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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还未回头便听怜儿开心的叫道:“哥哥,姐姐她醒了。”
然后,便是夜晨的声音:“嗯,哥哥看见了。”
我转身,指着那些微微飘动的红纱:“这是怎么回事?”
“为你的婚事准备的。”他淡淡的说,见我不曾反应过来,又道,“夜延皇朝要嫁公主,总不会是怜儿。”
我的婚事,与司琏的婚事。眼前浮现出司琏温和的笑容来,我便情不自禁微笑起来。与他的这场婚礼竟然延迟了这么久,他在上溪皇朝,也一定与我一般满怀期待的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而关于他们匆匆离去的那件事,在房中愁闷着好久的我也终于想明白司琏不来看望我一定是有原因的,不是朝中有事便是长溪公主有其它的想法。虽然在上溪皇朝呆了十七年,我能感觉出长溪公主并不是很喜欢我,但她也从来未阻止过司琏同我接近。
一旦缠绕许久的心结被打开,在望穿秋水的期盼中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了。而病了一场一觉醒来之后又听到我将要与司琏成亲了的消息,让我心里由衷的欢喜,这是我到得夜延皇朝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姐姐,姐姐。”
怜儿伸手来扯我的衣袖,此时我的双腿却有些发软,只能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才能勉强站立。
见我如此模样,夜晨笑了笑,用他惯有的调笑语气同我说话:“还以为你躺了整整三个月,身体应该全好了,没想到还是如此虚弱。晚晚公主,再过不久可要嫁人了,可要好好调养身体才是呢。”
三个月?我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竟然昏睡了这么久?盯着夜晨的面庞仔细看着,在他脸上我看不到任何玩笑的痕迹。
“别看了。”他挥手在我眼前晃着,漫不经心的说,“我没事骗你做什么。再说,你以为宫中准备这些是一日之内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一日之内要完成这些当然是不可能,我只是惊奇自己竟然能够昏睡三个月罢了。
“姐姐,姐姐。”
怜儿又扯我的衣袖,仰着脑袋望着我,似乎有话要对我说。站久了有些不舒服,干脆就蹲下来倚身坐在柱子旁。
见我如此,怜儿便也弯身坐在了我身旁。
“姐姐,哥哥他说你同上溪皇朝的司琏皇子成亲之后就会一直在上溪皇朝住下了,是不是怜儿以后就都见不到姐姐了?”
她这么问我,我突然就想起来一年多以前,长溪公主和司琏商议要让我嫁来夜延皇朝而司琏对我避而不见之时,司瑄在我身边也问我这样的问题。
那时司瑄问:“司瑄以后还能不能见到晚晚姐姐了?”
这个问题就同现在怜儿问我的问题一样。
“怜儿以后可以去上溪皇朝找姐姐,这样就能够见到姐姐了。”
“真的吗?”怜儿开心的问,看我点了点头之后,她便更加开心了。
有清风而来,消去了我身上的一些疲倦。抬头向前望去,红纱翻飞里,我似看见一袭青衣的司琏换上喜服的情景,那般好看,我想他面上一定是抿嘴而笑欣喜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弦书皇子
从花轿上被人扶了手下来时,心内那股陌生感觉再度弥漫上来,这种感觉在路上时也常常会有,只是此刻愈发浓烈。
我在温软柔和的床上坐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进来,坐得久了便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醒来时,鲜红的盖头仍然遮住了我的面庞,除了我原本是由坐着变成躺着之外,一切都没有变过。
我仍然身着喜庆奢华的嫁衣,只是这个屋子我并不熟悉,我一眼就能够瞧得出来这并不是与上溪皇朝一样风格的屋子,这屋子的构造也与夜延皇朝不同。
这屋子明珠镶嵌,玉石满屋,一梁一木都装饰得极为奢华。只是这样华美的屋子一点生机也没有,远远比不上在上溪皇朝时屋中花香满溢的情景。
雕满繁复花纹的衣柜中,一件又一件的衣裳摆满了柜子。那些衣裳简约却别具一格,虽不及夜延皇朝衣饰的华美,也不比上溪皇朝衣饰的宽大与飘逸,任风一吹便随风飘摇,却也很好看。
主厅内的桌上摆了满桌的饭菜,还热气腾腾的,显然是刚摆上来没多久。这周围都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每次感觉肚子饿了或者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主厅内的饭桌上就必然摆满了饭菜,很好吃,可总也不如上溪皇朝的饭菜可口。
