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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我莫名来到这里时一样,飞沙走石,尸横遍野。
奇怪的是,那些神族之人离开之后,身上那股支撑着我不倒下的力量突然之间如被抽空了一般。望着地上那些面具人的残肢以及流血的脑袋,骨子里的恐惧之感夹带着血腥味再次铺卷而来,让我难以呼吸……
情不自禁的尖叫了一声,我彻底从自己的回想当中清醒过来。尽管竭力的不去想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场景,但那恐惧之意还是让我全身上颤栗不已。所幸皎白将军醒来后便紧紧的拥抱住我,并不断的安慰我才让我渐渐平复下来。
与皎白将军说起自己在石室当中所看见的一切来。皎白将军听我说完后,面上也不知是何神情,有惊诧又有疑虑,很复杂的一种神情,我看不懂。
皎白将军并未说什么,劝我好好再休息一下后便对我说:“待你睡醒后,我们就离开这儿。”
我点了点头说好,见他似乎抬脚要走便赶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从石室出来之后,总觉疲惫得很,仿佛那场战役我曾参与过一般。然而,我最担心的却是,若我在梦中又梦见那面目可憎的石像人,又无亲近之人在旁,我不知自己一人能否在极深极深的恐惧当中撑得过去。
“你安心便是,我不会走。”
听见皎白将军柔声说的这句话,顿时颇为心安。刚一闭眼便进入到沉沉的睡梦当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愿归去
待我伤愈后,皎白将军便带着我出了神殿。
那深深宫殿里头的弦书皇子他们,许久打听不到皎白将军的下落,不知他是生是死,此番见到他平安归来一定很开心。至于我自己,不想再回到那里去了,就此事淡出他们的生活也好。
皎白将军抽了空来找我,为他倒茶水的那一刻,他同我说:“他们向我问起你的情况。”
我拿茶壶的手停了一停,尔后才道:“你不说,他们一定以为我死了。”
“他们确是这样猜想。束白提出要去你的坟前看一看,剩余的人虽都不出声,但面上的神情也都流露出他们想要见一见你。”
皎白将军喝下一口茶,又隔了许久,这才望着我说:“其实,他们都很关心你。”
“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我于他们,感情终不如你于他们深厚。”
一声叹气声从皎白将军口中发出,他轻轻淡淡的说:“一颗石头投入到水中会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涟漪虽会消失,但石头还在水底。你以为感情是被石头激起的涟漪,时间久了就会消失于无形,但真正的感情却是那水底的石头,已深入水心不会消磨。”
“席木将军与琼秋姐姐先不说。就弦书皇子、束白公主而言,若我是他们心中的石头,那他们心中,对方是什么?”
皎白将军不再说话,整个屋子突然间就静默下来。隔了不久,皎白将军透过窗看了看天色,再坐了一会后起身便离开了。
不管那宫殿中的人对我如何,我是再不会回去了。时不时横亘在弦书皇子与束白公主之间,莫说弦书皇子会如何想,就连我自己都觉多余。
日子如小溪流水平缓而去。
如若不出意外,我想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但生活里,意外总是很多。
那日,我一时兴起想要在外头随意走走以解乏闷。谁知那日,弦书皇子与席木将军他们竟骑马外出游玩。
本来大家都相安无事,他们骑着马会从街市上快速而过,而我则会继续游走街头。
谁想,弦书皇子的马儿却突然狂躁起来,发了疯一般急速朝前冲来,那时的我正穿过路面,见奔马而来又是这样不可控制的局面,一时呆立在路中央不知如何应对。
所幸皎白将军身手敏捷,在那高高扬起的马蹄欲落在我身上时及时的从自己马背上飞跃而出挡在我身前并顺势往地上一倒往旁边滚去,这才避免了我受到伤害。
然而,我看得清楚,在皎白将军挡身在我面前时,那马蹄却是落在他的身上。皎白将军扶我起来之后,在我耳边说了声我们快走便拉着我快速离开了,而他的那匹马儿看见自己的主人离开不用吹口哨也跟了上来。
送我回去之后,皎白将军匆匆忙忙就走了,都还未来得及问他有没有受伤。
自那日之后,有两三日皎白将没再来过我这儿。
大约是第五日光景,约莫黄昏时分,皎白将军提着一壶酒来了。他坐在那儿自顾自的饮酒,一直到酒壶里头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时才停了下来。
这时,他才苦笑着同我说:“我要求你收留我几日了。”
“这屋子原本也是你买下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便是,何来收留之说?”
