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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这样说,自己的出身是没得选择的,就算出身不好,也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选择未来想走的路,个人的命不是单凭哪个人就能决定的,而那些高高在上,出身金贵的人,也不见得人后有多开心”龙羽熙放开了紧握的拳头,背靠着红木椅子,垂下细长的眼睫毛,脸带暗淡的忧伤,她对现在被困在这里又处处受到他的凌辱而感到沮丧,虽然她从小在东宫深居浅出,可却从未有人敢对她这个太子有一丝不敬。
“你还真天真,权利是可以决定一个人生死的,谁不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冷见川望着少年,平静的说道。
“是吗?那你很快乐了,所以变态到喜欢强迫别人做你奴隶”龙羽熙带有嘲笑般道出。
听到龙羽熙故易讥笑他,他的怒火又成功的被她挑起了,一双犀利深邃的俊眸此时正挑动着怒火,不过像是在强忍着。房内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北风呼啸,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地响在空旷的野外,领头跑在前面的那匹马全身乌黑得发亮,那正是冷见川的坐骑,而跑在后面的一队将士就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雪域铁骑兵。
马背上的龙羽熙双眼紧闭,一大早冷见川什么也没说就把她拎上马背,不容她抗议,强拉她和他同骑那匹黑色骏马来到一处修建防御工事的地方。现在虽然没有下雪了,不过夹杂泥土的残雪随处可见,阵阵朔风,寒意浓浓。
修建城防是雪域城至关重要的大事,城防的坚固与否,很大程度能证明这个国家的防御军事能力,所以冷见川隔一段时间就会亲自来视察城防,以防底下人混水摸鱼而怠慢了工程。而这次他特意把龙羽熙带上就是想让他看看那些修建城防的劳役,让他明白人与人之间是分等级的,有些人注定富贵荣华高高在上,有些人就是天生命贱如蝼蚁。
下了马龙羽熙望向那遍地碎石料,待修建的城防,随处可见穿着粗布褐衣,衣着褴褛的劳役,他们中有年轻带有稚气未退的少年,也有年过不或满脸胡渣的大叔,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皆一脸憔悴,蓬头垢面,在衣着铁衣的雪域铁骑侍卫的监视下,他们搬着笨重而冰冷的石块,步履维艰,顶着寒风往城防边走去。
突然他们中有一个老者推着装有石块的木制推车跌倒在冰冷的地上,推车倾倒在雪地里,里面的石块重重的掉落出来。旁边抱着石块的少年立即放下石块跑到老者身边,离他们最近的侍卫见此情况,手持黑色长鞭走近他们,不容分说,开始无情的抽打着地下的老者,少年扑在老者身上,挡着那咻咻作响的长鞭,直到少年忍痛扶着老者起来,重新扶起推车,这事才作算,而那些劳役与侍卫对刚刚发生的事,皆一脸冷漠,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龙羽熙望着眼前的这些修建城防的劳役,此时一股复杂的情绪充斥在她的心头,从小在红墙宫闱里长大的她,根本就没机会接触这类挣扎在生活最底层的布衣百姓,虽然如此她自然也明白各国、各朝代都有强行征召劳役来修建城防,以此抵御外敌。
他们中有缴不起赋税的,有家人犯法连累一家被流放的,也有一些就是所谓的俘虏了,这些人地位皆同奴隶,命如草芥,随主人心情打杀自由。可是心善的她根本就看不得这种场面,心里不觉难过起来,甚至想到如果她若是男儿能继承皇位的话,她定会做个用贤能,听纳谏,善待百姓的明君,决不会让这种恃强凌弱的事在她眼皮底下发生。
“怎样,看到这样的情景,你还坚持那样说吗?”一旁的冷见川看着少年难过的表情。
“你太没人性了,居然让老人和孩子帮你修建城防”龙羽熙转过头怒气道。
“难道你们南昭国修建城防的劳役中就没有这样的人?何况这些人之所以来这里,都是有原因的”他冷漠的反问。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一定要用他们帮你修建城防”龙羽熙急急的说道。
“修建城防需要庞大的劳役工人,我不用他们何年何月才能修得好城防,命该如此,他们怪得了谁”冷见川轻蔑的望着前方的劳役。之所以带她带这里就是想让她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事是注定的。
