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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们说谎了?”妇人微蹙着眉头,轻声问道。
“我哪里是什么厨娘,我明明就是邱家小少爷小小姐的奶娘,而且还。。。。。。。。”邱梅子一着急就差点说出自己的身份,不过转念一想邱家谎称她是个厨娘,怕是要掩饰真相打发了她。又不知面前这妇人是否真是好人,若是说漏了嘴被邱家怀疑知道那真相,怕是。。。。。。。。。。
她脱力的任由自己侧身躺在枕头上,哀叹道:“难道就这样出来了?我明明救了两位小主子,周姐那时候走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若是没有我在,两位小主子怕是早就。。。。。。。。”
那妇人的确是故意试探邱梅子的,见她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话,装作一副觉得吃亏没捞到好处的样子,就微一挑眉道:“原来你是邱家小主子的救命恩人,如此看来邱家可真是太抠门了,只给了十两银子就将你打发了呢。不过,你难道没有亲人了吗?之前我相公给你诊脉的时候,说你生完孩子也就一年左右呢。不如你告诉我他们的所在,好让他们接你回家修养?”
双腿上火辣辣的痛楚让邱梅子一直拧着眉毛,与之相比背上的瘀伤也显得没有那么痛了。她泪湿了眼眶,忍着哭声咬牙切齿的道:“我没有亲人了,女儿刚生下来也就没了气息,无路可走才会找上邱家做事的。现在我伤成了这个样子,又没有财物傍身,日后可该怎么过活。。。。。。”
“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你腿上的烧伤并不算是太重,顶多是日后留疤,并不会影响你走路的,毕竟只是烧到了外面的那层皮。。。。。。。。。”说着,妇人又般若不经意的道:“说来,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有些与一年多前那张告示上的少妇长得颇像呢。怎么回事儿来着,好像是杀害了一个同村的男人,身怀四月逃亡到了京都来的吧。。。。。。。。。”
邱梅子本来都将当初杀死陈二柱的事情深埋到了心底,可是乍一听到京都内竟然出现过通缉她的告示,顿时绷紧了身体,就连小腿都是又一阵剧痛传来。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出声。
妇人探过头看了一眼,见邱梅子脸色惨白如纸,也就不再各种试探了。轻轻地搁置下药碗,道:“不跟你扯别的了,你只要知道陈二柱本没死,他是三房的人,被带来京都就打算等你生产完夺走你的子嗣之后,让他告上衙门将你问斩呢。不想,你却被留下做了奶娘,三房觉着陈二柱不听话恐怕以后还要有什么多余,本打算要将他除了。却不想有人先他一步,将陈二柱杀死又将你是杀人凶手的消息散布出去。京兆尹知道了,自然要彻查,却不妨先将通缉你的告示贴了出去。后来三房为了息事宁人,花了不少银两抹了这件事儿。而且京兆尹也查到陈二柱本就是无恶不作的地痞无赖一个,也就扯东扯西拼了个他与其他无赖发生争斗却丧命的故事,你就这么的洗白了。不过,到底全京城的贴了你的告示一整天,不少人都看到了,你日后怕是没法再在京都待下去了。”
邱梅子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惊疑又愤怒的道:“怎么会,难道陈二柱没死想要害我,也是三房一早就安排好的吗?而且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谁,不过是受过老夫人恩惠的一个普通妇人罢了。你可以叫我陈大嫂,老夫人让我转告你些事情,你想知道吗?”
邱梅子一听她自称是老夫人的人,就提起了警惕,露出疑惑之色道:“老夫人?”
