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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气全部发泄在女人身上了。
小厮没办法,硬着头皮冲向李桓煜。可是他不敢打李桓煜,便只能不停挨打。另外一个小厮见形势不好,急忙派人给府上传话。对方是官身之子,务必得了大人或者夫人的口谕,方敢行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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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主屋门口的院子空着,有丫鬟守在院子门外的拱门处,彼此对望着不敢吭声。远处,金浩然的奶娘蓝氏走了过来,问道:“怎么都在外面守着,夫人呢。”
小丫鬟道:“翠荷姐姐俸茶不小心斟到了夫人裙子上;就被骂了。然后夫人心情似乎不太好,还命人打了翠荷姐姐;夫人不让人管翠荷……”
旁边看起来更机灵的丫鬟接话道:“所以我赶紧寻您来,唯有您可以劝说得了夫人的。”
蓝氏点了下头;似乎被这句马屁话捧的心情不错,道:“成了,我晓得。你们守在这里千万别让人进去。”她转过身直奔主屋;就看见被打的翠荷正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哭泣。”
金夫人骆氏近来本就心情极差,一个小小的村长人家都敢和她较劲?最要命的是看起来不错的李小芸,骨子里却是个倔强的主儿,真想捏肿了那张脸。这年头敢和她较劲的怕是还没有出生呢。
翠荷见蓝氏进屋,急忙扒住了蓝氏的大腿,说:“嬷嬷救我,我……我真不是主动地,是老爷她前几日醉了,强要的啊。”
蓝氏一愣,瞬间明了。难怪夫人那么大的火气,原来是丫鬟爬床。而且这丫鬟还是夫人身边的,多少有些打脸。
她使眼色让翠荷离开,翠荷又回头看了一眼金氏,见对方根本没看她,便跪着往后蹭着出屋子。蓝氏亲自动手给金骆氏倒了一杯茶水,说:“夫人,可是有心事儿呀。”
金夫人沉默着,道:“我琢磨着阿虹那孩子不能打掉。”阿虹便是怀孕的丫鬟。
蓝氏听到此处,知道了夫人心意,说:“这也好办,先放到庄子上好心养着,多派些人伺候,把孩子生下来吧。至于李家人,他们莫不是真当自个是人物么。”
金夫人冷哼一声,说:“还有那个李小芸,什么个玩意,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竟是这般不懂得感激,待日后落入我手中,倒是要好好调教一番。”
蓝氏见李小芸将夫人气得不轻,急忙符合道:“她不是在如意绣坊做学徒,改日回趟骆家,让家主给绣坊施压吧。早晚把她性子磨平了。”
“骆家?”金夫人不屑的扬起唇角,说:“用不上娘家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俗话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先把她娶进来再说。你稍后就同管事说,把话放出去,咱们府上下个月要办喜事了!”
金夫人喝了口茶水,说:“顺便多备礼,全给送到李家村。我倒是要让人看着,他们家姑娘到底有多不义。”
蓝氏急忙应声,拍马屁道:“小小村姑没见过世面,夫人千万别因为个傻丫头生气。至于她那没眼力见的爹娘,呵呵,李小花还在咱们手上,京城那么远,夫人随便几句话就可以压死李村长的。”
金夫人扬眉,嘴硬道:“可惜了我那宝贝儿,竟是要和这种女子共度一生。她不乐意,我还后悔了呢。若不是为了这一口气,我才懒得让她进门。至于李小花,更不可能有大造化,漂亮姑娘我见得多了,像她这么不知深浅自以为是的不多,怕是爹娘教育不够。”
“夫人,昨个王大夫家的私下和我说,阿虹那胎不满四个月,却一点都不显怀,肚子尖尖腰身纤细,再加上她脉象有力,九成九是个男娃娃。”蓝氏话题一转,说到了金夫人爱听的事情上。
金夫人扬起下巴,眉眼处总算流露出一丝笑意,说:“我就说我儿是个有本事儿的。”
蓝氏不停点头,道:“大公子性子至纯,外人不明罢了。”
屋里的气氛总算温和下来,蓝氏想着金氏一早上什么都没有吃,立刻唤人进来伺候。
哒哒哒……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小丫鬟刚出了院门又跑回来。身后跟着大公子金浩然的小厮金四儿。
噗通一身,金四儿跪地,哭诉道:“夫人,我来搬救兵啊,咱家大少爷快别人打死啦。”
金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说:“谁那么大的胆子!你们都是废物吗?如何照顾少爷的,还居然敢跑回来,人呢,人都去哪儿了。”金夫人往日里怕儿子受欺负,安排了一堆伺候人跟着。
金四眼角挂着泪水,少爷被打,他们做下人的万不可当成没事儿人似的。他摸了下脸颊,道:“对方是这一期探花郎家的公子呀。”
“探花郎?”蓝氏接话。她看向夫人,低声道:“说起这位探花郎和咱们还有些渊源。他名字叫做李劭和,是李家村出身。他妻子早逝,却同岳丈家关系极好。他岳丈姓秦,是京城药商,同后宫还有太医院都有些门路。不过他家的公子并非李先生亲生的儿子,是领养的。貌似早年李先生进京,这孩子都是扔给李家村村长带着呢。”
金夫人皱着眉头听完以后,原本被抚平的气焰立刻又高涨起来,怒道:“可是知道因由?”
