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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居北负气道:“你犹犹豫豫的到底是怕什么?莫非你还会怕把我气死了?你放心,我承受得住!”
“你确定我可以说吗?”余畅晚还是不信他的话,直到得到贺居北的再次点头确认,她才轻松勾唇,气定神闲道:“我说从来墨北的第一天我就厌恶这里了;说我看了你就心烦,心里早就把你千刀万剐个遍了;说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只觉得你可笑;说我从没有一刻不在心里想着春流翠……这些话,都是我可以说的吗?”
“还有呢?”看她满不在乎地笑着,快活得像个疯子,贺居北突然也悠哉一笑,“这就够了吗?你就是为了这些来折磨我的?”
余畅晚身上摸上他的脸,指尖在他脸颊上徘徊,“从来都不是我折磨你,是你折磨你自己,贺居北,都是你活该!”
“是啊,我活该。不管我为你做过什么,你都不在乎……”贺居北嗤笑一声,淡然地看着她,当野性妖冶遇上桀骜不驯,是该放任自流还是横加指责呢?
他放她落地站好,道:“你都可以不在乎,你要怪就怪我,是我做得不够,做得不好。”他的手放在余畅晚的肩上,指间的力道捏得她哆嗦,“我让你看了生气看了烦,这也是我的错,你可以骂我,可以恨我,你天天想着要杀我,这都没关系。”
余畅晚望着他幽深莫测的眼睛发愣,贺居北对着她疑惑的眼神,宠溺笑道:“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嫌弃我,但是你得在乎你自己呀!”
“啊?”
“可……你,你怎么现在连自己都不在乎了?”他沉声叹气,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痛惜,“你以前还有心在我面前演戏,对我冷嘲热讽、虚情假意,你看着我为你心烦意乱,惹得我暴跳如雷,你不是还会自鸣得意吗?怎么?难道现在我在你面前被你折磨,都已经取悦不到你了吗?”
“哈?”
说了半天,她的眼里看上去还是毫无悔意,贺居北静了一下,又眨眨眼,很认真地看着她,“那你说,要怎么做你才可以高兴?是不是我还没死就不能安你的心了?那我给你吃我的肉,和我的血,你说够不够让你高兴了?”
余畅晚耳鸣了,“你……疯了吗?”身子一歪,差点摔地上。
贺居北眼明手快抱住她,缠着她问,“这你别管,你还没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把心放开?要怎么做你才会珍重自己?”
余畅晚头难过地将他推开,“你别闹了……”
才推开一步,他又贴了上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全都吼出来吧。”
贺居北抱着她一直耍赖皮,她头晕眼花,又心悸耳鸣,是一点和他争的力气都没了,“贺居北……我好难受……”
把她揉在怀里,贺居北还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反而一直在她耳边呢喃,“以前不是有很多大风大浪的,你都挺过来了吗?”
“不要啦……”她想用着仅有的一点力气推开他,没想到他只是当她在撒娇。
余畅晚在他怀里直扭,扭得他心痒痒,“晚晚……晚晚……你是不是非要咬我几口才甘心呀……”
“贺居北……”身后事没交代清楚之前她还不想死,她想说,死了之后,随便烧一烧,撒一撒也就完事了,不用招呼一群人围着她哭,反正这里也没谁和她有多熟,大家哭得抑扬顿挫的也没意思。
贺居北喉头发出含糊地呻吟,心中一动,勾起她的头便要吻她,可她就不合作,头一偏,给昏过去了……
“怎么还不醒?”北方狼又在耳边暴躁。
其实她早就醒过来了,只是听贺居北吼在兴头上,没有睁眼睛打扰他。这次不知道是昏迷了几天,醒的时候感觉全身无力,该是有几天没吃饭了。幸亏这次没有睡过去,否则临终遗言都没留一句,她亏大了!
“王爷,娘娘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衰竭了……”
又是这个声音,听上去清冷自得,幽雅舒缓,是贺居北请来的大夫吧,带点某人的调调,她没睁眼看,却很清楚不是某人来了。
“王爷都在娘娘床前守了三天了,还是……”
“本王不走,等晚晚醒了,第一个看见的得是本王。”
“哎……”死性不改呀!
余畅晚才微微叹息一声,就被大夫逮到了,“王爷快看,娘娘醒了!”
“是吗?”站在大夫面前还一副沉稳冷峻,可一听余畅晚醒了,贺居北迫不及待地跌跌撞撞跪到她的病床前,“晚晚……”
“贺居北?”怎么一睁眼就让她看他这副鬼样子,是故意想要吓人呀?
