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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成奕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自己的弟弟和未过门的妻子在那里拉拉扯扯,脸色顿如寒冰凝聚,张开便道:“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慕容雪笙本是情急之下,匆匆忙忙便进了府,也没有想到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院里有何不妥,如今乍然听到皇兄这般质问,顿时无言相对堵在了那里;
倒是颜丝镯回过神来,露出那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冷冷一笑道:
“ 你说我们能做什么? 王爷还真是好心思啊,千求万恳请不来,倒是这雪笙一出现您便也跟着到了,莫非王爷故意安排了这一出好戏?”
语气极尽讥讽之意,慕容成奕只觉得心中一股怒火就要喷涌而出,赤红的双眸阴冷的盯着丝被中那条细白如玉的脖颈,竭力遏制住那股要将它片刻拧断的疯狂念头!
“慕容雪笙,你马上从我面前消失,立刻!马上!”
最后一句几乎是接近狂吼,慕容雪笙从未见过皇兄这般雷霆震怒,心里竟一时胆怯起来,只得从床前站起来,低头朝颜丝镯道:“ 那我明天到相府再去看你!”
颜丝镯额头顿时留下了一滴冷汗,苦于身体无法动弹,不然她铁定跳起来将这缺心眼的孩子一脚给踢回皇宫去。
等慕容雪笙离开后,屋里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颜丝镯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支撑着坐起来,苍白如纸的脸上冷汗涔涔,一双黝黑的眸子却是极其清冷的望向了那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
“你可知那日死在你手上是何人?”慕容成奕极力平息胸中那口怒气,紧握成拳的手指微微松弛,他就不信没有她怕的东西;
颜丝镯闻言果然一愣,全身警惕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清澄若水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不就是一个守城官吏么?”
“官吏? 你想得倒轻巧,那是九门都城指挥使何斌,朝中正三品官员!”
官位名称对于入京才四个月的颜丝镯来说太陌生,不过品阶却是知道的七七八八,之前在汴州,张士林原本就是前首辅,闲来无事也会跟她说些朝中之事,这正三品可算是个大官了, 只比颜暮年这一品宰相少了两个阶层而已啊。
思及此处,顿时明白了慕容成奕要将此事告诉她的目的,这人杀都杀了,如果朝中追查下来,不过也就是一命抵命罢了;
“ 王爷的意思是想救丝镯的命?”
慕容成奕倒没想到她心思如此聪慧,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依然不动声色说道:“ 如果颜大小姐安分些的话,倒可以考虑;”
颜丝镯顿时眸子一寒,气愤之极将手中丝狠狠的被往身上一拉,顿时那花团锦簇的锻织被面“咔嚓”一声,撕成两截!
“ 呵呵。。。。。我看王爷。。。。可不像是要我。。。。安分那么简单吧?”
话未说完,人已经倒在那里喘成一团,眼看便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慕容成奕虽是恼怒之极,却也只得上前一把将她从床上提起来,右手随即在她背心处缓缓运劲横推。
过了半盏茶功夫,见前面少女气息平稳下来,才收了手,正欲起身,却前面娇躯忽的一软,顿时朝他怀里倒了进来;
他一愣,顿时条件反射的便要将她撩开,却陡然见怀中女子那双连他看了都心惊的眸子已经紧闭,长睫微卷,呼吸平和,竟是直直睡了过去。
他顿时哭笑不得, 想她刚刚还张牙舞爪像自己示威宣战,转眼便睡到在自己怀里,以她那么沉稳冷静的个性,能沉睡到这个地步,看来伤的真的不轻!
魏行知从锦福楼回来后,直接进了墨林,谁知一入房间,便见自己的主子居然坐在床上正抱着那个他厌恶之极的女子出神,顿时瞪目结舌,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倒是慕容成奕听到脚步声,回过神了见魏行知已经站在门口,顿如接了烫手山芋般将怀里的颜丝镯往床上胡乱一扔,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老魏,什么事?”
老魏眼尖的瞧见自家王爷脸上那一抹红晕,嘴角抽了抽,却装作不动声色道:“ 锦福楼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颜暮年已经在那里等着王爷!”
慕容成奕闻言俊美的脸上顿如春风肆意,抬脚便朝门外走去,等到了门口却又突然转过头来,朝那站在一旁的鸀衣婢子吩咐道:
“ 给本王盯紧里面的人了,要跑了,你们别再来见我了!”
