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霑T还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一次刻意安排的偶遇,她是有多勇敢,才能在众人面前微笑着对婉怡说:“这孩子生得真漂亮。”
如果换做是我,我自问做不到。
阳光从身后洒过来,我看见自己和寿儿的影子,一大一小两个脑袋,紧紧挨在一起,顿觉幸福可以如此简单。
晚上胤祥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宽衣躺在床上了,不用他讲,我亦知道雍正没有同意。且不说他找不出半句借口,即使找出了,雍正亦不会同意。但我相信,只要往这个方向努力,总有一天,我和他能逃出这个肮脏的圈子,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睡吧。”我用手轻轻捂住他的眼。
他静静躺了一会儿,开口问:“什么时候回家?”
我反问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家么?”
“真刁钻!”
淑墨,真是好久没有接触到这个名字了。若不是他今日提起回王府的事,也许……她是在四月里临盆的,具体是哪一天我记不得了,之前我跟胤祥许诺过,等淑墨生完孩子搬出去后我便回府,可是以寿儿现在的情况,根本经不起折腾。现在我抱着他走路都不敢走快了,若是一吹风就得赶紧抱回屋,他还这么小,身体情况还这么不稳定,怎么能禁得住马车的长时间颠簸?
“你也看到寿儿的情况了,我想……”
话没说完,某人就开心地打断说:“知道你愿意跟我回去就行了,那就等寿儿再长大些吧。”
我一时觉得他说这话显得有点傻气,但心里又忍不住心疼他这么体谅我:“只是辛苦你每天这么远赶去宫里。”
他拉住我盖在他眼睫上的手,放在心口说:“有人只看到我的辛苦,却看不见住在这里的幸福。”
幸福么?呵呵,鬼才看不见呢……
流年匆匆,胤祥一直忙于兴修、疏浚河渠,筑堤置闸,区分疆畮,经画沟塍,分直隶诸河的事情。我瞧见他鬓间又多了几丝白发,可一想到百姓深受水患之苦,又不敢去打扰他,只放下茶盏,静静退出书房。
难得有这么一次,他认真得都瞧不见我了,虽然心里有点小酸小不满,可还是忍不住夸一句,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吸引人了,让我差点憋不住低头在他脸上狠狠亲一口。
七月流火,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八月。那天我在院子里逗寿儿,结果听胤祥带回一个噩耗,我忽然就听不清他说话了。
你是哪个旗的?
你是哪个旗的?
这是我来这个世界上,别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而说话的那个人,从此以后却再也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那像极了宜妃娘娘的样子,丹凤眼,柳叶眉,风流而俊美。脑子里忽而出现那个不知早被我扔到哪儿去了的玻璃杯,还有那年他神秘而欣喜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岁月嬗递,物还如是,人早已非。唯有记忆,才能风雨不蚀,年岁不侵,待到每年春天,再破土发芽,开出世上最美的花朵。
胤禟,最先找到我的人,最初给我感动的人,只是抱歉,没能在你生命的最后送你离开。京城,保定,说来并没有多远的两个地方,却隔开了生死阴阳。其实,早在我选择十三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相隔了吧……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来生,希望你不要在托于皇家了,找一个江南水乡的富贵人家,最好是独子,不再与手足勾心斗角,平安长大,安安心心做一个豪门少爷吧。
整个八月都变成了灰色,还不容易挨到了九月,噩耗却接连传来,八阿哥,紧跟着胤禟的步子,也离开了人世。看着沉默而孤独的弘昑,一个在角落里默默长大的孩子,我心情差极,不愿这样的负面情绪感染到寿儿,便出去走走,缓解一番。不想,这一走,却听到了让我更加无法安坐的一件事情。
那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带着些不屑和讥讽:“也就是这个下场了。”
另外一个女子较为年轻,咯咯咯地笑了几声后道:“还不只呢!听说不少人上请戮尸。”
“戮尸?”
“姐姐可是不知道啊!”
“呵。”那女子冷笑一声,“要是皇上准了的话,那可就真活得猪狗不如了,倒也没了他们的名字。”
“哈哈,一猪一狗,取得还真俏皮!”
话及此,我手中的苏绣样料蓦地滑落,将正热心解说的绸缎庄掌柜吓了一跳,忙弯腰去捡。不等他起身,我已转过去,冷冷地开口:“你们刚才说什么?”
