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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宁王爷和楚玉听得糊里糊涂,不知这几人东拉西扯想要说些什么。
俞剑平扬长而去,凌皓天的目光立刻转向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原本一直未动,此时却似站立不稳,忙撑住桌边,吐出两口鲜血。凌皓天连忙扶住。北宁王爷大吃一惊,只见这黑衣少年勉力支撑,吐血不止,石桌上,地上,衣襟上尽是鲜血。
北宁王爷和楚玉一起现身出来。看到他们,凌皓天也不十分诧异,只是道了声:“王爷,楚兄。”
北宁王爷一面扶住黑衣少年,一面问凌皓天:“怎么回事?”
凌皓天没有说话,却流露出愤恨的目光。黑衣少年只是紧紧盯着石桌,似乎努力让自己神志清醒,眼中闪着凛然的傲气。半晌,稍稍好了一些,抽出被扶着的手臂,又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迹,转身缓缓离去。北宁王爷很是担心,本想走上去,哪怕只是一句关切地询问。可是那少年的气魄,却将人震慑得不由得不站在原地,一步也动弹不得。
北宁王爷望了凌皓天一眼,凌皓天道:“王爷,我去看看他。”说着,追了上去。
夜幕已降,北宁王爷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脑海中尽是白天所见的那黑衣少年,那凌厉的目光和慑人的气势。忽然,楚玉来报:“王爷,凌少侠求见。”北宁王爷心中一喜,忙道:“快请。”果然,楚玉领着凌皓天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在尚书府?”北宁王爷问道。
“难道王爷心中没有一些谜团需要在下来解释吗?”凌皓天笑问。
北宁王爷也笑了,“请坐,你若不来,老夫恐怕要寝食难安了,只是你闯进这尚书府来……”
凌皓天道:“无妨,他们丢失了证据,俞大人已如惊弓之鸟,不敢动我,今日在花园那一席话,便是他心虚的表现,何况我现在是王爷的客人。”
北宁王爷微笑,心中赞许眼前这个少年的洞察力,楚玉也坐下来,他心中也有着太多的疑惑等着凌皓天来解释。
北宁王爷言归正传,道:“今日上午的那个少年,便是老夫曾向你打听过的人,你认识他?”
凌皓天点点头。
“他……”
“他受了伤。”凌皓天知道北宁王爷要问的话。
“他到底是谁?又是怎样受得伤?我和他对过一招,他出手可绝非等闲之辈。”北宁王爷道。
凌皓天不答他的话,而是愤恨地道:“他这两天才好一点,俞大人却总是故意刺激他。”
“他是谁?又为什么会住在尚书府?”北宁王爷觉得自己多日来的疑问就要解开了。
“王爷是侠义之人,既有所问,皓天必当坦诚相告。”
北宁王爷和楚玉目不转睛地看着凌皓天,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想遗漏。
凌皓天望了望天边皎洁的月色,又低下头看了看桌上跳动的烛火,终于缓缓道:
“其实,他就是无影剑客。”
危峦绝顶迎敌锋
如一记惊雷在北宁王爷和楚玉心头响起,那样的气魄,那样的傲然,那样的俊逸,便是名震江湖的无影剑客。可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少年?为了他,凌皓天甚至和寻常百姓争执,不惜追杀朝廷命官。北宁王爷印象最深的,是他的眼神,那如水如寒冰般的目光,让人不得亲近却又不忍离开,就是那眼神,写满一身的豪气与傲骨,还有那深邃不可捉摸的灵动。
“他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楚玉迫不及待地问。
凌皓天道:“他住在这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他是俞剑平尚书之子,俞经云。”
大名鼎鼎的无影剑客竟是俞尚书的儿子!北宁王爷震惊不已,可是俞剑平明明说过,自己先前只有翎成一个儿子,现在又有一个小儿子是侍妾梅雪生的。那梅雪比俞经云大不了几岁,显然与她无关。
这一连串接踵而来的疑问只化成北宁王爷一声沉沉的叹息,喃喃道:“原来,他姓俞。”
沉默了半晌,北宁王爷的心却渐渐收紧,他又想起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了半生的女子,得知俞经云是俞尚书的儿子,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怎么也不肯放开,“那么他和君月夫人,翎城将军怎样称呼?”
凌皓天望着他,一字字道:“君月夫人是他亲生母亲,翎城将军则是他的兄长。”
刹那间,仿佛君月又回到他的身边了,尽管他是君月与别人的儿子,可那早已不重要。北宁王爷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俞大人为什么不认他这个儿子?”