语气森凉阴冷,那些婢子们顿时脸色一白,齐齐挤进了那不过一尺来宽的房门,害的跟在后面的魏行知连连摇头惋叹,这瑜亲王府可真是太平不起来了。
陵京十里长街,
车水马龙的中心地段,地势宽阔的锦福楼面前已经停满了形形色色的马车,眼下正值午饭时辰,楼里已经爆棚,不论是汗流浃背的店小二,还是声竭力嘶的老掌柜,都已经湮灭在这人声鼎沸之中。
颜暮年很少过来这些地方,他一时还不习惯这般拥挤嘈杂的环境,清矍瘦削的脸上已经泌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钰寒,那瑜亲王来了没有?”
颜钰寒正俯身观看楼下风景,冷不防听到老爹这样问起,便起身朝门外望去,却见鎏金溢彩的楼梯红毯处,正缓缓踱进两条人影;
为首的那个身着紫衣水云锦织长袍,玉冠束发,生的是风礀俊秀,逴绝不凡!正是那瑜亲王慕容成奕,而其后面跟随的自然是他的贴身侍卫魏行知了。
颜钰寒顿时一喜,忙转身回到颜暮年身边道:” 爹,他到了!”
话音刚落,房门已经响起了叩门声,颜钰寒赶紧上前打开,来的正是刚才在楼下瞧见的瑜亲王慕容成奕。
“老臣见过王爷!”
慕容成奕见状,忙上前将这位年近五十的老相爷扶起,一双薄透如琉璃般的眸子笑意深长的看着他道:“ 颜相爷何必行此大礼? 你我日后便是翁婿之亲,你这样可使折煞我了!”
他这话说的大家顿时都是一愣,倒是颜钰寒心里暗暗自拊:强取豪夺之人也好意思来攀亲近?
、第九十一章良辰吉日
“王爷万不可这样说,君是君,臣便是臣,就算小女日后嫁与王爷,老臣也还是慕容家的臣子,所以礼数是不可少的!”
颜暮年这番话说的如绕口令似的,却是将面子功夫做到了极致,慕容成奕只得讪讪一笑,低座不语;
慕容成奕是存了别的心思,这颜暮年一惯在朝中持中立态度,本着官位居要首,却是少见的清正廉明,是而,祈元帝才会这般器重他;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这个态度,朝中两派争相把他看成了香饽饽,不过事实却是如此,不管是他站在谁的那边,那谁就离太子之位不远了。
“王爷,不知道小女如今怎样?” 颜暮年见他突然不出声,意识到自己太过于耿直,只得重新举杯向他敬酒;
“令千金如今倒是无妨,只是本王担心几日后,朝中追查下来,必定会对相府有所牵连!”
颜暮年闻言顿时心地倏地一成,连手中酒杯淌出了几滴透明的液体都未发觉,“ 此话怎讲?”
慕容成奕眉头紧皱,清俊的脸上似有为难之意,却在看了颜暮年一眼后方道:“ 因为那日击伤她的便是那宋世杰!”
“什么?”
背后站在的颜钰寒猛然见爹脸色剧变,一双浑浊眸子也是闪过一丝惧色,不由生了疑窦问道:“ 宋世杰是谁?”
魏行知闻言顿时冷笑,眼里讥意甚浓:“颜公子连宋世杰都不知道?那是跟随西南大将军谢唯宜的军师宋世杰!”
颜钰寒这下明白过来了,这西南大军可是闻名遐迩啊,传说他们五年时间便攻下了三国都城,并且生擒三国皇帝!
这还不算,在逼着他们签订和平条约后,竟然又放虎归山,这些故事在城中已经是被传的连三岁小儿都朗朗上口,他又怎会不知呢?
“那我妹妹是被他打伤的?”
慕容成奕眸光斜飞,低头抿了一口杯中酒道:“ 颜公子果然聪明,令妹身手确实不错,可惜碰上了宋世杰,不过还好,我刚好经过那!”
颜氏父子顿时长舒一口气,他如此说来,定然是丝镯生命没什么危险,只是现在关键的问题却是:
由于那西南大将军谢唯宜出身于宦官养子,这让墨守成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颜暮年尤为不耻! 是而朝中上下,颜暮年唯独对他是横眉冷对,水火不容!
他如今没想到,打伤颜丝镯的人便是这谢唯宜身边的宋世杰,依照两人以往的关系,根本毫无回转余地!如果这宋世杰当真出来作证,那颜丝镯必定难逃一死。而且很有可能会波及到整个颜府!
颜钰寒站在那里看着爹爹一张脸红了白,白了青,清瘦的额头上更是汗如雨滴,便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道:“爹爹,既然丝镯无碍,那我这就去把她接回来!”
