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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爱你,真的。请你原谅伶只可以用替身来爱你,夏照。」彤的声音凄楚,这竟然跟伶有八分的相似,她身上的花香再次发挥作用,最致命的一击却是她让一棵樱桃塞入他乾涸既久的嘴里,那幽香那甜美真叫夏照再也坚持不了……
没有邪神留下的那种邪恶的气味,这完美的女体是为他而保留的,是伶交来的爱的替身啊!
「伶是属於你的,这是你应得的……」彤看见了夏照再也掩饰不来的欲望,他需要爱,他守候伶已守候太久了,他是最应该得著安慰的男人。彤怜惜地抱住他,轻声说,「伶没有忘记,我本就是你的。」
夏照因此话而更加激动了,积压在心里多时的怨言被她说中了,他猛地一个反身把伶的替身压在身下,忧郁的脸藏在两樱桃之间,声音带著隐隐的怒意,「你本来就是我的,伶,你仍然记得?你仍记得啊!」
他痛在心里口难说,原来伶仍然记得她本就应该属於他的。他用力地紧抱她,在她的粉颈上狠狠地吻下去,两手猛力地揉搓她胸中的半月,又用力地吮下去,彷佛真的要把樱桃也吞去似的,
「啊」的一声痛叫,彤经受不了他如此突如其来的猛烈需索,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她却始终是一个未懂男女事的少女,羞涩与害怕仍然从叫声中流露出来。
「噢,我在干什麽?」失心了的夏照忽然从野兽的狂态中停下来,惊问,「我……我究竟在干什麽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44。黎明前夕
夏照逃也似的奔出营帐,也不管天已是有点凉的时候,他直直地奔向营地中央的炉火堆旁,抓上一桶水便一头一脸的浸进去。
「这究竟是什麽事?我一定是疯了!」他没法相信自己刚才的行为,自己是如此易受诱惑的吗?可是,他一身冒火的感觉犹在,欲火焚身原来就是如此的事啊。
「夏照,你在干什麽?」她的声音忽地从身後传来,直把他吓了一跳,猛力从水中抬起头来,却又砰的一声撞上桶边来,痛得头冒星花,却回头看见一张美得绝世,即使受污染了却仍是一身脱俗高贵的可人。
「伶?你怎麽会坐在此?」夏照的话音竟然带点斗,是为了刚才几乎干出背叛她的事而心虚了吧。
「我?我……睡不了,出来看看星……」伶左顾右盼的,头微歪著,眼睛一直不敢对上夏照的脸,一副干错了事的样子,夏照看在眼里,心中竟生出一阵感动,真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带回身边,她怎麽就是无时无刻,每个动静也如此叫人生爱?
他在心里再一次起誓--「我夏照要用尽一生的心力来爱你,不管你是否接受我,也不管你的身心属谁,我夏照即使有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我此生等不著你,我就在下一生继续守候,总之,生生世世,我就爱伶一个女子!」
「看星?」夏照轻轻的微笑就如往日一样,伶不觉中又回到从前跟他一起聊天的宁静,她感慨地想--「为何呢,那人每一出现,我心就猛跳得要走出来一样,夏照却总是可以让我很安心,很平静地面对一切……」
「嗯,看星!」伶两手藏在身後,一个面包被她愈捏愈紧,身为大鹰公主,不,是大鹰女王啊,自己竟然因为肚子饿了而在半夜走出营帐,在食物箱中拿出一个面包来吃,不,才不是拿,那分明是偷吧!要知道现在的食物是多麽的珍贵啊?她愈想愈觉惭愧,脸也红作一团,那娇羞的美态,叫夏照又一次彻底地被迷住了。
「黎明前夕了,这是天最黑暗的时候。」夏照看著伶举目仰望天空的侧脸,顿感摆在面前一切一切的困难与过去所有的屈辱都被清空,因为面对最多的困难与莫大屈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伶。但是,看她依然如昨日的美丽动人,彷佛已把一切的痛苦容纳在她的人生里,这就是女人难以想像的韧性。
「嗯,星,好美。」她其实也是一面偷吃面包,一面欣赏美丽繁星的,自己可是当了个小小偷,可却没有说谎呢!自己毕竟是大鹰女皇,正确地说,是逃亡中的大鹰女王,但此不影响自己大鹰王室高贵的人格……她在自我安慰!
二人就似是从前一样,相处是如此宁静祥和,男的如此俊秀,女的美得不可方物,看上去,他们似是星空美景的一部份,不管如何,他们不就是天造地设般的一对吗?