凌皓天道:“此事说来话长,只怕不是一时半刻便说得清的。”
北宁王爷道:“没有关系,就算讲上个几天几夜,老夫也洗耳恭听。”
楚玉笑道:“凌兄,你的故事里想必包含这一切前因后果,还卖什么关子?”
“不错。”凌皓天笑了笑,终于缓缓道来往事。
“我和他们分别后,回到绵山……”
北宁王爷和楚玉都知道,他回到绵山后发生了什么令他永远也不能忘怀的事。
心中的人已不再偎依在自己身畔,那种黯然销魂的痛,痛彻心肺。
万佩荃在山上住了一年,却足以让他心痛一生。
她对他说,我们是兄妹,不是吗?
原来,他们只能是兄妹。
他怒过几次,闹过几次,甚至大喊大叫过几次,可一看到她眼角的泪光,他的心就碎成一片一片,再也拼不起来。他想早日下山,一走了之,却又盼她回心转意,还是他的芷蕙。可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他就那么独自看日升月沉,看山花飘零,看到心开始滴血。
华山之巅,无影剑客俞经云又和久未见面的师兄弟们闹成一片,看着这些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子们,孟清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看到了天龙门的战书,署名是“洛中元”三个字。俞经云皱了皱眉。他并未听说过个人。
“洛中元是天龙门林长霄掌门身边的两大高手之一,人称铁面护法,另一位叫做金面阎罗,那金面阎罗很少行走于江湖,天龙门很多事物都是这铁面护法洛中元出面,此人武艺高强,心狠手辣,曾独自一人打便江南数十个门派,未遇敌手。”一向见多识广的傅世鸣道。
孟清道:“此人是那林长霄的得力助手,今番敢下战书,定是有备而来,决不可掉以轻心。”
傅世鸣道:“师傅,不劳您费心,他若敢来,弟子们就打发了。”
孟清苦笑着摇头,那意思是:你们这些孩子啊,不知道天高地厚。
约战之日一到,华山派内戒备森严,山下弟子结成“天武七星阵”,半山腰处弟子以落霞剑阵御敌,山上几位长老率弟子镇守四方,山顶中央,孟清亲率七名入室弟子严阵以待。
申时,山下弟子来报:“洛中元率人已至山下,现与本派‘天武七星阵’交手。”
孟清点头问道:“来人多少?”
“三人。”
众人大吃一惊,洛中元一行三人便敢攻打华山,看来此人定有惊人的艺业,可是谁也没见过他的武功,越是没见过变越觉得高深莫测。
申时三刻,弟子来报:“洛中元率人已攻破‘天武七星阵’,现在山腰与落霞剑阵交手。”
孟清点了点头,虽然知道山下的‘天武七星阵’挡不住洛中元,却也没有料到会这么快落败。
然而这名弟子刚退下不久,又一名弟子飞奔来报:“洛中元率人已攻破落霞剑阵,现与山上各为师叔伯交上了手。”
孟清心头一震,刚刚挥手令他退下,又一名弟子衣衫凌乱,飞奔而至:“师伯,我们挡不住他的攻势……”话音未落,一阵劲风而至,这名弟子直接被卷了出去。一片惨叫声中,十几名弟子退到山顶,摔得人仰马翻,长笑声中,三人跃上山头。
待得尘土散尽,华山众人才看清这三人的相貌,当先一人身高八尺有余,一丛短须,双目如电,正是天龙门铁面护法洛中元,他身后两人,一人相貌猥琐,身材矮小,便是飞鹰门掌门齐正翼的师弟唐鹤鹏,另外一人高大魁梧,断了一臂,正是曾被无影剑客俞经云教训戏弄过的天狼派弟子祁风。
“洛护法好身手。”孟清首先开口,虽然心惊于自己的弟子们竟在短短时间内皆被击倒,但仍然面不改色。
洛中元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孟掌门布下着许多剑阵,又岂是待客之道?”
“依洛护法之意,你我有必要品茗论道,秉烛长谈一番吗?”
洛中元哈哈大笑:“不知林掌门的意思,孟掌门考虑得怎样了?”
孟清微微冷笑:“孟某连同华山众弟子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金国的马奶虽香,孟某身为汉人却消受不起。”孟清虽然脸上并不严厉,语气却斩钉截铁。
洛中元皱了皱眉:“孟掌门真的不再考虑了?”
“多说无益。”
洛中元环视四周,然后又转向孟清,道:“孟掌门,我看你的弟子个个年少才俊,倘若因你一己之愿,而毁了他们的大好生命,使这华山血染山头,恐怕不妙吧?”
