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深深的知道,自己要是敢说出双双来,双双一定不会饶了她。而且,事情一旦查起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全部推给刺客好了。
如秋到底也是个聪慧的姑娘,否则如何敢觊觎一等丫鬟那个位置?
“有刺客!送如秋姑娘回去,其他人跟我搜!”为首的侍卫喊了一声,顿时带领着一行人向唤柳的屋子里跑去。
“啊,唤柳姑娘!”
侍卫用手指按在唤柳的脖颈,再无脉动,顿时一惊。
“刺客杀人逃逸,大伙儿将府中上下全部搜一遍,保护长公子安全!”
“是!”
书房里,秋离骓无心看书,他今天的心绪不宁,总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难道她这样令我在意?”秋离骓突然想起龍儿的态度来,眉头一皱,却是颇为不解。
深锁的眉头,愁绪的眼神,落在窗外无月的夜色,没有凋零的梅花传来淡淡的幽香,却比往常浓郁。
陆远在小路上看见秋离骓独立窗前,有些奇怪,不由的转变方向朝书房走来。
“长公子在看什么?”陆远问道。
“没什么,在看一晚风月。”秋离骓转过身来,关上窗户,初春的天气还是寒冷异常,就算是他这样的武者也不能忍受。
陆远脸色古怪,似乎对这话很是好奇,又似乎不信这句话是从秋离骓的口中说出来的。
秋离骓转身看见陆远脸上的神情,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觉得长公子这时有赋雅风流的心情。”
“哈,还是你了解我。”秋离骓嘴角微微上扬,随即问道:“离火营那边如何?”
“仇英与燕姒已经查明,盗取离火令的人乃是尸泯,此人原名尸绛,从前是四皇子的门客。”陆远正色道。
“秋烨黎?”秋离骓眉头一挑,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陆远道:“是,尸泯进入离火营十年,看来四皇子对长公子你早有防范。只是想不到一直沉寂的他现在居然也开始异动了。”
“父皇身体越见不好了。”秋离骓闷声回答。
陆远点点头,明白秋离骓的意思。
因为皇帝将死,所有的动作都不得不加快脚步,皇位,才是所有人的目标。
“搜!”
书房外面人声溅沸,秋离骓面露不喜,陆远立即会意,向外走去。
之间府中的侍卫拿着火把在草丛假山中搜寻着。
“发生什么事情,书房岂是你们随意来的,万一惊扰了长公子,也是你们担当的起的么!”陆远大声喝道,他本就冷酷,加上此时的微怒,更是令人畏惧。
“启禀陆副将,府中来了刺客,杀了唤柳姑娘,带走了龍儿姑娘和双双姑娘,我们生怕惊扰到长公子,是以在府中搜寻,如有怠慢,还请陆副将替我们说话!”是刚才那个下令搜查的人。
秋离骓闻听了回报,心神一动,向外走了出来:“就掳走两个丫鬟么?可还有谁人被杀?刺客找到了没有?”
“属下到的时候就只见唤柳姑娘身死,而龍儿和双双姑娘不知生死,但是现场还有另外一处血迹,应当是两人其中一人负伤。属下正在全力查找刺客,现在还没有找到,属下该死!”
“罢了,继续找,另外派人出去将龍儿……和双双找回来!”秋离骓隐隐有怒气,说完这一句,又补充了一句:“来我府中抢人杀人,实在可恶,我决不允许我府上再有一人被虏,也不希望我的贴身丫鬟被杀。”
“是!”
原本还担心惊扰秋离骓的搜寻顿时扩大了规模,一时间府中人影浮动。
陆远对着夜空做了几个手势,在长公子府的黑暗不被人所见之处,几个黑衣人一闪而过,紧紧守卫秋离骓,成包围之势。
“长公子,是何人来刺杀?”陆远心中迷惑。
秋离骓也是一脸的深思,最后摇了摇头走进书房不提。
…………………………………………………………
再说龍胥,原本山间赏夜的龍胥被鬼面獒带走,急急的拉向自己的住处。
子姜面色微变,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紧紧跟随在龍胥的身后。
满月楼,还是那样的种满了月月红,风雪过后,此时又开始抽芽了。
龍胥看着自己所在的厢房,有些不喜,他说过,除了子姜,和那个女子,再不许任何人接近,难道何人敢违背他的意思么?
脸上带着煞气,鬼面獒却在一边一直咬着自己的袖子要将他拉进厢房里去。
“这畜生从来不会这般着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龍胥略微沉吟,就开门进去。
“主人!”
