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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叶兰晴沉了脸,尚未学会掩饰心机的小姑娘眼看着快哭了。
陈翩翩也是满脸错愕,她急忙站起来,说:“李大少,你真的和我们小芸关系好么。”陈翩翩嘴巴甜,一时间就把自个放在和李小芸是一条路上的人。
李旻晟同陈翩翩自然是见过,不过并不熟悉。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李小芸身上,说:“她累了,我先送她回去,改日你们再聊。”
“李大哥真是体贴人呀……”陈翩翩不放过任何戳叶兰晴心窝的机会。
李小芸蹙眉,却是不想如此欺负人。最主要的是她曾经何尝不是叶兰晴,不过是她没那么娇蛮不讲理吧。
李小芸垂下眼眸,客气道:“李旻晟,我等师傅呢。你有事儿就先回去吧。”
李旻晟一愣,似乎是没把她的拒绝放在眼里,目光深沉,道:“别人都叫我李大哥。倒是你,我们相识十余年,我当不起你一句大哥么。”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抹道不明的韵味。
“这……”李小芸心底莫名的慌了。
他轻轻低下头,嘴巴附在李小芸耳边说:“小芸,你莫不是逼我强拉你走么。现在可不是刚才般没人看着!”
李小芸吓了一跳,耳朵痒痒的急忙后撤了一下。她盯着李旻晟的目光,见他竟是认真的,无语的咬牙道:“走!去问问我师傅走不走……”
李旻晟忽的就笑了起来,他亲近的拍了下李小芸的额头,说:“以前都是你追着我,为何现在却老躲着我。成何体统!”所谓体统和她躲他有半吊钱的关系么!
李小芸怕越说越错,索性急忙和陈翩翩道别后匆忙离去。
陈翩翩若有所思望着李小芸离去的背影,冲叶兰晴说道:“你可看的清楚。若说谁喜欢谁,也是李家大公子喜欢小芸么。小芸分明对他没意思的。”
叶兰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说:“又不是喜欢你,自鸣得意个什么劲儿。”她跺了下脚,生气的转身离开。
李小芸去寻李兰,却被告知遇到了多年前的朋友,决定再多待会。而且作为如意绣坊在京城少得可怜的主事人,李兰也确实需要多走动一下。
一时间李小芸走也不是,留下似乎也哪里不对。
她硬着头皮和李旻晟一起离开,两个人走了会,她才想起来,道:“你不是骑马来的么。”
李旻晟点了下头,说:“嗯,不过我遣人去赶来马车。京城有专门给姑娘设计发髻的地方,你想去看看么。说起来你来京城还没怎么逛呢吧。”
“我……”李小芸有些心动,暗骂自个没出息,这么容易被收买!她强压下小女孩子的好奇心,拒绝道:“不了,家里还好多事情要做呢。我回去吧。”
“哦。”李旻晟微微有些失望的情绪,他淡淡的说:“本是特意腾出了一天,还想带你遛遛。”
“来日方长,不在乎这片刻么。”李小芸敷衍道。
“那明日呢?出榜怎么也要好几天,明天你应该有空吧。”李旻晟追问道。
寂静的长道上,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午后太阳微热,李旻晟还撑起了一把伞,弄的李小芸浑身哪里都不自在起来。她从未被人精心照料过,只觉得何德何能,李旻晟忽然待她如此细致入微。她终是不想别扭下去,索性直言道:“李旻晟,你不觉得最近几日自己很奇怪么?”
李旻晟沉默下来。他很高,李小芸的额头也就是他脖颈处,他低着头,李小芸抬着头。
他逆着光,脸上忽明忽暗,唇角忽的一扬,道:“我也不知道……”
李小芸垂下眼眸,心情莫名慌乱起来,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午后的日头又特别的晒,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或者佯装无事继续顾左右而言他般的装傻下去。
可是她再傻,也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吧。
李旻晟忽近忽远的试探当是玩弄傻子呢么!
李小芸抬起头啪的一下子推开他的伞,她站在一望无尽头的青石板路上,扬起下巴,认真的看向李旻晟,说:“你有话直说吧。”
李旻晟见她如此正式,还特意同自己保持一段距离,生怕沾染上什么似的,忽的莫名想要大笑。他果然笑了,还乐出了声音,低沉的嗓音在和煦的春风里好像都带着香甜的味道。
“小芸,你躲得那么远,害怕什么。”他很贱的扬起唇角,眯着眼睛仿佛说,李小芸,我就知道你还是很在意我的,对吧。
李小芸没来由的气急,恼羞道:“有话说话,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有意思么!”