“洛护法若要动手,华山弟子绝无贪生怕死之辈,只看洛护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洛中元大笑,他以三人之力,半个时辰打上华山,连破数个华山成名大阵,此时这一干弟子早已成了他笼中之鸟。“华山的‘天武七星阵’也不过如此。”
洛中元如此贬低华山的言语一出,孟清的脸上反而露出一抹笑意:“那就请洛护法再破一次。”
“我已破了一次,再破一次又何妨。” 洛中元胸有成竹。
孟清道了声:“布阵。”站在他两侧的,以傅世鸣为首的七名弟子霎时间移行换位,剑锋相映。洛中元一眼扫去,还是同样的剑阵,起手的招式也完全相同,只是布阵的人不同。
这七人都是孟清的得意弟子,洛中元不认识他们,可他身后的祁风,唐鹤鹏却瞧见,无影剑客俞经云也在其内,他们可吃过他的大亏。华山天武七星阵,天下无敌,至于有敌与无敌,全看布阵的人。洛中元虽不知道,可祁风与唐鹤鹏却晓得此次布阵的可全都是华山的精英所在,一个尚且不易对付,何况七人结阵。于是在洛中元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洛中元立刻目光一闪,道:“孟掌门,你费尽心思布置这一座剑阵,不知布阵之人是否个个经得住考验?”
孟清知道他又有诡计,道:“洛护法何意?”
洛中元短促地笑了一下,道:“这样吧,你的弟子无影剑客曾与我的朋友有些梁子,你把他交出来,这阵我就不打了,免得伤了你这许多无辜弟子。”
孟清冷笑:“还没有人敢向孟某要人呢。”
“你不答应?” 洛中元一声狞笑,双掌一分,就好像他双手有数十米长,站在两侧的两名青衣弟子立刻被他抓在手里,只要他一用力,必定一命呜呼。
华山众弟子又惊又怒,俞经云走出剑阵,向孟清深施一礼,道:“师傅,弟子请战。”
孟清挥手撤了剑阵,然而知道这个弟子年纪阅历决不能够和洛中元相比,他缓步走至中央,道:“洛护法若是执意欺负孟某一个年幼弟子,说不得,孟某只好亲自来请阁下了。”那一刹那,傅世鸣望向师傅那愠怒的目光,心中一震:原来,师傅是那样钟爱俞师弟。
洛中元哈哈一笑,道:“江湖人皆闻华山孟掌门最护自家弟子,看来所言非虚。”
俞经云走到孟清身边,低声道:“师傅,你放心吧。”
孟清叹了口气,率领傅世鸣等弟子退在一旁,俞经云缓缓走到中央,道:“洛护法,请你立刻下山。”他这一句话,便好似命令一般,虽然声音不大,也并不严厉,但即便是孟清亲临也未必有此气魄。
华山剑客镇强敌
洛中元见俞经云下场,轻蔑一笑,道:“小子,你师傅都没出言便叫我下山,你倒好大的口气。不过你得罪过我的朋友,今日你若不好生磕头赔罪,我是不会下山的。”
俞经云道:“你待怎样?”
洛中元看出他的傲气,道:“小子,你莫要不服,本座让你三招落败。”
“三招……要是你输了呢?”俞经云道,声音既不盛气凌人,也不狂妄自大,到好似平常聊天商量一般。
可他这句话已给了洛中元莫大的侮辱,堂堂一代武学宗师,会输给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而且还是三招落败?笑话!
洛中元仰天大笑,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不是让孟清宠坏了就是撞坏了脑袋。“我若输给你,便立刻下山,绝不再踏上华山半步!”
气氛紧张至极,俞经云道:“出剑!”洛中元朝笑道:“小子,我洛中元一双铁掌纵横江湖二十年,你几时见我用过剑?”
俞经云暗暗扁嘴,后悔自己未曾注意到他没有剑。沉思一下,道:“三招之内,你若落败,永远不得再上华山。我若不敌,凭你处置。”
“好。”洛中元声如洪钟。
俞经云一扬手,长剑插入斜前方一棵树干。
华山弟子早已看得惊呆了,他无影剑客不过是孟掌门座下一名小弟子,竟出言如此狂妄,便是孟掌门都未必能许下三招定输赢的诺言,他不但妄言三招胜敌,还为了公平,舍剑不用。那洛中元可是一招之内便震到数十名华山弟子,便是孟清看着他也面现担忧之色。
傅世鸣偷眼看了看孟清,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