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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居北一笑,柔声道:“我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对他我是自愿的,被你我是被迫的。
“陪我出去走走。”不待他答应,贺居北抱起他就往外飞。
一直到了个无人小巷,贺居北才停下,只是依然没有放开他。
余畅晚浅笑开口,“你做什么?”
贺居北的大手也用一种要把他揉烂的力量揉捏着他的脖子,笑问,“我能对你做什么!”
余畅晚被揉得生疼,用力挣开,不悦道:“你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不出去掀些风浪,守着我做什么?”
“春流翠不是就整天正事儿不做只会守着你!”
“春风总是冷静自持,没有贺大将军这么有觉悟,否则……”留意到那狼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寒光,余畅晚自动净声。
见他闷不做声,贺居北道:“怎么不说话了?”
“你的眼神我很熟悉,我也曾经这样看过猎物。”
贺居北看了他半晌,忽然笑起来,“既然清楚我的心意,那就乖乖跟我走吧!”
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笑,余畅晚也笑起来,整个人纤尘不染,“您的青睐是我的荣幸,也使我感到欢欣鼓舞,但是这份快乐来得太快了,又过分强烈,叫我难以承受,就转变成痛苦了。我生就不喜欢为任何人吃苦。”
“也会有例外!”
余畅晚皮笑肉不笑,“不要太自信,谁知道那个例外会是谁呢?又不是非要是你!”
贺居北双眼微迷,眼神危险,“我真是越来越想要把你拽在手里了!”
“您老是个办大事的人,没有必要为了我这种小人物劳心劳力!”余畅晚自贬身价道。
“你说得对!”贺居北点头:“要得到你是要劳心劳力!只是……”他惋惜道:“我现在没有功夫花费到你身上。你的人我是记住了,我会在墨北一直注视着你的成长,别让我失望。”
“哈哈!”余畅晚干笑两声,还预备说些什么,贺居北已经没影了。
余畅晚悠哉遥哉的回到行馆,春流翠还没醒,余畅晚二话不说将他拍醒,“反了你了,还不起床,等着我给你做早饭呢?”
春流翠睡眼惺忪,“晚弟,早呀!”
“早个屁,快起来!我们还有正事!”
春流翠向他伸手,“你拉我我就起来。”
余畅晚笑着去掐他的脸,“你原来还会撒娇!”他使尽全力去拉,反而被他一带跌上床,“你使诈!”
春流翠懒洋洋地歪着脑袋,“乖,自己上来,我想抱你!”
余畅晚与他合衣而卧,静静躺着什么也不说,春流翠抱他贴近,用手细细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手指留恋忘返、依依不舍。
春流翠忽然问:“为什么要把你师傅托付给随寂寒?”
余畅晚理所当然道:“因为他够呱噪,有他在师傅就无法追求到永恒宁静。”
春流翠挑眉奇道:“那不怕他打扰杨仙子清修?”
余畅晚怒其不争,“你傻了?只有死人才会永恒宁静,有他在,师傅想求死都难。”
春流翠斟酌再三:“那万一……万一……那是杨仙子的意愿呢?”
余畅晚瞪眼问他:“那我想死你就让我去死吗?”
春流翠沉默良久,总算开口,气得余畅晚半死,他说:“我尊重你的选择。”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死就去死,我不会拦你。
哼!春祸水,我们走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多来下评语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呀!
、正文 第四十章 蓦然回首
待到午饭过后,二人携手一同探阵。
春流翠一路慢悠悠,闲情逸致,余畅晚嫌他走得太慢,甩开他在前面带路,忽然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幸而武功底子好,也没有摔到什么,才爬起来就听到一阵笑声。
“看来你还真是一只狐狸呀。”春风公子的唇角微扬。
“为啥?”探头探脑满是好奇。
温雅声调缓缓念出,“脚滑,狡猾!”
余畅晚唇边扯出一丝淡笑,“看来心情很好嘛!”
一直走到摆阵处,春流翠回视一周,“这里万籁俱寂,是个清修的绝佳之处。”
余畅晚手指一处,“你看这个阵你可破得?”
春流翠上前几步探看,忽然停下,回头看他,“居然有人在此摆下万象十绝阵!”
