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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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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知尊卑,宜严惩为戒。
“你看看,这个朱弘啊,朕都贬了他一次了,他还是这么不知进退……怎么?他也想做强项令?”皇帝看完朱弘的折子便甩给了站在一边的薛昭鸿。薛昭鸿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这洋洋数千字的折子,然后又双手捧放到御案上,“臣恭喜陛下,正是陛下圣明烛照广开言路,才能有朱弘这般不怕死之臣。”
皇帝起身踱了两步,笑道:“瑶生,你是不是也觉得皇姐体制之崇已非人臣可受?是不是也觉得朕为了朱弘那么一两句话就把他打发去做知府实在是昏聩?”
薛昭鸿道不敢,但顿了片刻又道:“臣等不过是有一些小见识,自不比圣天子所见深远。”皇帝看着他笑道:“你不必拍马屁。”皇帝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低声道:“十三年,朕负皇姐的还不够多么?朕给她什么都不会嫌多……”
但就算不够又能如何呢?您还能给她半壁江山么?这句大不敬的话在薛昭鸿舌尖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湮于沉默。
广州知府朱弘参寿康长公主折,留中不发。
景容十八年十一月初六,封后大典。
薛皇后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礼服上的龙凤立云和裙摆上的八宝立水绣纹,忍不住笑了,凝儿跟了她多年,深知她心,见状便道:“娘娘穿上这礼服真是更显华贵端庄了。”薛皇后笑道:“数你嘴甜。”凝儿又道:“不是奴婢嘴甜,而是这满后宫除了您还有谁趁得起这身儿礼服呢?而且,您看太皇太后、太后都多看重您,就连寿康长公主不都送了大礼?”
“胡说!寿康长公主是陛下长姐,长姐所予之物当为赐。”薛皇后轻声斥道,“还没如何呢,便轻狂起来了。”
凝儿觉得委屈,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是认罪。薛皇后见她知错,也就缓和了口气,叹道:“你知道了就好,也告诉咱们坤德宫上上下下这些人,别以为自己进了坤德宫了便如何了,被人奉承两句就浑身骨头没二两重。要尊重长公主。”凝儿称是,薛皇后道:“走,去拜见太皇太后、太后和长公主。”
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坐在上首,寿康站在太皇太后身侧,各宫妃嫔按位分高低坐在下头,皇后拜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末了,皇后坐,寿康又过去随各宫要拜皇后。
皇后忙起身扶住了寿康,“这世上岂有姐姐拜弟媳的道理呢?皇姐快别这样。”
皇帝在旁看着,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微笑颔首。薛皇后余光看见了,暗道自己这样拜长公主的皇后……就算是汉武帝之母王太后,做了皇后之后也没再如此过了罢?
寿康何尝没说过‘历代以来从无受皇后拜的长公主’这样的话呢?只是皇帝不肯收回成命罢了,“以姐姐的功德,受皇后一拜也没什么。”他看见了寿康那一瞬畏缩和随之而来的僵硬,声音迅速冷了下来,“姐姐,朕欠你的总会还清,往事你就忘了罢。”说罢转过身去,“姐姐跪安罢。”
寿康低声对薛皇后道:“礼不可废,妾身不敢。”
薛皇后不明白啊!寿康平时多要面子大家都是看得见的,今儿是怎么了?她有些迟疑地看向皇帝,只见皇帝已经铁青了脸,她轻声道:“陛下?”
皇帝过了许久方淡淡地道:“今日大典,皇姐也是为了以示郑重。皇后坐下罢。”
薛皇后和皇帝都没有错过寿康脸上那一瞬间的如释重负。
一场拜见匆匆结束,皇帝起驾回了御书房,薛皇后则回了终于名正言顺地属于了自己的坤德宫。
“今儿这可是怎么了呢?”薛皇后换了常服去了珠翠,倚在软榻上歇着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凝儿轻声道:“娘娘,八成儿长公主是知道广州府知府的参奏了罢?要不怎么就至于这样呢?”薛皇后目光一跳,直直地看着她,“广州知府参奏什么了?你怎么知道的?”凝儿被她看得心慌,忙解释道:“奴婢是听成公公身边的小林子说的,他说朱知府的折子上来之后陛下夸他是强项令,薛尚书也说朱知府是不怕死直臣,后来陛下又说什么皇姐体制之崇已非人臣可受什么的,最后就把朱知府的折子留中了。”
薛皇后猛地坐起身,厉声问道:“这些话你有没有再跟别人说过?”
