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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若是什么都没做,小主人会发怒么?”王管事凛然是十分向着李桓煜说话的主儿,根本不给红菱解释的机会。
红菱郁闷了,却不敢反驳什么,垂下眼眸轻声抽泣。可不就是小主人乱发火么。
“王管事儿,这丫头如何处置?”说话的是一名白氏妇人,是从京城来的。她同王管事一样,自称是李邵和岳丈家的老仆。
王管事眯了下眼睛,道:“带着她去见主子,让少爷定夺是否撵出去?”
白氏妇人蹙眉说:“还见什么主子,这等惹主子生气的刁奴直接发卖了吧。”
王管事想了下,道:“那就你安排好了。我去看看小主人。”他抬起头,目光看向窗外日头,眼底竟是隐隐生出一层水雾,手指成拳,有些激动。
红菱吓傻了,她什么都没做就被要发卖,她本就长得漂亮,别再被人卖到窑子里去。红菱怕了,急忙跪地不停磕头,求饶道:“求管事和白嬷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再也不敢惹少爷生气了。”她不停道歉,听在其他丫鬟耳朵里着实让人同情。但是那白氏妇人却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些早就看惯,一点都不会生出怜悯之意。
白嬷嬷淡淡的扫了一眼,冲着门外的婆子道:“退回去吧,银钱就算了,好歹在咱家呆了些时日,嘱咐李婆子帮她寻个好人家。”
红菱微微一怔,不再哭闹,很是诚恳的感谢了一下白嬷嬷。
白嬷嬷冷冷的说:“不用谢我,只是想多积些福气。”
红菱怕白嬷嬷改变主意,不敢再多说话,有了刚才她那句嘱咐,又不需要李婆子退银钱,对方应该会帮她换个好人家吧。只要不是去窑子就成。
红菱收拾了下包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接替她的丫鬟叫做墨兰,两个人住了八九日同屋,还有些交情。她嘱咐墨兰,道:“小少爷似乎特别怕人近身,你切忌躲着点他,哪怕离得远都成。”
墨兰嗯了一声,她算是看出来了,虽然大家都说李桓煜不是李先生亲生之子,但是从王管事还有白嬷嬷的态度上来看,谁都可以得罪唯独李桓煜小公子是打死都不能得罪的主儿。
李桓煜一睁眼发现整个环境都变了,说实话是有些许不适应的,最让人忧伤的是他从王管事口中得知,李小芸并未来城里住。他莫名的觉得烦躁,可是考虑到对方身份终归是没有发火。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小芸常和他讲的话,李先生收养你是你的造化,切不可做那白眼狼还给人凭添麻烦。
好吧,他不去怵义父眉头,那么对于义父一直极其看重的岳丈家的人,自然知书达理起来。王管事看着高兴,见他更衣好却未曾上靴,主动蹲下帮他穿鞋。
李桓煜吓了一跳,却忘记拒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穿好鞋子,坐在床边,却见王管事站着,不太适应的说:“王……管事您也坐下来吧。我义父呢。”
王管事摇了摇头,道:“小的是奴才,在主子面前必须站着。邵和先生去书院了。白老爷有意年后让邵和进京参加贡生考试。考虑到日后考中需要走的关系,还是早些让邵和先生在京中露脸才是。”他并未因为李桓煜年龄小而敷衍,反而是事无巨细,态度极其恭敬。
李桓煜不好意思的摸了下头,说:“那我用上京么。”若是离开东宁郡,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小芸姐姐,他胸口一堵,急道:“我不想上京。”
王管事慈祥的看着他,说:“放心吧,小主人暂且不需要上京。”
李桓煜长呼口气,这才踏实下来。
王管事凝视着他,目光很是舍不得移开,叹气道:“小主人这些受苦了。”
李桓煜一怔,抬起头古怪的看着他,说:“不曾受苦。叔叔们都待我极好的。”
王管事嗯了一声,说:“咱们先在此地上学,龙华书院虽然在大黎算不上什么顶级书院,黄院长倒着实是真才实学之人。院里还有武术师傅,倒是省的去外面找了。老爷怕小主人身子调养不好,特意把家厨的老嬷嬷送过来,稍后小主人会见到她,叫她嬷嬷便是。”
李桓煜点下头,其实对王管事嘴巴里的小主人三个字不太适应。总感觉不是在说他似的。
“说她来便来了。”王管事听到院外声音,说:“白芙,你快进来看吧。”
白嬷嬷恭敬的同李桓煜行了礼,道:“小主人眉清目秀,真是像……嗯,模样真好。”
李桓煜望着他们两个人,总觉得哪里奇怪,不过他懒得去深思,如今他最着急的是李小芸如何来城里住啊,一想到把小芸一个人留在村里,他就心里慌乱,满满的都是不放心。那个笨蛋李小芸,若是他不在村里,到时候那丫头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
