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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余畅晚把衣袍都穿上了,春流翠帮他把头发轻轻束上,随慕杨才姗姗而来,“晚弟……”
看着撩开帐帘惊慌张望的随慕杨,余畅晚贴着春流翠挑眉笑道:“你看,随大哥会来!”祸水身上的热力未退,余畅晚悄悄的挪步移开。
春流翠嗔他一眼,眨眼之后便是平静祥和道:“余侯爷,本相还有军情大事处理,若是没事就退了吧!”
“是。”余畅晚拉着一脸诧异的随慕杨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出帐几步就开始埋怨,“随大哥,被谁勾走了,现在才想起来找我?”
“还不是那几个春流翠手下的人,非说什么要整编江湖义士,一定要我去守着。”随慕杨又气又恼,“我一脱身就来……”话还没说完,他一步厥在了地上。
余畅晚手快将他腰抱住,看着他虚弱的模样惊呼道:“随大哥,去看热闹你怎么还伤着了?”
“晚弟,别气我,是他们不让我走……”随慕杨找到支撑点,尽管还是耳鸣目眩,但他稍稍恢复点知觉便开始解释,“那几个臭小子一起上,专打我伤处……”
余畅晚把他抱得更紧了,“那你还来?”太可恨了,这几个吃饱了撑的,平时对你们客客气气的,你们就以为我好欺负了,居然敢动随大哥……果然是和春祸水一个圈的,都不是好鸟……
在他愤懑的目光下,随慕杨委屈的低下了头,“你叫我来,我哪敢不来?”
“随大哥,接下来五天,我绝对守着你哪儿也不去。”妖孽的声音斩钉截铁的从随慕杨头顶上空飘过,随慕杨抬起头欢喜的看着他,他又道:“五天之后,我们就要上战场了,你必须把伤养好了,才有逃命的力气呀!”
五日之后,朱安之战是此次倾耗国力,出兵墨北正式的第一战。旨在突破朱安城这道防线,从墨北的首个边塞撕开一道口子。如能在这里截断墨北后方的运粮必经路线,就能迫使贺居北退守洞林城。
这次是四路大军齐齐出击,此战之后就开始分军四路,将墨北四角包围,形成笼中之势。
这日,先锋部队是由夏君齐帐下的严世清带领,在他的指挥下,绕道肖湾镇从右翼围歼了如梦初醒的墨北守军,生擒敌军一千人,为攻克朱安城奠定了基础。当然,这次的胜利严将军功不可没,但是实际参加这次战役的人都知道,事实上真正指挥的是另有其人。
还记得那日早晨,天刚蒙蒙亮,余畅晚听着帐外军马来来去去,就再也睡不着了。“随大哥,三个时辰之后你再来,可别走丢了!”他掐醒随慕杨留下这话,就尾随军队出去了。
军队被运到一片茂密树林前的羊肠小道上,一旦进入树林,就会被里面埋伏着的墨北士兵伏击。
余畅晚跃进树林里,抹了几个靠他很近的墨北兵,看着外面傻愣愣的士兵们听严世清号令,义无反顾的冲了进来。
匍匐在地上的,丛林树梢上的,藏匿在树干里的,这无数墨北伏兵一动不动的等在那里,在进来的士兵还没搞清方向的时候,只要稍稍靠近,就被一刀毙命。后面的战友看着同伴倒下,拼杀过来一看,敌人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
余畅晚看得一清二楚,明明在他们旁边有一条密道没人埋伏,严世清却偏偏把他们赶到这里来受袭……
树林那头,墨北援军陆续赶到,这些夏军士兵们,即使侥幸出了密林,接着面对的也是一次恶战。
余畅晚以树干为依托,折下树枝做暗器射倒他所能看见的墨北伏兵。走在下面的夏军壮着胆子往前走,越走越发觉前面的敌军不在了,一路走来只看到横七竖八的死尸一地,还有极少几个墨北残余在颤抖的隐匿。
严世清心中大惑不解,猛地抬头一瞥,有个白色身影穿梭于树林之间。他立刻下令,“有伏兵,弓弩手准备,放!”
余畅晚正要跳出密林去对付外面的墨北兵,本想便宜他一个首功,他却要恩将仇报。下面放箭的人碍于有树枝的袒护,目标又移动太快,几箭下来跟丢了人。严世清挥了挥手,有人递过来一弓一箭他要亲自来。
忽然,那个消失许久的白色身影又大胆现身,严世清一箭过去将他射中。看着有士兵飞跑过去,严世清将他唤住,“你们在这里等着,本将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仙在这里装神弄鬼。”
众士兵看着先锋将军快步奔过去,一阵喧闹之后,又颤巍巍走了回来。
余畅晚动了一下头盔,这盔甲太沉重了,他架不住,又不能取下,还真是命苦。
“将军,下一步预备怎么办?”
