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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我明白。」伶半垂的脸泛起淡淡的红晕,她不得不承认,夏照是很出众的,也待她好得无话可说。然而,伶在心里却又有点失望,她还以为白兰会支持自己的想法,可是,她也没什麽不满,毕竟白兰所说的都是道理,国王的独生女儿又岂能跑来当不婚嫁的神官?
「伶,难道你不想嫁给夏照?」白兰低声的问,彷佛怕被其他人听见似的。事实上,她们的四周又怎可能没有其他人?毕竟她是位受人爱戴公主,一位心善又长得太漂亮夺目的小美人,有伶出现的地方,很自然便成为吸引人眼目的焦点,所以,白兰得格外注意。
「不,我不是这意思。」伶忙说,似乎也不想被误会,眼角瞪了一直跟在後的另一位侍学一眼,那是一位长著一张顽皮脸的少女,水儿,是伶的近身侍女。
「公主,水儿什麽也听不见,你跟白兰说不嫁给夏照大人的事,我一个字也没听见啊!」水儿总是那麽识相,白兰不禁的笑了。
「水儿,你又胡扯。」伶著急了,那美丽的俏脸羞红起来,说,「我没说不嫁他,事实上,他很好,我很喜欢跟他在一起。」
「嗯,所以啊,我的小公主,你就不要多想当神官的事了,要知道你天生就没有保持一生冰清玉洁的条件,因为夏照已等著娶你了。」水儿口不择言地调侃著自己的主子,一点没有尊卑之分。
「水儿,你,你说话真是愈来愈不像样。」伶的脸不知是气还是羞,总之就是炸红了,「你愈来愈坏了!」
两口子像小姊妹一样在花园中追逐,白兰看见小公主的羞红笑脸,心里也放心下来了。安慰地低自语:「那就好了,夏照是个好男孩,聪明又有勇毅,虽然只是商人之子,但他绝对比那个邪神好,小公主,你千万不要被儿时的事而影响了啊,那个额上有倒三角纹章的男孩可是个危险人物,我们会尽一切力量把他隔离,永远不让他走近你。」
白兰在心里一再提醒自己,要加以警惕。她从不跟伶提及那邪神托世的预言,因为众神官也不想让小公主为未发生之事而扰心,况且,那邪神托世的男孩对伶有救命之恩,心善的小公主又怎会相信有朝一日,那恩人会成为促使她家破国亡的危险人物?
白兰两眉不展,那未来灾星的模样又浮上脑海,不禁暗叹:「那男孩长得坚毅不凡,小小年纪便勇武非常,说他是邪神的转世,那真是难以相信,可是,大神官的预言从没落空的……」想起这些年来那男孩与其族人的遭遇,她的叹息已变成了难以言喻的难过,「阿蒙神啊,那毕竟是未发生的事,鹰王与大神官的手段会不会是太狠了?如果预言没发生,那麽,炎战士一族岂不很无辜?」
白兰总认为大神官的预言是为那男孩定下未来的罪,而且让他与整族人同受罚,那是不公平的,然而,她从不为此而作出反对的意见,因为如果那预言是正确的话,那灾难是难以想像的,也因此,向来爱民如子的鹰王竟也会干出此手段,自己作为神官,协助王使生民幸福是最重要的,牺牲小小一个炎部族,保存众生的未来,那大概是合理的。可是,她心里就是难安。
「白兰,你要给水儿点惩罚才是啊!她说话真是……」伶气极的向白兰投诉,却看见白兰那张沉思的脸容,好生奇怪了,说,「噫,白兰神官想什麽想得出神了?难道你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白兰回过神来,两眼投向已长得亭亭玉立的小公主,只见伶於阿蒙神殿的花园里,在阳光下活泼地走动嘻笑,那一头长发如闪出亮光的绢子与少女青春动人的身影一起舞动,她也忍不住暗地笑说,「水儿说的也是,伶公主天生就满有阿蒙神的恩赐,却就是没有单身待奉神的恩赐,因为她实在是阿蒙神的杰作,如此漂亮的女孩,任那个男的也心动,她若不肯嫁,夏照可不肯呢!」
在明媚的阳光下,神殿中央的火坛冒起火祭的乐声,一阵阵祥和的白烟冒起,缓缓飘向天际最高之处,众人都敬虔地仰望,彷佛真的看见阿蒙神在天阶向他们微笑似的。
然而,伶每次仰望此午祭的白烟时,在她脑海里浮现的竟不是慈爱的阿蒙神,却是那眉间有一个倒三角纹章的男孩,伶绝对不会忘记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他,那是十岁的时候,但不知何解她彷佛已见过那男孩,他那恶形恶相的脸,总是铁板一样的表情,伶却觉得很好看,而且难以忘记。尤其,他们是在什麽况下认识的?她又怎能忘了?
