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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钟……虽然是个新鲜玩意儿,但毕竟谐音不大吉利,去了也就去了。回头过段日子再找个理由进上去罢。”皇帝道。薛皇后心道,就这么一个玩意儿,您还算计我的,生怕我克扣下来不成么?不过说实话,那钟的确精妙,里面那个小人居然真的能写字儿,就跟传说中诸葛先生的流牛木马似的。而且写的字儿也应景儿,‘千秋万岁,福寿安康’。薛皇后想,这些工匠也是会奉承钻营,刚学会了做钟表,就挖空心思弄出这么个奇巧来,只是可惜钟就是钟,陛下到头还是忌讳了。
“是,陛下,您要不要看一下和顺长公主那份儿?”薛皇后觉得自己还是把话都说到了比较好,省得日后出了什么问题皇帝把她也算进去。
皇帝一挑眉,“若有禁物就由中宫宣谕训斥就是,不必给朕看。”薛皇后看皇帝这么不待见和顺长公主,不由更为待会儿事情的走向捏把汗,她将礼单递过去,“陛下还是看看罢。禁物倒是没有……只是看着不大妥当。”
皇帝皱着眉接过来看了一眼,“这不都是好东西么?有什么不妥?”
和顺进的当然都是好东西,葡萄纹玉饰、石榴纹的玉瓶……薛皇后觑着皇帝的脸色,小心地道:“东西都是好东西,只是这花纹……都是祈愿多子……”
“行了!”皇帝怒喝一声,打断了薛皇后的话,“东西还给她,这事儿不许让皇姐知道。”
寿康不知道,寿康现在正忙着试寿辰当日的礼服。
那大红的礼服上是织金龙凤纹,明黄镶边彩绣青鸾,又佩了明黄的宝带,上头又镶了大小珍珠十八颗,双龙抢珠的玉带饰,又有双凤飞天的羊脂玉佩。更有九龙九凤金冠,上头又镶了无数珍珠宝石。寿康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迟疑了片刻,对过来送礼服的人道:“这恐怕不妥,我是哪个名份牌儿上的就敢用九龙九凤?”
内务府派来的人忙笑道:“礼部的大人们自然不敢逾制,这些都是陛下吩咐了的。”寿康入内换下了礼服、金冠,出来时便让把礼服和凤冠又交给了那送过来的小太监,“请内务府转告礼部,这样的礼服冠戴我实不敢受,还请礼部代为禀告陛下。”内务府派来的小太监心中叫苦,暗道,难怪那些大太监不愿意来,这种话可怎么回给上头?他想了半天才道:“长公主寿辰,陛下加恩,这都是您的喜事儿啊。”
寿康摇摇头,“并非我不知恩不图报,只是我用了九龙九凤,皇后娘娘又该用什么呢?”
小太监一愣,他虽然年纪小些,资历也浅,但毕竟不是第一年入宫了,不得与尊上服色稍有冲撞这点子忌讳他还是知道的。但他能说什么呢?他只是个跑腿儿的,做主、定制这样的大事他连旁听的资格都是没有的。当下脸上便露出些难色。
这小太监才十五六本就年纪小些,长得又清秀,一时脸上带着难色,倒有些可爱了。寿康看着不由一笑,言语中多少便带了些安慰孩子的温和之意,“我晓得你的难处,这样儿罢,我也不难为你,这礼服也就罢了,我收下了,你只带着这凤冠回去,就说是我的意思,我说了,不知道皇后娘娘冠戴如何,恐怕冒犯,故而不敢接着。”
这话听着的确缓和多了,小太监想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回去算是可以交代,便忙谢恩,“长公主体谅奴才,这是奴才的福气。”
小太监回去原原本本的把话学了一遍,内务府的人又去礼部学了一遍,最后礼部尚书拉着梓敬跪在御书房的地上再学给了皇帝。
其实这也是礼部的难处,本来皇后在大典上可以戴六龙六凤或者九龙九凤,但寿康戴了九这个数,就把皇后架到了一个很尴尬的地位。薛皇后如果戴六,那就是矮了寿康一头,即使皇帝乐意,薛皇后也能忍,礼部也不愿意好端端的就得罪了薛家。而皇后如果戴九,那无论是说皇后冲撞寿康的服制还是说寿康冲撞皇后,最后的罪过都是礼部的。唯一能解决这所有问题的方法,就是比着当年寿康下嫁的例,给皇后送十二龙凤冠……但皇帝恐怕又不愿意……
下头两人迟迟等不到皇帝开口,万般无奈,梓敬只好道:“皇兄,这事儿……的确于礼法上难以实行。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内宫中也不能有一个和皇后比尊的人罢?”