“一气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十绝,原来你也知道呀!”表情颇为惊讶。
分明就是小瞧他,果然是土匪没文化,优雅俊脸无奈一笑,“万象十绝阵的前身乃是由天下大争之时的几位奇才楼青莲、方舒和靳承贤各为其主所创,共有一气生元阵、两仪归心阵、三才聚和阵、四象伏衡阵、五行相系阵、六合无生阵、七星鸣渊阵、八卦先天阵、九宫定川阵共九阵,后经盛朝开国女帅君如画改良整合九阵合一成为万象十绝阵。”
余畅晚眼中晶亮,笑赞他:“厉害厉害!记性真好。”
春流翠眉头一抽,这时要夸也该夸博学嘛!
又看片刻,春流翠安然道:“依我看这个阵的气象似乎不对,这万象十绝阵没有摆齐,似乎改良清减了些许。”
余畅晚表情茫然,“我哪里知道,我又没闯过。”又叹口气,似乎有些失落,“还以为你啥都懂就让你来帮忙破阵,结果你根本就看不懂,还不如我……”
“怎么不如你了?”春流翠来了兴趣。
余畅晚哼哼道:“你敢进去闯阵吗?”
春流翠哑然,余畅晚得意道:“即使我不知道这阵叫什么,我都敢!”
亏你好意思,有勇无谋!春流翠深感,妖孽不可怕,就怕妖孽没文化。眼前这个余妖孽向来是什么都敢做,胆子比天大,果真应了那句不知者无畏。
“你不信?”余畅晚一脚踏进,春流翠就感到阵内狂风及至,轰隆隆,声若震天之雷。他赶紧将妖孽拖住,“容我再观阵片刻,等我看出些端倪你再进去也不迟。”
余畅晚眸光一闪,拽拽道:“那可要快点,我没闲工夫等你!”
事实证明,春祸水的话是信不得的。
一开始,余畅晚站在一旁等他,不久站累了就坐下,最后他躺着睡了一觉,现在他已翻身立地,春流翠还站在那儿寻思着破阵之道。
“行了!”余畅晚双臂一伸,从背后抱住他安慰道:“别为难自己了,你看不出来就算了,我的运气也是顶好的。”
这是诸位先贤毕生研习出的阵法,春流翠能看破其中玄妙谈何容易,要不是为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妖孽,他也不会花这份心思。
春流翠也不计较,如春风般翩然笑道:“据我观察,这个阵的摆法是效仿了万象十绝阵,但是经过改良只运用了其中的两阵,但是威力也不小。阵内藏有万千利箭,躲之不及可将人射成蜂窝。”
余畅晚眨了眨桃花眼,“那我去试试。”撒腿就往阵里跑。
“不行。”春流翠拦住他,安抚道:“生门在哪儿我还没算到,明天我们再一起进去。”
“你就别进去添乱。”余畅晚瞅他一眼,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屑。
春流翠不依,“既然邀我来破阵怎可不让我进得阵去。”
余畅晚看他一眼,一撇嘴道:“那到时候我可不会分心顾你。”
春流翠轻轻一笑,“好,我照顾你!”
不知不觉中,黄昏的赤红帷幕也从天宇的深处降临。春流翠有感而发,“夕阳斜落方最美。”
余畅晚随性坐在一座大石上,笑问:“缺失、遗憾就是我们人生的最美吗?”
“正是那些遗憾和缺失造就了现在的你我。”春流翠对上他的眼,真切道:“其实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你我皆是如此。”
“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索性我们今天把前尘往事说个清楚,省得藏着掖着闹心。
春流翠定定的看他片刻,漾出温柔的微笑,“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余畅晚笑得乖巧静静听着,春流翠以一种低沉轻缓的声音道:“曾经有一个女子出生于名门世家,她与一个同为名门的男子倾心相恋,只是世家间的联姻哪里是他们二人可以做主的,后来那个男子迫于无奈就娶了别人,那名女子也即将嫁与他人,女子约出男子哭诉相思,二人日久不见,说到情深处时情难自禁,作出了有违礼教大防之事,后来那个女子在结婚前夜发现自己坏了那男子的孩子,她不想这孩子跟他人姓氏,连夜出逃了。”
看他停下,余畅晚忍不住问,“然后呢?”说得这么遮遮掩掩的,那孩子不就是你嘛!