凝儿吓得赶紧跪下了,“奴婢不敢!今儿要不是主子说起来,这些话奴婢本来是准备烂在肚子里的。”说罢便连连叩头。
“好了,你起来罢。”薛皇后脸色好了些,“这些话从此不准再提了,窥伺帝居、打探前朝、议论长公主,无论是哪一桩你都吃罪不起!还有,以后再不许和小林子说话了,那不是个本分的东西!明白吗?”凝儿忙称是。薛皇后道:“你以后做事也要动动脑子,陛下先头才为长公主的事贬了这个朱弘,且这回又是陛下下了明旨要……”说到这儿,薛皇后突然顿住了。
天意本难测,今日还隆宠无比,明日就弃如敝履,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的。
薛皇后心里一寒,暗道,这还是嫡亲的姐姐呢。
太皇太后年轻的时候也向往过帝宠,爱慕过随帝宠而来的尊位和赏赐,但她现在老了,也坐到了天下女子中最尊的位子上,她再没有什么可争的,每天在菩萨面前也只是求菩萨保佑她的儿孙罢了。儿子就不说了,这些孙子孙女,个个的婚事她都亲自过问,亲自安排,指婚前每天都要翻来覆去的想个□□遍,觉得没毛病了才能让皇帝下旨。和顺、昌宁、荣安个个都嫁了名门望族,个个都举案齐眉,只有她正经儿媳妇生的那个如死灰槁木。她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总会想,日后自己死了该怎么告诉昭穆惠皇后,她的容川……
“容川,你是不是……还是怨你弟弟?”太皇太后拉着寿康的手,她也不明白,寿康今天到底为什么执意要行礼——除了落皇帝的面子,毫无益处。
“他是容川的弟弟,但也是不能称呼名讳的陛下。容川不会怨弟弟,不敢怨陛下。”
“他是皇帝,有些事他也是不得已的,如果能选,他岂会愿意对不住你?”
“只要陛下的江山固若金汤,区区一妇人的福祸不足挂齿。陛下只要对得起祖宗社稷,就没有对不住我。”
三日后,皇帝以‘御前无礼’故,杖杀小林子。
作者有话要说:

☆、九

自从封后,这个半个月以来,永宁一直没来向薛皇后请过安,薛皇后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谁让先帝遗旨‘永宁公主例比寿康’呢?但荣孝郡主也始终不来就实在太不给她面子了。
薛皇后不是寿康,她是正经受封了的‘承宗庙,母天下’的皇后,一应体制虽崇,但也都是礼法所定,并非出自殊恩,又没有什么心理阴影,平时不理会永宁和荣孝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但现在荣孝公然不敬,她也不打算忍气吞声。
到了懿晖宫,薛皇后领了妃嫔向太皇太后、太后、长公主问安,寿康仍如封后那日一样站在太皇太后身边,不过后来她采取了折中的法子,在薛皇后行礼的时候回了个平礼。薛皇后一方面有些不安,一方面又在心里感念寿康给她面子,但当她注意到永宁和荣孝始终安坐在太后下首的时候,这些心思就统统变成了恼怒。永宁也还罢了,好歹是先帝的公主,荣孝是个什么东西!但薛皇后并没直接发作,只是笑着对太皇太后道:“今儿孙媳妇见荣孝郡主没来,多等了会儿,便来迟了,老祖宗恕罪。”
太皇太后虽然老了,但还没糊涂,她当然知道薛皇后这是告状呢,不过她没立刻表态,只是看了一眼太后。太后忙道:“总都是要到您这儿来的,媳妇儿就没让雀儿跑来跑去。”太皇太后淡淡地道:“规矩是规矩,永宁也就罢了,但荣孝必须先去给皇后请安。还有,我不是说了么?永宁戴着孝不必过来,就好好儿地在菩萨跟前儿多替她母亲念念经罢。”
永宁刚要说话,便听寿康道:“永宁也不小了……趁着现在还没出阁,多在灵前尽孝也好……只是可惜,贤皇后看不见你出阁了。”
老人家总是更看重孝道些的,看见别人家的孝子要羡慕,看见别人家的逆子也难免要心有戚戚。太皇太后虽然是这天下最尊贵的老太太了,但也总不能免俗。故而此时听得直点头,然后又跟着寿康的第一句话,问道:“你是不小了,除服之后就该议婚了,你可有什么中意的?”