说话的居然是那个兵小哥,余畅晚这下乐了,“外面有墨北兵等着,冲呀!”
身后那群士兵冲了出去,留下的兵小哥道:“将军怎么还在这里。”
“那你呢?”余畅晚取下头盔,轻松笑道:“不是都冲出去了嘛,建功立业的机会,让他们占去吧,我还得陪着你!”
兵小哥睁大眼睛看着他,“余侯爷?”
“贺王爷的人?”余畅晚眉开眼笑的注意到对方暗自把藏在身上的暗器握住,摆出一副要出手的警惕姿态,看那架势应该是汗毛也立起来了。
这人小心打量余畅晚,“余侯爷莫非也是?”
“他想吧!”余畅晚不屑一顾的看他一眼,“既然被揭穿了,还不快回去!怎么?还想我陪你聊天?本侯可是忙得很呢!”
这人明显的受到震荡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在下吉蕤含。”他报了名字本想转身就走,却有一事心心念念,“不知余侯爷是如何怀疑在下的?”
“他们都想着我是春流翠的人,即使是受罚下放,也终归是相爷的亲信。他们谁都想借着这个机会都来和我说几句……”妖孽大大方方告诉他,“只有你是爱答不理的,惹人讨厌。却是听得最专注的一个,你说你不是奸细,那是在玩什么的?”
妖孽话还没完,吉蕤含就开始转身走开,“余侯爷,下次再见了!”
“这小子还真不把我当回事了!”妖孽嚷了一句,带上头盔掉头奔出去接应陷入苦战中的夏军……
作者有话要说:
、卷三 第九章 朝露昙花
首战告捷,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们受到了热烈欢迎,段永堂看着在人群中簇拥归来的余畅晚,不无佩服道:“在战场上把领军将领给绑了,这种事也只有余侯爷有胆做!”
“段大人耳朵好灵,消息这么快就传过来了。”妖孽也没多大惊讶,看着前面有一群谁谁谁黑着脸走过来,他大声自夸道:“我也挺佩服自己的。”
段永堂头疼的看着他,“这么不听话,看你怎么和相爷交代呀!”
想想当时,士兵们站在肖湾高地上为胜利欢呼时,一看穿将军铠甲的原来是随慕杨,先是一惊,继而对随盟主临危受命充满的感激。余畅晚乐呵呵道:“没什么可担心的,立功了不是吗?”
“余侯爷,元帅有请!”走过来立在余畅晚面前的这人,是夏君齐手下心腹大将之一——鲁晋。
余畅晚点点头,“前面带路。”祸水没来,姐夫还先来一步?
妖孽直觉有异,故意弄散了头发,把自己扮成行军之后疲劳不适的窘态。进入夏君齐大帐之后,他压低了脑袋,小声试探道:“夏元帅……”
鲁晋告退之后,安坐于大帐上方的人发话了,“余侯爷,你到底要低头到几时呀?”
余畅晚听着娇慵的莺声,猛地抬头,“姐姐,怎么是你?”
“还不是想你来的!”余意苏对着下面目光呆滞,一脸狼狈的妖孽伸出了粉嫩柔滑的玉手,“还不过来……”
余畅晚蹦到她座椅旁,蹲下抱着她撒娇,“姐姐……”
余意苏理了理他凌乱的发,心疼道:“我的心肝儿真是受苦了。”
余畅晚挠挠头,“姐姐,我不是回来了。”
余意苏把他抱在怀里揉了又揉,“心肝儿犯得着自己跑去,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伤了姐姐多心疼呀!”
“姐姐……”这下子妖孽的头发更乱了……
余畅晚稍一挣扎,余意苏就把他揪住,非得他保证:“说,你后再也不上战场了!”
余畅晚撅起小嘴给她解释道:“这是第一战,贺居北为了诱敌深入是不会动真格的,去了就是首功。之后分兵四路,各自迎敌,再想胡来就不方便了。”
“那也不是非得你去呀,我才不信你稀罕这个首功?”再说现在人人称道的是随慕杨心思细腻、临危不惧,光荣属于他!
“首功我不稀罕,我稀罕它是谁立下的!”