双双一直焦急的等着消息,她不会医术,更加不会解毒,眼看着龍儿脸色越见惨白,她心头也是越加的着急。在几个月前,她接到的任务就多了一项,就是照顾这个女子,不循序有半点的差错。现在……怕是主人要狠狠的责罚自己了。
“你来做什么?”龍胥语气果然不好,却瞥见床上那熟悉的身影,白如纸的脸色和奄奄一息的微弱气息。
“龍儿!”
一股气势自他身上而发,无风自动,不怒自威!
他散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一手按在龍儿的脉搏上,眼神越见冰冷与杀气。
“是谁干的?”龍胥冷声问道。
“唤柳,长公子府的一个丫鬟,嫉妒龍儿得宠所以下的手,属下该死!”双双单膝跪地,居然是标准的武者之礼。
“该死!”龍胥眼神越发的阴沉,好似一只发怒的猛虎。
“属下已经杀了她。主人还是先救活龍儿姑娘吧,她中毒尚早,还能医治。属下逼问出此药和寒山寺有关。”双双面无表情的回禀着。
“寒、山、寺!”
龍胥面具下面的是他燎原的怒火,手在龍儿脸颊边上握成拳头,是发火的预兆。
“去寒山寺!”
龍胥大袖一甩,大步踏出自己的厢房。
“你留在这里好生照顾她,若是出现什么意外,你也就不必活了!”龍胥临走的时候对着双双抛下一句话。
“是!”双双低头。
鬼面獒感受着自己主人的气息,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紧紧的跟了上去。
子姜看着融入夜色的龍胥,微微摇头:“主人,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江山和女人,到底孰轻孰重?”
子姜一声叹息,抱着重剑一路跟随。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样的道路,他都会跟随他。
………………………………
寒山寺。
寒山寺不是一处佛家的寺庙,只是一处让僧人与道人挂单的居所,寺中只有一个白眉老僧,一个面容阴冷的执法僧,以及三五个大和尚小道童。
白眉老僧就叫白眉僧,他是云游的僧侣,等老了,走不动了,就在这里落了脚。
寺庙无大佛,只有一朵金色莲花,那是菩萨的莲台。
曾有人问,为何这寺中无大佛,也无道祖?
白眉僧答,佛祖飞升,佛祖在心,道祖飞升,道祖在心,心中存在,眼前在与不在又有何关系?
又有人问,为何寺中只有这样几人?
白眉僧答,云游解惑去了,答案在天地四方,自然要走走看看,寻自己的答案,是自己的道。
你替百姓解惑,为何不给他们解惑?人最常问。
白眉僧答,他能够给凡人解惑,却不能给菩萨解惑,更加不能给佛解惑。他们是距离佛光最近的人,是大菩提,是菩萨,是佛,他解不了。等到有一个人帮他解惑了,他就可以给菩萨解惑,给佛解惑了。
寒山寺无香火,却多香客,而那些香客,就是来为自己解惑的迷途人。
而今夜,这替人解惑的圣地却迎来了不寻常的血腥味。
“你们主事人在何处,说!”
夕阳一般妖艳的面具,滴血的龙吟剑,掉落的人头。寒山上刮起寒风,吹拂那黑色的袍子,如不败的夜神立在最高处。
“呜呜——”
光头的小和尚面露畏惧,声音哽咽。
“噗!”
剑起剑落,又是一场血雾,一条性命。
鬼面獒舔着舌头,叼起滚落在脚边的头颅,一口吞下。
一步一步踏入寒山寺的山门,有钟声响起,这不是晨钟暮鼓,而是降魔钟,高高的悬挂在寒山寺的山门,在寒风中摇曳,发出令人心生震荡的响声。
“降魔!”
龍胥重剑一挑,麻绳断裂,降魔钟掉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当——”的一声。
“放肆,是何人在寒山寺杀戮,玷污圣地!”
面色阴冷的执法僧执棍夺门而出,站立在龍胥的面前,横眉冷对。
“说,主事人在何处!”龍胥声音更加阴冷。
“阿弥陀佛,施主何故杀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善哉善哉!”白眉僧双手合十,一串紫檀念珠在指尖摩挲。
“佛门重地,竟然也有毒药出手,杀戮?屠刀?佛门就教出你们这等道貌岸然的秃驴!”龍胥凭剑而立,杀气凛凛。“我只要解药,否则,今日就是寒山寺倒塌之日!”