雪域城虽然只是个城池,但各种赋税却一点也不轻松,平常百姓家有钱的交钱,要是缴不起赋税的,不管老翁少年都被强征到此地修建城防以抵未缴的赋税。
“说到底你就是个残暴冷血无情的人”龙羽熙怒视着旁边的冷见川。
冷见川转过头,如炬目光停留在少年秀气的脸上“够了,我说过你不准再忤逆我,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身份”他隐怒着,一双冷漠的眼神凝睇着少年。
俊容上显出不屑的冷笑“我当然没忘,我现在只不过是你的俘虏、奴隶,那么身份与他们无异,既然如此,你应该让我帮你修建城防”龙羽熙挑衅的直视已盛怒的男子道,她才不怕他呢,大不了就死在这里,她也想通了,反正她的身份在南昭国是见不得光的,与其让身为皇帝的父亲为难,她更愿意自己了结自己。
“别后悔自己所说过的话,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冷见川直盯少年俊美的脸庞,他非常气恼她该死的倔强。
而龙羽熙并未说话,冷漠的看着旁边一身黑色衣服的俊逸男子,然后大步昂首地往前面那一群搬着石块的劳役走去。她小跑到刚才被侍卫鞭打推着推车的老者旁,帮步履蹒跚的老者一起推着装有石块的推车往那城防走去。
冷见川沉着一张脸看着混在劳役中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向前面的营房。
这是她自找的,怪不了他。
到了晚上所以的劳役皆筋疲力尽的回到了破旧的土胚房,地上铺满了一排排破旧草席,而草席下面却铺着杂乱的稻草,绵被则是些发臭的烂绵絮,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刺鼻的气味,地下草席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衣着粗布褐衣的劳役,每天他们也只有这时候才能真正放松一下,所以很多人一躺在草席上就鼾声四起,很快的就睡着了。角落里那白天的老者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盖着烂绵絮,骨瘦嶙峋的身子靠着粗糙的墙体。
少年小心翼翼地从外面端来一碗水递给旁边的龙羽熙。
龙羽熙扶起老者,把瓷碗送到了他的嘴角,老者泯了口瓷碗中的水,突然急促地咳嗽了起来,少许水因剧烈振动洒在了烂棉絮上。
龙羽熙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瓷碗,用手贴在老者的胸前往下来回抚摸着,帮老者顺着气。
“爷爷,你怎么了?”黑脸清瘦的少年一脸着急的立即跪在地下扶着老者的臂膀,然后他又是像求救般望向旁边的龙羽熙。
“怎么办啊?利大哥,爷爷会不会有事啊?”同是天涯沦落人,经过白天龙羽熙和他们爷孙俩一起搬运修建城防石料后,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发烧了,得赶快看大夫才行,”龙羽熙看着老者难受的样子,她知道这是老人家长年累月修建城防,过度劳损导致落下的病根。
第一卷 第十八章
“可是我们没钱,怎么看得起大夫,而且他们也不会为我们请大夫来的”黑脸瘦弱的少年望着痛苦的爷爷带着哭腔说道,他此时眼眶微红,晶莹的泪水似要溢出来。
他真的很不服,说到底就是出身不好,被好赌成性的父亲连累,不仅把家里仅有的几亩地抵押给赌坊了,还输红了眼做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因此活生生被人打死,最后因为家里缴不起赋税,他们爷孙俩就被强征到这里来修建城防。
“小三子,我没事………咳咳”老者说完又咳了起来。
“爷爷,您都这样,还说自己没事”那叫小三子的少年红着眼,强忍的泪水终于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龙羽熙见状抬手握着黑脸少年消瘦的肩膀,安慰着伤心的他“小三子,不要伤心了,我来想办法”
“真的吗?利大哥,你有办法?”小三子用沾有泥土黑黑的手抹了把眼泪,像在看到了希望般望着龙羽熙。其实他白天看到了这个长得好看的大哥跟那个冷面城主在一起,心想利大哥可能来路一定不简单。
“嗯,你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龙羽熙点了点头,像在要给少年保证,握着他消瘦无肉的肩膀加重了力道。
“咳咳,小三子,别为难你利大哥了,利兄弟,你不用为我伤神了,我没事,反正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早活几天也就是多难受几天,那还不如早点去下面见小三子他奶奶。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小三子,利兄弟,你行行好,要是我死了,你可不可以帮我照顾一下我苦命的孙子”老者声若游丝,眼巴巴的望着龙羽熙道。