皎白将军只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他面上的神情我很少见到,但那样的神情也是经常出现在我面容上的。
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最是想要静静呆着。我起身走开做好了饭菜端上桌时,皎白将军已不在厅中。
找了一圈,才在我休息的那间房的邻房中找到皎白将军。他已睡下了,他睡得安然,也许在梦中他见到了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
皎白将军第二日醒来时已是平日里有的模样,但他还是在我这儿小住了几日。
到最后一日,他临走时同我说:“那日在马背上,他们认出你来了。前几日不告诉你是怕你不自在。你若是想换个地方住,我明日就为你安排。”
“不必了。皎白将军前些日子定然很烦心。只是,除非皎白将军永不来看望晚晚,否则,晚晚就是搬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不会告诉他们你住在这儿,但他们自会有办法找到你。不出三五日,他们应该就会来找你了。”
不出三五日。
皎白将军果然预料得准确。
迎了弦书皇子他们几人进门坐着,屋子里却是静悄悄的,谁也不肯兀自开口打破了这沉寂。往常有这样的情形出现时,若是琼秋姐姐在场必定是琼秋姐姐率先打破沉默局面,然而今日,琼秋姐姐也只是闭口不言。
莫名觉得口渴,提了茶壶才发现壶中已没了茶水。重新泡了茶回来时,席木将军的声音响起来,在静默了许久的屋子里头,他的声音分外响亮。
他问:“既然还活着,为何不让皎白告诉我们也不肯回去?”
“那件事晚晚很抱歉,一直以来大家都很照顾晚晚,可晚晚却给大家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心里很愧疚。”
“仅仅因为这个?”席木将军难以置信的望着我,“难道皎白他没告诉你那件事情有颇多蹊跷之处,是背后有人故意为之的吗?你先前虽有计划,但刚刚好与那事撞上,不过是个巧合。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我还活着对弦和皇朝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事现今看不出隐患,可将来必酿成大祸。”
“何以见得?”
“只凭晚晚的身份。”回想起此前夜晨同我的说的话,我继续说道,“夜晨借故来看望我时,特别高兴。你们也知道,我和他自幼不在一个皇朝长大,即便是亲兄妹和他相处也不过一两年,感情自然是谈不上有多好。而那天,他来看我时,他的说和他面上可以说是得意的表情让我觉得他来弦和皇朝是有目的的,虽然这目的我猜不透,但我明白是因为我在那里才给了他来这里的一个理由。若我不在那里,以后他也能来,但总不会那样方便了。”
“夜晨也以为你死了,你的这些顾虑并不存在了,为何还不愿意回去?”
“我,我只是想。”我只是不想安阳突然的出现在你们的生活当中,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多余的人罢了。我不会将心里头这样想法说出来给他们听,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好沉默了下来。
席木将军还要再说些什么,然而这时,弦书皇子突然起了身,道:“天色不早了。”
话毕,席木将军与琼秋姐姐一同站了起来。琼秋姐姐望着我道:“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你独自住着总不方便。”
“琼秋姐姐不必担心,晚晚很好。”
然而他们三人却只站着不走,谁也不肯先迈出步子。我与他们就这样相互僵持着,我想弦书皇子的意思里头并没有要我也跟着一起回去,但我却想不通为何他不开口或者不先走。
“其实,你不必想许多,你说的那些或许根本不是问题。”
“是我自己不想回去,无关其它。更何况,那里也并不是晚晚的家。晚晚恳求大家不要勉强晚晚。”
“你这是何苦?”席木将军摇摇头满脸的无奈,转身便走出了门外。琼秋姐姐见状也离开了,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屋子内转瞬见便只剩下我与弦书皇子。弦书皇子依然闭着双唇,就那样看着我。他面上的神情我一直不懂,只是这样被他看得颇不自然,便只好偏了头去看别处。
弦书皇子走时并未同我说话,从他进到这屋子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只说了那一句,却不是对着我。他只是在提醒席木将军与琼秋姐姐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他们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后我才蓦地想起一个人来。我本以为在他们得知我还活着的消息之后,我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束白公主,可谁知,前来看我的人当中,独独少了她。
时隔不久,弦书皇子前来看我。说是束白想吃外头的糖串果子,顺路来瞧一瞧我。我向他手中看去,他的手里果然提了用纸包得仔细的糖串果子,有两份。
他将其中一份递到我手中,道:“不知道你喜欢喜欢吃这些,但还是给你也买了一份。”
“晚晚并不喜欢吃这些,既然束白公主喜欢弦书皇子就还是带回去吧,束白公主见了定然欢喜。”
“也好。”
弦书顺势接过我推回去的食物,转了身便走。
“弦书皇子,束白公主近日可好?”