不成,总是要寻个办法,他和小芸不可以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
王管事和白嬷嬷两个人对视一眼,拉来两个小姑娘,给李桓煜介绍道:“白日里吓着你的红菱让人退回去了,日后有墨兰和墨悠服侍你。”
她言语落下,两个小丫头立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磕了个头。
李桓煜不太习惯别人上来就扒着裤腿,淡淡的说:“我不需要人服侍。我……不习惯。”
白嬷嬷一怔,眼底涌上一股柔和的神色,叹气道:“小主人,今日不同往日,你再也不用那么辛苦的生活了。”她看了一眼王管事,说:“小主人小时候受的苦或许是太多了吧。”
李桓煜头皮发麻,真受不了他们,他真不觉得自个受苦了啊。他过的很快乐,整日欺负小芸欺负的很爽好么。不过话说回来,他对欺负别人着实没有兴趣。
“一般人家的少爷都要有丫鬟伺候,小主人若是不习惯,可以让他们在屋外住着便是。”
天啊,还要住屋内么?李桓煜不由自主的紧了下领口,道:“先这样吧,我去书院上学了。义父也在书院呢,对吧。”他现在只着急李小芸的事情,自然先见到义父才好。
李桓煜到了书院就满处找李邵和,最后才发现他竟然和黄院长一起在大堂说话,于是同管事禀告了一声,被带入大堂。
李邵和温暖的看着李桓煜,道:“还说让人去找你呢,来,给你介绍个小伙伴。”
李桓煜一愣,将目光落到了黄院长旁边的少年身上。他身材比他壮实,脸庞棱角分明,面容极其英俊,是他有记忆以来见过最漂亮的男孩。他年龄不大,却腰间别着一把软箭,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携可以伤人的器件上街,所以李桓煜初步判定对方定是世家子弟,而且背景定不简单。
男孩似乎也是极其高傲的,但是在看到李桓煜的模样时候却是一愣,说:“咦,黄伯伯,我怎么觉得这小孩那么眼熟呀。”
咚的一声,李邵和的茶杯差点被摔在桌上,他犹豫了一会,道:“五少爷见人颇多,难免觉得谁都眼熟。”
李桓煜不屑的扫了他一眼,暗道,什么叫做这小孩,他看起来也不大么。李桓煜想拉着义父出去说话,没想到他们似乎有要事详谈,义父没出来不要紧,还给派了个任务,带五少爷到处逛逛。
“你叫什么?”李桓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人比他高不少呢,他想起李小芸嫌弃他个矮,忍不住求教:“你多大了,肩膀怎么那么宽,如何练的。”
那少年还是觉得李桓煜眼熟,但死活想不起来到底在和谁一样,皱眉道:“我八岁了,出身漠北靖远侯府,我爹是世子,不过祖父尚在家里并未分家,我排行老五,大家都叫我五少爷。至于肩膀……”少年扭了扭勃颈处,说:“真的很宽么?你是没见过我大哥二哥他们,那才是真正的男人,品德高尚,伟岸高大,玉树临风。”
“哦。”李桓煜低声应声,靖远侯府,他猛的抬起头,说:“靖远侯府不是……欧阳家么。”
少年一副看傻子似的盯着他,道:“说半天你没听懂么,我是靖远侯府五公子,欧阳灿!”
李桓煜也是个不忿的主儿,一把挥开他张扬的手臂,说:“你吼什么,只是多问了一句而已。”两个人言语不和,竟是呛呛起来,李桓煜从小性子就强,此时在欧阳灿的各种威慑下依然不服输的扑了上去,扭打在一团。最后还是被前来寻李桓煜的白嬷嬷拉开。
李桓煜坐在地上,胳臂处全轻了,他小欧阳灿两岁,个头也比他矮,自然吃亏。白嬷嬷心疼的看着他,又不好斥责欧阳家少爷,只是忍不住盯着李桓煜的手臂抹眼泪。李桓煜对于白嬷嬷来说,并非是李邵和的义子,而是另外一个人。但是物是人为,这世上从来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若是放在先帝时期,欧阳家哪里比得上他们家显贵半分。
可是此时……白嬷嬷整理好李桓煜衣衫,还要同欧阳灿示弱,吩咐人将两位少爷带回屋子休息。
欧阳灿没受太多伤,靖远侯府尚武,他大哥哥都已经进了军营,所以他从小就被当成士兵训练,身子骨极其强壮。此时看白嬷嬷红了眼眶也有些不忍心。
李桓煜不甘心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有些悲壮,欧阳灿本性不坏,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若是他大哥欧阳穆知道他又乱打架了怕是会剥了他一层皮。
说到底,其实欧阳灿还蛮欣赏李桓煜的性子,他最反感的是满嘴巴之乎者也,自以为是的人。欧阳灿示好的给李桓煜送了靖远侯府独有的膏药,李桓煜见他虽然只有八岁,却身材高大,体格壮实,忍不住生出向往讨教之意,虽然心底有些计较,却还是原谅了他。
小孩子吵架一会就过去了,两个人整个下午处下来,成为了好朋友。
李桓煜缠着欧阳灿,道:“你大哥就是传说中的年少将军欧阳穆么?”