被我突然插话,年长的妇人微微皱眉,但是没有急着开口。但年轻的女子却沉不住气了,当即尖酸道:“说什么是你能管的么?”
“这位夫人好眼熟,不知是……”见我语气不善的模样,那妇人没有莽撞,只旁敲侧击地打听着。
我心里惊怒交加,说话间几乎喘起气来:“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可是大理寺少……”
不等她说话,我张口便打断:“我有问你是什么东西了吗!你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她亦是被我的话触怒,横眉竖挑,想要说什么,不过被旁边的年轻女子抢了先:“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们这么说话?”
那掌柜是知道我身份的,可能也知道她们的身份,原本一直想插嘴劝和,却一直都没有机会插上半句话,这时我清冷一笑,转向他道:“掌柜的,麻烦你告诉这二位,我是个什么东西。”
他看自己被牵扯进来,但又不敢推辞,便哆哆嗦嗦上前跟我作揖:“小的一介贱民,怎敢出言辱骂王妃您。”
那两人一听,气焰顿时下去了,急忙行礼道:“民妇有眼无珠,还请王妃高抬贵手,海涵包容。”
“王妃?我可不是什么东西么?”
那个自称大理寺少卿之妻的女人倒是狠,不像已经被吓住了的年轻妇人,一个抬手便打在了自己脸上,低三下四地赔罪:“民妇无知,民妇该死,早闻王妃恩德厚重,胸怀宽广,今日王妃要打要骂,民妇绝无半句怨言,只求王妃愿意高抬贵手,不要将此事……将此事……”
“早闻?早闻你刚才问我是什么东西?”
“怡亲王圣眷正浓,民妇狗眼,未能立即认出王妃尊容,还请王妃恕罪。”
当她说出怡亲王三个字的时候,旁边跪着的年轻女子霍然抬头,不过她的眼里盈着的却不是害怕恐惧,而更多充斥着惊讶和……和妒忌?对上我凌厉的目光后,她才恍然惊觉,立刻垂下了脑袋。
几句话之后,我的愤怒渐渐被理智替代,她们也不过是舌根子烂,喜欢幸灾乐祸罢了。真正该怒该怨的人,此刻正在紫禁城的皇宫里坐享他的龙椅吧!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我最后只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滚!”
戮尸……他们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对你构成威胁,雍正,你真要狠绝如此么?血脉相连,你当真做得出来么?人性,原来可以残暴凶狠到这种地步。
“胤祥……胤祥……”我低喃几声,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如今,也只有他能阻止了。呵,口口声声要你不再涉足朝中之事,口口声声要你辞官卸爵平淡一生,最后却还是要利用你被我厌弃的官职爵位。不过我们说好,即便我是这样一个女人,你也不可以不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亲们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汗,这句话好纠结,差点说成干什么吃的)
反正。。。后话。。。如果你们知道再说吧。。。
今日无奖竞猜:
有么有人知道《出嫁从夫》里,胤禄是在什么情况下将毁天灭地剑法大成的?
No。75
回到府里的时候,胤祥还未回来,我有些坐立不安,蕊薏端上茶不禁多嘴道:“福晋您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心里不舒服,只扫了她一眼没说话,丫头一看我的反应,便知道我藏着的大事,恐怕只有爷回来才会说出口。这些年她也伶俐了:“您别操心坏了身子,要不奴婢去门前儿守着,等爷一回来就告诉他您在屋里急待着呢。”
“那倒不用了。”我摇摇头,恍然想起件事又问她:“弘昑回来了么?”
“六阿哥昨晚便回了。”
我蹙眉:“怎么不来个人通报一声?”
蕊薏一脸小委屈地回说:“昨晚您歇得早,奴婢禀了爷,爷说他告诉您就行了,奴婢便不敢再多嘴。”
其实,我有点怀疑雍正是知道弘昑身世的,若婉怡不出状况还好,偏巧她出家就罢了,还说出了弘昑不是她生子之事,要雍正那么精明的人一猜,怕就八九不离十了。我隐隐涌起“斩草除根”这个念头,心里有些焦急。
“倒是我没问清楚……那他现在人呢?”