、1。2阿蒙神殿
伶轻叹一声,习惯地从衣袋里拿出一条红色的头巾,那正是恶男孩送她的,不,不是送的,其实,是因为伶的脚受了伤,他把头巾扯来下为她包扎,之後,她也没有机会把头巾归还,又或者,是她根本不想还吧。
「公主,你又想起那个邪神托世?」水儿要算是最清楚伶的人了,「想也没用啊,所有人都不喜欢他,而且,你有夏照大人了,不是吗?」
「你又胡说什麽了,水儿?他名叫铁木,不是邪神托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即使所有人都不喜欢他,这却一定不包括我。况且,你不觉他是很无辜的吗?只是因为他额上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纹章便把他说成大恶魔,事实上他什麽也没做过,不是吗?」伶一向为铁木不值,可是她又帮不上忙,心里也不禁暗骂自己是个没用的公主。
「不,他至少就杀过十个山贼了,不是吗?」水儿认真地说,「那时,他跟公主一样,只是十岁,他竟然可以敌过十位比他强悍的大贼,他若不是邪神托世,是什麽?」
「他有过人的勇力,不代表就是邪恶的。单单他救了我,而且按母亲大人的交托一直照顾我、保护我,直到把我送抵神殿来,他又岂会是邪恶之人?没可能!」伶心里生气,「水儿,我不管其他人如何,但你是我的近人,你要跟我一起尊敬我的恩人,知道没?」
「是是是,公主要水儿怎样就怎样,可是,公主也要听水儿说一句,你真的不要让夏照大人看见这头巾啊,要是他知道了这是邪神铁木的,他一定不高兴,你也知道夏照大人有多紧张你,他可能会妒忌的啊!」
「嗯,我会了。但是,我对铁木也只是感恩,没有其他,夏照没理由妒忌,他也不是那麽没气量的男人。」伶嘴里如是说,可是,她也不曾忘记夏照对铁木的傲慢态度与憎恶的眼神,虽没有说明不喜欢,但夏照从来都是位和善的君子,唯独面对铁木,每想起这,她心里就不舒服。
「两个都是那麽出色的男人,他们互相妒忌、敌视,一点不奇怪啊!」水儿嘟嘟嚷嚷地道,「你没留意到而已,那时我在神殿跟夏照大人等你,不知多担心,当我看见那邪,不,是铁木大人背著你回来,我高兴得哭了,但是夏照大人却一直钉著那倒三角,好像生气得要动手似的呢!」
「那麽久以前的事,你都记得?」伶取笑说,「要你记住二十种基本急救用药,你念了三年也没记下呢!」
「当然了,记药名那麽闷。」水儿装了个鬼脸,又说,「还有,那时候,你开心地走向夏照大人,他把你抱住,我又看见倒三角本来就铁板似的脸一下子变得又黑又红,你说他是不是也在妒忌?」
「当然不会,傻瓜,那时我才十岁而已,你想太多了吧?」伶失笑说,心里却想──「会吗?铁木会喜欢我?不会吧,他从来都没什麽表示,可是,就算喜欢又如何?水儿说得对,夏照早就在了……」
伶不觉的低下头轻叹了一口气,小心地把那红头巾珍而重之的放回胸前的衣袋,水儿看在眼里不禁为自己的主子皱起眉来了。
水儿真想告诉主子──「公主大人,请你有一点美女的自觉好不好?你的美丽是倾城的,你的美名从母亲承袭而来,十岁又如何?漂亮的女人是一生都被男人追逐的猎物啊,你就不知道你让多少男人入迷得动尽歪念。老天,水儿的身手算是不错,可是,我一定没得跟那邪神比的,拜托你不要走近那人,千万不要!」
水儿却跟白兰一样,从没把这样的忧思向伶说明,毕竟伶几乎是唯一一个关心、支持铁木的鹰国国人,正如伶所言,铁木跟本没干过任何事,她的担心似乎是豪无理据的。然而,每记起铁木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说他是普通人?水儿死也不会相信,无奈的是,最要留意此事的人却一直不以为意,作为公主的近身侍者,水儿也只好暗地皱眉。
「水儿,你的眉毛好像打了结似的,干吗?」伶关切的轻说,「不舒服了吗?」
「嗨,当然不是,水儿只是饿了。」水儿快速地挤出笑脸来,鹰王命她留在伶身边的最大责任就是要为主子分忧,帮助主子避开一切的不幸与忧虑,她怎麽忘了?
