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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出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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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道人一震,几乎跳着站起来狂呼:“誓死捍卫圣山、誓死追随天师!”
此呼一出,信众纷纷应和,随即将孙彦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情此景,没让温岫动容丝毫,倒让他身后悄然而现的轻烟嗤笑:“好一个一呼百应、应者云集!这一出二人抬杠,还像模像样,却到底不甚高明!”
“找到了?”,温岫对眼前的混乱不以为意,反而轻声问道。
“回二公子,小人在靠近荆阳的一处林间水道发现了些物事,那剑,像是……公子的‘出云剑’。”
温岫一顿,看了不远处的孙彦一眼,毅然说道:“走,去看看!”
“是!”
近两个时辰之后,温岫领着他的侍从抵达平天山靠近荆阳的西侧。
想必是因为朱旭坚壁清野,平天山与荆阳之间的密林几乎被焚烧殆尽,荆阳城了无遮挡,此刻在火把的火光下反而遥遥在望。溪涧边,流水潺潺,显得格外安静,似乎这儿从未被人打扰。溪涧边,一个包袱,此刻已被温岫的侍从挑开,露出里面一套枣红色袍子。出云剑就躺在包袱旁,剑柄上的那枚明珠究竟失了些光彩,在火光下径自哑黄。
温岫看见出云此况,心中一动,款款过去将其剑拾起。手指抚上明珠的一瞬间,温岫想起她抽出剑身时候的惊讶、嫌弃剑鞘时候的刁钻。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她站在溪涧边一脸不屑的自言自语:“什么东西,我不要你的,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微微笑开,温岫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些什么滋味。他有点赞叹她究竟聪慧,他有点哭笑不得她的小脾气,他有点生气她对他的戒心,他有点佩服她的不畏生死,他……甚至有点担心她的命运!
抬起头来,温岫看着近在咫尺的荆阳城,良久不曾说话,而后才叹道:“荆阳危矣!”
“公子,轻烟不明,荆阳遭困,慕容垂却为何始终不进平天山一步?”
“时至今日,还有什么不明么?”,温岫轻轻抚着出云剑,垂眸说道:“你今日不也看见天师道信众如此狂热?对孙仲林如此拜服?平天山是为天师道圣山,耳聪目明者谁愿跨这雷池一步?”
“慕容垂敢称不败战胜,自然有其道理;而,尹融听闻善属文、通经义,但究竟稍逊一筹。”,温岫温言,点评人物,好似面前青山如画,而他不过青梅煮酒论英雄:“荆阳彭城平天山,其实皆与东吴士族孙天师及天师道有莫大的关联。慕容垂就是攻得下荆阳平天山,只怕天师道也有本事让他守不住。”
“尹融未必想触碰平天山,但他利令智昏,更不想慕容垂在荆阳借势成业。他派出乞伏国庆,实实是骑虎难下的两难之举。”
轻烟听了温岫几句点评,究竟还有不明:“二公子,小人始终不明,乞伏国庆身经百战,在北朝也算数得上的人物,为何他明知这是陷阱,也会自投罗网?”
温岫轻笑两声,拇指轻轻摩挲着出云剑上的那粒明珠:“是陷阱还是确有其事,乞伏国庆实实难以分辨!”
“二公子……”
“风信子显是为了做买卖才来的彭城,我多次与其交涉,她虽不肯言明,但并未否认有一笔买卖。轻烟,你忘记了?早前你探得孙彦曾去过荒坞明月楼,我疑他见过段明月,而风信子又受过段明月大恩,如此一连,你想到了什么?”
“难道……二公子,风信子的买卖就是孙彦通过段明月授意的?”
“能解释乞伏国庆如此灯蛾扑火的,还能有什么缘故?”,温岫眸光一深:“就是因为天师道信众传播的消息确有其事,风信子的确是为破解荆阳之困而来,而且……是助慕容垂破荆阳!惟其如此,乞伏国庆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誓死诛杀风信子。可惜……”
“二公子……您的意思是孙彦暗中授意风信子助慕容垂破荆阳?如此……确实,乞伏国庆不可不杀风信子。可,孙彦乃是我南朝士族,此举,岂非通番卖国?”
温岫久久不语,末了叹了一句:“冒天下之大不韪,乃是求天大的好处。孙仲林此计一石数鸟,实在机关算尽。”
“二公子……”轻烟语塞,良久才问道:“眼下此况,公子,咱们还能做什么?”
温岫没有回答他,径自站在水边,良久叹道:“亢龙有悔,孙仲林就是天师亦于事无补。潜龙勿用,本刺史,总还有机会扳回一城。”
轻烟不明:“二公子,咱们眼下要做什么?回彭城么?”
