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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懂的,她都变着法子教给我。在南山……我认出了寄奴哥哥,可没敢去认他。他不一样,姐姐害他和叔叔,他能找姐姐报仇,可我若杀了我的手足,阿干不会原谅我。”
“我在银杏树上看到你和寄奴哥哥说话……有时候你在书房自言自语,我也能读到一些……”
原来如此……但,这些都不再有关系了!温岫把云儿抱紧,然后从腰间取出出云剑:“云儿,你知道这枚玉扣的用处么?”
云音摇头,又变得有些沉重:“月音与慕容垂结盟,我知道,但事前我并不知道还有天师道夹在其中。”
“云儿,这枚玉扣是假的。”
云音惊讶!
温岫浅笑道:“傻瓜!段月音从始至终都恨你!”
云音又掉眼泪,低声呢喃道:“我知道,我早知道……”
“一切都是天意,云儿,你母亲对你的担心没有错,你会因为你的身份受尽磨难。至少对你的族人,你并不是他们的一员。段月音开始以为与慕容垂结盟,她能顺利复国,因此她根本没有顾及你的生死,即使你活着出了荆阳,她也会想办法除掉你。这枚玉扣,一旦你交给孙彦,孙彦必杀你无疑。”
“段月音想复国之余,也要凝聚族人的心,除去你这个混血公主,她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只是她想不到孙天师最终一败涂地,没能成功窃国。如此一来,慕容垂北有尹强压境,南有我大哥的虎视眈眈,难免自身难保,更别提帮助段月音复国。所以段月音在淮南一战后立即抛弃了慕容垂,转而投向尹融。”
“这一次……云音,你的身份,对段月音而言,始终是个麻烦。把你交给孙彦,她能顺利表明自己的正统身份,更表明她不会延续你父亲的亲汉政策,她会、也能够保障段氏各个部族的利益,如此,段氏各个部族才能相信她支持她,而且,她甚至能得到孙彦的谅解支持。假玉扣在前,将你交给孙彦在后,段月音算计极精。”
云儿失神轻笑,苦涩无边:“我隐约记得小时候,她与她母亲,不知道对我和我娘做过多少事。可是,这些怨恨争斗,到了阿干死后,变得一点意义也没有。有时候我很想问问我娘,为什么要生我下来,无论怎么做,我都错。”
“其实我知道她恨我,她也并没有真的养我,是我死赖着不走……他们打我……我就记着我娘的话。如果不是这样,我不知道我能去哪里……”
确实,天下之大,段云音并没有容身之所。
温岫抱紧了怀里的云儿,云淡风轻的笑笑:“破虏对我说过,你母亲曾经不愿意把你生下来,因为你还没有降生,她已经预见了你这一生的困境。然而,她最后还是把你生下来了,知道是谁留住你么?”
“是你的父亲,健敕大汗!或许你父亲推行汉化失败了,但他说的、做的并没有错。胡人若不习汉人礼仪,不学会用典章制度治理胡汉两族,迟早败亡。北方数族立国皆不能久远,都是这个原因。你父亲坚持你母亲把你生下来,或许在他的心里,你是他的希望,是统国得以延续的希望。”
“我记得你说过,你常常梦见有个男子为一个女子画眉……云儿,一定是你的父亲为你的母亲画眉,你看见了,就记下了他们的恩爱。也因为他们的恩爱,才有你。你这辈子……虽然很苦,但云儿,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你还能坚持你认为对的么?你的父亲母亲因此丧命,你还敢坚持他们、延续他们么?”
云音迷茫而痛苦,眼泪潺潺而流:“我不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阿干一定希望统国复兴……温岫,我害死你了,对不对?你们的皇帝会不会把你杀掉?”
温岫浅笑,黑暗中,光芒咋现:“云儿,我们不要管一前一后还有多少算计!这一次,你不要再为谁而战,只为你自己,只为你的阿干阿摩敦对你寄予的希望而战!输赢都对得起你自己,好么?”
云音没有立即答应温岫,她抽泣着,扯着温岫的衣襟问道:“你呢?我们要做敌人么?”
温岫又笑,渐渐有了不羁的风度:“做我的敌人,要有勇气与智慧,你有么?敢么?”
“可我不愿我们是敌人、做你死我活的敌人。”,云音哭道。
“云儿,你一直很坚强,这一次,也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我会我的家国而战,但我们并不是敌人,因此我和你,有同一个家,会永远在一起。”温岫把云儿脸上的眼泪一一擦去,温柔而坚定,自信而磊落。
云音呆住,许久问道:“若你死了呢?”