小厮见状,老实回话道:“原因不明。但是李家少爷曾质问公子让丫鬟怀孕的事情,当时好多人都在呢,怕是别人听了去。”
金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说:“好一个李家少爷!你立刻带人去给我把少爷带回来,若是少爷伤着一点,你们谁也逃不脱干系。”
“那李家少爷……”小厮刚要问什么就被蓝氏打断。
蓝氏同他使了眼色,说:“什么李家少爷王家少爷的,他们算什么东西!你们只管护着咱们家公子便是。一切后果,自有夫人承担。我倒是不知道,咱们金家下人都唯唯诺诺到公子挨打不敢出声了?东宁郡变天了怎么地!”蓝氏跟随金夫人多年,自然晓得其想法,顺着道。
小厮一听了然,说:“小的立刻去救少爷回来。”
“我的儿,居然被个野孩子打骂!”金夫人捂着胸口,望着小厮远去的背影,见四周无人,咬牙的同蓝氏说:“此事儿定然同李小芸脱不开关系吧,嗯?”
蓝氏急忙搀着金氏,说:“那少年郎我是曾听说过。李劭和待他当亲子看待,京城岳丈秦家似乎也满满意这孩子,还派了管事过来亲子侍奉,日后定是要进京的。”
啪的一声,金氏将桌子上的一副折扇子生生撕裂,道:“我管他谁的孩子?李劭和再如何远在京城,若是我儿任由他们这般欺负,日后金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蓝氏连连称是,说:“夫人,其实我们没必要明着做什么。李小芸同李家少爷相处多年,我就不信没有不明不白的事情,咱们可以从这一点入手。”
金夫人眯着眼睛冷哼一声,道:“你且去做。这一次,我还真不需要她李小芸嫁进我金家大门,呵呵,我要……她的命!”
金骆氏好歹出身名门大户,在她眼里,李小芸这种人的人命本如草芥……对方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于她,如今又是爆出因为此女导致儿子挨打。她弄不死李劭和的儿子,还弄不死一个村姑?
金夫人深吸口气,说:“把话放出去,敢打我儿,谁也别想好过。”李劭和再如何得了皇帝刮目相看,也远在京城。再说,这漠北可不是皇帝老子说了算的地界儿!
城东,李小芸收拾完了行囊便上了马车。
易如意拉住她的手,叮嘱道:“路上委屈点,直接到了主城再说。靖远侯府管理的主城一般不敢有欺男霸女的事情出现。老侯爷这么多年能够把漠北守住让皇家说不出半句话,归根到底还是自律。所以就算将事情闹大了也一定要在那闹大,憋在东宁郡本地,大腿拧不过胳臂,郡守大人都和金家骆家蛇鼠一窝。”
李小芸用力的点了下头,泪水不由自主的溢满眼眶,道:“易姐姐,你的恩德我记住了。若是此生没机会,下辈子做牛马也会报答你的。”
易如意急忙按住她的唇角,说:“没那么大的事儿。大不了就是被抓回来而已。若是能遇到哪位贵妇人就好了,但凡有点良知的人也会同情于你。”
李晓宇擦了下眼角,道:“谁也没法靠人的同情过一辈子。我想清楚了,大不了一条命。真到了那地步,我就做个厉鬼天天在金家晃悠。”
噗嗤,易如意被她逗了,摸了摸她的头,说:“好孩子。不会到那一步的。”
李小芸抿住唇角,惨然一笑,道:“恩,一定到不了那一步!”她刚要上马车,看到隔壁李家大门突然敞开,涌出了许多人。
墨悠眼尖看到李小芸,诧异道:“李姑娘要出门吗?”