陈大嫂满意的笑了笑,“不必怀疑,我说的自然是邱家老夫人。邱老夫人让我告诉你,邱家过不多久将要大乱,你就别急着先回去找儿女了。等事情落定,老夫人自然会将你的儿女送出来,到时候你就带着儿女离开京都,总归能够找个营生过活下去的。”
“大乱?”邱梅子又不懂了,对于陈大嫂的怀疑也因为对方提及儿女而稍稍放下,但还是嘴硬道:“什么儿女?我不过是个寡妇,孤身一人日后连个送终的孩子都没有了。”
“啧,不管你了。反正我的话传到了,这几日你先留下来养伤吧,到时候邱家的乱子平息下来,我自然会知会你的。行了,把药喝了吧,我扶你起来。”说完,陈大嫂也不等邱梅子回复,就小心的错过她身上有伤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半坐起来,将一碗汤药都给她喂了下去。。。。。。。。。
邱梅子在床上躺了十日,双腿每天都会由陈大嫂帮忙更换两次药。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等好使的药,抹上之后虽然疼痛难忍,但结痂很快,十天过去疤痕已经开始脱落了。的确如陈大嫂那般说,烧伤的并不算严重,也得亏了当时腿上泼了些水,又将火扑灭的及时。不过,两条腿上难免还是留下了不少疤痕,打眼瞅去还真是吓人。
不过,在从陈大嫂处探听到一对儿女没有大事,只是受到了些许惊吓之后,还是很欣慰、觉得值得了。
又过了五日,邱梅子的双腿上的痂全都落了,陈大嫂也不再阻止她下地,只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她离开医馆周围五十米。还说了那十两银子根本不够药钱,尤其是那迅速稳定了烧伤情况结痂退痂的伤药更是贵得很,算起来她还亏欠了十五两的银子的需要归还。
无法,邱梅子只能每日帮陈大嫂熬药,以工抵债。
就在她无法安心的情况下,一日醒来整理床铺的时候,意外的从枕头下摸到了一条帕子。避着人抖开看过,上面绣的小字无疑是二丫的针脚。幸而她在邱家的时候,也没放弃拿着经书缠着其余识字的小丫鬟学字。所以,这帕子上面绣着的字迹,她至少也能认出大半。
不过,看过了帕子上面所说之事之后,邱梅子顿时血气上涌气得无法相信——她的相公宁大威竟然没有死!而且,非但没有死,还过得潇洒自在,成了那宁家所谓的公子!且最让她失望心痛的是,宁大威竟然又要成亲了,要娶的自然是与宁家‘门当户对’的贵女!
邱梅子这是第二次接到二丫递来的消息,联系之前二丫的那个护身符里面藏着的消息,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邱梅子这一日刚打定主意要离开医馆,还不等想办法开口,医馆就来了个看诊的姑娘,长相娇弱颇美,身上的衣服看似普通细看却都是上好的料子,根本不像是这在京都城内旮旯角的医馆应该诊治的贵客。不过,其行为作态也一点不像哪一家的贵小/姐。
而邱梅子作为过来人,一眼就看出这姑娘并非是完璧之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再见他
陈大嫂似乎认识这姑娘,不用多说,就笑呵呵的给她抓了几副药,竟是连脉象都没有诊。
那姑娘拿着药,丢下五两银子就走了,端的是阔气。等她一走,邱梅子就耐不住的问:“陈大嫂,这姑娘可不像是这一片儿的人啊!”
要说这附近虽然不能说是鱼龙混杂,但也是实打实的贫民区。可偏偏陈大哥的医术似乎特别好,常能见到不属于这一片的小富人家上门来看诊开药,任谁说起其医术都得连连叫好。也正是因为这个,邱梅子才没有觉着陈大嫂说那十两银子不够付药钱的话是蒙骗她,毕竟那烧伤药见效极快,委实是了不得。
不过,就算邱梅子这段日子看到了不少有些银钱的人来看病,那也都是男人。若是女眷要看病,都是格外客气的派人来请陈大哥上门看病的。如此一比较,那离开的姑娘身边还跟着个丫鬟似地人,就显得分外奇怪了。若真是哪户的小姐,哪里能亲自跑来这偏远的贫民区抓药呢,要是连脉象都不用诊,随便派个丫鬟来不就成了吗。
闻言,陈大嫂抬眼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挑拣药材才道:“管那些做什么,有银子给不就成了。这姑娘出手大方的很,平日里除了身边丫鬟似地女孩也没见有什么旁的亲人之类的。她就住在后面街上的瓦屋里,有得是银子,不过罩着这一片的地痞无赖却没有敢去惹她的。”
陈大嫂像是随意的说了几句,但邱梅子却是听懂了。她在邱家虽然不受人待见,又被与其他人隔离开来。但周姐却是个嘴碎的,时不时的就爱跟小芸几个闲掰扯,也让邱梅子知晓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老爷之流,除了家中妻妾三五成群之外,也有不少喜欢在外面养外室。
按照陈大嫂所言,那姑娘不差钱又有丫鬟照料,却偏偏住在这等偏冷的地方,怕就是身份见不得人,被安置在这里的。至于没有人敢去找茬也很简单,她跟着的人肯定有些本事,才无人敢惹。
邱梅子想通了,转念就将这事儿撇到脑后去了,走到药柜前道:“陈大嫂,我留在这里已经很是有段时间了。亏欠您的银子,我以后一定会还,但我现下有些事情要去做,可否。。。。。。。。”
“不行!”陈大嫂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就坚决的拒绝了,沉声道:“老夫人不让你走,你就绝对不能离开医馆。左不过没有几日了,你就暂且留下,省得出去之后又折腾出什么乱子,坏了老夫人的计划。而且,你该不会忘了前个被人认出来,差点闹腾的邻里皆知一事吧?”