温岫笑着抚云音的脸:“我死了,你跟着。”
云音又呆呆问道:“若是我死了呢?”
温岫笑得更自然而平和:“我在,你不会死。”
云音抿了嘴。
许久,她擦干眼泪,握住出云剑站起来,像一个真正的鲜卑战士那样宣誓:“我的父亲,是鲜卑段氏的大英雄;我的母亲,是云舟最美丽智慧的女子;我,段云音,融了他们最优秀的骨血,是天下最骄傲的公主!我将为我的荣誉而战,直至流干最后一滴血!”
……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的淝水之战失败的原因很多,我用温岫的嘴说了三点。其实当时在北方的数族,都是穷兵黩武的活着,一旦真正的治理庞大的疆土,无不分崩离析。北秦,差不多也是如此。苻坚把他征战过程中征服的异族都强迁到他的王庭,当然代表是小凤凰和清河公主了,最后的结果,他的氐族精锐一旦在淝水之战中丧失,这些异族立即就造反,苻坚想善终都难。
淝水之战打得相当狗血,看起来苻坚亡败的原因很简单,但其实也不是。淝水之战前,苻坚重要的汉臣谋士一再强调不能南征,结果这名谋士在世时,苻坚好歹按捺住了,但这谋士一死,苻坚就不淡定了,先是吕光西征西域,带走十万精锐,不过送回来一个重要人物,鸠摩罗什。但西征还没有结束,苻坚就大举南侵。
华夷之辨在那时是个潮流问题,我从中明白的是,汉文化……太强大了,强大到几千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异族文明能够征服她、毁灭她,最多只能匍匐在他脚边,贡献自己、参与他。
本文设计之初,尹融这个人物也是野心勃勃的,北秦王庭之内也是波诡云谲,只是我都省略了,不然大家看的很累。
温岫……sign……他是我三个文中,最伟岸的男子。此心光明,是对他最大的赞誉。
同样心灵光明的足以照耀黑暗的,我认识的,还有古今奇人,王阳明。或许我下一篇该写他?诸位读者们,有什么建议么?
、起雄心
轻烟突然出现在身后:“公子,孙天师合围了这个土坡。”
旋即,孙仲林只身一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温岫牵着云儿站起来,粲然一笑:“云儿,别怨恨,孙天师对你用心良苦。”
云音抿抿嘴,却连看也没看孙彦,只盯着温岫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四方甲士举着弓箭出现,孙彦浅笑着走进一步:“温长卿!别来无恙?”
温岫低笑:“仲林!劳你用心!”
一句话戳中心事,孙彦大怒,对身后甲士喝道:“少废话!射!”
云音大急,立即挡在温岫胸前,神色凄惶的大吼:“不要!”
温岫笑开,把云音拉了回来:“云儿,我会在这儿,是仲林驱马两天一夜的缘故。有仲林在,云儿,就能平安。是么,孙仲林?”
孙彦盯着温岫,没有回答温岫。
温岫毫不理会孙彦的不回应,径自说道:“仲林,收手吧!这一次,你也绝无可能窃国。天师道即使道众众多,却不是立国之本。段月音,背弃盟约,自然不可能复国成功;即使是尹融,此战,他必败无疑!”
孙彦冷笑一声:“是么!长卿!段月音不过是小人,她的成败与我何干!此战,是我东吴孙氏与你温氏之战。谁输谁赢,言之尚早!”
然而,孙彦话音未落,段月音后方粮草突然燃起熊熊烈火,甲士大惊荒乱。
就在这时,温岫突然将云音往孙彦处轻轻一送,便急速腾空后撤,须臾间,离开包围圈,并留下一声长啸:“孙仲林,你请我来就该料到我能走!”
孙彦接住云音,丝毫不理逃匿的温岫,反而盯着远处火光,冷冷一笑:“段月音,群雄环伺,你也敢轻言复国!”
云音心中黯然,扯开孙彦,挽起出云剑,转身离开。
孙彦一把拉着她:“你别忘了!你日后是我的妻子!”