我在这朝月院待了整整一个月,这期间我没有见过任何的人,没有踏出过这个院子一步。自从从夜延皇朝出来,我住的这个地方于我而言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座庭院,我在这里不愁吃喝,却也没有一人来关心我。
我本不关心这朝月院是什么地方,只是我想见司琏。上溪皇朝与夜延皇朝原本商定的亲事就这样被莫名搁下,如今我在一个不明不白的地方,想必司琏也同我一样满头雾水,不明缘由。
出了朝月院我发现院外是很大很大的一片地方,我所待的院子于这片地方而言不过是一个小角落罢了。
望着高大的朱红城墙,分布有致且四角都高高翘玉的琼楼,以及路上着装一致的人。我脑海中突然就闪现出四个字来。
弦和皇朝。
亭台楼阁都如此别致,一花一木亦是美丽异常。如此宏大的规模,虽然城墙宫楼修筑得简单却不是庄严,很难让人想象这不是一座宫殿。
除却上溪皇朝与夜延皇朝之外,这世上便只还有一个弦和皇朝。上溪皇朝与夜延皇朝我都熟悉,惟一陌生的便是这弦和皇朝。
这里的人从不与我打招呼,无论我去到这个宫殿的哪一个地方都无人阻拦,但惟独这宫殿的大门我出不去。
我被困在了这里。
偌大的弦和皇朝内被我走了个遍,经常不知道走到了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饿了就忍着,累了就随便找一颗树靠着。从朝月院出来稀里糊涂的走到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又从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回到朝月院。
弦和皇朝真是大,我找到一处地方,那里有高大的树,枝繁叶茂,走在下面很清凉。这些树与云芷树很像,但它们不会开白似雪的花,不会结好吃的果子,树下也没有那个会用手抚过我长发的人,更没有满眼笑意宠溺的望着我吃云芷果的人。
眼前隐隐现出司琏的身影来,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面容。
我扭头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云芷树依然高大,云芷花也依然纯白,树下那个青衫人影依旧是眉眼含笑缓步向我走来。
困意突然就袭卷了上来,模糊的看到司琏停在我的面前不再向前走。
司琏是什么时候来坐到我身旁的我并不知道,只是等我醒来的时候,浅蓝衣裳上已落满了雪白的云芷花,一朵一朵的,很是好看。
见我醒来,司琏也并不急着说话,只是拈了花在指尖微微笑着。
“司琏,要是有一日,皇宫里再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你种花了你要怎么做?”
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司琏回答,我偏头看去却发现身旁已没了司琏的身影,这条落花铺满的路上只有我一人而已。
再一眼看去,地上雪白的云芷花亦不见了踪影,云芷树也变成了另一种绿叶翠浓的树。路的尽头处,一袭素色衣裳的人影渐行渐远,终于是渐渐的消失了。
原来刚刚那一场情景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脸上湿润成一片,伸手去擦,想刚刚那人一定是见着了我这幅样子所以才会悄无声息的离去。不过就是看见了又如何,我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我。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出过朝月院。但忽然有一日,朝月院的主厅内却来了一个人在那坐着正喝着茶。
见我出来,那人放下茶杯直望着我,张口便问:“司琏是谁?”
来这里之后我从未与任何人说过话,这人从何处知晓的司琏并且来问我司琏是谁,一时之间让我有些茫然,仿佛并未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司琏是谁?”他再次问道。
这次我是明明白白的听清楚了,也想起来多日前倚身在树下时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想必那个人就是他了。
“你是谁。”我反问他
那人望着我,眸中之色如墨色一般浓厚,他道:“弦和皇朝皇子弦书。”
“这里果真是弦和皇朝。”
“当然。”他的面上闪过一丝讶异神色,“你堂堂夜延皇朝公主,竟不知自己嫁的是谁?”