邱梅子顿时苦了脸。前日有个货郎来看病,一见到她就认出是一年多前被通缉的人。虽说当初衙门纠正澄清了此事,但老百姓也不可能都知道啊。虽然有陈大嫂担保,但那冥顽不灵的货郎还是吵嚷起来了,险些让周围的人都知道那件事情。
后来,还是陈大夫出外看诊回来,呵斥了他重新澄清了事实,才将那货郎给打发走。
好在那货郎是真的信了陈大夫的话,没有出去宣扬,不然恐怕邱梅子今日早就不在这里了。
“可是我。。。。。。。。”邱梅子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就这样留下等着,再欲开口,门外却又来了个打扮富贵的公子,陈大嫂一声‘公子可是要开药’,让邱梅子不得不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可是一转过头,看到那身形较为魁梧的公子哥是谁之后,邱梅子不由得低喃一声:“大威。。。。。。”
宁大威也是刚刚才知道邱梅子的下落,从现已十分富贵的妹妹那里得知,她在宁家的威逼之下一直隐瞒着邱梅子跟来京都想要带走她的事情,也知道了自己的儿女‘夭折’了的事情。
尤其是在得知邱梅子所在的医馆他有些印象之后,在去看秀英之前路过医馆,下意识的走了进去。打眼一瞧,就见梅子憔悴了许多,身形也比印象中怀胎四月时要瘦上整整两圈,虽然还能看出成亲后的那份憨憨的俏丽模样,可两者之间变化太大,竟让他有种恍若十数年的感觉。可实际上,他们夫妻分别才不过一年半。
宁大威的步子往前一挪,想要喊人,却发现本以为他死了的妻子非但没有惊喜的扑上来拉着他嘘寒问暖,反而狠狠地唾了他一口,转身就进了里屋去。
“诶!”宁大威喊了一声就要跟进去,这时陈大嫂却从药柜后面绕了出来,挡在他的身前一副笑模样道:“宁公子今日怎么还亲自过来了?不过不巧,秀英姑娘刚刚才取了药离开,您直接回家去就好了。”
宁大威本完全投注在邱梅子身上的心神顿时被转移了, “哦?秀英今个儿竟然亲自过来取得药?这可真是稀奇,以前我总劝她多出来走走都不肯呢。”
“谁知道了,怕是秀英姑娘今日心情不错吧。”陈大嫂挤眉弄眼一脸挪揄道:“还不快回家去看看?”
“好,我。。。。。。。”宁大威转身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试探的问:“陈大嫂,刚才那位是什么人啊?她怎的会在这里,你们这里不是从来不收外人留下的吗?”
“唉,别提了,她是邱家送来的。你也知道那种大家族我们小医馆不敢得罪,看她烧伤昏迷不醒也挺可怜的,这不就将她留下了吗。”陈大嫂仿佛不经意的上前两步,边说边将宁大威送到了门口,“不过她的伤势好的已经差不多了,说是这两天就要离开了呢。走了也好,省得有什么大宅院里的腌臜事儿找上来,我们躲都没法躲!诶,对了,宁公子怎么问起了她的事情,难不成是看人家小媳妇长得俏生,身边还没个男人护着。。。。。。。”
宁大威边听边点头,直到陈大嫂逾矩的话语一出,才脚步一顿,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是出了门。转念一想,如果梅子这两天就要离开的话,派个人盯着随时跟上也好找,若是直接找上梅子,肯定少不了一番解释,徒惹得陈大嫂猜忌,要是传扬出去就不好了。
遂,笑着摇了摇头道:“哪里。我不过是好奇一问而已,毕竟这小医馆里从不见除了陈大嫂与陈大夫之外的第三个人呢。我走了,你忙吧。日后还请多多照顾着些秀英啊!”
“那是当然得,您放心,宁公子慢走啊!”陈大嫂亲自出门送了宁大威有些距离,看他拐进了巷子之后,才转身回屋。对于那个进了对面茶馆的宁公子随从,好似压根没看到。
陈大嫂径直进了里屋,正好瞧见邱梅子眼眶通红的在磨药粉,倚在门框上,闲闲的道:“怎么着,你认识宁家二公子不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