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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紧闭着双眼怀揣着紧张不安的心情之时,身上只感觉到有许多的羽毛在我身上轻柔的抚着,很温柔,感觉并无恶意。
我渐渐睁了眼睛看时,只见那只黑羽的鸟儿有半人高,此刻我维持着半蹲的姿势,那鸟儿倒还比我高出一个头来。我看着它它似乎也在看着我,这样两厢对望了许久之后,我看见那鸟儿嘴巴裂开成了一条线,眼里也泛着柔和的光,看样子它似乎在对着我笑。
我还未从这只鸟儿的突然到来中缓过神来,耳边就突然响起了一道略微低沉但嗓音清亮的声音来。
愣愣的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弦书皇子,他仍旧双眼紧闭着,面色苍白,丝毫未见有苏醒的迹象。那么,我所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幻听吗?
眼前的那只鸟儿突然撇了撇嘴,拍打着双翅在我面前转起圈来,同时,我又听到那道声音,似乎是眼前这只正在转圈的鸟儿所发出来的。
它说:“公主殿下,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乌纪啊。”
“乌纪是谁,我怎么会认识一只鸟儿?”便是此时,我也还未完全缓过神来,虽说我之前也着实遇到过一些奇异之事发生在我身上,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会突然从天而降一只鸟儿出现在我面前同我说着话,并且称呼我为公主殿下,还问我认不认得它。
不知何故,那只自称是乌纪的鸟儿突然开始狂暴起来。它愤怒的拍打着翅膀,周身是呜呜的风声,不过多时它便重新飞回到天上去了,它之前所站立的地方还掉落了几根纯黑的羽毛。
从地上捡起那只黑色羽毛在手上转了几转,低了头看着身旁的弦书皇子,明知他现在无法回答我但我还是问了他一句:“弦书皇子,你说方才是不是一场梦?”
回应我的自然是一阵静默,但我手中的羽毛却无声的替弦书皇子解答离我提出的疑问,它告诉我方才所发生的是真实不是幻梦。
我突然想到皎白将军,我与他都见过了神族废墟得知这世上原来是真有神的存在的。若是他今日与我在此地,见了峭壁上的一切又见了这只名为乌纪的鸟儿又会作何反应。
从乌纪鸟儿事情中彻底回神过来时立即便陷入了如何帮弦书皇子的困境当中去。依他如此伤重的情形来看,就算我能在一天之内赶去弦和皇朝通知皎白将军他们再赶回来怕也还是迟了。
一筹莫展之际,空中那只乌纪鸟儿又飞了回来,并不是我初次睁眼见它时的欢乐模样,此刻见它,它那张脸上所呈现出得神情似乎在生气。
许是见我半天都无动静,那只鸟儿终于开了口同我说话:“公主殿下不需要我帮忙麽?”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弦书皇子,木头一般迟钝的点了点头:“需要,需要。”
我说完这句话后不待我再问也不待我有任何动作,那鸟儿只双翅一展,身形就变大了许多。接下来也不见它有如何动作,突然之间我与弦书皇子就到了它背上。它拍打着它那双巨大的黑色羽翼,顷刻之间就到了峭壁上的屋子处。
“能不能带我们去弦和皇朝,最好离医馆近一些的。”
这只鸟儿竟然会说话,而且还能听懂我说的话,我便试着与它商量。没想到它倒是一下子就答应了,只是嘴里抱怨着:“公主殿下怎么不早说?飞来飞去也很累的。”
然而,它背着我与弦书皇子在空中打了个转儿,瞬间便到了弦和皇朝域内的某一处地方,我细细看时,那处地方似乎正是皎白将军为我在皇朝宫殿之外找的一处住所,不过略微有些变了样,没想到这只鸟儿竟然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
我还未同它说声谢,那只鸟儿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它说:“公主殿下,这人身上的伤若不用峭壁上的药草医治是好不了的。”
那鸟儿走得很快,我还有话未同它说完它便连影子也不见了。为弦书皇子请了医师来看,心里却一直想着那鸟儿说的话,在医师把完脉之后见医师摇了摇头,便知那鸟儿说的话不假。
那医师说:“如此重伤,不过拖延数十日。”
数十日,数十日,数十日。我在心里默念着,很是为他担忧。我知他时弦和皇朝仅有的一位皇子,若他身亡,弦和皇朝必定灭亡,这必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情形。只是,峭壁之上的药草又有谁能够采到了呢,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只神通的鸟儿了吧,若是有它帮忙我应该就能救弦书皇子了,只是不知该如何让那只鸟儿来到我身边。
才离了弦和皇朝没多久,那只乌纪鸟儿就扑腾着翅膀飞到了我身边。还未等我开口说话,那只鸟儿就同我说道:“公主殿下是否想要去峭壁上才药草为那个人治伤?”