「只是饿了?」伶有点怀疑,毕竟她也是很了解水儿的。
「是啊,公主大人,我们去找吃的吧,水儿要饿死了。」水儿可怜兮兮的,却在此时,一道巨大的强光束从天空冲来,是一个带著烈火的球,所有人连惊恐也来不及,一声有如要毁去天地的巨响逼入人耳,火球坠下了,火光把天空烧成了血般红,一阵大地被撕裂的声音从遥远的某处来势汹汹地逼来,无数大小不一的裂痕地坑如恶魔的爪,神殿四周以坚实石材铺盖的地面被魔爪袭击,剧烈的晃动撃倒了所有的人,水儿看著主子的身影从身边瞬间掉进一度偷袭而来的裂缝,她想也没想便扑向主子,二人双双堕下,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勇力,水儿急速拔出短剑猛力插入被撕裂的土地石壁,让自己停止了下掉的去势,另一手则紧紧拉住主子纤弱的手,大地的震盪却使得二人在裂壁之间不停地晃,伶在惊叫之中看见了地狱之门,有火舌从下而上的窜来,恶魔彷佛要从那儿爬上来,要把她逮住……
白兰站在神殿的东正门的台阶之上,她跟所有人一样被大地的震盪击倒,眼见地的裂纹如戈一样直扑向神殿,她在念动之间已预备了迎死的心理,却仍要作最後的祈求,众人在惊慌之中清晰地听见大地被爪伤的咆哮,但更清晰的声音,却是白兰神官的向天神阿蒙的祈求--「阿蒙神啊,请你停止大地的吼叫,让大地再次安静吧!」
伶也从白兰的祈求声中抬眼看到天空,地震停了,天上如血的红云随著天地再次的宁静渐渐消散,她只感觉到自己如布偶一样被提起再缓缓的放在地上。
「公主,我们安全了。」水儿擦去额角的汗,揉著自己一双发红的手,「我们真算好运,没掉到深坑去……」
伶却没法认同水儿的话,她急速的往四处察看,地裂从北面袭来,却神奇地止於阿蒙神殿的正门之前。她急逼地张望北面的方向,想知道那巨火球掉在什麽地方。
「阿蒙神,千万不要掉在羽城,千万不要掉在大鹰的中心,不要!」她喃喃地低说,但见北面的天空仍然火烧般红,两眼已忧心地滑下泪来,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往後要掉更多更多的泪呢。
、2。1邪神
第2章邪神
在羽城十里外的野地,一队强大的兵马正日夜兼程地以静谧的步伐急速移动,大军扬起一面古怪的倒三角旗帜,旗的一面是炎族的火焰图案,另一面却是一个「邪」字,军兵一身红战甲如血衣一样,看上去不威武却十分吓人,因为那战甲上的红不是染料,而是从敌人身上溅出的,真实的血。这样的血战甲正是炎族战士的另一标志,也是他们自恃的战士的骄傲。
大军目标直指当今最富庶的城都,也是大鹰国首府,羽城,城中虽有驻兵十万,但大鹰经历多年的太平日子,军兵早已成为疏於防范的庸兵,反观炎族战士在多年前被大鹰及邻国联兵围剿,仍有半数人逃脱,这数年来蛰伏在北边的沙漠地区,好不容易才把兵力回复到遭围剿之前的一半,但整个部族也深信胜利是可望的,因为目下部族的部头领正是鹰王一直忌惮的人,被大鹰称为「邪神托世」的炎族武士,铁木。
「旗帜高举。」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新任炎族首领,铁木。
「主子,真的要把你父亲的军旗换成这个?」回话的是铁木的侍从,阿哈,他看著新旗帜上的字,心里百感交杂,这是炎部族的新时代的代表,然而旗上那个一看便让人心寒的字──「邪」,真有不祥之感。
「大鹰国都就在眼前,报仇雪耻,略地攻城就在此刻!」铁木向整齐排列在他面前的亲族军队说,声音洪亮如狮子吼,每一个人也抬头看著那倒三角的「邪」字旗帜,所有人不禁高声向铁木呐喊,士气激昂之极。
「既然鹰国认为我是邪神托世,那麽,我就要如他们所愿,我就要成为他们的灾难赐予者,我会为他们预备地狱一样的日子!」铁木宣说,「炎族邪军现在就要去夺取我们应得的一切,土地、财富,还有,战士的尊严!」
众军再次激动呐喊──「邪神降世,杀鹰灭世!」
「我们炎族不会再向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