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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一哂。“安国公,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微臣冤枉啊!”安国公忙不迭高呼,“微臣和他们真的没有……啊,微臣想起来了!上个月阿辰……不,犬子再次重病,情况十分凶险,因而京里不少人都上门来探望。微臣便出面接待了他们一下,但也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带他们去看了看犬子就没了啊!”
聚在一起说几句话、还一同走了那么长的路,就足够有心人办好他们想做的事了。
尹良燕心里暗道,想必太后的想法也和她相差无几,因而眼神更加冰冷凌厉。
眼看太后不信,安国公禁不住泪流满面。“太后娘娘您是知道的,阿辰命途多舛,小小年纪就坠马伤了双腿,如今只能靠轮椅进出,每天躺着的时间比坐着的还多,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微臣的一颗心都扑在了他身上,哪还有心思做别的?”
话音刚落,尹良燕便听到一声低低的冷哼响起。
声音很小,压抑得很低,如果不是仔细去听,绝对听不到。而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尹良燕勾起唇,又招来宫女嘱咐了一句。
宫女如实将话传递到太后耳中,太后瞬时也眯起眼,目光再次转向安国公夫人。“安国公夫人,你说这事你一点都不知情?”
安国公夫人惶然摇头。
太后立即发出一声低叱。“好一个唱作俱佳、大义灭亲的女子!你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安国公夫人身形一顿,立马伏下身去。“太后娘娘明鉴,臣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呵,你不知道,那为何你的娘家兄弟也会参与其中?你不知道,那为何你的娘家侄子还一再向摄政王进言、再三让他出手援助南楚国大王子?你不知道,那你又如何能认出这些名单上的人?你不是说你只是个深宅妇人的吗?”
一连串的问话,让安国公夫人本就瘦削的身体一下坍塌了下去。
安国公毕竟也是在京城富贵圈里成长起来的人。如今听到太后的话,他也不由生疑:“太后,夫人的娘家兄弟和子侄也在名单上?为何微臣没看到啊!”
“哀家手头的名单,岂会给你们看全了?这不过是其中一份,哀家只是想看看你们到底对哀家是何居心,如今看来……”太后冷哼一声,“安国公,安国公夫人,你们果然胆大!如今是攀上了更高的枝,便连哀家也不看在眼里了!”
“微臣冤枉啊!”安国公忙不迭连连磕头,“微臣真的什么都没做过,请太后娘娘明鉴!”
安国公夫人一抖,也跟着磕头大叫:“臣妇知错了!这事……它其实是国公爷他逼迫臣妇的啊!臣妇的家人都仰仗着国公爷过活,那自然是国公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臣妇也曾经求过国公爷不要这样做,可国公爷说他活了一辈子,也就是个逍遥国公,除了荣华富贵没有一点实权,这日子着实过得没意思,所以才……臣妇一介女子,又能如何呢?也就只能由着他去了。”
“夫人!”闻言,安国公猛地抬起头,“你怎能如此信口雌黄?我一辈子只爱花鸟虫鱼,对权势不感兴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太后待我不薄,我又怎会做出陷自己姐姐于不义的事情来?”
“相公!”安国公夫人早泪流满面,“事到如今,你就承认了吧!太后什么都知道了,人证物证也俱全,你还狡辩什么呢?”
“你!”安国公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果真是我夫人吗?我夫人怎么会陷害我?”
“当然了。如果她想为自己儿子争取权势的话。”
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这对夫妻的对叫。
安国公夫妻一愣,双双转过头来。安国公一脸不解,安国公夫人则是目光一闪,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握紧。
太后依然稳稳坐在凤椅上,只一双眼冰冷如霜,看得人浑身发抖。“安国公夫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安国公夫人缓缓抬起头,嘴角竟然翘起了一抹浅笑。“太后娘娘火眼金睛、明察秋毫,臣妇佩服。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呢?”
“啊,是你!你和南楚国的人勾结,你和那些人私下来往,你还……你还妄图把一切罪名都归到我头上!”安国公立马反应过来了,脸上又是震惊又是不解,“夫人,你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我儿子!”安国公夫人蹭的一下站起来,眼底满是憎恨,“我儿子他明明是世子,却因为一次坠马,失去所有。如今你们全家人都围着那个庶子转,就连他那个卑贱的母亲也荣耀无双。现在在你们眼中,哪里还有我们母子的地位?现在我可还是安国公夫人呢!那等几十年后,你死了,那个庶子肯定会将他母亲扶正,到时候我儿子该怎么办?那对践人母子肯定会把我们赶出家门的!”