易如意和李小芸对视一眼,没有应声,问道:“你们家怎么了?”
墨悠想着李小芸同李桓煜的情分,如实道:“少爷出事儿了。他在学堂把金家大公子打了,如今金家来了好多人要抓少爷走呢。”
李小芸身子一僵,大腿竟是有些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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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如意看出李小芸犹豫不决的样子;说:“小芸,不能耽搁,你走吧。这头我会盯着。”
李小芸看了一眼师傅,咬着下唇上了车子。她的脑子里很乱,桓煜和金家人打起来啦,定是因为她白天的话吧。李小芸揪着心;忍不住懊恼起来,她一个将走之人同小不点说这些干甚。可是她若是不说一走了之;怕是小不点早晚从其他人嘴巴里知晓,还是会同金家人闹。
李小芸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停浮现出李桓煜稚气的面容。他紧皱眉头,骂她笨蛋,他扬起下巴;骄傲的脸颊明明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夸奖柔和的不得了,却偏要装成完全不在乎。
这傻子,呆子,笨蛋……
他总骂她,其实他才是那个最傻瓜的人。竟是为了她这种微不足道的人去得罪金家。李桓煜,你这个混球!李小芸忍不住念叨起来,眼角却落下泪水。就连她亲爹娘在权衡利弊后都选择放弃了她,李桓煜却从不考虑青红皂白,从始至终站在她这一头。
若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李小芸的下唇被咬出血迹,她眼睛一亮,大声道:“停车!”
她太了解李桓煜那无法无天的性子,怕是事情只会闹得越来越大。况且,金家拥有话语权,指不定如何说这件事情,若是给李桓煜扣帽子,她若不在,她爹偏向金家,怕是这辈子两个人谁都翻不了身了。李兰和易如意再如何也是外人,别人不会听信他们的话。
所以,她不能跑,跑了就没人说话,还不是金家说什么是什么!
事关李桓煜名声,她,不能走。
马车师傅犹豫了片刻,说:“李姑娘,我家大小姐让我务必尽快送你出城。”
李小芸摇摇头,说:“送我去郡守大人府邸……”
马车师傅愣了下,见李小芸目光坚定,叹了口气,道:“好吧。”
李小芸愣了会神,她本是想去衙门,却想起县令可不是金大人么?她想的清楚,李桓煜如今莫名其妙同金家孩子打起来,闹到最后肯定会被人污蔑她和李桓煜有什么收尾。
关于这一点,若是他爹娘站在金家那一头,那么他们着实说不清楚的。
所以,她必须为李桓煜寻个动手的理由。事到如今,她什么下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桓煜必须没事儿,否则就是死,她都不会甘心。
李桓煜是要走科举之路的人,她不能因为自个误了终身。
没一会,马车就来到了郡守府邸门口处。李小芸撩起裙子,下了马车。她冲车夫说:“为了不给易姐姐添麻烦,您先回吧。”
车位愣了下,说:“可是姑娘你……”
“我没事儿。”李小芸笑了笑,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眯着的眼睛流露出一抹温和的目光,倒是让车夫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头。
李小芸劝走了她,走了两步来到东宁郡郡守府邸大门口处的台阶下面,跪了下来。她这些年读了许多书,心里晓得此事儿无解。金家就算有强取豪夺的意思,那也是她爹点了头的。所以,她告不了金家,至于爹娘,提起来更是让人心伤。
大黎重孝,从未听说女子可以违逆爹娘的。《大黎·名例》①规定,子女不孝罪有:“谓告言诅詈祖父母父母;祖父母父母在别籍异财;供养有缺;居父母丧身自嫁娶,若作乐,释服从吉;闻祖父母父母丧匿不举哀;诈称祖父母父母死。”
大白话便是,检举告发祖父母、父母犯罪行为的;骂祖父母、父母的;背地里诅骂祖父母、父母的;祖父母、父母生存期间自己另立户口、私攒钱财的;对祖父母、父母不尽最大能力奉养,使其得不到生活满足的;父母丧事期间自己娶妻或出嫁的,父母丧事期间听音乐、看戏的;父母丧事期间脱掉丧服穿红挂绿的;隐匿祖父母、父母死亡消息,不发讣告、不举办丧事的;祖父母父母未死谎报死亡的,这十种情况,都属于不孝的犯罪行为,都应受到严厉的惩罚。
子女在家从夫,父亲打死儿子都不能算作犯法,更何况是她这种情况。
道德家们颂扬女子无才便是德,李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