、第十三章血染浮屠
龙胥好似从魔界走出来的魔王,身上邪气禀然,令人可怖。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把龙吟剑反射着天上星空的亮光,有寒山寺灯火的微亮,却是更加的杀气腾腾。
“我只要解药!”龙胥那如火的面具,增添了几许诡异。
子姜站在远处,一声接连着一声叹息。
“主人,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你永远都是这是失去理智。你就真的放不下么?你就真的爱到如斯境界么?”
手中的粗布,是包裹着龙吟剑的伪装,那是他的心事。他一直以为,只要将他的心事捧在自己的怀里,那么他就会是自己的,原来,自己是这样的天真。
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居然是这样的无奈。
白眉僧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说道:“施主何时误会什么了?寒山寺乃是的清净地,入会会有毒药?又何来的解药?”
“你们谁认识一个叫做唤柳的女人?”龙胥手捏剑的力道极大,手心微微渗出了一些汗珠,这是练武之人最忌讳的事情,有汗珠,就会意味着兵器的离手。可是龙胥丝毫管不得,想起床上那冰冷的面容,他心如刀绞。
“唤柳?”白眉僧若有所思。
手中的念珠一粒一粒的拨拉下来,又一粒一粒的上升到指尖。
“武戒,那女子可是你招待的?”白眉僧突然问身边的执法僧。
两道长长的眉毛落在唇边,居然也是难得的严肃。白眉僧知道,谁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而眼前这人更是毫不相识,应该是确有其事。
武戒僧面色一变,又宣了句佛号,倚着长棍说道:“贫僧不曾见过!”
“哦?那为何我能记得那女子?”白眉僧语气还是很淡,就好像是在佛僧说法。“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武戒僧低头,放下棍棒,跪在白眉僧的面前:“弟子知错。”
“本以为诚心悔过,奈何还是受不住金钱的诱惑。这毒名叫三日迷,原也是我不想再造杀孽。事情终究是因我而起,弟子该当受罚!”
武戒僧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瓶,递给满脸煞气的龙胥,说道:“这就是解药,服下去休息一日即可。”
龙胥接过玉瓶,却是提剑架在武戒僧的脖子上。
“施主,既然武戒诚心悔过,何苦再造杀孽?”白眉僧上前扶住龙吟剑,龙胥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驾驭着,不让自己落剑。
“武戒武戒,便是想让你脱离尘世诸般苦恨,不想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白眉僧一手轻抚上武戒僧的头顶,如抚稚儿,一下又一下,满是温和与慈悲。
“你在前半生早就无边杀孽,抢人掳掠,放火纵欲。但不管你前半生如何,能够悔过,佛自然会为你开一扇佛门,为你点一盏长明灯。悔过,悔过,你真悔过了么?”
白眉僧的声音如洪钟一般砸入武戒僧的耳中,武戒僧低下头,双眼紧闭,念道:“阿弥陀佛!”
“既然前半生杀人放火无所不为,西方极乐还会容你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的忏悔似乎半点用处也无!”龙胥提剑的手一用力,剑身震动,挣开白眉僧的手,又朝着武戒僧的脖颈划去,顿时鲜血四溅。
“阿弥陀佛!”白眉僧收回手,微微低首,念着佛号。
“哼!”龙胥收起龙吟剑,重剑入鞘,居然伴随着高昂的龙吟声。
子姜与鬼面獒跟随在龙胥的身后,往山下走去。
“施主,回头是岸!”白眉僧朝着龙胥的方向,一脸的慈悲。
龙胥脚步一停:“因了你的慈悲,你还活着,你的寒山寺还存在!”
两人一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天就显得越发的寒冷,有山间的雾气笼罩。
白眉僧看着满地的尸体,盘膝坐在寒山寺的门口,口中念着往生咒,超度着存心求佛,亦或者是为了赎罪的魂魄。
龙胥回到满月楼的时候已经是蒙蒙亮,天边泛着微微的白色,星辰已经不见了踪迹。
一夜夜行让龙胥黑色的貂裘上沾满了露出,湿哒哒的好像是下了一场大雨。
子姜捧着重新包裹好的龙吟剑,极有深意的看着龙胥走进自己的厢房,而他也只是唤了鬼面獒去。
“主人!”双双在床边自责,又担心自己的将来与龙儿的安慰,突然听到门户大开的声音,顿时行礼道。
龙胥没有功夫去理会双双,只脱下貂裘,露出里面同样黑色的衣袍来。
“龙儿……”
一声低唤,玉瓶打开,解药喂入龙儿的口中。
看着龙儿的脸色转好,微微的有些红润,龙胥又不放心的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