“与其等着那个时间到来,我们还不如拼搏一把——再说了,我儿子才是嫡长子,世子之位本就是他的!我们也不过是想拿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
“放肆!”安国公被气得脸红脖子粗,“阿辰他双腿残废,如何能担当世子大任?选阿立为世子,我也是看在他个性敦厚,友爱兄弟。他的母亲也是个敦厚性子,就算儿子当上了世子也一样每天在你跟前伺候,任你打骂。这样的母子,以后就算国公府落在他们手上,也断然少不了你们的吃穿用度,你怎能以这样的心胸去揣度他们?”
“哼,温和敦厚……那不过是他们刻意摆出的幌子而已。那对母子出身卑贱,见到天大的好处落到头上,怎么会不想牢牢抓住?那女人是每天在我跟前侍奉,但她难道不是存心想一再提醒我她才是国公府世子的母亲吗?还有那个庶子……他见天的往我儿子跟前跑什么?让我儿子看着他完好的双腿、一再提醒他属于他的世子之位已经被他给抢走了?那对母子都是一对践人,他们就该死!”安国公夫人气哼哼的道。
强词夺理。心中有恨,那就看谁都对她不心怀不轨了。
尹良燕暗自摇头,连忙又趁机教育女儿:“晴儿你看到了吧?做人千万不能这样,心胸要宽大,不要以为人人都想陷害你。这世上哪有人一天到晚闲成这样?”
“嗯。安国公奶奶就是太闲了。”小晴儿脆生生的道。
尹良燕忍俊不禁,连忙抱住女儿亲一口。
这孩子的进步真是神速,比起初时已然活泼开朗了不少,现在都能讲笑话了,这可是个好现象!
而外面,太后和安国公也被安国公夫人的一席话给惊呆了。安国公张大嘴,好一会才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如果你当初不同意将世子之位给阿立,那你早点和我说啊!那位置分明也是你同意之后我才上奏折的!”
“哼,你自己都已经做出决定了,还装模作样的来问我做什么?你一向宠爱那对践人母子,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让他们上位,自然巴巴的把一切好东西都往他们身上堆。我就算反对,你会听吗?”安国公夫人一脸怨恨。
安国公气到极点,干脆都气不起来了。“在你眼里,我除了你们母子,对府里其他妾侍都是宠爱有加!但这些年我对你们付出你都看不到的吗?这些年来,我四处寻访名医,为给阿辰治疗双腿,难道你也没看到吗?可你却一直敏感多疑,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原来一开始连我对你的感情也怀疑上了?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嫁我?”
“我哪知道我儿子后来会变成那样。”安国公夫人撇唇道。
尹良燕在屏风后听完,又不觉摇头叹息。“晴儿,记住了,做人一定不能太小心眼,更不能胡乱猜疑。这世上许多事本来好好的,但终究架不住一个不信任啊!”
“嗯,我记住了。”小晴儿乖巧的点头,忽然仰起小脸,“母妃,你昨天教我相由心生,今天看到安国公奶奶,我终于明白了!”
噗!
尹良燕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谁在这里?”这时,前面正敏感得绷起所有神经的安国公夫人捕捉到声音,赶紧绕到屏风后。当见到静静端坐的尹良燕母女,她眼里立马冒出两簇熊熊的火光,“尹良燕,原来是你!”
被发现了。
尹良燕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安国公夫人,好久不见了。”
安国公可没心情和她以礼相待,直接便恶狠狠的瞪着她。“尹良燕,这事是你干的!你出卖了我!”
出卖?谈不上吧?她和她从来就不是一伙。
尹良燕失笑:“安国公夫人是气糊涂了吧?我可从不敢做这等通敌卖、国的事。如今我偶然得知了消息,自然不敢轻视,毕竟兹事体大,一旦将两国纷争卷到一起,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果然是你!”安国公夫人立马大喊,“尹良燕!小践人!我就知道,你还记着当年的仇呢!我就知道你还不会放过我儿子!你个小践人!你给我去死!”