温岫一笑:“彭城?那处已成龙潭虎穴!你也见这两日天师道在彭城的盛况,孙彦欲效仿其先祖,本刺史再进去,岂不险哉!罢,还是留在这平天山赏一赏风景吧。”
轻烟愕然,二公子这是要将彭城拱手相让?
他未及说话,温岫徐徐吩咐:“这段日子,我要留在平天山静观荆阳动向。轻烟,你着人回报孙彦孙监军,请他代为行使彭城大小事务。”
“是!二公子……”轻烟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我知道你有疑问,”,温岫头也未回,只笑笑道:“你放心,孙仲林岂会通番卖国?他只是想谋朝篡位罢了。本刺史敢说,即便荆阳破了,有孙仲林在,彭城可保无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中盘制胜,此刻言之尚早。”
轻烟听得温岫浅浅话语中有他素来熟悉的笃定自信,心间便缓缓的弥漫了一种安定:“二公子,那轻烟如实禀报老爷与大公子?”
“是,你如实禀报,加上一句,大地雷动,初露端倪罢了。另外,告知大哥,老虎需得饿极,才有猛虎出匣之势。还有,着人留守这一带水道,风信子若能活着出来,必经此处。”
轻烟一一答应了,旋即远遁而去,留下一阵树叶响动。
温岫觉得身后一空,周遭便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劈啪声。出云剑握在他手中,已被他握出了温度。看着反映着火光的溪涧水,温岫突然觉得自己好似被置于火面之上,一面是天时严寒,一面是火焰灼热。
他有点抑制不住,他总会想起……风信子……还能活着么?她才在这世上活了十四年,她只在他面前活色生香了十余日,他对她,还一无所知……若她死了,她必定就灰飞湮灭了,而他,便再无可能见到她……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她能活着,因为她是他见过的最机灵最无所畏惧的女子,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解下腰间佩戴了十余年的“出云”,相赠于她。可是他也有一万个理由不相信她能活着,龙骧将军朱旭稳重之极,困城三月余,仍能坚守,他不相信小小的阿信能颠倒乾坤。
他头一回觉得矛盾,他希望她就此死了,如此,他不必考虑荆阳会如何,他甚至不必考虑他还会再见到她;可一想到那样一个野丫头就这么死了,再没有人惦记着,他又觉得满口的苦涩。又紧了紧手上的出云,温岫有点自嘲。出云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是他自小的佩剑,他舍得相赠,无奈……她却不领情。可是,原本她就那样刁钻!
摇摇头,温岫突然惊醒,自年幼记事至今,他似乎从未如此自嘲、无奈,哪怕是在人中龙凤的兄弟面前。何时开始,他会为阿信不愿接受他的庇护、不愿保留他的心爱之物而微微苦涩?
不是滋味!温岫一抿嘴,把满心的不是滋味省略,而后一挥手,遣散身后侍从:“你们也不必回彭城,留守于平天山上吧。若有急务,可前去朗拓先生的草庐,我在那处。”
语罢,温岫转身飞掠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也没什么,是我自己选择这样写文的,呵呵,没事,能调整过来。
孙癫子也是大大的阴谋。


、破荆阳

子夜时分的荆阳,绝望而倔强。困兽犹斗,不耗竭最后一丝骄傲,就不会放下那利爪獠牙。
一片黝黑中,风信子从平天山附近的溪涧潜伏,进入荆阳。
荆阳城下竟有如此隐秘而不为人知的水道,实在令人始料未及!如此一来,风信子压根不敢让自己去猜测她这笔买卖背后究竟有多深的水!
一路潜游,风信子早已经忘记,寒冬腊月里游泳,是一件多变态的事情。她的一门心思全在绞尽脑汁的回忆荆阳城地底密集而巧妙的水道。
大约荆阳地底的水道当真是一桩秘史,一路上无数换气点皆是狭小而黑暗的空间,却毫无甲士巡守——大约连荆阳的守将朱旭,也未必知道荆阳如此乾坤。
过了子时,风信子似乎看见狭窄水道的前方透出些许光亮来,她心下一喜,算算距离,也该到了荆阳城北角的粮仓。
尽管窒息的感觉已经快让她脑袋胀裂,但她仍不敢怠慢。徐徐探出头去,隔着水,便能看见熊熊火光。她从腰侧摸出铜管,缓缓伸出水面,狠狠吸了两口气,缓过劲来,才探出身子,贴着壁,细细观察周围环境。
如她记忆不错,这儿应该是荆阳最大的粮仓。荆阳被困,朱旭坚壁清野,必然会将城中粮草集中调配,务求荆阳熬过这艰难日子。而困城许久,城墙城门处早成惊弓之鸟,她人小力弱,要冲破重重阻碍的城门守将,无异于登天之难。
所以,她选择荆阳粮草大仓!