李旻晟再次沉默下来,他面露踌躇,脸上一热,说:“我还给你的吊坠你都没看吧。”
李小芸一愣,因为决心放下,所以那吊坠虽然李旻晟硬塞回来,却是被她放进盒子里了。莫不是还有什么机关不成。她冷着脸,道:“你直说吧。”
李旻晟咬住唇角,张开嘴巴竟是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蹙眉,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你傻子么,我做的还不够明显?”
“什么明显……”李小芸见他目光温和,竟是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深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她浑身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是她理解的意思么?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
十几年了,她从未想过终有一日,李旻晟会站在这里告诉他,小芸,我做的还不够明显么!
这是哪里跟哪里,尤其是在她对过往下决心了断以后,怎么会变成如今的境地。
人的感情不是手里的风筝,能够收放自如,她曾经宁可自个流着血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进去,都不想表露出一丝对李旻晟的想法。
如今,他却站在那里,替她撑伞,送她回家,整张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宠溺笑容……她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心跳咚咚咚的好像快跳出来了。
“小芸……”李旻晟的唤声好像雷鸣,让李小芸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浑身发抖,转过身疯狂的跑着,好像逃命似的疯狂奔跑。
李小芸奔跑在陌生的街头,她的发丝本就没有梳起来,此时更像是个疯子。迷迷糊糊之中,回到了家里却如何都无法静下心。她告诉自己,不去想,什么都已经过去了,身体却鬼使神差的翻开箱子,取出盛放李旻晟吊坠的装饰盒。
不是要将一切都埋葬么……
她咬住下唇,打开盒子,所谓吊坠还是那块普普通通的鹅卵石,它的样子丑陋,如同李家村小河边上所有深灰色的鹅卵石一般,一点都不好看。她仔细观察这么石头,这才发现串着的红线变了样子,不再是曾经摸起来华顺的绸缎绳子,而是变成了麻花绳,再穿过鹅卵石小眼处打了个结。
是……同心结。
李小芸捂住胸口,竟是久久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整个人乱的不得了,命令自己必须干点事情转移目标。她的目光落在盒子里的信函,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李桓煜的来信都快落成小山了高了。
这孩子,不知道以为去游玩,哪里有打仗远行的样子。估摸着是跟在欧阳灿身边混的不错,这才可以随时给她发信。
她打开第一封信,应该是刚上路没多久就发给她的。说是路过了一座小村庄,村民十分淳朴,见他们是兵哥哥就偏要留他们休息一日。
晚上,村民烧起了篝火,有女孩跳舞,夜幕下的天空繁星满天。他头一次看到那么蓝的天空,蓝的深邃,蓝的深沉。他告诉自己最远处的那颗最明亮的星就是小芸,她陪着他,她看着他,一路向西。那一晚,他喝了酒,还吃了烤串,烤什么的都有,包括昆虫,于是第二天就水土不服拉肚子了。可是行军前行,不会因为他停下,所以硬着头皮继续走,继续走……
李小芸莫名心疼,擦了下眼角。不小点虽然无父母,却从小娇生惯养,她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小屁孩难过却倔强坚持走下去的模样,惹人怜悯。
第二封信还是在路上,他的身体好了,同一起路上的小伙伴们踢蹴鞠,玩花样,蹭坏了衣裳,心疼得不得了。不过一个多月的路程,他似乎就长高了,带着的裤子都过了脚腕。西边天气冷,他没法凑活穿,就在脚腕处裹了厚重的沙袋,一边练腿劲儿,还可以保暖。但是再过几月,怕是他带着的衣服都会偏小,他叮嘱小芸,帮他赶紧做几件新裤子。
李小芸心里咯噔一下,她急忙看了一眼信的落款,日期是去年腊月。
如今快五个月过去了,李桓煜岂不是早就没了衣服……
本是想看信宽宽心,不曾想才看了两封信,心情就变得更加郁闷。
