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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利剑,毫不犹豫地像梅影心脏插去,梅影一脸愕然,她早该想到狡猾如花影,又怎会在她面前无故示弱?除了微笑的武器,她也早已学会哭泣,哭得最动人的时候就是她出手的时候。利剑将至,她不闪不避,花影一击即中,脸上洋溢着醉人的微笑:“梅影姐姐,你也不过如此,就让妹妹好好送你上黄泉。”
梅影站在原地,毫发未伤,花影脸上的笑意变为忧愁,只见梅影将一块护心镜拿出来,道:“这几日太多人想要我的命,只能小心点。你如果手下留情,刺别的地方就得手了,真是可惜,你说是吗?”
花影脸上的忧愁又再变成绝望,将利剑扔在一旁,跪了下来:“好姐姐,我也是逼不得已,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求你别怪我。”她说这话的时候不住磕头,实在让人心疼,等她再抬头时,十根手指发出了百枝毒针,梅影长袖一舞,毒针尽收袖底:“难道我还会上第二次当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花影一颗心陷入谷底,如今她是真正绝望了,原来真正的与假装的绝望是天壤之别,她的眼神全无光彩,下唇快被她咬出血来,她拾起地上的利剑,惨道:“回去也是死,我还不如死在自己手里。”
她反转剑柄,梅影却往后退,站得远远的;她狠一狠心,插向小腹,梅影依旧无动于衷;她口吐鲜血,恳求似地看着梅影,梅影还是不理不睬。最后,她居然变戏法似地站了起来,将利剑一抛,嘴角一抹,恨恨道:“你真是了解我,这样都骗不到你!”
梅影道:“我不过是了解自己,像我们这种人,永远都不会寻死。不过只要你倒在地上三五时辰,我还是忍不住会去看看,那时就是你下手的机会,可惜你没有这样的耐性。”
花影道:“动手吧!我自知不如你,但能死在你的剑下也算是不亏此行。”
梅影却没有动手的意思:“我不杀你,因为自然有人会杀你。”
想到三日之内不杀梅影就要回去受死,花影的俏脸由红变绿,跺一跺脚,转身离去。
第19章 第十九章
回到厢房,闵天还在昏迷之中,对于外面的一切浑然不知,梅影温柔地望着他:“我是个是非之人,留在这里只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他本是个无忧无虑的少爷,我已让他为我挡了一剑,怎能再增添他的烦恼。”
窗户又发出了开阖之声,梅影眉头一皱站起身来,见到来人舒展眉头,笑道:“原来侠盗也从来不知道有门!”来人正是燕翩迁,他稍作停留,又从窗户掉了出去,梅影跟着一跃而出。
“‘青城天下幽’果真名不虚传,此处空翠四合,四季常青,真是难得。”青城山巅,燕翩迁与梅影一前一后信步而走。
梅影问道:“怎么了?”她很清楚,他越是遇到棘手的事就越装作漫不经心。
燕翩迁拾起一片落叶,说道:“公孙长死了,就留下了这把钥匙。”
望着这把金钥匙,还有那张写着“殺”字的纸条,梅影打了个寒噤:“这是个局,你难道一定要冒险吗?”
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她只有说:“要怎么做,我帮你。”
燕翩迁感激地看着她,不知是感激她这么了解自己,还是感激她这么关心自己。梅影说道:“此事有两种可能,要么他虽然可以拿到这把钥匙,却找不到公孙府的密室,所以要借你之力,然后他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么他明知密室所在,却故意留下这把钥匙,引你到那里,再杀你灭口。不管是哪种可能,他都容不得你!”她口中的他自然是紫杉人,这十几年来她对待义父不卑不亢,其实心底却有所忌惮,他那慑人的眼神,神秘的微笑,是梅影噩梦中的常客。
燕翩迁道:“但不管如何,只要他不知道你躲在暗处,我们就有机会。”
梅影点头道:“要动手就要快,他已经出动花影来杀我,如果他让刀锋来对付我,我不知该如何应付。”
刀锋是孟飞的弟弟,如果梅影就算能杀了刀锋,全身而退,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孟飞。燕翩迁当然知道她心中所想,轻轻握住她的手是以安慰。此时无声胜有声,但偏偏有个煞风景的人,还是个万中无一的美人:“原来你们真的有私情!好你个燕翩迁,枉我对你……”
这美人正是慕秋雪,那日燕翩迁跑了之后,她遍寻不获,后来打听出闵东来一行乃是青城山火云帮时,便到了这青城山上守株待兔,终于被她等到梅影。看到梅影日日夜夜照顾闵天,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她暗想:“说不定这女人水性杨花,和燕翩迁那小子一样见异思迁,再留三日,瞅个究竟。”
果真第三日,她等到了燕翩迁,此时的燕翩迁把自己打扮成个白面书生,英俊不凡,她心里醋海翻腾:“除了他养伤的那段日子,他从来没让自己那么英俊过。”到她见到燕翩迁握住梅影的手,她再也忍耐不住,从树上跳了下来,双眼通红,冲上前去,伏在燕翩迁肩头大哭起来。
燕翩迁放开梅影的手,拍拍她的后背,一脸尴尬道:“你知道我最受不得女人哭了……”半晌,慕秋雪才停声不哭,指着梅影哽咽道:“为什么你常与她在一起,却不准我跟着你。你不是要一个人浪迹天涯吗,难道现在见到她就动心了?”