“奴婢不知。”
我捂了额头,思索了一番:“打发个人去问问,若是正闲着就叫过来,说我好些日子没见,有些想了。”实话讲,我曾是想把真相告诉他的,虽然他是怡亲王府上的六阿哥,可婉怡那句话,把他的身份贬低了不说,还落得个尴尬之极。原本光鲜的阿哥身份,忽然却变得连阿玛额娘都不知道是谁了,换做是我,或是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吧……当时我想,就算八哥再怎么受排挤受打击,也总比没有阿玛的好,但紧接着却出了这么一连串的事,让我把唇边的话又统统咽下。也许,一辈子都是个谜对他来说会更好。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头进门说六阿哥正在做功课,便没打搅。我点点头,勉强一笑,脑子却偏偏不受控制要跟我作对似的,霎时闪出“戮尸”一词,让我的笑就此僵在嘴边。
却听蕊薏在外面叫了一声:“福晋,爷回来了。”
我摆手让下人都退下,自己也起身迎出去,顺子正捧着胤祥的红顶子跟他在后面,被我拦了下来,。“你们都退下去吧。”
他一边解朝服的扣子,一边问:“想干什么?还怕人看见?”
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单刀直入地说:“我今个儿上街了,听来一件事,你大约也是知道的,而且还瞒着我。”
他神色一紧,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拉下他还顿在半空的手,替他继续解开剩下的扣子。“紧张什么?你瞒着我的事儿又不只这么一两件。”
听我这样一说,他倒释然了,闲下来的手不规矩地搂上我的腰。我眼底黯了一下,开口道:“我听说了,有大臣上请戮尸,你有没有阻拦?”
“即便我什么都不说,皇上也不会的。”
我兀自扬着脸问他:“如果……你会阻止的是不是?”
他知道如果不回答的话,我必定会不死不休地纠缠于此事,当即很肯定的告诉我:“会的。”
我觉得全身绷紧的神经瞬间就松开了,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了一下,结果他猛地一缩,吓得我马上问:“很痛吗?”
“痛。”他十二万分真诚地回答。“没见过有女人兴奋时会像小狗一样啃人的,害爷痛到今天。”他一句话说得我面红耳赤,敏感的神经立刻连线到三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当时怎么就……怎么就……而且还咬出了血,留下了两道永久的牙印……
“呃……那个……对了……”我究竟要说点什么来转移一下话题啊!
他微微一笑:“嗯?”
“就是……那什么……反正啊……我那个……噢,对了对了,想起来了,今天你都还没有去抱抱寿儿呢!他该想阿玛了!”
“萌儿你的借口……总是这么烂。”
十月一天天深入,空气也冷了起来。我不再让寿儿出门,自己常常裹得像粽子一样到他那里去陪他玩。胤祥最近睡觉时,手脚总冰凉冰凉的,这让我又对家里的食谱作了一番大改动。
“蕊薏,让他们把炭盆放外间。晴姗怎么还没过来?”
她一边指挥小丫头们,一边转过来回我说:“要不要奴婢去瞧瞧?”
“不用了,外边太冷。”我话刚说完,蕊薏就回说:“福晋一说,晴主子就来了。”
我瞧晴姗从上到下也裹得厚厚的,只不过没我这么夸张。然后就和她在寿儿屋里茶话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肚子提醒我已经说得太久。
“快十一月了,这天儿真是越来越冷,再过些日子,我该不敢出门了。”
她秀眉一弯道:“姐姐现在可不就已经不敢出门了,每年一到冬天便这样。记得以前还撺掇过我们去玩雪呢!自己却躲在屋里不出去。”
“那还不是孩子们闹腾的,不过现在他们也不怎么爱闹了,要不是……”我脸色微微一僵,没有继续说下去。要不是那时芸芸爱带着一帮孩子打雪仗,我也不会加入这个冻死人不偿命的游戏。芸芸……
晴姗不知道我想起什么事了,但看见我的脸色不好,便绕开话题说起别的。我亦不想在谈这件事,顺着她的话头,跟着走下去。直到下人端了甜点上来,方才停口。
冬雪茫茫十二月,新年的气氛蔓延在别院里,孩子们都一股脑儿都跑了过来,小院儿又热热闹闹起来。我当着大家的面,对暾儿说:“不如过完年到富察家下聘吧?”
他不负众望地红了脸,惹来一桌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