春流翠看他的目光充满纠结,犹豫片刻后终于道:“那女子逃出之后大着肚子,日子难过,后来生下了个儿子本来该事个喜事,但是这孩子先天患病,时日不多,为了医治儿子的病,她将自己卖入了青楼……直到最后这女子奄奄一息,才将孩子的身事透露出来,让那孩子认祖归宗。”
春流翠的故事讲完了,静静地看着他,余畅晚由始至终保持着微笑不变,装作只是听了个故事,发表意见道:“这男的多半是贪恋权势,不愿忤逆家中意愿就牺牲了感情;这女的简直莫名其妙,她不想这孩子跟别人姓就直接跟孩子他爹讲就是了,大不了就做小嘛,她□□都当得还做不了小……”在春流翠狠厉的目光下他赶紧改口,“怎么,春风生我的气了?别气!别气嘛!我也来给你讲个故事……”
“说!”春流翠有气结,咬牙切齿。
余畅晚嗤笑一声,直言不讳道,“听说我的娘亲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就在她出嫁当天途经万寿山就被土匪抢去了,那个土匪当然就是我爹。我娘的家人一听她被土匪劫去,觉得即使是救回来也是个残花败柳,何况世道也不混乱土匪猖獗,万寿山的土匪又是全国匪帮盟主,就狠心撇下她了。我娘一个大家闺秀,极重贞洁操守,被我爹强去了也就跟他了。可是我爹并不是可怜香惜玉的人,抢我娘上山也不是真心喜欢她,只是想要个儿子,一看我娘生下了一个女儿就开始冷落她,我爹的其他压寨夫人也趁机欺负她。后来我娘不知怎么又怀上了我,那些女人怕她这次会生下一个儿子,在我爹下山抢劫的时候放火烧她,我娘为了姐姐和我能活命,平生第一次拿出勇气从山寨里逃了出来。后来她为了生下我难产死了,姐姐为了养我就自己卖身到了青楼……后来我就遇上了你……”
春流翠细细看他,他眼中如同包含万物却又空虚异常,春流翠突然很想知道,“你恨过我吗?”
余畅晚不显惊讶笑着反问:“不该恨你?”
“你不了解我当时的状况……”春流翠想了想,解释道:“如果你了解……”
“都已经过去了。”余畅晚灿然一笑,如同释怀道:“不论你怎么解释都已经是发生过的了,谁都挽回不了什么!”
“对!”春流翠喟然叹道:“耿耿于怀是无济于事的!”
“那就说说现在。”余畅晚轻笑,转移话题,“现在的你总是对人笑得温和内心却不见得真高兴;总是假装体贴却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看起来人缘很好,认识的人都当你是值得信任的人,却全然不知已被你的心机所利用。”
春流翠笑得可亲,没有反驳他,只是余畅晚对这笑不满意了,“春风,你对所有人都温柔微笑的表情就是一件漂亮的面具,在我面前你就不能别带面具吗?”
春流翠风雅摇头,俊逸不凡笑道:“长年刻意保持的面貌怎么可能说改就改,我其实相当享受别人用欣赏爱慕的眼光看着我,感觉就像在看仙人。”
余畅晚点头附和道:“你的生存之道就是一直向上,永无止尽,最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都在仰慕你。”成为那么多陌生人的期待难道就不累吗?
春流翠理所当然道:“如果有一天我们死了,无人祭奠,那么就等于我们从未存在,如何甘心?”
“怎么会没人来扫墓!”余畅晚不解,“我们会有后人呀!”
“我们的后人?”春流翠眼中泛起温柔的光芒,莞尔一笑,“这个世道动荡不堪,我们还是别留下‘我们的后人’在此受苦比较好!”
余畅晚瞪他一眼,“我没有管那么多,我只是想的是现在如何活高高兴兴下去。”
春流翠眸光一荡,揶揄道:“晚弟是要向我诠释什么叫鼠目寸光吗?”
余畅晚不理他,抬头看沉入西山的夕阳,喷散金色的光焰,把朵朵云霞映亮,像无形的欢颜,刚刚踏上征途,飘浮而又飞旋。他问:“春风,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开始旅程。”
春流翠也望向夕阳,柔声道:“我尝试着不想这点。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喜欢和你在一起。”
“或许你是认为我无法把我们所说的一切传到其他人耳朵里,那么你就可以毫无避忌表露你的真实感情。”他一直怔怔的望着前方,“在你心目中认为我这次非死不可,所以就告诉了我一切。”
春流翠回视他姣好侧脸,笑问:“你认为我对你毫无保留,是因为你是一个——死人?”
他认真点头,等待春流翠的解释,春流翠纹丝不动,只是眼含深意的盯死他。
良久,余畅晚转头与他对视,“破阵之后,你我就后会无期。”
春流翠想了想,摇头道:“其实你可以……”
“可以继续留在你身边?”余畅晚一脸漠然,“人们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