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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柔和的蓝光在眼前出现,有着让人毫无抗拒的力量,引着我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
睁眼便看见司琏满含担忧的双眼以及焦躁的面孔。
见我醒了,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如释重负,“晚晚,你终于醒了,你发烧昏睡了整整三天,可吓坏我了。”
“司琏,司琏。”我靠进他的怀里,很温暖很踏实。
“晚晚。”他叫我,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欣喜。
抬眼看他,三天,短短三天,他就消瘦了,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过了许久,司琏拿了软枕垫在我身后,让我半躺着,柔声道:“晚晚,你先躺着休息会儿,我去叫人帮你弄点吃的来。”
“司琏,不要离开我。”我望着司琏,眼泪不自觉的落下来。我知道,迫于压力,他心里再是不舍也终要答应夜延皇朝主动提出的结亲,把我嫁去夜延皇朝的夜晨皇子。
“好,我不走,我在这陪着你。”
他温和的话语让我心内稍稍安定,脑袋也不似先前那般昏昏沉沉,疼得厉害。靠在他的怀中,渐渐沉稳的睡了过去。
梦里面,我见到了那个死去的女子,和我一般大小,却因为要代替我而早早的死亡。她向我诉说着她的不甘和冤屈,她说这是她的命所以不怪我,可是我会怪我自己。因为我的不想,因为司琏的不愿,导致无辜的她离开这人世。
满怀愧疚的醒来,司琏仍然在旁边守着,可我的脑袋里那个女子的身影却挥之不去。
“司琏,我,我……”尽管知道自己不可以任性下去了,可是我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愿意嫁去夜延皇朝与夜晨皇子为妻的话。
他那般眉头紧锁,想必是还在想着有没有什么其它可以解决的办法吧。
“司琏皇子,长溪公主有事情要与你商量,请你过去。”
“知道了。”司琏摆了摆手,然后他转了身望着我,伸手轻柔的抚摸着我的额头,声音温柔,“晚晚,乖乖等我回来。”
我轻点了点头,望着他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我心里有声音一直不间断的在叫着不要走,不要走。
司琏和长溪公主说了些什么我猜不出来,只是许久许久之后司琏回来,面上说不清楚是什么样一种表情,他只是走过来坐在窗前搂我在怀中抱得紧紧的,一声又一声的说着晚晚,对不起。
我心里突然一种惶恐,但却渐渐的平静下来。自那天在溪角亭听到那两人的对话时,我就知道在上溪皇朝我呆不了多久了。
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我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尽量显得平静:“我要离开夜延皇朝了,是吗?”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他仍旧是这一句话。
那夜离去之后,司琏再没来看过我,只是命人将我照顾好。可是司琏,你知道吗,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如你这般可以把我照顾好。
皇朝宫殿里,各处张灯结彩,很是热闹喜庆。这是在为我的婚事做准备了,那件美丽的红嫁衣放在我的房中,那般好看,不日我就要穿上它,却不是穿给他看。
“晚晚姐姐,他们都说你要去夜延皇朝了,这是真的吗?司瑄以后还能不能见到晚晚姐姐了?”
年仅十二的司瑄缠在我身旁问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往常任何一次的问题都要多,大概他也明白了以后都见不到我这个晚晚姐姐了吧。
“司瑄,你帮晚晚姐姐一个忙好不好?你去告诉哥哥就说姐姐等他来。”
“好。”司瑄点了点头,转了身快步的走了。
整整一夜未曾合眼,我都只为了等着他来,然而他没有。
被人搀扶着进了花轿,我心知这一日过了之后我与这上溪皇朝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只是啊,司琏你可知,你的避而不见让我有多伤心?