“那是当然,他虽然是我二伯家的长子,不过我们家男孩都是在祖父膝下长大,关系甚好,大哥把我当嫡亲的弟弟疼呢。”
“哦,有哥哥真好呀。”李桓煜真心的赞道。
欧阳灿顿时扬起下巴,自豪的说:“欧阳家男孩都是极好的。”
“你身子骨真棒,改日带我练练吧。”李桓煜嘟着嘴巴,莫名其妙的老是想起李小芸嫌弃他个头的事情,其实他如今已经不算矮了,却是比不上欧阳灿的体格。
“你看起来确实更像个书生。”真踏实,欧阳灿可不懂得敷衍应付,直言道。
李桓煜被打击了,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是女孩带大的呀。”其实一切都应该怪李小芸没把他喂好了才会体格不装,那丫头居然还嫌弃他矮!
欧阳灿一怔,道:“哦,对了,你没有哥哥。那以后便给我作小弟吧,我罩着你。”
欧阳灿说完觉得特别痛快,他是欧阳家这一代嫡出的么孙,哥哥们的话他都要听,早就烦了,此时遇到李桓煜,抢着要做他哥哥。
李桓煜不甘心被人当成弟弟,可是不管从年龄来说,还是样貌来看,他都不像是大哥。
“罢了,你若是可以帮我把身体练上去,叫你声哥哥无妨。”
“切。”欧阳灿不屑的扫了他一眼,道:“漠北想让我当哥哥的多了去了,瞧你这德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桓煜劲劲的来劲样子还挺合他胃口,于是晚饭后两个人就跑后山去打闹了。白嬷嬷担心刀剑无眼,索性派了侍卫不眨眼的盯着这两个小孩子。
若是小主人和欧阳家嫡出子弟交好,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儿。但是白嬷嬷算是看出来了,李桓煜可不是好脾气的主儿,莫非是遗传,很像当年的暴脾气侯爷呢。
侍卫回报,两个孩子已经回来,还躲在一屋子交流心得。白嬷嬷总算放下心,见王管事忙完了,凑到一处说话。
王管事道:“上天有眼,小主人一切安好。而且改回李姓,甚好。”他一把年纪,想起曾经种种只觉得世事无常,忍不住流下泪水。
白嬷嬷安抚他道:“这次实在是感谢秦大人。”李邵和的岳父姓秦。王管事便是出自秦家,特意过来照顾李邵和。
“您不要如此说,我家老爷说了,秦家祖上是侯爷家的奴才,不过是当年老太爷开恩才可以脱了籍,归根结底还是一家子的人。”
“哎,当年的老侯爷啊……”白嬷嬷叹气,说:“先帝时期都不敢动的李家就这么落魄了。没想到居然要靠着早年放出去的秦氏这条线……”
“嗯,先不提这些,白嬷嬷此次进京可入宫见过太后娘娘?”
白嬷嬷一怔,摇了摇头,呢喃道:“今日不同往日,后宫亦不是先帝时期了。”她眯着眼睛,回想起曾经往事。她现在名义上是白家六房嫡女白容容的陪嫁嬷嬷。白容容是靖远侯府世子爷夫人,生了两个儿子,欧阳月和欧阳灿。
话说二十二年前先帝嫡出妻子李皇后帮现在的皇帝登上帝位,然后两个人就产开了近十年的皇权之争。最终新帝把屠刀伸向了李太后背后镇南侯府的势力,并且圈养一群人佯装匪徒将镇南侯府一扫而空,断子绝孙。
皇上怕事情败露,引起不好名声,于是不允许有一个漏网之鱼。当时李家有一房的姻亲是漠北白家。恰巧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