“她好与不好,你自己去看看她便知。”在他将要跨出门槛时,他的身影停了一停,“你若随我回去,自然就知道她好还是不好了。”
“如此,还是算了。有你们这么多人照顾她,想必她也是很好的,不然弦书皇子也不必出得外头来为她买吃的了。”
弦书皇子突然又回了身来盯着我一言不发,那双终年深如寒潭的眸子里稍稍起了些变化。然而,我还是看不懂他忽然而有的这番变化是何原因。
“皎白将军他……”我本想问他为何近日都不见皎白将军,但见着他的双眼又恢复如初,又想起方才向他问起束白公主情形时他的反应来,便只好闭了口生生改了话头,“弦书皇子久不回去,不怕束白公主等得着急麽?”
弦书皇子转身走了出去,声音却留在了室内,冷冷的。
“顺路来看望你并花不了多少时间。”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人来看望过我,包括皎白将军。这样也好,我原本也不希望再进入到他们的生活当中去。只是皎白将军久不见来还是让我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不辞而别
从外头回来时,一进门便看见桌上摆放了好几篮子满满的青色果子。不由得愣了一愣,原来时间过得竟有这般快。
与青色果子同放在一起的还有做工颇为精巧的小锤子。试了试手,总觉得不如我捡的那枚圆润的小石头称手。
第二日清晨,皎白将军顶着一身秋露前来看望我。许久不曾看见他,又承蒙他几年来如兄长一般悉心照顾,此刻见了他心中顿生几分亲切之意。
见他手中提了一篮子的青果,我讶异道:“皎白将军昨日不是送过我几篮子果子了吗,怎么今日又提了一篮子过来?晚晚吃得也没这么快的。”
我这一说,轮着皎白将军满腹惊奇了,他说:“那果子不是我送的,这些时日都在宫中陪着束白,今日才得空。”
“那想必这些果子是琼秋姐姐与席木将军送过来的吧,琼秋姐姐一向都细心周到。”
“为何不认为是弦书皇子送来的,他待你也还不错。”
“他待我是好,但在他心里,束白公主才是最重要的吧。”提起束白,我便顺便问了问她近日的情形,“束白公主近日可好?”
“何以有此一问?”
“也没什么,只是先前皎白将军同我说束白公主以为我已身亡想要到我坟前看一看时,我原本以为在他们得知真相后束白公主会是我第一个见到的人,却原来不是。”
“束白她前些时日不小心从接天楼那一处的阶梯上滚落了下来受了伤,这些日子我都陪着她,因此没有来看一看你。”
“当时弦书皇子没有与她在一起吗”
“弦书他那时在练习术法,并不在束白身旁。”
“原是这样,现在束白公主如何了?”
“她若不是痊愈,我也无法来看你了。”说到这里,皎白将军停了一停,这才接着说,“可能的话,以后要是宫殿里头没什么大事,我会长期住在外头了。”
“为何如此,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皎白将军突然苦笑了一下,眼中饱含着无奈,“只是察觉到束白有些异样之处,我想还是避一避的好。”
我一时也没想明白皎白将军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既然不愿意细说我也就不追问。
束白公主前来看我时是半月之后的事情了。她来时,我正与皎白将军说着话,她见我与皎白将军有说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