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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身形一顿:“你不需要感谢我,我不是在救你,我只是不想被任何人破坏了我的事情。”
其实,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她是在赎罪。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需要知道。”
“那本王需要怎样,需要知道什么,本王也不想破坏娘娘的大计,本王还想多活几年。”夜玉寒的心里清明如镜,所有的事情在他的心底都渐渐清晰起来,从云帝赐他凤形玉玦开始,到现在这场无妄之灾,他所有的一切尽在云岫的掌握之中,他讨厌被利用被玩弄的感觉,“景云岫,你记清楚,我不是你的玩物。”
云岫愕然,夜玉寒神情中有冷冷的嘲讽和憎恨。
“景云岫,你的双手沾过别人的鲜血吗?当一个人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伤心吗?”
夜玉寒眼中的悲凉弥漫成无可忽视的淡漠,犀利而冰冷。
云岫重重一震,眸光轻闪,她默然钻进了马车,越走越远。
夜色中,远远地传来夜玉寒悲愤又伤心的怒吼,他说:“景云岫,我恨你。”
恨她吗?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知道恨一个人的感觉,如今,多了一种被恨的痛楚。
云岫伤害了夜玉寒,他可以恨,可以残忍地对待他恨的人。然而,云岫呢?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夜玉寒的恨,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自责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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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再次交锋
黎明是天亮前最黑暗的一刻。
黑衣人回去复命,他跪在地上,看着站在窗边遥望月色的女子,眼中有清光划过。
现在,他脱去黑色斗篷,烛火中,是一张清俊的脸,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刚硬的线条,没有一丝的阴冷,反而,有一种凛然的霸气外露,不似他杀手的身份。
“失败了。”淡淡的声音响起,没有一点的愤怒,慕清悠站在窗边,右手的手指微微曲起,扣着窗木,一下一下地敲击。
“是。”黑衣人的神色之中并无一丝的惶恐和骇然,他的表情太过平静,甚至有一些冷漠。
他是杀手,所以,他知道自己的主子需要的是凤形玉玦,而不是他的解释和求饶。
杀手,往往都是没有善终的一天。他第一天当杀手,就已经非常清楚了这点,只不过,这一天结束的这么快。
慕清悠转身,漠然地看着黑衣人,她的身边不需要废物,所有让她失望的人,都没有继续呆在她身边的必要。
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妖冶却狠厉的笑容,她缓缓走向黑衣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黑衣人看着眼前一角雪白的衣袂,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的起伏:“公主要小心景云岫这个人,今晚就是她救走了夜玉寒。”
慕清悠薄唇紧抿,不说话。
黑衣人的眼里忽然漾起一丝涟漪,不过片刻,那里深黑的没有一点的情绪,他缓缓闭上眼睛,头微微垂下,嘴角有一丝鲜血流出来,黑如浓墨。
他服毒而亡。
慕清悠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又站在窗边,她的身后早有人迅速地清理干净。
幽静的夜色中,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幕,妖娆的唇角绽开一抹邪魅的深笑:“景云岫,是你吗?我最大的敌人,祝愿你永远都那么好运。”
一声低笑消散在风里,她微微侧身,望着凤华宫的方向,那里象征着一个女人最荣耀,最尊贵的身份,景云岫住在那里,丝毫没有搬出来的意思,她这个未来的皇后却要住在重华宫。
公平吗?
惶惶的烛火倒映在她秋水一般的星眸里,仿若一片清冷的月光。
没有关系,一定有那么一天,曾经轻视过她的人,都要匍匐在她的脚下。
她再笑的时候,天边淡淡的晨光穿透云霞,落在她的脸上,宁静祥和,却独独化不开她眉眼间阴冷残暴的戾气。
天,大亮了。
中午的时候,云岫来找慕清悠。
她嫣然微笑:“本宫送些嫁衣的样式过来,公主看看,喜欢哪一个款式,让宫人量了尺寸,好让她们能尽早赶制出来,若是哪里不满意,还可以再改。”
慕清悠目光如水,微微扫过那些打开的画纸上,忽然,她的手抚上其中一张画纸,细细摩挲。
“这件,本宫很喜欢。”慕清悠笑的很淡,好像云岫做这些是天经地义的,她不需要讨好她,或者是,对她心存感激。
云岫看一眼旁边的宫女,而后,悠闲地端起宫人奉上的茶盏,掀起杯盖,轻轻地吹着漂浮着的茶叶,宫女头一低,识趣地退了下去。
慕清悠看着云岫,似笑非笑道:“娘娘昨夜一夜未眠,气色看上去还这么好,真让本宫羡慕。”
慕清悠话中有话,云岫一听便明白了,不过,她装的若无其事,淡淡问道:“公主怎么知道本宫昨夜一夜未眠?”