每次一到了西崖,悬崖边就会泛起蓝光,我的心里也会有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现在,这股异样感觉又在心里头蔓延开来,应该是到了西崖了吧。
忽而轿子停了下来,有人掀了轿帘引我下马车。是了,西崖不属于上溪皇朝也不属于夜延皇朝弦和皇朝,以西崖为界,再往前方就不属于上溪皇朝域内,他们就只能送我到这儿了。从此之后,余生的路,好或不好都只能自己走了。
他穿一身庄重又不失喜庆的衣裳骑在马上,这是那夜之后我头一次见到他。不过隔了短短数日未见,现下看到他的背影,却似乎看不出来他是喜还是悲了。
夜延皇朝的人还未曾来到,我只与他隔了不过数十丈的距离,我的脚步却再也迈不开,只能那目光注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他的背影。
良久,他下了马,然而依旧是面向前方站着。风扬起了他的衣裳,他只是站在那儿,好像石化了一般。
泪水不自主从眼中滑落,眼见着我就要离了上溪皇朝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夜延皇朝,他却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夜延皇朝的人马已经现出了身影,望着悬崖那头泛起的幽幽蓝光,突然间就想在那里走到一生的终点。
“你看我美吗?”我走在他的面前,展开了双手,我早早的就穿上了这嫁衣想让他看一眼,他却回避不见,如今我站在他的面前,就是非要让他看我这一眼。
“美。”他答,他的眼中是我的身影,眸子里的深情让我心如刀割。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脸庞,手却在半空中停下,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司琏,你喜欢晚晚吗?”我问,我当然知道他喜欢,可我想再听一次,这最后一次。
“司琏,永远喜欢晚晚。”他毫不迟疑的说出口,语气坚定。
夜延皇朝的人越来越近了。
“那晚晚此生无憾了。”我笑望着他,对他说,“原谅晚晚再任性一次,最后一次。”
我向着悬崖边上走去,离得越近,那蓝光就愈发的耀眼,和从前我靠近这里时一样。
司琏跟在我身后,悬崖边上风似乎变得更大了,我和他的衣裳在空中猎猎作响。
“晚晚离了司琏就没办法活下去,所以,司琏,晚晚要向你说再见了。”我尽量让自己这句话说得平稳,可心里却还是有浓烈的不舍。
“晚晚,往后没人疼你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声音听来沉痛,他没理解我口中说的再见是什么意思。我也没再说,只是点头应声好,然后两人之间便陷入了沉默,从来没有过的处处透着伤痛的气息。
我正要转身走向夜延皇朝那边的人,转身的瞬间却有一道黑影向我袭来,一掌击在我的胸口上,狠劲的力道将我冲向了崖下。
在意识未彻底消散之前,我听到一声惊呼,尔后便是一段长长的红绫自空中飘忽而下,紧紧裹住了我的腰身。
蓝光中似乎有双手抓住我紧紧的将我往下拖,而腰间的红菱却要将我拉上去。蓝光更甚,我只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晚晚,晚晚,你醒醒,你醒醒。”不断的有人在叫唤我,逐渐消失的神智又有些恢复了,我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清楚看见司琏面上露出的笑容。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受伤了?”我看着他,他的嘴角流有血迹,嘴唇被血染得猩红无比。
“这点伤不碍事的。”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将我抱起,口气轻柔,“晚晚,我带你回家。”
他抱着我转身欲走,却被夜延皇朝的夜晨皇子拦住:“你要带着我的新娘子回去?真是好笑!”
“这场亲事上溪皇朝反悔了,你夜延皇朝要战便战,我自当奉陪!。”
他的话说得铿锵有力,让我心中温暖如春。
“这门亲事成与不成可由不得你做主。”
夜晨突然之间就出了手,先是迅速塞了一颗药丸在我口中,然后便劈掌向司琏而去,饶是司琏反应快却也避之不及,他已为我受了伤我又如何忍心他再次为我而伤上加伤。
挺直了身子为他挡下夜晨这一掌,立时便有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剧烈的疼痛也瞬间席卷了全身。只是刚刚承受了一掌的我此刻再受一掌,身体便有些撑不住。
还好,为他挡下了这一掌,不然就该是他遭受如此疼痛的折磨了。我望着司琏,见他脸色煞白,一双眸子燃烧着愤怒之火,我对着他笑,虚弱的说:“司琏,带我回家。”
“好,我带你回家,晚晚,你坚持住。”
“她已中了毒,只有我夜延皇朝之人才可解。”
夜晨在一旁闲闲淡淡的说着,司琏却是怒火中烧,双方紧张情势一触即发。我扯了扯他的衣裳,张口想要说话,却又是一口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