我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公主殿下很善良,要是没有公主也就不会有我了。”
我听不明白这只鸟儿在说些什么,与这只鸟儿之间短暂的沉默之后,我问了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我以后要怎么找到你。”
“公主殿下只要拿着羽毛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了。”
我想起上次在峭壁那里它生气离开抖落在地的羽毛来,那时我捡了一根在身上。此时,我拿了羽毛出来,手指轻轻的上面抚了一抚,谁知乌纪鸟身下的乌纪鸟竟然颤抖起来,竟似不能控制自己一样在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摇晃起来。惊慌失措之下我紧紧揪住的它的羽毛,过了好大一会儿这只鸟在空中才又渐渐飞得平稳起来。
“公主殿下,你别弄我的羽毛,痒。”
“噢。”我点点头,原来是因为我刚刚不经意的那一动作差点导致了我从它背上摔下去,想想便觉后怕,如果我死了,有朝一日司琏前来找我那该怎么办?
乌纪鸟儿不仅飞得高飞得快,它的眼睛还极其明亮锐利。有了它的帮助,在这陡峭山壁前很快的便采集到了所需要的药草。当然,这也是由于那只鸟儿的帮忙,就算我能再峭壁之间来去自如,可我并非医师若非有乌纪鸟在一样起不了什么作用。
可当我寄全部希望于这只鸟儿时,这只鸟儿却突然一句话也不说就莫名消失了身影。还未及我回过神来我已在空中急速下坠了。
耳边的风呼啸着,眼前的景象模糊成一条线。我紧紧的抓着那些药草,心里害怕的想这么高掉下去一定会摔得粉身碎骨了。
可是料想中剧烈的疼痛并未在我身上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怀抱的温暖。睁眼看时,只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但又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从空中一路下坠的时间里,紧张、恐惧、不安、不舍以及各种情绪都齐齐涌上了心头。此刻,见得周围一片明朗之色顿时身心都松懈下来,但这一松懈,眼中周遭之物顿时又黯然失色了,只觉无边无际的黑暗向我涌了过来。
醒来时我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手里仍旧紧紧握着那几株药草。
一推开房门就听见有道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笑意,“呵,你醒了,你受了惊吓多休息就好了。”
“多谢相救,只是我现在还有事在身,救命之恩来日再报。”
我同眼前这人道了声谢便要往外走,谁知眼前这人却拦住了我并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一晃,道:“晚晚,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席木,席木将军。”
我一愣,这才抬头仔细看着眼前之人,果真是久不见面的席木将军,方才只想着要快点将药草给弦书皇子送去,但现在席木将军就在我面前我也就不用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看你神思恍惚的样子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去请个医师来替你瞧瞧?”
“不用了席木将军。”我忙伸手拦住他,表示自己很好,这才将手中的药草递给了他,“这是弦书皇子医治身上的伤时所需要的药草,你顺便带回去。还有这颗果子,弦书皇子醒来之后也让他吃下去,身上的伤就会好得很快了。”
“原来是你救了他,难怪我带你回到这里时竟发现弦书他也在这里。”
“凑巧罢了。席木将军,我得走了,还要拜托席木将军一件事,不爱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
“那日你不辞而别,隔了十几年你不想见见大家??”