慕清悠的脸上,笑意清淡。
“昨日夜宴本宫才被封为皇后,今日娘娘就把嫁衣的样式送过来,若不是昨夜一夜未眠,又怎么能把样式绘制出来?娘娘如此能干,他日一定能协助本宫打理好六宫事务。”
云岫却是笑容不减:“公主没来云国之前,中宫之位一直空缺着,本宫也习惯给人收拾烂摊子。如今再过一个月公主就是皇后了,公主的身边都是一些聪明绝顶的人才,相信本宫对公主而言是无用武之地了,不过,有些地方本宫还是可以提点公主的。”
慕清悠眉梢微动,压抑着心底的愤然,一个月,景云岫,你的好日子只有这么短了吗?
她有一下没一下,慵懒地抚摸着手上精致的护甲,脸上没有波澜,漫不经心地问道:“比如说?”
云岫眉间一动,如果慕清悠不死,还当上了皇后,到时候她真的有能力控制她吗?
云岫暗暗冷笑,她怎么会养虎为患,给慕清悠机会反咬她一口。她的棋子,她的命运只能操控在她景云岫的手中。
“皇上的喜好。”云岫抬眸看了看慕清悠,目光幽深难辨,“还有就是养心殿的南面,有一处宫殿是禁地,没人知道原因,只知道如果有人擅自闯进去,便是有进没出。”
慕清悠低头饮茶,掩去眼底的异色,余光却瞥向云岫:“娘娘贤良大度,是天下女子的楷模,为什么皇上不封娘娘为皇后呢?”
云岫陡然一滞。
羞辱吗?
慕清悠,你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势必要与本宫为敌了吗?
云岫凤眸一眯,挡住外露的精光,她的后背一靠,整个人陷在软椅之中,唇畔扬起一丝温淡的浅笑:“如果本宫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就不存在失不失去,就不会痛苦了。公主,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从慕清悠那个角度望过去,云岫的侧脸恬淡清冷,可恍惚中,她有些羡慕云岫,她是她见过的最霸道的女人,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不敢逼视的光华。她过的随意,她有能力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但她不可以。
她有着尊贵的出生,有着无上的权势,然而,她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她始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如果她叛出锦国,她什么也不是。
她没有勇气主宰自己的命运。
而,让她嫉妒的是,云岫的狂妄。如果她有心皇后之位,是不是她永远都斗不过她,她只能输给了她,当个令人所不耻的失败者?
慕清悠双手紧握,似有一种寒意入心,然后漫至眼底,冷芒乍现。
她直视着坐在那里一脸清淡的女子:“人之所以有尊严,是因为人有思想,知分寸,懂进退。如果人人都像娘娘这么安知天命,这世上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憾事。”
云岫的神色淡淡的,有些晦暗,她望着外间的日光,忽然问道:“公主,想家吗?”
慕清悠眼中有一掠而过的异色,她不答。
“本宫从小就是个孤儿,很羡慕那些有家的人。”
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心间的一颗沙粒,磨着磨着,便根深蒂固地存在着,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想起来,就会泛起一种钻心的痛,放不下,弃不得,好像是生命中理应存在的一部分。
觉察到云岫突如其来的苦涩,慕清悠心中一动,问道:“娘娘想说什么?”
“如果本宫是公主你,今日本宫就不会来云国。”
以锦帝对慕清悠的疼爱,在锦国,什么样的男子她得不到。她那样高傲,为何要让自己沦为一颗受人摆布棋子,跋山涉水来到云国?
