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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昨夜仙去了,也是你做的么,浅浅?”
为天离梳理皮毛的手顿了顿,眼神不知落到了何处,许久才说:“嗯,毒是我下的,三年前我潜入宫中,得知所有的真相后下的毒。毒是师伯制的,无色无味,这天下没有人可以查得出究竟是什么毒。当年……存了让她必死的心,所以没有要求师伯制出解药。”
“浅浅,心事已了,随我离开这里,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凌澈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怀中的天离动了动,浅浅低首轻抚着天离的脑袋,“七哥哥,回云隐山庄吧,当年你曾说要带我去看看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机会。七哥哥,回去吧,好么?”
眼中闪着盈盈的水光,使劲的点着头,口中不断的说着,“好……好……”
晚间一起吃过饭,浅浅抱着天离与凌澈各自回到房中睡下了,第二日是他与她约定回云隐山庄的日子,这一夜凌澈睡得特别安稳。
三更时浅浅起了身,抱着天离离开了清心阁,在凌澈的屋外站了许久才缓缓的转过身带着天离离开了秦宅,这一次就连言伯那里也没有说一声。
第二日一早凌澈就起了身,到了清心阁,只见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梳妆台也是干干净净,心里不禁一紧,忙去看浅浅的衣箱,衣物都还在。即便该在的都在,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慌,忙去言伯那里问了问,言伯说一早起身并未看到浅浅。
心里不断的对自己说‘不要慌,不要慌’,可是心底那抹不安越来越强烈,直到将整个秦宅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天离与浅浅,这才知昨日她不过是在敷衍自己。
从始至终她都只是在劝他回云隐山庄,从头至尾她都没有说要与他一起。
“浅浅——浅浅——”凌澈像疯了似的在秦宅中大吼大叫,可是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再也找不出浅浅的气息。一阵风似的闯进了玉家老宅,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寂静,仿佛这里从没有人涉足过。
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万念俱灰。她终究还是弃了他,终究还是弃了这天下,只带着天离。也许她的心中只剩下了天离,所以才会抛弃一切带着天离离去,难道……难道她心里竟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地位吗?
箫子朗一袭灰布衣,负手而立,绝代风华,面容坚毅的看着面前的龙袍男子:“圣上既然做了帝王,就好好的做一个明君,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为天下苍生负责。”自莫染说过之后,就求了望楚不再追究,镇国之宝仍旧在供奉在皇宫之中。萧子朗一直住在驸马府,与云清分居,百姓中的流言他皆不为所动,这也是求望楚不追究浅浅的代价。
望楚与云清是同母所出,从小望楚就宠着这个同母所出的妹妹,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应允。如今云清想要萧子朗,即便是倾了天下,他也会为妹妹留住。
他不在乎萧子朗是不是与自己是同父的手足,他只知萧子朗是他的师兄,是云清的丈夫。
“你要走?”
“是,圣上已经达到了目的,如今微臣再无用处。”
“你要去找浅浅。”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陈述。
箫子朗躲过他的目光叹道:“这一生,我亏欠她太多。”
“你也对不起云清更对不起朕。”望楚凉凉的说。
“这一生我箫子朗最为对不起的人是浅浅。”
望楚双手背在身后,皱着眉叹道:“朕明白,即便如此,你要怎样安置云清?”