自揭盖头之前我都还以为自己嫁的是司琏,谁知一夜无人前来,直至后来猜到这里是弦和皇朝才明白自己嫁的弦和皇子,有此一问不过是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罢了。
“你还没告诉我司琏是谁?”他再次问道。
“上溪皇朝皇子。”
“你与他应当很熟识罢,不然怎会声声念着他的名字。”
“我与他自然是熟识,这还是我头一次离开他。”说着,眼眶又开始湿润起来。若非是夜延,我如今又怎会在这里出现。
我本不想再说下去,但弦书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望着我,眼中多了些亮色。似乎想要听我细说司琏与我之间的故事。
与司琏之间的事情我说了很久,说完之后弦书一言未发。许久之后他才起身望着我:“如果我让你回去,你当如何回报我。”
“你为何肯让我离开这儿呢,怜悯我与司琏之间的感情是吗?”
“心不在弦和皇朝的人留她何用,不仅无用反要费我朝银两。送你回去你便欠我一份恩情,他日自然是要你还的,如此好事为何不让你走。”
“若真是如此我便先谢过弦书皇子。”
他转身而走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他方才说过的话让我心底微微漾起喜悦之情,要是还能同司琏一起,于我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了。
我每日都在盼着这一天的到来,然而自那日之后的一个月里,弦书皇子都再没来过。我渐渐不再存有任何与司琏相见的希望,只是盼着这样平静的生活能一直持续就好,盼着再不要有任何一人前来打扰。
弦书皇子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自那日他说要让我回去上溪皇朝到现在是有多久了呢?
见我只是怔怔的望着他,他道:“怎么,你以为我会说谎话骗你?”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身影看来有些虚幻。他如此问我,我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够沉默不语。虽然我心中也确实是那样想的。
“不过是近日太忙才没有送你回去。”良久他才轻声说着,转了身引着我向宫门走去。
“难为弦书皇子过了这么久还能记得晚晚的事。”
“我的记性向来很好。”顿了顿,他才继续道,“今日你就好好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去宫门口,会有人在那里等着。”
“谢谢你。”
“关于你的事情我已写好了信让人先带去了上溪皇朝,我们只送你到西崖。”他顿了一顿,之后再无话说,转了身便走了。
想着不过多久便能够见到司琏,一晚上都难以入睡,第二日很早就起了来也并不觉得困。待我走到宫门口时,已有一人在马车旁边候着,见我到来也并不说什么,只是看我在马车上坐稳之后便扬起手中的长鞭,然后马车便跑了起来。
掀起车帘子我向后望了一眼,弦和皇朝的宫殿正越变越小。我在这里呆了好几个月,虽无人说话却也自由,相比于在夜延皇朝时还要舒服一些。
也许是一路都在想着见到司琏时的情景,当到达西崖时总觉得也没用多少时间。
下了马车后那人就驾着马车回去了,长鞭自他手中落下,马儿吃痛便向前奔跑起来。马车后面是不断扬起的尘土,纷纷扬扬的,最终又会落在地面。
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但前方并未见着一个人影。弦书皇子早已派人将书信送了过去,今日应该有人来接便是,然而我已在这等了一天,这里却始终是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人。
正当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前方走过来一个人影。待他走得近时我才看清他的面容,只是我并不认识他,然而他却径直向我走来并停在我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二坠西崖
那人看了我许久,然后才问道:“你就是晚晚吧。”
“你是谁?”
那人笑了笑:“你只要知道我会带你回到上溪皇朝就好。”
“是司琏让你来接我的?那他呢,去了哪里了。”
我问起司琏,那人却再没理过我,仿佛从未听见过我说话一般。
他说要将我带回到上溪皇朝,然而却只是将我安置在一家客栈内。他这样做我也明白,此时此刻天色全黑,宫门早就已经关上了,就算心里再想要早点见到司琏也还是要耐着性子等上一夜。
然而,第二天他却没有再出现,第三天第四天亦是如此。待到第五天,身上钱财皆已用尽,却还是不见那人前来,也不仅有任何一人来接我。
我试着从宫门进去,宫门两旁守门的侍卫伸手拦住了我,我对他们说:“我是晚晚。”
那些侍卫却嗤笑出声:“我朝从未有过叫晚晚的人。”
我一时愣住,虽说在上溪皇朝呆了十几年,除了同司琏很亲近之外也不至于才这么一两年的时间里就能让众人将我当作从不存在过一般。
“前几个月上溪皇朝与夜延皇朝是否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