云音轻轻一笑,前嫌冰释,她回头:“孙彦,你娶不了我的。你输了,我会跟温岫一起走;你赢了,你也不能娶我。你忘了?我是杂种,若是日后鲜卑人与你有纷争,你会第一个把我献祭。”
孙彦沉默了。
云音又笑:“我想明白了,只要你想争这天下,你就永远不能娶我。所以,我不再恨你,也不会再怕你。”
云音说罢,没有再回避孙彦,只是轻轻拉开他的手:“温岫教我,人要知道感恩,往日我当他放屁,眼下我也不会对你感恩戴德,但我没那功夫恨你。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离开这儿。只是,孙天师,人不该贪心。”
云音回头,走向她阿姐的大帐。
此时尹融已经离开项城,亲自前往矶石场督战。在尹融看来,只要拔除矶石场、寿阳两城,尹天王的大军就能兵分三路直取不远处的金陵。
云音走进段月音大帐的时候,段月音和她的谋臣们正因为粮草被焚而暴跳如雷。他们看见云音进来了,立即下令武士抓拿云音。
时至今日,鲜卑段氏族人的种种行径再不能令云音觉得伤心难过,她冷冷的盯着涌上来的甲士,鲜卑语喝道:“无知小人!你以为南梁的温氏是如同你们一样,是连字都不多会几个的人么!温氏将《孙子兵法》演得出神入化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段月音听闻了冷笑一声,站出来挥退了武士:“汉人会什么兵法,我们草原上的好汉跟着狼猎食,也学会那些本事!你乱我军心,我能将你处斩!”
云音慷而慨之:“是么!段月音,你的谋士跟着你在荒坞多少年?你的武士多少年没有操练?群雄环伺,你的底气从何而来?”
月音深吸一口气:“我们鲜卑族人,天生的战士!”
云音冷笑,高声问道:“氐狗尹融在哪里?”
月音怒视云音,因此无人回答云音。云音毫不气馁:“若我所说不错,氐狗必定以为他攻下矶石场,就能顺利进军南梁,所以他在矶石场督战,对么?”
月音仍然瞪着云音,在她看来,云音是来踩场子乱她军心的人!
云音丢下月音,环顾一周,朗朗说道:“然而,云音以为洛涧的洛沅才是我鲜卑段氏的福地!”
“若我鲜卑族人能扼住洛涧水道,则可在那处立足,将来退可固守一地,进可谋取南梁!泗水上的矶石场、寿阳,皆是南梁淮广刺史重点布防的市镇,以我鲜卑段氏的能力,若跟随尹融去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段云音,是鲜卑健敕大汗的嫡亲女儿,我为我英武不凡的阿干而战!请阿干昔日的忠实战将与我同行!”
云音的话掷地有声,可惜应者寥寥,鲜卑段氏中几位稍有见识的人物知道云音说得对,但敢于站出来与云音并肩作战的,则几乎没有。云音料到了,却还是忍不住伤心,天亡我鲜卑段氏!
她环顾一周,抿了嘴低了头。可她不会灰心!这一次她一定会记住温岫的话,努力做到她答应他的。她又抬起头来,浅笑道:“没有关系!我将在两日后前往洛沅,诸位愿往者,请阿姐你不要加以阻拦!”
说罢,云音离开大帐。月音的大帐因此炸开了锅。
但说实话,段月音虽然有些谋略诡计,却不是战场上的正途。若论军事素养,她远不及云音,至少云音还曾经得过温岫的指点。
云音离开大帐后,孙彦就迎了上来:“你难道真的只身前往洛沅?”
云音笑笑:“天师大人不也要去哪儿么?”
“哦?为什么这么说?”
“洛沅以下不过百余里就到了南梁京城金陵。眼下尹融十大战将坐镇,就等着顺流而下直取金陵。你这位对南梁不怀好意的天师,怎能丢了这好机会?可惜尹融是个蠢材,我要是尹融,早就挥师顺流而下了!”,云音嘲弄道:“温高门怎么可能看着他家的小皇帝连觉都睡不踏实?!他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他永远也不会惦记不该他的东西!”
孙彦喟叹,原来温岫真是云音的灵药,百试百灵,看她现在!稍好一些就不忘记讽刺他!他伸手拉着云音:“尹融他不是蠢,是不愿孤军冒进。尹天王的数十万大军极其冗重,又不习惯南方溽热,若尹融先令他的十大战将冒进,难免会被温乔分割包围!”
云音讥诮道:“可见,氐狗的好运也用完了!好没出息,黑压压的百万人马,只靠着我的情报占些先机!”
“云儿,我与你并肩作战好么?”,孙彦笑开:“你的族人不会有很多人跟着你。”
云音又笑开,看着孙彦说:“我不怕!只是,你跟着我做什么?你不要带的人马?”
孙彦一转身,背着云音,极张扬的:“我?我何止百万雄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