说着便张牙舞爪的冲她扑了过来。
尹良燕都吓得一愣,赶紧抱着女儿闪开。
安国公夫人扑了个空,身上的熊熊怒焰顿时燃得更盛,竟以更大的力道朝她这边扑过来!
尹良燕再躲。但安国公夫人就跟拼了命似的,竟是不管不顾的朝她横冲直撞而来,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那态势之强横、力道之大,是抱着女儿躲闪的她怎么也无法抗衡的。
一个不慎,尹良燕便发现这个女人又气势汹汹的朝自己飞扑过来,那双手竟是朝小晴儿抓过去了!
“不要!”赶紧转过身,将女儿护在怀里。她也闭上了眼,咬牙打算隐忍这份痛楚。
然而,期待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只感觉到身体被轻轻一撞,继而便是太后等人的大呼小叫响起——
“皇上!”
“皇上小心!”
赶紧回头,便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她身后,将安国公夫人的攻击给阻挡了开去。而这个小小的身影却被冲撞得不轻,人立马无力瘫倒在地。
尹良燕连忙蹲身抱起他。“皇上,你没事吧?”
“皇婶,你没事吧?”小皇帝却直直盯着她,小声虚弱的问。
尹良燕连忙摇头。小皇帝才出了口气。“我没事。”
没想到自己撞到了皇帝,安国公夫人也吓呆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杀的是那个小践人——”
“来人!安国公夫人妄图弑君,罪无可恕,将她押入天牢,听候问斩!”太后别的什么都能忍,唯独不能容忍自己的宝贝孙子被人伤害,尤其还是当着她的面!眼看着小孙子的小脸上那几道鲜红的抓痕,她人都快气疯了。
被惊呆了宫女太监们不敢拖延,忙不迭将人给拖了出去。早有人跑去将太医给请了来。
等太医给小皇帝看过,再三保证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之后,太后才松了口气,但看着安国公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冰冷。
安国公都已经在地上跪了好久了,双腿都跪麻了却依然不敢叫一声苦。一直等到小皇帝没事的消息传来,他才暗暗松了口气:“太后娘娘,我夫人她虽然做了错事,但她毕竟还是我安国公府的夫人,您便是要她死,那也请让微臣将她带回去,让她体体面面的去了吧!她的命虽不重要,但阿辰毕竟是他儿子,他以后还总得在京城立足的啊!”
太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小弟,难道你真以为那件事是你夫人一人所为吗?”
安国公又一愣。“她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太后无奈长叹口气,转头看向尹良燕:“贤王妃,你来和他说!”
“是。”尹良燕连忙上前,“安国公,你可还记得,十五年前,贵府大宴,京中权贵云集,我也有幸被家人带去一睹当时国舅的风采。”
安国公不明所以。“贤王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拐弯抹角的我听不懂。”
果然是个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闲散国公,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都不在行。尹良燕笑笑:“那好,我就长话短说。我记得那一年,我也才七岁,正和其他小伙伴玩得开心,谁知道突然就有一队人马杀了过来,为首的便是当时贵府的小世子、也就是您的嫡长子柳如辰。那时他也不过十岁上下的年纪,然而却抓着马鞭冲着我们一群女孩子乱挥,好多女孩子都被他给打伤了。”
“当时我便站出来劝阻他,苦口婆心的告诉他脸面是女孩儿家最重要的东西,千万不能被破坏,并恳求他放过我们,去别处玩。可是您知道他是如何回答我的?”
“他说什么?”安国公心里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轻蔑的说,我长得也就那样,就算在脸上多添几条鞭痕也不过是雪上加霜。不过,他觉得我性子够贱,他不介意把我打残了然后留在身边当玩物玩到彻底残废。”
天!
闻言,安国公都呆了。“竟有这事?他当时真是这么说的?”
隐约记起来,那天宴席过后他似乎是听夫人提起过儿子和一个女孩儿闹了起来,而且闹得动静不小。但夫人一再告诉他是女孩儿不守规矩,在别人家府上就和小主人顶撞起来,还拉拢其他伙伴孤立自家儿子,将自家儿子描述得万分可怜。他因而也对儿子心疼得不行,但又想不过是小孩子间的小小打闹,过去了就过去了,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