是要全天下的人都死绝了他才能放心?当真是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他!”
“萌儿。”他出声打断我,使了个眼色让下人们都退了出去。“以后别再乱说话了。”
“呵!”我讥笑道:“乱不乱说话又怎样,十四连半句话都没有说,不一样让他看不下去么?他要想除掉的人,岂是不说话就能避祸的?狼子野心,当年皇阿玛怎会传位与这样一个人!”
大约是难得见我这个样子,亦或许是因为才失去了芸芸,即便我口不择言,他也没反驳什么,只安慰道:“他不会出事的,我跟你保证好不好?”
我嚯地抬头:“胤祥,你看,年羹尧那样帮他,隆科多那样帮他,最后哪个讨了好,还不是落了个兔死狗烹,你说……他会不会对你也……”不等他开口,我又接着说下去:“不如你辞了官,清清闲闲在家待着,这样就不会威胁到他了呀?”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心里一阵不安:“我知道你有一腔报国之志,亦有一身治世之才,但是……但是我害怕。”
“不会的,相信我,四哥什么都不会对我做的。”这一次,他换了称为,他不再称他为皇上,他说四哥,四哥,曾经唤他“十三”的四哥。
“我信你,可我信不过他。”
这时门外传来顺子的声音:“王爷。”
他侧过脸看向门口,似乎也借此躲避我咄咄的目光。“什么事?”
顺子听胤祥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便在门外回答道:“皇上派人传话,召您进宫。”
我拉住他滚了金边的袖子,像孩子一样渴求地看着他,眼里几乎都要落出泪来:“你跟他说好不好?求你了。”胤祥的眼睛很深邃,却是对我不设防的那种,四目交汇,我恳切却丝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
“即便是辞官,也需要时间交接我手头的事务。”
我不禁张着嘴讶异:“你……你同意了?”
他笑着贴近我,长长睫毛的睫毛几乎扫在我的眼睫上:“当然。”他的话刚说话,我的眼泪就滚了出来,顺着脸颊,浅浅划过一道痕迹,便像珠子一般落地,不过无声而已。
“不哭,等我回来。”嘴角的温柔,如水将我包裹,那穷尽一切的宠溺与包容,让我一时忘记了呼吸。我是几生有幸,才修得今世的福?
我点头,只回了一个“嗯”。我知道辞官不是辞职那么简单,且不说要交代的东西比辞职多得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官是没有人生自由的,就相当于跟皇帝签了张高级卖身契,不是说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得看上边儿的主子同不同意,除非你找到一个主子无法驳倒的理由,说不定能引得他大发慈悲,放你回家。
自由,在这个时代来说,基本是不存在的,特别是锦衣玉食的官员们,官位越高,身上的担子就越重,不过他们往往也乐在其中。在我看来,这世上最自由的是皇帝,最没自由的也是皇帝,前者自然说的是昏君,至于后者,说不上不一定是个明君,却一定是个励精图治的主儿。
他出门后,我让奶娘抱了寿儿过来,他已经不像刚出生那么小了,却还是长不到正常的宝宝那样。
“寿儿乖乖,陪额娘等阿玛回家好么?来让额娘亲一个。”
寿儿这是一副很不买账的样子,有着泰山崩于眼前都岿然不动的气势,我自得其乐地亲了他一口,小不点总算给了点反应。“想不想去晴姨娘那里转转呀?额娘带你去好么?”
刚出门,便看见在院中玩耍的弘昑,想起八嫂那张憔悴万千地脸,心里一阵酸楚,下意识已经张口唤了他。
他闻声抬起小脸,一脸孤单,然后跑过来,说不上亲切地叫了声“额娘”。以前他总说给额娘请安,我实在听不习惯,让他直接叫额娘便好。
我笑笑道:“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玩呀?额娘要去晴姨娘那,你想不想过去呢?晴姨娘那有好吃的噢。”
他似乎有些犹豫,最后微微摇头,却不知该如何拒绝我。我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那你自己玩,额娘过去了。”
也许,在他心底,还是要跟婉怡亲近一些吧,即便最后知道了婉怡不是他亲生母亲的事实。血纵然浓于水,可却不一定能浓于情,他心中的有些地位,我不想取代,也永远都取代不了,就算八嫂来了,大约得到的是同样的结果吧。只不过,她永远都没有机会来实践我这句话的正确与否了。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如果这里的爱不定义的那么狭隘,当真是八嫂和弘昑的写照呢,想起那年弘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一次刻意安排的偶遇,她是有多勇敢,才能在众人面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