这都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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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芸打开第三封信;情绪上就有些受不了的落下眼泪。
李桓煜这傻孩子不乐意穿别人新作的棉服,愣是冻着自个也不换棉裤,于是脚腕处都落了疮。
她难过的急忙去寻针线将前些时日偶尔做过的裤子补长半截,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春天,她如今做好寄过去就是秋天。还是直接做冬服吧。
李小芸吸了吸鼻头;对李桓煜的思念如潮水般涌向心底深处。
小不点从未离家走那么远,身边还没人照顾。她突然有些暗怪自个干嘛不早看信呢;她上次的回信是在春天,李桓煜岂不是认定了她不关心他么。
李小芸花了大半日做手工;好多衣服本就是路上做的,现在不过是改一改尺寸。但是棉花什么的她却是想去寻地方弹新棉花,这样穿着舒服。反正都是晚了;索性攒下数量。
她打算一次性多做一些衣裳,敢在五月底六月初送走,打着三个月的路程,最晚九月份李桓煜也能收到……这样秋后天气转凉,他便可以穿上了。
她又打开几封信,心里顿时变得哇凉哇凉,李桓煜是可劲描述自己有多惨,多可怜。她捂着胸口,越看越心疼,泪如泉水的再次崩溃而出……李兰刚好回到府上,见李小芸一个人捧着布料头哭,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诧异道:“小芸……”
李小芸睁着红兔子似的眼睛,看向师傅,委屈的投入了李兰怀里,说:“小不点……小不点受了好多罪。”
李兰愣住,不由得失效,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前几日我看了小土豆的信,好几夜都睡不着。这孩子还都是报着喜事儿,根本没同我讲他受罪的事情呢。”
“啊?”李小芸嘟着嘴巴,说:“小土豆可真懂事儿。李桓煜那混蛋,就差拿着笔把自个伤口画出来给我看了,可劲折磨我的神经。”
“哈哈……他有力气同你诉苦,说明人还是活蹦乱跳的。”
李小芸仔细一琢磨,可不是么,有功夫来给她三天两头写信,可见日子该是不差吧。毕竟欧阳灿跟在他身边呢。
“如今考试完了,你可是要赶紧给小不点做衣服?”
“嗯。正好回来的时候听说旁边有弹棉花的,我想弄点新棉给他做衣裳。他说西河郡的冬天,比漠北还冷呢。”李小芸咬住下唇,根本不愿意去想象李桓煜可怜的样子,否则胸口处仿佛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小芸?”李兰忽的郑重唤她。
李小芸一愣,抬起头道:“嗯?”
李兰垂下眼眸,看向窗外,说:“李旻晟送你回来的么?”
“啊,哦,不是,我自个回来的……”她脸上一热,却是不想去提起这个人。
“你对他……”李兰尴尬的扯着唇角,道:“我总觉得李旻晟待你有些与众不同,你们可是发生过什么事儿?哦,如果你不乐意说就算了,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也不小了,好多事情你爹娘没想着给你定下来,我们不如借着此次机会在京中定下。也省的日后节外生非,你说呢?”
李小芸脸颊通红,说:“师傅,你不是说想给我说亲吧。”
李兰呵呵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说:“京城知道漠北事情的人毕竟是少数。况且你有在贵人们面前露脸的机会,你年方十六,必然会有人想为你牵线搭桥。我觉得,哪怕是为了避免日后金家或者你爹娘的过多纠缠,咱们都应该把你婚事儿定下来!毕竟有贵人保媒,你爹娘能说什么?”
“话是如此……可是金家的事情不能瞒着人呀。”李小芸忧愁道。
“所以,我这不是问你和李旻晟到底怎么回事儿吗?他前些时日就很热心,却不像是近来这般做的明显。我总觉得他看你眼神不对劲,兴许是对你有意思。其实仔细想想,咱们同二狗子知根知底,他爹李铭顺在你爹那也说得上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可不是很明白的么……
只是李小芸有些跨不过心底的那道坎。若是以前不曾心仪过李旻晟,现在做什么都可以。可是她以前喜欢过他呀,明明在作出了断了,又如何可以在一起。她拉不下脸面不说,也怕是真的再次李旻晟抱有期望。这些年来,她也想明白过,与其找个喜欢的男人,还不如找个靠谱的婆家。越不用投入过多的感情,搞不好婚姻反而稳定。因为她不爱那个人,便不会轻易被谁伤害。
“要不然我试探下李家,看李铭顺如何说。他是男方,若是有意必然会直接的挑明白了同我说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