梅影微微一笑,道:“慕姑娘,请别误会。我与燕公子只是萍水相逢,所谈的也只是一些江湖中事,我们连朋友都称不上。”
燕翩迁胸口像是被打了一记闷拳,苦笑道:“的确,我们连朋友都称不上,房中那位受伤的闵公子才是她的朋友,我与她什么都不是。”他这句话虽是对慕秋雪所说,但余光忍不住往梅影望去,见她若无其事,暗笑道:“燕翩迁啊燕翩迁,别人都未曾把你当做朋友,你又何苦……”
慕秋雪这才破涕为笑,拉着他的手说:“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这次不准再甩开我。”燕翩迁苦苦一笑,他知道慕秋雪认定的事就是认定了,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主意,为今之计只有老生常谈溜之大吉。他刚要说话,慕秋雪便道:“你若再不告而别,我就杀了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梅影,充满妒意,梅影第一次看见这可爱的姑娘露出这种神情,燕翩迁说道:“好,你就跟着我们,但是此行危机重重,你答应我不准闹脾气,一切要听我安排。”
慕秋雪含笑点头,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她双眼带笑,含情脉脉地看着燕翩迁,也不忘看一眼梅影,像是一头母狮在宣告胜利。梅影却暗怀心事,没将这一切放在眼里:“慕姑娘对他痴心一片,把他看得胜于自己。而我,实在有太多事要做,有太多人情债要还,哪比得上她心无旁骛?”
三人同行,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梅影处处落单,看着前方燕翩迁与慕秋雪策马奔驰,她心道:“慕秋雪武功平平,此行如此凶险,燕翩迁又怎会让她相随?难道他真抵不过她的几滴眼泪,一时心软答应,还是另有打算?”当燕翩迁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第一次向她袒露了心扉,可这一刻她又觉得他离得她好远。
杭州城路途遥远,一路上难免露宿野外,这一夜三人又在破庙休息。燕翩迁出去拾树枝,慕秋雪言笑晏晏:“你知道我与燕大哥是如何相识的吗?”
见梅影摇头,她又说道:“那是一个雨夜,他突然闯入我的房间,全身湿透,不住往外淌血。我救了他,我救了他的人,他却偷走了我的心。”古时女子情感内敛,从不会主动表白,慕秋雪将对燕翩迁的一片痴心时时挂在嘴上,实属异类。梅影几次见她为燕翩迁不顾仪态,方寸全乱,也不以为意,说道:“此后你便立誓要天涯海角追随他,但他却时时偷走了?这现在孤身一人去拾树枝,你就不担心他又趁机逃走?”
换作平时,燕翩迁走到哪里,慕秋雪必定相随,但连日赶路她实在有些累了,二来她立心要与梅影深谈一番,以让其知难而退。梅影此时突然有此一问,她心道:“我时常怕他离我而去,所以从来寸步不离。此次为何放心他一人落单,怕是我心中隐约觉得只要有梅影在,他就不会不告而别。”想通了这层关节,她心中醋意更甚,嗔道:“不管如何,燕翩迁是我的人,你别想打他主意!”一个女子之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少见,梅影不禁反唇相讥:“我自然不会打他主意,怕是他要打我主意!”