“你如今倒是很懂礼法,当初在这儿哭着闹着要纳自己义妹的又不是你了?”皇帝瞪了梓敬一眼。梓敬听皇帝翻旧账,心中十分不以为然,但面上还是得赔笑着,“皇兄这就是寒碜弟弟了……当初都是弟弟不懂事,气着您了,如今跟着礼部众位大人学了不少,再不敢犯这样儿的浑了。”
皇帝没理他,揉着眉心想了半天才说道:“行了……那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梓敬看了看礼部尚书,礼部尚书无法,只好硬着头皮道:“臣等以为,当请皇后娘娘戴九龙九凤冠,请寿康长公主戴三龙六凤冠,昌宁长公主、荣安长公主戴二龙六凤。”寿康为长姐,又是元后长女,高出其他妹妹一头,不但昌宁、荣安可以接受,天下文人士子也会以为然。
这是长幼秩序,也是嫡庶之别。
皇帝看着礼部尚书,过了半晌方缓缓地道:“王尚书这是给朕找不痛快呢,还是给皇姐找不痛快呢?”
王青云当时便出了一身冷汗,吓得连连叩头,称臣死罪。梓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上前一步帮王青云解围,“皇兄,皇嫂毕竟是小君,是一国之母,这礼制上不如太皇太后呢是礼法所在,但不如皇姐……”皇帝打断了他,“这是长幼秩序所在。”
梓敬无语。这还能说什么呢?这明摆着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再劝下去,恐怕王青云人头不保,自己这个王爷也做到头了。
王青云此时心里也叫苦,贤皇后昔日封皇贵妃的时候,先帝就革了三位礼部尚书的职,原因就是这三个人谁也不愿意领命给一个宫女出身的人准备封皇贵妃大典。他如今难道也要面对类似的困境了么?其实也不是王青云真的故意给皇帝找不痛快,他没那个胆子,只是礼制摆在那儿,他今天领旨,明天就能变成天下文生口诛笔伐的‘佞臣’,以后一家子的子弟出门都不好意思做人了。思及此,王青云也不得不再说一句,“陛下,天子长姐再尊……”
“行了。”皇帝摆摆手,“长公主戴九龙九凤冠受内外命妇大礼,礼毕,内外命妇再至坤德宫拜皇后,皇后也戴九龙九凤冠。而后,皇姐带内命妇开家宴,皇后领外命妇另行开宴。不在一处,不就不冲撞了么?”
梓敬和王青云对视一眼,都觉得皇帝在寿康的问题上已经无可救药了。不就是戴个三龙六凤么?不行戴六龙六凤也行啊,就非得是九不可?但……算了,反正也是没救了,就甭多说了。梓敬这样想着便要答应下来,但不想王青云突然说了一句,“皇后娘娘是中宫至尊,岂能受拜于长公主之后?”
梓敬瞧瞧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心中暗叫不好,忙跪下道:“皇兄息怒!王尚书的意思是……是……皇嫂和皇姐都体制尊崇,不宜分出个先后来……”说到这儿自己也是一头冷汗,不禁心中暗骂王青云没事儿找事儿,天子降旨了,那就让先拜谁就先拜谁呗,又不是叫你去拜,你管那么多呢?
“此事不必再议,就这么办罢。皇姐是朕的长姐,于社稷有功,于朕有恩,当得起这样的礼数。都跪安罢。”
☆、三十
寿康长公主寿辰礼制之诡异,也算是独步本朝了——这是后代对于这次寿辰庆典唯一的评价。所有人都认为,这次事件之所以没闹成一次翻版的大礼议完全是因为皇帝那句,‘于社稷有功,于朕有恩’。但天下士子竟此一事,此前将寿康推崇为舍身救国之人的风潮便渐渐退了,虽不至于说她乱制,但议论起的时候,都不免摇头叹息一句,好好的烈女子,最后竟……
竟是清名不保。
这些,下头的官员都是看见了听见了的,只是没人敢说给皇帝听,没人敢告诉皇帝,“您不能再给长公主如此逾制之礼了,否则就是在祸害长公主身后之名。”
反倒是朱弘上奏了。
臣弘风闻天下士子之心渐变,谈及寿康长公主时多言长公主之清名尽毁于寿辰之礼……臣祈陛下为寿康长公主计,按长公主制安置其于宫外,免内外非议……
上谕,广州府知府朱弘自主广州府以来与夷通商,颇有成绩,着朱弘调松江府,主松江府开阜通商事。
又谕,卿上次进的象牙同心球极好,不过此物劳民伤财,不必成定例进贡。夷人所制帆船模型,倒可多进几艘,到松江之后,亦可召集些巧匠学着造来,只需知道,不可输给了夷人。
随着上谕赏到广州府的还有一块儿马上封侯的易水砚,伴着的却是寿康长公主的一段话,“按说内宫人不宜赏外臣,但朱大人深明大义,是陛下的诤臣,我朝的强项令,岂能不赏?”