从她昏迷不醒开始,贺居北守着她寸步不离,心里又是自责又是焦虑,三天下来,模样之憔悴,神色之疲惫,可想而知。终于又能见到她对自己嫌弃的眼神,贺居北欢喜不已,“我在,我在……晚晚,想吃什么吗?现在身子有没有不舒服?大夫给你扎针了,你疼不疼?”
余畅晚才醒,他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如果一次回答完了,她怕是又要昏过去。她把他的问题自动忽略了,只是好奇地望了望眼前的大夫,“是你来给我看病的?”
大夫对她拱手一笑,彬彬有礼道:“正是在下。”
“那……”
贺居北见她对人家一问再问,把自己凉在一边,很不甘心,“行了,晚妃才醒,需要休养,你先退下吧。”
“是。”
大夫一出门,余畅晚就笑他,“王爷,你又吃醋啦?”
“你就得意吧!”
余畅晚这次醒来之后,病情开始有了起色。要说起来,功劳全在新来的大夫上。贺居北对大夫重金厚谢,王府上下都对他恭敬万分。
每次大夫来诊病,贺居北都会来守着,见不得她受一点罪,大夫在她身上扎一针,他得瞅着人家瞪上半天。有时候,她和大夫多说句话,他也会瞪眼睛使眼色,生怕她与别人亲近。贺居北万一有事不在,璧灵和前后左右也会看着,她们对大夫的医术赞叹不已,常常会在她面前说,这个大夫的医术,不是天下第一,也算是天下第二了。
对此,余畅晚只是莞尔一笑,没有天下第一,哪来的天下第二。
“娘娘,今天没人看着你了?”这一次来诊病,贺居北不知道有什么事被闹出去了。原本以为他要来,余畅晚早吧璧灵和前后左右打发出去放风了。
“没旁人在,你就随意吧……”余畅晚坐在桌案前点头微笑,“春二哥!”
春流郁拱手一拜,“娘娘真是折煞春二了。”
“是春二哥折煞我吧!”
“不是春五弟来的,余……”叫余公子也不是,余小姐也不是,余侯爷是朝中的称为,春流郁不屑叫,纠结了一番,他道:“五弟妹失望了吧?”
余畅晚笑了一下,“叫我晚晚就是了。”
春流郁看看她,不做回应。
余畅晚打量他,身长玉树尽是雅致飘逸,哪里是那个身陷轮椅无法自如的残像。“春二哥能来才是我的荣幸呀,还以为春二哥终身与轮椅为伴了,没想到这次能一睹春二哥步履如风的飒爽英姿,真是让人死而无憾呀!”
春流郁轻笑,“别死了,有人会心疼的。”
余畅晚很不以为然,“贺居北他该!”
春流郁缓缓摇头,定睛道:“春二所说的是另有其人。”
是啊,你说的远在天边,她鞭长莫及,只能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这个,方便消遣解闷……
在她昏过去的时候,差不多就快死了,她清楚地听到贺居北在咆哮,“让她去死!”
这句话够霸气……
可他没威风多久,就软了,他趴在她的床前,忙不迭地认错,“这是气话,不当真啊,晚晚,你别听进去了,求求你,别当真……”
后来春流郁来了,他朝人家吼,治不好你就下去先等她。那个口气多么嚣张,可是余畅晚却清楚,他实在是无计可施,无奈至极了……
前天,她知道自己喝的药是贺居北的血做的药引,觉得太恶心人了,坚决不再喝。贺居北气得急红了眼,又开始咆哮,“你喝不喝?”
“不喝!”
“你还要死是不是,要死是不是?”贺居北额上青筋暴起,人也发狂了,“来人,拿刀给晚妃,让她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去死,没人再来拦你。”
余畅晚接过他递来的刀,看着他心神恍惚的金眸。
他见她犹豫不决,就让她拿着刀抵在自己胸口,帮她做决定,“你执意要死也可以,我成全你,你要什么我都成全你……”说着他就往刀锋上撞,旁人拉都拉不住……
余畅晚惊愕之余,不禁感叹,这人呀……真是疯了。
接着,在他没撞上来之前,她把药喝了,他才消停。晚上,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贺居北跟过来,轻轻地抱住她,“你别把自己又困住了?”