余意苏一听他这无怨无悔给他人做嫁衣的口气,恼道:“他要立功,让他自己去。不许把我心肝儿推去……”
余畅晚低垂的眼睫,“随大哥,他也不在意这个。”
“那……”
“随大哥没上过战场,自己去会把事情弄成一团糟,搞不好就会不来了。”余畅晚不无担心的说着,看到余意苏的脸色越来越差,他赶紧笑眯眯道:“其实这次我跟去,这第一战也不是异常凶险,正好给随大哥一次锻炼的机会。”
听余畅晚解释了半天,余意苏叹口气道:“哎,姐姐平日也觉得自己挺聪明的,怎么今天被你说糊涂了。”
余畅晚眨眨眼,细细想了想,道:“姐姐,这是个机会,趁着还没分开,把奸细揪出来,一来免去姐夫的后顾之忧,二来是可以鼓舞士气。”他拉着余意苏的手,示好的笑笑,“而且,现在出差错,是全军失利;分开之后再有岔子,就是春流翠用人不当。他若还包庇我,就成了徇私枉法,会乱军心的。”
余意苏轻声道:“你想的倒好,方方面面你都顾及了,万一那个贺居北来了,你预备怎么办?”
“我不是没想过。”他眼睛一亮,妖孽从来都不是盲目乐观的人,“只是顾不来这么多,我不能让随大哥失掉这次机会。再说……”
余意苏不依了,“心肝儿,你人人都考虑了,就是不想想姐姐!”
余畅晚拍胸脯保证道:“姐姐放心,我定然是千般小心万般注意,可不能让师公的心愿毁在我手里。”
“呵呵!”余意苏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笑起来,“姐姐现在是很庆幸了,还好一颗心都在你身上,旁人姐姐都不管了,不然像你似的得多操心呀!”
余畅晚不满的嘟囔道:“姐姐还不是为了姐夫操心!”
余意苏摇摇头,宠溺的看着他,“哎,心肝儿,你得记住,这个夏君齐……”原本随到嘴边的话,余意苏咽了进去,“姐姐嫁给他,不是为了让他成为你的挂碍,你……”
“姐姐,我自己会小心谨慎的。”但是余意苏仍然一脸忧心忡忡望着他,余畅晚赶紧在心里给自己找靠山,“再说了,段大哥他会帮我的。”他完全信心十足的说着,端出段永堂这面风吹不到雷打不动的挡箭牌。“你不记得了?”看着余意苏淡淡微笑的样子,余畅晚以为她不记得段永堂是谁,提醒道:“就是上次姐姐去神都,送我们酒楼那位。”
“嗯。”
余畅晚大肆吹捧道:“这么大的酒楼说送就送了,人家段大哥是驸马,娶了长公主,在朝里是数一数二的宠臣,我有他照拂着,还怕什么?”
余意苏勾唇一笑,将他揽进怀里。这下余畅晚是看不到她的表情了,只是听着她用温柔沁心的嗓音慢慢的说着,忽然是一句,忽然又是一句,“姐姐最是想的是自己照顾你,不假他人之手……心肝儿整天扮作男人在一群臭男人堆里自个儿拼着……姐姐一直对不起你,心肝儿这么大了,姐姐都看你穿过女装……”
余畅晚听着她温暖的声音,不知怎么竟然有想掉泪的冲动。他吸吸鼻子,抬头看了看喃喃自语的余意苏,“会有机会的。”
余意苏恍惚了一下,接着风情万种的妖娆巧笑道:“姐姐这次来给你做了几套,要不你现在换回来……”
余畅晚看了这笑大发娇嗔道:“才不,这里我穿男装美不过冬夕照,只有干瞪眼,本想着有朝一日穿着女装还可以搏上一搏,可现在姐姐来了,我知道自己是差得更远了……”
余意苏扑哧一笑,捧着他的小脸认真问道:“心肝儿最看重的是谁呀?”
“当然是姐姐了!”
“姐姐知道,就是见不得你对别人好,心里有些吃醋了。”余意苏满心欣悦的含笑点头,突然又想起……她狐疑道:“姐姐记得,心肝儿做事,向来不会为别人解释……”
余畅晚这下叫屈了,“姐姐是别人吗?”
余意苏还是不放心,“可是姐姐总觉着你有哪里不对了?是太累了,还是迷失了?”
余畅晚被她抱住脑袋细细瞧着,突然呵呵的笑起来,“姐姐,别说了,再说下去吃醋的该是姐夫了?”
“怎么说?”
“藏在后帐的人不是姐夫会是谁?”余畅晚趁机将她的手移开,随意整理了一下束发后好整以暇道:“听到姐姐说最稀罕的人是我的时候,呼吸都不平稳了……”
余意苏妩媚的笑了起来,用手点点他的额头,“心肝儿都知道了,还不出去?”
余畅晚从她怀中跳起来,“是……”跑到门帘口歪头看看余意苏,坏笑了一下就跑出去了……
“段大人,你可以出来了?”余意苏回头看着段永堂从后帐中慢慢走出,看着熟悉的俊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