她身处的一方小池与游走在城内的水道相连,就在城北粮仓西侧,却是原先为防止歹人纵火粮仓的储水之所。
粮仓四角皆是瞭望所用的高塔,不时有巡守甲士举着火把走过。风信子觑着空隙,翻身爬出小池,闪进西面一排偏僻简陋的瓦房。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水痕,浑身紧绷,若不能速战速决,她将很快被发现!不容她多想,瓦房内人影闪动,有声音传出,她就势跃进瓦房门边大缸后。
不一会一个年轻甲士吹着口哨走了出来,瓦房内苍老油滑的吴语骂道:“千刀杀的列!懒人多屎尿!跑什么茅房,又不是十八岁的小娘们!裤子一拉,哪儿撒不出一泡尿!”
出来的甲士冷哼一声,依旧走去。
风信子两旁一看,只觉得脑袋一热,便箭一般跃出,左手狠狠握住甲士口鼻,右手轻薄锋利的匕首同时冲出。不过瞬间,热血氲湿了甲士的胸膛,他连一声都没发出,就被风信子结果了。
风信子用劲用得巧,颈间那一抹,割断咽喉,却没至于血花四溅!她立即将男子拖进大缸后面。
七手八脚,风信子以极快的速度拔下甲士的软甲,又脱去自己身上冷的发硬的衣裳,换了没完全被血染脏的软甲、棉袍、裤子,带上头盔,又擦了擦脚上,确保没有什么水痕之后,含着胸、低着头走回瓦房。
瓦房内一目了然,却是个杂物仓库,一个个瓦埕、一些羽毛、一些竹竿,另有一些细麻绳编的袋子等等。再有,就是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兵面对着门口烤火。
看见风信子缩着身子进来,那老兵嗤笑她:“娘的列!出去撒泡尿也缩成这鬼样!怪不得谁也不要你,还得和老头在这儿守这冷灶头,注定你一辈子没运走!”
风信子没理他,浑身早已感不到冷热,只剩下窒息般的紧张。她越走越近,右手紧紧握着那柄匕首。
想来那老兵不是什么乖觉货色,不然也不至于一把年纪了还混在一个破烂的西瓦房里守些平时不等使的什物。这样的老兵油滑,早就破罐子破摔,警惕性最差,不然那年轻甲士与风信子身形如此差异,他怎会看不出半点端倪!
阿信叹一句运气,但也没敢小瞧任何人,越油滑的老兵越知道怎么逃命!她走近老兵五尺之内,突然右手手腕一甩,匕首当即如闪电一般直插老兵心窝。
尽管右手手腕被自己甩得几近脱臼,但风信子仍担心自己力弱,不足以一刀毙命。就在甩出匕首的一刻,她欺身而跃去,双膝重重的跪在老兵腹间,双手狠狠的握住了老兵的口鼻!
那老兵倒吸一口冷气,面容惊恐至扭曲,却是连惊呼也未来得及就被风信子毙命。
一气呵成的动作,风信子绝无女子半分娇柔!她满脸肃杀,立即又脱去染血的衣裳、换上老兵的行头,紧接着检查西瓦房内物品。
她记得城防图内标记,此处该有火粉、鱼油!
托她买卖的人想必是极希望这笔买卖做成,城防图处处精细,并无半分不实,至少目下如此!风信子很快的就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而此时,已接近丑时,她时间无多!
收拾好鱼油、火粉,风信子凑着火堆坐了下来。她掏出腰间的那个铜酒壶,灌了一口酒。刹那间,满嘴的辣,从喉咙一直烧到了中腹。风信子喘了一口气,这才感觉一股暖流在身上流淌,浑身的毛孔微微张开透气。
火堆的热力紧接着透了过来,风信子这一停,立即觉得浑身的疲惫就好似难缠的阎王小鬼,拼命拉着她躺下来睡觉。她摇摇头,低声咒骂了一句。
娘的,孙癫子说她要是有命回去就送她大礼,简直就是忽悠!此刻她连她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更别说怎么活着回去!
等气喘平了,风信子再也不敢坐着,她怕她一停下来,她就想永远的停下来!她狠狠的又灌了一口烈酒,热辣烧灼的感觉在胸腹来回激荡,生硬的扯出了一抹豪气。她尤觉未足,又举着铜壶咕噜咕噜的喝尽了那酒,当即觉得血脉贲张。
风信子腾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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