“圣上也知我与她再无可能,在一起彼此都是折磨。”
“你若是敢离去,朕就下令剿灭魅影楼,对浅浅下诛杀令。朕不会领情,她遣散了魅影楼,朕便下令杀尽她所遣散的杀手,就连那所宅子所出来的人,朕也一个都不会放过!”望楚看着萧子朗缓缓的说,即便什么都得不到,那就将他困在眼前,时时的看着。
箫子朗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怒道:“你……你……”
“随师兄你选择,无论师兄的抉择是什么,朕都会尊重。”望楚说的漫不经心,可是说出的每句话都如一把利剑,直穿透萧子朗的心。
箫子朗顷刻间卸□上所有的戾气,屈膝跪地低首垂目:“臣愿一生都做圣上杀人的剑,杀尽天下所有与圣上作对的人。”浅浅,为师不能再自私了,不能再让你涉险。
望楚冷笑:“师兄,不想浅浅竟成了你的软肋。你该知人一旦有了牵挂,就只能处于劣势。”
他依旧固执的以自己的方式守着那个让他心痛疼惜的女子,往日如风般淡定的性情在遇到与浅浅有关的便会土崩瓦解。也让望楚由衷的敬佩,因他深知浅浅是他的软肋。
如今望楚是天子,他不过是个走卒,人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拿浅浅的生命威胁他,而他箫子朗只能应承。
箫子朗依旧是公主云清的夫君,世人眼中的驸马。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煎熬,徒儿已经成了他心中的执念。保护浅浅已经成了他的职责,为了浅浅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是浅浅不知。她不知道师父箫子朗为她做的一切,不知道师父也是爱她的,所有的一切箫子朗都埋藏在心中。
“师兄——”云清的声音从箫子朗的身后传来,箫子朗看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金鱼,声色平静的问:“有事?”
云清鼻尖一酸:“皇兄说你想离开……”
“嗯。”
“浅浅已成魔,已经回不了头了。”
箫子朗回过头看着她,冷冷的说:“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孩子,莫要再诋毁她。”
云清不禁有些怒容:“她是你的徒儿,你想做出有悖伦常之事,让世人唾骂?浅浅已经疯魔,是世人口中的妖女了,你还要陪着她么?”
箫子朗心中一恼,伸手就给了云清一个耳光。云清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看着箫子朗,箫子朗指着云清的身后,面色一狠:“滚——”
云清点着头,泪光盈盈的看着他:“好,你不要后悔——”话落转身跑走了。
云清将屋中能砸的都砸了,侍女不断的劝阻,而云清已经失去了理智。终于一切归于寂静,云清坐在满是狼藉的地上痴痴的发着愣。
侍女小心翼翼的清理着满室的狼藉,当屋中清理完毕,侍女就服侍着云清睡下了。屋中能砸的都被云清砸光了,此刻已经空荡荡的了,云清毫无睡意索性坐了起来。
云清坐了一夜,天微亮便收拾了包袱出府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箫子朗也不知。箫子朗甚至暗暗庆幸云清没有再缠着他,让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回想以往的一切。
云清离开驸马府直接朝着茗山去了,她知道就算竹屋被烧了,浅浅还会去那里。不为什么,只因为那里是她的根,她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停留在茗山之中。
茗山依旧是茗山,虽然有瘴气缭绕却还是人间仙境。凡世间怎样颠覆流离,但与茗山没有丝毫的关系,仙草依旧会生长,动物仍然会繁殖。
曾经的竹屋之地已经长满的各样的植物,早已没有竹屋曾留下的痕迹了。云清看着面前陌生的一切有些怔仲,她以为浅浅会将竹屋修葺完好,却没有想到浅浅任由这片留着她最美好记忆的地方长满荒草。
☆、第六十九章 回天乏术
她在茗山细细寻找,她唯一确定的是浅浅一定在茗山。不错,云清猜的丝毫没有错,浅浅与天离是在茗山,住在山中的石洞中。其实当初重新来到此地确实是想将竹屋重建,可是又怕凌澈他们找来,徒增烦恼,故而没有将竹屋重建。
山中的石洞是天然形成的,不大却可以容下她与天离。石洞中很简单,说是简单不如说是简陋。一个石桌,桌上一截竹段便是喝水的杯,一个石凳,褥子铺在地上,自来到这里吃的便是山中的野果,喝的是早间在叶上采集的露珠。她无欲无求,就连笑都已经忘记要怎样去笑了,只是每日坐在山顶上看着山脚下。
也许在她的心底的某个角落里也是期盼着某个人某一天会回来,一如当初。
云清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山顶看夕阳,天离没有在她身边。夕阳的余晖洒在山林间,显得那样的迷离,那般的惑人。她仿佛早知道云清会来,目光依旧随在即将落下的夕阳上,却是轻轻的叹道:“你终于来了么?”