什么叫又?她是困住了从来没出来过!冲他顽劣一笑,她道:“是啊,困住了,我出不来啊。”
贺居北锁住她狡黠的瞳光,出其不意大喊一声,“余畅晚!”
“在!”
“这不是出来了吗?”
诧异中,他低下头,含住了她的耳垂,低声哀求,“别让我一个人……”
想到这里,余畅晚对略见愁眉的春流郁勾唇,“春二哥,我还在等你来诊病呢,怎么你还发呆呀?”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份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虐贺居北,但还有更虐待他的在后面……
、卷三 第四十四章 不见玉颜
过了半个月,春流郁对贺居北说,他已经把余畅晚的病情给稳住了,如果继续坚持喝药,再悉心调理,她的身体便有望康复。但是,很遗憾的说,他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勉强让她的身体恢复了,却始终无法解开她的心结。
开玩笑,算他有自知之明没有胡说八道,如果他胆子大点,敢对贺居北说把她的心结打开了,必定会使狼心大悦,对他重重有赏,这下,他就再也走不了了,不被贺居北赏个五马分尸,也讨个凌迟处死。
贺居北平日里看着他二人眉来眼去的,心里早就不满了,眼见余畅晚一天天好起来,也不想他再赖在这里,当即点头允许他的辞行。
余畅晚挥着小手绢给他送行,“大夫呀,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怎么不在王府里多留几天,让王爷好好谢谢你呢?”
春流郁摆摆手,让她回去,“娘娘不必多礼,救人性命本来就是大夫该做的。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什么小事,我的命对于王爷来说可是天大的大事呢!”她斜睨闷在身边不说话的贺居北,“你说是不是嘛?”
贺居北瞪她一眼,沉吟中勉为其难地开口,“既然晚妃想留你了,大夫还是留下来吧,本王要保举你进王宫的太医院,让你享领……”
春流郁拱手推拒,“小人惶恐,不敢居功。小人只是山野村夫,受不了王爷这么大的恩典。”
这话不错,他是没啥大功劳,明明今早还看见她咳血了,中午就跑来辞行,肯定是怕过几天她病又发了贺居北拿他开刀,所以现在有多快跑多快了。余畅晚看他去意已决,也不再为难他,“大夫呀,你好大胆子,居然敢不领王爷的情,墨北这个地方你是不是不想待了?”
“娘娘所言极是,小人云游四方,这次离开不知又要多久才能再来墨北……”话说了一半,他意味深长地盯着余畅晚。
他这般明目张胆地直视贺居北哪能置之不理,还好余畅晚对他视若无睹,“那就慢走不送了!”挽起贺居北往回走。
虽然走了,但贺居北还是耿耿于怀,“你不是和他总是有说有笑的吗?本王帮你留人你怎么不领情呢?”
“人家怕你吃醋都走了,你还不依不饶的?”
“晚晚!”
他们现在站在王庭的城门口上,所有人都看着呢,贺居北霸气十足地对城下百姓点点头,努力维持着表面风光。余畅晚就偏不让他如愿,“疯子,我们回去吧,我得喝药了。”
贺居北愣了,“你叫我什么?”
“叫你疯子,你不是听清了吗,怎么还问?”瞧他这眉皱得,都成一个“川”字了,难道还没听见?
她是真的病好了,都有心和他瞎胡闹了,不错,这是好起色,以前叫他贺居北,后来叫他北方狼,接着是王爷,然后到了现在,她叫他是疯子。她叫得没错,他对着别人是王爷,对着她可不就是个疯子吗?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他还是瞪她道:“大庭广众之下,身为镇国王府的晚妃,你就不能收敛一些吗?”
“是王爷。”言下之意就是没人的时候随她叫了!
她这般乖巧听话,在贺居北看来就是天大的好兆头,至少她的心里是有他了,才会……
他站在旁边异想天开,越想越是心花怒放,越是喜不自禁,余畅晚冷眼旁观他嘴唇上翘,自己该喝药喝药,该咳血咳血,其实一点实质变化都没有。
这天,贺居北瞧着她连日里喝药勤快,就对她大加褒奖,盛赞她不怕喝苦药,表示自己一定要对她给予奖励,鼓励她再接再厉把药喝下去。
余畅晚没有居功,放下药碗和他谦虚,“喝喝苦药没什么,其余的就别指望我了,我这辈子是废了,也做不了什么……”
还没等她说完,贺居北就激励她,“想想,你这一生中最大的荣耀,真正的开始是从这里……”
“是什么?”
“做贺居北最爱的女人,就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