在云国,她的日子将会过的很艰辛。
“可惜,娘娘不是本宫,本宫也做不了娘娘,无法体会娘娘的苦心。”
云岫笑笑:“打扰公主许久了,本宫告辞了。”
“本宫恭送娘娘。”
“清悠,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的名字,我们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
慕清悠微笑,点头,深沉的眸光瞬间明澈清透,笑意盈盈。
直到云岫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慕清悠面目沉冷,连目光都再次变得深沉起来:“养心殿南面的小宫殿?”
慕清悠幽幽地笑起来,诡异,危险。
她走到内室,拿出皇宫的地形图细看了很久,然后,带着暗卫避开巡逻的侍卫和宫人,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个被列为禁地的小宫殿,让她意外的是,那把铜锁程亮光滑,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黄色的光泽。
她转了两圈,暗卫带着她掠地而起,飞进殿中。
慕清悠怔然。
她的眼前有一大片的湖水,若要进得大殿,只能从湖面渡船过去。然而,湖面宽阔,湖水幽深,却没有任何的船只,而想用轻功飞过去是绝不可能的。
慕清悠蹙眉,她站在湖边,清楚地看见湖底铺面了木桩,这些木桩的分布有些怪异,她沉思了许久,眸光之中蓦地一亮,眼底漫起狡黠的笑意。
她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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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她不是他的女儿
夜,黑如浓墨。
慕清悠一身夜行衣也黑如浓墨,一张面纱遮住了她倾世的容颜,天幕中,星光暗淡,可还是映出了她眉眼间的凌厉和狠绝。
她站在湖边看了很久,唇角微微上挑,勾起一抹冷酷的寒笑:“不管今天是生是死,你们都必须要取回龙形玉玦,不然,你们也会像这湖上的风一样,消散的无影无踪,明白了吗?”
慕清悠十分笃定,龙形玉玦就藏在这座宫殿之中。
“是。”
她,似乎天生就是这样的人,无心无情,残酷狠绝。
慕清悠向后退了几步,她身后的黑衣人便如数上前,他们神情凌然冷绝,手一扬,袖中闪出点点寒星,那一把把银刀准确无误地打在木桩上,银刀飞过水面的时候,漾起了一些水花。
似乎,并无任何的异样。
他们静静地望着湖面,蒙蒙薄雾之中,湖面波光粼粼,轻轻地晃动着,不多时,湖面微微地震动着,到最后越来越剧烈,好像所有的水流都向湖中心汇聚,不过瞬间,便形成了一个漩涡。无论谁掉进去,就算他武艺再高深也都会尸骨无存。
黑衣人纷纷退后,他们的表情骇然万分。
慕清悠也面色微变。
夜间的水雾打湿了她的衣衫,她眼一眨,望着湖水的黑眸深沉如渊。
许久,湖面归于平静。
她手一挥,黑衣人掠地而起,脚尖一落在木桩上,又快速地飞到另一块木桩上。他们看到的,都是平静无波的水面,未曾想到湖底有暗流无数。木桩忽地一动,往下沉了几分,湖中心又有漩涡汇聚,那些在湖面上御风而行的黑衣人想退回岸边,已然是来不及了。他们的周围好似有一股引力,牵引着他们,把他们甩到漩涡中心,甚至,他们才刚刚发出求救的惊叫声,便已葬身湖底,当湖面重新归于平静以后,只剩下慕清悠一人站在湖边,惊恐地看着她的同伴葬身湖底,额上冷汗密布。
而更糟糕的是,她的眼前,赫然多了很多身穿黑色劲装的暗卫,杀气腾腾。
进一步,万劫不复。
退一步,身陷暗卫的重重包围之中。
当真是进退无路。
然而,慕清悠目光一转,冷冷地开口:“挡我者死。”
“这湖底有冤魂无数,死的全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话音未落,暗卫拔出腰间的冷剑,冷剑卷起一阵劲风,杀气迎面而来,犹如狂风暴雨,让慕清悠猝不及防。
她飞身向后退了好几步,侧身一闪,冷剑划过她胸前的衣衫,她也拔出长剑,只见寒光闪现,一如游龙出涧,勇猛狠厉。
暗夜中,寒光四处闪动。
慕清悠全力以赴,然而,对方人多势众,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心底一寒,再一次,冷剑破风而来,直刺她的眉心,这一次,她已筋疲力尽,显然是躲不过去了。
一道寒光划过她的眼睛。
“铿。”
慕清悠定定地看着挡在她眼前的长剑,听见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