“爷爷…………”小三子听了爷爷的话,伤恸豆大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大叔别这样说,我会找来大夫,您会没事的”龙羽熙安慰着老者,继而望向旁边的黑脸少年“小三子照顾好你爷爷,我出去一下”说完她站了起来,越过地下躺着的劳役,往那挂着烂布的土门走去。
走出了土胚房,寒风像刀子一样打在了人脸上,龙羽熙握了握手中缠着早已变脏带有血迹的白色纱布,不理双手传来刺骨的疼感,她咬着牙关向那站岗的士卒小兵走去。
龙羽羽熙走到那士卒小兵面前“有劳役生病了,兵大哥,麻烦你们请大夫过来过来看一下”她恳求着那身穿铁衣铠甲的士卒小兵。
那士卒小兵打量着一身粗布褐衣,昏暗火光下脸上沾有泥土的俊美少年,摇了摇头。
“回去吧,这里没有大夫,一个劳役而已,死了就死了”小兵不耐烦的说。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劳役不是人吗?生病了不给看大夫,你们也太没人性了吧”龙羽熙怒气冲冲,生气的大声向那士卒叫着。
“现在的世道谁跟你讲人性啊,快点走,要不然别怪大爷对你不客气”另一个满脸胡渣的士卒小兵扬了扬手中的刀,恐吓着一副盛怒模样的龙羽熙。
当龙羽熙张嘴想要骂那势利小兵时,黑暗里突然传来男子洪亮的厉声呵斥,那小卒看清来者立即恭敬的低下头倒退几步。
龙羽熙看着黑暗中走出来的身影,她认得他是冷见川身边的胡彪,这身粗布褐衣正是他送来的。此时心急的她也管不了太多了,快步迎了上去。
“你可以帮我找大夫吗?劳役中有个大叔生病了,如果不救他,很有可能会死掉”龙羽熙像是看到救星,眼巴巴的望着胡彪。
胡彪不语挑起眉角,凝睇着此时看起来一身狼狈不堪的龙羽熙,须臾,扬了扬手,一旁低着头的小兵才如释重负的小跑着走开了。
一柱香后土胚房内,小三子的爷爷经过胡彪请来的大夫诊治,现在已喝了药在草席里睡下了,而龙羽熙的双手也重新上了药。那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大夫收好药箱,摇摇头越过一旁神情沉重的龙羽熙等人走出了土胚房。小三子红着双眼,终于控制不住地双腿跪在老者旁边。豆大的眼泪潸然落下,望者无不为之难过心酸。
龙羽熙看此情景也很难过,索性和胡彪一起走出土胚房。
“真的不行吗?胡大哥,小三子爷爷一把年纪了,现在为了修建城防都只剩下半条命,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在土胚房外龙羽熙难过的望着一旁默不作声的胡彪。
“军令如此,谁也不能违抗,被充军到此的劳役就算死也只能葬在这里,谁也没办法”胡彪低沉的嗓音难掩无奈。
“那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龙羽熙不放弃的追问
“没有人敢知法犯法的,除非………。”胡彪停顿了一下。“除非什么?”龙羽熙心急的问道,只要有办法就好了,她一定要帮小三子爷爷争取到回老家养老的机会。
“除非律令的执行者能赦免他,否则私自放行就是触犯律令,所有相关者按律皆充军流放”
“你是说只有那个变态冷血城主开口就能放小三子爷爷回家?”
“是,不过律法如山,而雪域城是以严令而治城的,要是一有了此先例,那这项律令就很可能要作废了,你确定这样还要去求城主吗?”,变态,没想到这俊美少年真是大胆,居然敢这样说堂堂的雪域城主,不过说心里话他不希望她去,向来独断而冷漠的城主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少年的话而改雪域城建城以来而立的律令呢。
“这么不人道的律令就该废除,而且就算不是为了小三子爷爷,我也要去找那个自大冷血的家伙,让他把所有的年纪大和年纪太小的劳役放回原籍去”龙羽熙肯定的说道。
胡彪看着龙羽熙一副天真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你真的要去吗?依城主的个性……。”未完的话被打断了。
“没事,你不用劝我了,胡大哥,谢谢你,你的恩情我记住了,他日若我能帮报答你,我定会报答你的”
“那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
胡彪领着龙羽熙走向那外面有重兵把守,灯火通明的营房,此时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