颜暮年乍然闻听此言,顿如梦初醒,暴喝一声:“ 不可!”
众人顿时一惊,目光全都看向了他,却见他双眸猛然紧闭,再次睁开已经看不出任何波澜:“ 王爷准备何时迎娶小女过门?”
这回,不单是颜钰寒呆住了,就连慕容成奕也是捏了手中酒杯,硬生生的停在了嘴边! 半响,唇边突然勾起一丝弧度,那双深邃的眸子瞬间染上了笑意;
“如果相府没意见的话,八月十五可好?”
咳。。。。咳。。。咳。。。。! 颜钰寒抱着肚子蹲在墙角,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实在是狼狈至极,胸口却是透骨的心凉! 他还是太绝情!
颜丝镯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亲爹给卖了,自从知道自己杀的是朝中大官后,她也果真安分了起来,每天乖巧柔顺的喝着那鸀衣婢子送过来的汤药,日子过的异常风平浪静!
墨林不得不说,确实是一处极美的院子,前有簇锦繁杂的芍药花开得正艳,后有波光粼粼的清澈小湖,这与相府相比,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颜丝镯自从可以下床后,便每日到这湖北提气练功,原本她以为自己被那宋世杰废了武功,为此还伤神了整整三日;
直到三日后,功力突然恢复,这才明白,那几日不过是慕容成奕为了防止她有所动作,昏迷中给她喂了软筋散!她虽是气愤难平,但好歹看在人家也是为了她身体着想的份上,便不在追究;此刻,只想着快点好起来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秋色迷人,湖光潋滟,满坡的花草葱葱郁郁,颜丝镯一走进这里,鼻孔里便是飘进一股不知名的花香,随着那湖面微风拂来,那阵香味更是浓郁到她反胃!
“你等下,这是什么味道? 怎么这般怪异?”
正端着点心的一个鸀衣婢女,冷不防被颜丝镯抓住,顿时吓了一跳,半天才认出眼前这个清丽女子就是墨林养病的姑娘,只得开口道:
“ 这是桂花!桂子开花十里飘香姑娘不知道么?”
这婢子八成把她当成了那种乡下姑娘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轻鄙,颜丝镯却没留意这些,只知道这味道熏的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不由咒骂道:
“ 慕容成奕怎么这么多怪癖? 还种这些莫名其妙的花!”
那婢子一听她居然嫌弃自己家王爷,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将胳膊抽出来便冷冷道:“ 姑娘,这花可是东武的吉祥之花,要不是王爷大婚特意移植过来,你还闻不到这种香味呢!”
说完也不在理她,气冲冲的便朝院外走去,留下昏头昏脑的颜丝镯独自在那里徘徊;蓦然,她眸子一闪,三步并作两步又将那婢子拦住,披头就问:“ 你说谁大婚?”
“当然是王爷啊,姑娘还以为是谁?” 这婢子今天吓的可不轻,三番两次,语气已经极其不耐了;
颜丝镯闻言顿时一愣,慕容成奕大婚? 他要和谁成亲?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日在十里坡,他当时面露厌色极其愤怒的对自己说:“ 我怎么会瞎了眼?去找父皇娶你这样的混账东西!”
这么绝情的话,她一辈子都会记得;所以这成亲的对象绝对不会是自己, 如此想来心底竟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随后轻声朝那婢女一笑道:“ 那你把这花种到听雨轩内, 相信那里的姑娘会喜欢;”
“听雨轩?” 那婢女一头雾水的看着颜丝镯,半晌方疑惑的问道:“ 这如烟姑娘又不是新娘子,搬那里去做甚?”
如烟不是新娘子? 颜丝镯想起那个娇柔的能滴出水来的美人,不由暗叹一声可惜,随后不再理会那婢子,开始练起功来。
那婢子见她不再搭理自己, 便继续抱着那些香气四溢的桂花开始朝墨林内走去,便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那相府千金喜不喜欢这花? 我该摆在那里好呢?”
相府千金? 颜丝镯眼皮忽然剧跳, 随后身形突起,一个箭步将那名婢女手腕抓住,厉声问道:“我是问你,他到底和谁大婚?”
那鸀衣婢子猛然见她声色俱厉,清冷的眸子里更是聚了一团烈火,心里也终于胆怯起来,半天才战战兢兢说道:“和。。。颜府。。大小姐!”
颜丝镯顿时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在湖里,等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才缓缓问道:“ 定在什么时候?”
“八月十五!”
颜丝镯终于身子一软,跌倒在那湖边石椅中,那鸀衣婢子见状,惊慌失措的立刻掉头离去,没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