“我走的那天有留了书信在桌上的。”
“见了又如何呢,我还是要走的。既然如此还是不见的好,在这里我见不到他,但是我回去之后就可以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这样我也很满足。倒是皎白将军我想见一见他,但现在你们都那么忙,也无暇分出时间来吧。”
席木将军不再拦我,送我一程后我执意不再让他相送。他倒也爽快,掉转了马头便往回奔驰而去了。
我才走了没几步,乌纪那只鸟便扑腾着翅膀向我飞来。想起它之前将我从几千里几万里的高空中扔下来我便不想再继续理它。我从来都不认识这样一只神奇的鸟儿,想必这只鸟儿应该是认错人了,就像夜延皇朝白息帝后错将我认作女儿一样。
我走了有多久那只鸟儿就跟了我有多久,一开始它就在我身旁离我不远不近的飞着,到后来它干脆就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跟着我,但见我不理会它又拍打着翅膀跟了上来,这次却是缩了身形停在我的肩上。
它一再在我耳边说:“公主殿下怎么不理我。”过了许久,它像明白了什么拍着翅膀飞到我面前一上一下的,道:“公主殿下是不是因为那天我没有管你自己就先消失了?那是因为以前公主殿下曾告诫过我不能在那些人面前出现所以我才先走的。不过我知道那人是个好人看见公主殿下从空中掉下来不会不管的。”
那鸟一说便说了好多的话,这十二年来,一直都是我独自一人在山壁里头住着看着那块大石头里面的他的影子自言自语,也就是和席木将军道别之前才与他说了些话。但此刻一只鸟儿在我身边绕来绕去的同我说话,心里头便很是烦闷。
许是感受到我的不快,那只鸟拍拍翅膀嘴里发出一声悲鸣呜咽着飞走了。我抬头看了看它离开的方向,正是峭壁之间我所住着的那个方向。
我是想有人在我身边陪陪我同我说说话,但绝不应该是一只鸟儿在我身旁,更何况那只鸟儿那样莫名其妙。
回到住处之后先去果林里摘了一篮子果子然后便站在那块被我命名为观世石的大石块面前看着当下他们所处的地方所发生的事。
夜延皇朝与弦和皇朝仍在交战,不知何故上溪皇朝也参与了进来。两年时光的平和太短暂,这一次三朝混战不知又要持续多久。
又一日,我瞧见司琏独自一人骑了马向着战时深处冲去,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执剑于手中与人对仗的模样。他那样温和的一个人,生死不由己的战场不适合他。
我瞧着他在敌军见穿梭来去只为救已长大的司暄,心里头便很是担心。尤其在看到夜延皇朝准备了弓箭之后就更为担心,当下便再也看不下去便匆匆沿山道跑了下去。
乌纪鸟这几天都化身为石像静静的立在那块观世石旁,它与我说过几次话但我不理它它也就只好以石像的模样渐渐的立在一旁了。此刻,乌纪鸟儿拍着翅膀向我飞来,阳光下它黑色的羽翼熠熠生辉。
它同我道:“公主殿下我知道你很着急的赶去那个人身边,我带你去。”
“可是你不是说……”
“没关系,只要是为了公主殿下乌纪都愿意,而且我会想办法的。”
乌纪很固执我便也不再坚持,待我在它背上坐稳之后它扇动着它那双巨大的羽翼飞了出去,耳边风声呼啸,眼睛都睁不开。
我坐在它的上面不过一瞬,我便听见它说:“公主殿下到了。”
我一下来,乌纪鸟便不见了身影。眼前众人手上都拿了兵器各自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光影来,这样的场景在十几年前与皎白将军无意到得神族遗址时见过这样的战场幻象,如今真到了这样的场景中才觉这样的情形惨不忍睹,处处是血光,处处是倒在地上已死去的人。
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见司琏,我刚一转身便瞧见了正与他人厮杀的司琏。他向来善良,便是到了这样一个不是你生便是我亡的战场上他也只是伤了对方使对方无法再行动而不会置人于死地。
我向着他冲了过去,一声司琏还未叫出口后肩上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皮开肉绽的疼痛之感,倒在地上时我看见一支箭支的箭尖,上面还淌着我的血。
“司琏……”我竭力叫了他一声,朝他的方向艰难的一步步向着他爬去,但终究是不能够做到,哪怕我与他只相隔一尺。
这箭支刺穿我的身体,这一面怕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吧。在死前还能在无意间替他挡下这一箭,我也很满足了。
意识渐渐涣散前,我朝着他的方向伸出了双手,见到他转身向我而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我说:“来,晚晚,我带你离开。”
好,好啊,带我离开,这一日我已盼了好久好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乌纪警言
那箭支从我的身体穿过,我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够醒来,更不曾想过醒来时竟是身处在弦和皇朝。
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的情形,依稀记得好像是有个人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不管是谁救回的我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