“司琏,带我回家。”身上的气力一点一点消失,连说话也变的困难,手臂无力垂下去的时候,手腕上一直戴着的链子突然之间就断裂开来,上面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雨珠哗啦啦洒落了一地,此刻,我只想要回去。
“好,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家。”司琏慌乱不已,抱着我步伐匆匆的往前赶。却再次被人拦住,此次是夜延皇朝的帝后白息。
她说:“这是解药你先给她服下,这门亲事就此作罢。改日我们再来造访。”
“你休想要这解药!”夜晨极为快速的将那粒药丸夺了过来一脚踩了个粉碎。
夜晨毁了这颗解药,但随即夜延皇朝的帝后白息又掏出了一粒解药来递到司琏面前。
“母后,你……”夜晨惊诧不已,丝毫不能理解自己的母后要再次掏出一颗解药来递到司琏的面前。
“你夜延皇朝的东西我上溪皇朝不需要!”司琏沉着脸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坐骑,声音冷冷淡淡的在空中四散飘开,“既是大喜之日,你夜延皇朝的皇子竟还带了至毒之物在身上,想来也没安什么好心,现下又何必惺惺作态。”
司琏抱了我上马一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身上还是疼痛不已,但望着好几天刻意回避不见我的司琏如此为我着急,以及上溪皇朝越来越近的宫门,这一刻便真就是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似乎是感应到我心中在想些什么,隐隐约约听见司琏担忧又略带责备的说:“晚晚,你不许再胡思乱想,我一定有法子救你的。”
他又说了些什么我却听不清了,声音飘忽不已像是是从遥远天际传来的,总也听不真切。
作者有话要说:
☆、夜延白息
“晚晚,来,该喝药了。”
司琏端着汤药来到我床前,耐心的劝我喝下去。调养了好些日子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没日没夜都痛得睡不着,现在的我就只是感觉浑身都使不上劲。
“你总顾着我,你身上的伤好些没有?”
“原本伤得就不重,你不用为我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他张了双手在我面前转了一圈以示他很好,这样子的他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同,这让我放下心来。
“晚晚。”他搂着我,一声又一声的叫,“我最后悔的便是答应了姐姐让你嫁去那边。”
提起此事,我便又想到了他那段时日的避而不见来,小声问他:“那几日为何狠心不来看我?”
“怕见了你就会忍不住带你离开这里,晚晚,你知道我不能离开。”
“我明白,你身为皇朝的二皇子,司瑄又还小,许多事情需要你处理,你也身不由己的。只是那几天我日日等你到深夜,还以为你真的这么快就忘了我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不由自主流了下来,回想起那几日心怀期盼又几番失望的时光来,当真是痛苦不已的折磨。
“晚晚,对不起。”他向我道歉,伸手紧紧的搂住了我,过了好久,我都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听见他接着说,“晚晚,等过几年司瑄长大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找一个人没有人的地方,我们在那里种满柔絮花,只有我们两人过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屋前屋后的蓝色柔絮花纷纷扬扬飘在空中,他与我并肩坐在屋前台阶上看漫天的花瓣飞舞。这样的美好又安和的生活光是在脑海里想着就已让我心生向往。
抬头望了一眼司琏,他微微闭着眼,面上是柔和的神情。似乎正如我刚才那般,沉溺在幻想的生活场景中,那里,只有我们两人,无人相扰,相安一世。
“司琏,带我去碧溪林看柔絮花好不好?”
“好。”他笑着答应,小心又谨慎的搀扶着我往外一步一步走去。
然而,才刚出了房门,就有人上前来鞠了个礼:“司琏皇子,夜延皇朝帝后白息与皇子夜晨前来拜访,长溪公主已在大殿候着,请您和晚晚姑娘也一同过去。”
我抬眼望了望司琏,他紧抓住我的手柔声说:“晚晚别怕。”
“那日在西崖我们与夜延皇朝闹得不愉快,夜延皇朝会不会同我们打起来?”
“晚晚不要担心这些事情,有我在呢。”
“可是……”
“夜延皇朝主动提出与我朝结亲,想来他们也还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与弦和皇朝对抗的。那日里看那夜延皇子夜晨的作为,他心中应该也不愿与我朝结亲的。所以,晚晚,你不用担心。”
听他如此一说,我悬在空中的心才安定下来。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致使两朝交战,就算司琏不怪我,我自己也会觉得愧疚难安。
殿堂之中,长溪公主穿着华服端正的坐在那儿,身上自由一股威严的气息。我偏头瞧了瞧身旁的司琏,又再望了一眼长溪公主,突然就想若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