云清立在她的身后,垂在身侧的手攥的紧紧的,唇不知因为什么而有些颤抖,半晌才说:“你早知我会来?”
“那日我命暗金伤了你,你定是恨我入骨,更何况我还杀了你与他的孩子。在天下人面前揭露了他的身世,让天下百姓都知你二人的不伦之事,如今你与他都想杀了我,来与不来都是迟早的事情。”
云清突生怨恨,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自己再也不能名正言顺的与师兄相守;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自己再也不能近男色。眸中早已换上了狠侫:浅浅莫要怪我,要怪只怪你自己,怪你不该活在他的心中。
“你还不动手么?”
“你不还手?”
浅浅长叹:“与其死在他的手中,我宁愿是死在你的手里。”萧子朗,我不愿死在你的手中,更不愿死在你的面前。因为我忍受不了你冷漠的神色,残忍的模样。
痴痴的看着远处的夕阳,心中竟没有丝毫的恨意。
她要怎么恨云清呢?萧子朗只是不爱她,爱的是云清,难道因为这样她就要去恨云清么?
云清笑:“浅浅真不愧是师兄的徒儿,这般聪慧过人,就连师兄要杀你,你也能泰然自若。”
“是他让你来杀我的?”她的心仿佛疼了那么一下。
云清闭上眼胡乱的应着:“是啊,他随后就到。”
仰着头闭上了眼,心中不由的叹道:萧子朗,是不是我已经到了十恶不赦的地步?
若是我死,天下就能太平,你就能与云清公主安心的守在一处。
若是我死真是百利无一害,萧子朗你也是这般想的,是么?
曾听人家说,那些对生死毫无执念的人,是因为早已失去了心中的守候与挂念。也许……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云清扬起手将手中的淬着毒药的银针射进了前方不远处浅浅,那银针在她的肩膀处没入。浅浅睁着眼睛看着夕阳,嘴角竟显现了若有若无的笑意,夕阳的余晖洒进了眼中,竟是那般的魅惑人心。
心中紧绷的弦也突然断掉了,只觉得好累,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由衷的笑了:这样也好,终于不用这么累的活着了。
若是真有来生,师父,你我若再相遇不要再做师徒,不要做父女,只做夫妻好不好?浅浅愿用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换得与师父的一世情缘,只做一世的夫妻,只拆散你与深爱的云清一世。
我只求一世,一世后我会放下执念,再不会存任何念想。
此时此刻,竟还想着伤她至深的师父,她对箫子朗究竟有多深的执念?
云清没有勇气去确定躺在地上的浅浅是否断气,转身就朝着山下狂奔而去。说萧子朗命自己来杀她,不过是想让她分神好杀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心灰意冷至此,没有丝毫的反抗由着自己杀了她。
那一夜山顶上的荼靡花竟一夜盛开,微风袭来,花香浓郁。浅浅躺在那里似乎只是睡着了,面容安详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
也许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她后悔了,后悔当初求着孟庸为她种下生死蛊,没有爱恨□的活了这些年,就连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心痛的感觉。
人活于世,最可怕的也许就是感知不到痛苦。
第三日凌澈才赶到茗山,这么些日子他一直留在秦宅,摩挲着浅浅留下的每一样的物品。三日前他倚在地宫的软榻上,心无端端的揪了起来,身子仿佛悬在黑漆漆的夜空中也没有个扶手,空落落的慌,他便知定是浅浅出了事,毕竟那些日子他一直饮着的是浅浅身体中的血。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身体中早已融进了浅浅的血液。
寻到山顶却发现了诡异的现象:浅浅躺在地上,周围却围了四五只老虎,其中还有一只白狐,那是天离。无论是老虎还是天离都没有伤害浅浅,似乎只是在照看她,见凌澈到来似乎知道他不会伤害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