慕秋雪杏眼微瞪,怒道:“我与他是过命的交情,你永远也比不上!”梅影心道:“我明明不要趟这趟浑水,何不好好说话,却总忍不住与她针锋相对?”与慕秋雪话不投机,她索性来个默不作声,不再答话。
一盏茶过后,燕翩迁抱着一大把树枝回来,慕秋雪赶忙迎了上去,似笑非笑道:“你这混小子果真没有偷走……”梅影坐在一旁养精蓄锐,似在没把这一切放在眼里。
燕翩迁升起柴火,煮了两只野鸡,三人分而食之再做休息,第二日鸡鸣之时又再上路。
一路无话,待到杭州时已是黄昏,古有诗云:“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说的便是杭州城的西子湖。三人有要事在身,无心游湖,问询路人公孙府何在,摸索到的时候已是亥时。燕翩迁道:“我一人进去,你们二人在此等候。”
慕秋雪虽然任性,但也识得大体,与梅影藏在暗处,目送燕翩迁入公孙府。半盏茶的功夫,几个黑衣人也翻墙而入,慕秋雪轻声道:“我们快进去,莫让他们伤了燕大哥。”
梅影道:“燕翩迁还未发信号,贸然闯入,恐会打草惊蛇。”
见梅影不紧不慢,慕秋雪心道:“亏得燕大哥对你那么好,但你从不把他放在心上。”转念一想,她又暗骂:“我乱想什么?燕大哥不过是求她办事,才勉强应酬,他对我才是真正的好!可是这两年来他对我东躲西藏,又怎能称得上一个‘好’字,一切不过我自欺欺人,自作多情罢了!”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突然又洋溢起微笑:“不管如何,燕翩迁我是跟定了,谁也抢不走他!”念及于此,她又信心百倍,见梅影似在闭目养神,气不打一处来,嗔道:“你在这好生休息,我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她就提腿要走,梅影随手点了她的穴道,笑说:“你也好生休息。”慕秋雪刚想开口大骂,梅影又顺手点了她的哑穴,笑而不语,眼睛看着前方,慕秋雪气得满脸通红,可恨说不出话来,一张利嘴无用武之地。
过了两个时辰,天空中划过一道彩虹,这正是燕翩迁的信号。梅影才解开慕秋雪的穴道,慕秋雪血气阻滞,双腿一软,但她不愿在梅影面前示弱,强提一口气,先行进了公孙府。两人一前一后向信号方向行去,见到一个不起眼的柴房,三五个黑衣人昏迷在地。
月光之下,梅影细看他们面容,并无相识,她猜测燕翩迁已点了他们的昏睡穴,依旧不放心,又点了他们腿上的大穴。两人这才进入柴房。
小小的柴房之中堆满稻草、木柴等物,杂乱不堪,在几堆杂物中间有一块被翻起的石板,如果没有燕翩迁仙人指路,谁都难想到公孙世家的密室竟在这个破烂不堪的小柴房。
第20章 第二十章
进到密室,果真别有洞天,过道之内灯火通明,慕秋雪毫无迟疑,信步而走,梅影处处小心,留心脚下每一步。过了转弯便是密室的第一道门,门口依着一具尸体,赫然竟是五影之一的雾影,她的嘴角还带着媚笑,眼角却是惊恐愕然,自负如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死的一天,更难以相信的是自己会死在一个男人的手上。
梅影顿有唇亡齿寒之感,一股寒意袭上心头,伸出左手去探她鼻息,右手戒备,以防万一。“她果然是断了气。”她暗暗想道,“五影五锋终于死了一个,锋影再也不是如义父所说无坚不摧。”慕秋雪见她对一个死尸详加调查,很不耐烦,一个人先行推门而入。
梅影帮雾影阖上双眼,正在此时,忽闻一声惊呼,她认得是慕秋雪的声音,忙跟了进去,只见一地的断箭,可见这扇门后本满是机关,想到燕翩迁闯入之际,必定困难重重,她不禁有几分担忧。
她加快了脚步,但依旧悄然无声,前方是敌是友一无所知,她要更好地隐藏自己,但慕秋雪已然曝露了她的所在:“梅影,救命!”她只有现身,刀锋与云影一左一右向左右门神般站在下一道门前,云影用雁翎刀挟住慕秋雪,眼见锋利的刀锋紧贴她雪白的肌肤,她吓得花容失色,忙道:“快救我!”
梅影淡淡一笑,边走边说:“你不是昨晚才警告我离开燕翩迁吗?你觉得我会傻到救自己的情敌?”
慕秋雪轻咬下唇道:“你果真不是好人,燕大哥看错了你!”云影冷笑道:“你一向自命清高,没想到也和小姑娘争风吃醋,亏义父常说你与别不同,其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