咕……咕……
伶尴尬得立即垂下头,真想不到自己的肚子是如此诚实的,竟然饿得大响起来。她却把藏在身後的面包愈捏愈紧,却就是不敢拿出来吃。
「你怎麽了,肚子饿了便吃啊!」夏照的笑容亲切如常,只是伶却不再跟从前一样跟自己亲腻,那就是为了她的身体不再自由?他真不甘心。
「我……没啊!只是……」她仍想保持一点矜持,他却骗要来揭穿。
「这面包碎是晚餐时留下的?」夏照不经意地在她嘴边拈来一点细得看不见的面包碎便往自己的嘴里送,笑说,「噫,仍很鲜味,有伶的味道!」
「呃……」他此举叫伶的脸红了,急忙挘欤墒鞘忠簧炖矗敫雒姘蠢鲜档氐粼诹娴纳磲幔钡兀亩亲佑衷冢尽娴牧惩ê炝耍土欢孕《湟埠炝耍嫦胝腋龅囟醋辍�
「哈哈!伶,你……」夏照抱著肚子大笑,伶尴尬之馀只好老实投案了。
「对不起,我……真的感到饿啊!」老实过後,她也不再客气,即拿住馀下的面包逐小逐小的撕出来,一丁点一丁点地送进嘴里,样子跟她十岁时的模样没分别,都是可爱得叫人想把她安坐在膝上好好欣赏、疼爱。
「这麽细细咀嚼,你要吃到天亮啊?」夏照拿来一杯水给她,生怕这其实一点不新鲜,事实上是比石头差不多硬的面包智伤了她的嘴了。
「嗯,近日胃口太古怪了,大家一起吃时,我吃不下,饿的时候,没得吃就好痛苦……」伶嘟著小嘴巴,不住解释,「吃得快,会吐,吃得慢,又阻了大家时间……」
「也是,我们天天都在赶路,如此冬舟车劳动,也真是太辛苦了。」夏照为伶担心起来了,「但是,也不至於吐吧,是不是劳累出病来了?我这就去找白兰神官来给你看诊。」
「不,不用!」她急忙拉住夏照的手,说,「用不著劳烦白兰,伶自己也是学医的,自己会照顾自己啊!」
「可是,你的手好冷啊!」夏照顺势把她的手紧紧的握住,细心地慰问,「你又瘦了。身子冷吗?」
他轻轻的抱住她的肩膀,轻得似是生怕会弄碎她似的,她是如此脆弱,他只想永远守护她。
「夏照……」伶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暖意,这是她从前最爱的温度,此刻的她则更是渴望如此的怀抱,不管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他永远都为自己送暖,如此的男人,伶只有感动地轻轻靠在那胸口,她却不忍地说,「为何,为何夏照要对伶这麽好?」
「没什麽因为,只是夏照太爱伶。」他两臂收紧起来,有力地抱住了她,却说,「我不会爱别的女人,你不要考验我,好不好?」
「噫?」伶水灵灵的眼睛透来一个问号,夏照肯定了--她没有叫彤来找我!她才不会干这样的事。
「没什麽,我想说--伶,我不管过去的事,我们要放眼明天,不是吗?我们已走过夜色最黑暗的时候,现在是黎明前夕了,让我们一起迎接日出。」夏照认真得跪了下来,「伶,嫁给我吧!」
、45。守候
沙河谷,位於子车河下游,接近邻国哈曼公国的一个隐蔽山谷,被环山包围,终年多雨如暮春,是玉马游牧部族散居的地方。位於沙河谷的中心点,子车河的两岸更是一个大草原,每年的新年,玉马族都会拿著该年的产物与新马到来,一方面是庆祝新年,另一方面是跟族外的商人进行贸易。夏照就是此市集的常客,单是去年,他就在市集买了一百匹马,二百羊皮,羊奶制成的食品、玉马族的手工品更是不计其数,对玉马族来说,他简直就是大贵宾。
「好热闹,热闹啊!」伶才到步,即爬下马车,兴奋得连斗篷的连帽也忘了戴上,「我没想到大鹰境内仍然有如此丰盛的市集,真没想到,那……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伶忽地又流出泪来,叫夏照真个措手不及。
「伶……」他忙拿出手帕来为伶拭泪,惟恐泪水会弄伤她似的,一面解说,「此地就只有新年的十天才如此热闹,玉马族是游牧民族,地震对此地区的影响不大,邪军也未走到此地来,所以,市集可以如期进行。但是,我们仍得小心,铁木不会不知道此市集的。」
「他?他……会走到此地来?」伶很久没听见铁木的名字,身边的人都尽量不在她面前提起,似是不想让她想起不幸的过去,她也不会主动说起他,她知道没有人会喜欢听见邪神的名字,包括自己也应该不喜欢才是,然而,她却十分怀疑,自己真的没有想他?