马上封侯。这图案本是常见的,但从寿康手上赏下来,怎么看都觉得不同寻常。一时间,众朝臣纷纷隐讳地向朱弛道贺,你家那个愣头青,眼看着是要起复了。
前朝看的是朱弘起复,后宫却众议纷纷,都说这回寿康长公主是不是打算离宫了。
别人可能都只是私下嘀咕两句,完了之后也不怎么当回事,毕竟,寿康本来也不怎么插手宫务,如果薛皇后不说,她根本连问都不问。所以无论她在不在,都对宫里的事儿影响不大。真正对此动起脑筋的,是因中秋临近,刚刚被放出来的端贵人。
“长公主一旦离宫,皇后娘娘便该要遵奉永宁长公主了。”端贵人对她的贴身侍女青玉道。青玉原本是太皇太后宫里的,后来才被调到端贵人这儿做贴身大宫女。她是实心实意要跟着端贵人好好熬到自己放出宫的,尤其是后来见端贵人颇为得宠,更是决心尽忠,想着要在宫里熬出个体面来,如果好的话,没准儿还能求个指婚。所以,她才会私下里把永宁倾慕薛昭鸿的事告诉端贵人。她的本意是,这位长公主不着调儿,您可别和她靠得近了。但没想到端贵人另辟蹊径,反而靠近了永宁,用什么情啊爱啊的话糊弄她,
不过永宁也是好骗,居然真的相信了……青玉觉得这事儿不是自己的错,自己只是着实没想到这个端贵人看着靠谱实则也是个缺心眼儿的……
八月十五前后,端贵人借着自己在御花园制造的偶遇,和几句‘愿得一人心’这样的酸诗,成功让皇帝想起了她这么个人,并在永宁回宫后再度靠着这样的‘爱情’故事和永宁靠近。
这些寿康都知道。一开始寿康勃然大怒,觉得自己一番苦口婆心都是白费了。但揽星心思缜密些,道:“长公主息怒,奴婢想着,永宁长公主并不是不明白道理的人,她只是……受过些误导罢了。”揽星不敢说贤皇后之过,便只得含糊过去,“听着永宁长公主往日闲谈间提起,似乎贤皇后与她时常说起当日与先帝……恩爱,也许永宁长公主便是这样才觉得陛下和端贵人之间也是这样的。又见贤皇后是因为先帝的一道遗旨才被陛下追赠为皇后,便觉得……这样的感情是有结果的,是好的……”
寿康哼了一声,放下绣得差不多了的山河图,“那个端贵人也不是个好的,竟敢这样教坏永宁?”
揽星和抱月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寿康自己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真是冤孽……去,把永宁长公主找回来,我有话跟她说。”
永宁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寿康正等着她,她自觉并没做什么不妥的事,便也只是笑道:“皇姐找我呢?”寿康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仔细看了她一会儿,“是个聪明丫头,怎么净是做傻事呢?”
“皇姐?我……”
“姐姐不跟你兜圈子,咱们只说一件事儿,端贵人,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跟你皇兄的妃嫔混到一起去了?”
永宁一愣,“端贵人也是可怜人,心心念念都是皇兄,但皇兄却只把她当个寻常嫔妃。”永宁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妥,故而也不隐瞒。寿康此时才后悔当年没拦着祖母,竟让贤皇后把永宁带走了,“她一个妾,谈什么情啊爱啊,还不就是为了争宠么?真要说有感情,皇后跟陛下没感情么?那些妃、贵妃跟陛下没感情么?怎么不见人家口口声声恩爱、情思?她就只是不规矩罢了。”永宁想起自己母亲,心里觉得别扭,但又不敢和寿康顶嘴,便只是不说话。寿康见她颇有倔强之意,叹了口气,“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呢?傻丫头,你怎么就不能自己多想想,多琢磨琢磨呢?今儿我还在这儿你就让人家骗得团团转,来日我不在了,你是不是就该为端贵人这么个东西跟你皇兄呛起来了?”她顿了一下,“好,咱们都不说什么感情,咱们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