其实这话不过是白问一句罢了,这年头姑娘家议婚都是父母之命,自己最多说一句听凭父母吩咐,赚旁人一句知礼懂事也就罢了。但没想到,永宁却绞着帕子红了脸,“翠缕……仰慕薛昭鸿薛尚书已久。”
一时屋子里寂静如死,所有妃嫔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寿康,又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和薛皇后,之后便带着一个‘真是要死了’的表情低下头。薛皇后立刻起身向太皇太后请罪。太后也颇为惊讶的看着永宁,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见过薛昭鸿的?”
“景容十四年五月,薛尚书曾经去福佑寺拜佛……”
少女懵懂,头次见了一个风姿出众的贵公子,便要一见钟情——这是太皇太后最厌恶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戏码。
薛皇后却是一愣,自己这个哥哥憎僧排道,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去拜佛?薛皇后用余光瞥了寿康一眼,见她听说永宁的心思之后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不由竟有些恼了。大有些,我哥哥哪里不好你竟全不在意的意味。
太皇太后皱皱眉,她一来不喜永宁这样没规矩,二来也恼贤皇后教坏了自己的孙女,心中暗道,这样浅薄无知的妇人幸亏没系帝谥,否则哪怕仅是以继后之身称为惠皇后,自己也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了。这边太后虽然宠爱永宁,但也无法说她这回是对的,只得道:“薛昭鸿是有妻的,你怎么还能嫁呢?”
寿康对这些小女孩儿的心思没什么兴趣,那日皇帝的意思已经太明白了,他没想留着永宁在京中,天意一决,谁说什么都没用。
谁知这时候荣孝突然指着寿康道:“薛昭鸿是翠缕的,你不准和她抢!她都喜欢他四年了!”然后又冲到薛皇后面前,“那天我不知道那个是薛昭鸿才踢了他,是我不对。但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许翠缕嫁给他!”
寿康愣了一下,待明白过来便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抢?她是元后嫡女、天子嫡长姐,她会和自己妹妹抢男人?不对!她怎么会自甘下流去抢男人?再说,四年?四年算什么?他们二人的婚约就持续了五年!更不必说薛昭鸿的原配都跟了他十四年了。寿康平日不跟荣孝计较是为了顾着太后的面子,但这回当面这么说话,简直岂有此理!
“皇祖母,孙女虽然是……但也不愿意平白被人泼脏水,此事求皇祖母还孙女一个公道。”寿康嘴唇直哆嗦,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跪地不起。太皇太后从没见她如此示弱过,当下更是觉得心疼,赶紧让宫女扶她,“你是什么身份,何必跟那些不相干的人认真?快起来,祖母绝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说着又拉了寿康坐到自己身边,然后对宫人道:“荣孝郡主以下犯上,即刻交宗人府处置。永宁长公主为母守孝,无诏不得出慈懿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求情的太后和永宁身上,只有薛皇后看了一眼寿康,然后接收到了一个冰冷的眼神。
但那个眼神是因为她,而不是荣孝或者永宁——薛皇后的直觉告诉她。
入宫八年来第一次,薛皇后觉得这位皇长姐仿佛并不真是自己一直以来以为的那个谨慎小心、畏惧皇权的长公主。
“皇祖母,”最终还是寿康开口道,“荣孝郡主也是为了永宁,这次就算了罢。”太皇太后一愣,不解地看着孙女,寿康在她耳边低声道:“陛下有意将她嫁给土尔扈特部汗王的第四子。”
即使是土尔扈特部汗王的第四子也不会要一个进过宗人府的郡主,所以,只能放下。
景容十四年五月,寿康长公主重病。整个太医院奉旨十二个时辰轮流守在公主府,以备不时之需。
那时的恩宠赫赫并不全是为了寿康长公主,更多的,是为了耿顺的儿媳、耿鹗的王妃。那时整个朝廷的暗中备战正在关键时期,皇帝怕她死了就稳不住耿氏的叛心,就要提前开战。耿顺也怕她死了皇帝就更少了顾及,要立刻开战——耿顺的战备也还不充足。
后来皇帝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那时候皇姐就死了,虽然也许战争会更艰苦,但是他们所有人就都能解脱……
但那时,来自宫里、西北的珍惜药材仍旧流水般地送进公主府,期盼着能为这位长公主续命。然而太医们还是绝望地发现,他们即使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阻止长公主一天天的、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就像是,已经知道不可测的命运正等在前方,唯恐晚一日离去就要承受酷刑。
寿康并不知道外界是如何的紧张,她只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十里桃花深处,有一个骑着汗血马的身披铠甲的将军手持宝剑,浑身浴血,她努力地看却看不清他的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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