伶愈来愈恼恨自己,为何自己就是如此不争气?为何竟然真的让他攫夺了自己的所有去了?
「你很想见那人吗?」夏照看著伶一脸迷茫,心里隐隐在痛,心里不禁要问--「你的心究竟在想什麽?究竟那人有什麽好?我真想知道。」
想起昨天,他认真得跪在地来向她求婚,不料,她忽然向他身後望去,朗声说了一句--「白兰!」
那时夏照尴尬得当即弹起身来,才转过身去看过究竟,却发现身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他不明所以的又回过身来,却看见,却看见,看见--伶,她正飞也似的跑回自己的营帐,那美丽的身影就似是……逃命一样!
阵阵黎明前夕的寒风吹过,夏照就那样呆站在原地欲哭无泪的呆到天明,真太可怜!
「不,怎麽会?」伶心事竟被说中,而且是被夏照说中,那……那怎麽可能?也真太丢面,那人是怎麽待自己的?她自己知道,夏照更是亲眼目睹……如此的凌虐,那人有视自己是一个人吗?可是,为何自己偏会天天在想恶魔一样的暴君?
伶自己也不能相信,也绝不承认,尤其在夏照面前更不可露出想念那人的半丝情绪,那对夏照实在是太残忍了。
然而,即使不能爱铁木,自己却也不能接受夏照,更不能让他抱有空的希望。她垂下眉头,低声说,「我不会想起他,他是杀我父亲的人。伶会按父亲遗命,怎也不会跟那人在一起……」
「但前题是,不让他逮到你!」夏照忽然用力地握住伶的手,沈重的声音在说,「我决不会再让他抢走你,也不许他再碰你!」
「夏照,我……很多谢你,伶真不知要如何谢你!」伶轻轻挣脱把手抽回来,转身放眼在热闹的市集上,装出轻松的说,「其实,你不用花太多时间在伶身上,伶已不是从前的伶了,我现在会照顾自己,也会照顾人,我会知道什麽时候要逃,什麽时候要跑,我不会再轻易被捉住,也不轻易就范,你放心好了。」
「知道什麽时候要逃……就像昨天,我跟你求婚,你便逃了,就是如此?」夏照走近来,面向著她轻轻地笑,伶却是一呆,想不到又被夏照拿到旧事重提的机会来,伶没法,也只好重施故技。
「噢,你看那马?」伶夸张地兴奋地快乐地指住夏照身後某处,朗声地说,可是,夏照竟然一动不动的,没中计……她才弱弱地说,「你……不看一下吗?那马很漂亮。」
「有伶一样漂亮吗?」夏照依样眼也不眨的望住她,忍住大笑的冲动,说,「是不是一匹逃跑中的美丽白马?」
「白马?逃跑中的……?」伶不觉地鼓起腮帮子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神官袍子,却说,「那不是逃!只是……只是……」
「不用说了。」夏照轻巧地用手指碰上她红如樱桃的唇,他不要给伶直白地拒绝自己的机会,说,「我会等你的,伶。所以,你不用躲我,或逃避。」
「夏照……」伶真想说个明白,不要再把夏照拖拉下去了,「你听我说,我们已经不可能,我……」
「世事没什麽是不可能的,伶。况且,我没要求你什麽,你也不用想太多。」夏照依样地耐心,面对伶,他愈觉自己是一团棉花,她哭了,为她吸去泪水,她受伤了,为她盖伤口,她要跌倒了,为她垫地……
「可是,我怎可以拖拉著你?那对你太不公平!」伶说得有点急,是为他而著急啊,说,「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伶自己没有,却不想累你。」
「如果你真的想对我公平,你就不要剥削我守候你的权利。伶,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剥夺我爱你、守候你的权利,这是你说的公平啊。」夏照的一如日常地平静,语气没半点犹疑,眼神如此睿智,「守候自己的爱人,这就是幸福,难道你不明白?不,你怎会不明白!」
伶听得出夏照的言外之音,不肯承认的人,却是她自己。她的心乱成一遍,夏照在说她吗?自己在守候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