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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素呀素呀,夫用坎斯。(是呀是呀,不用客气。)”小王爷歪着头,龇牙咧嘴道。
这是北堂曜月第一次坦然以他的王妃自居,让东方昊晔心里乱感动、激动一把的。
礼多而生疏,他们既是夫妻,又何必客气。
“既然如此,”北堂曜月松手笑道:“你也不会怪我离开遥京跑来这里,对吗?”
“啊?”原来他在这里等着我呢!小王爷揉着脸,心下郁闷。
北堂曜月见他不说话,眼里仍有责备之意,道:“你别气了,我们明天就回遥京去。若是你想回逾京……我也陪你一起回去。司简和拓跋真为人狡诈,怕还会有什么后着,我们早走早妙。”
“你愿意和我回逾京啦?”小王爷惊喜。
北堂曜月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小王爷想起自己的决定,敛下雀跃的心情,道:“太晚了。曜月你累了,早点歇息吧,有话我们明日再说。”
“好。”
北堂曜月实在太累了,脸上的倦容早已掩不住,此时撑到东方昊晔回来,又说了这么一会子话,已经倦得不行,轻轻应了声,放下心来,终于睡下。
东方昊晔扶他躺好,不动声色地拂了他的睡穴,呆呆凝视着他,手放在他的腹上轻轻抚摸。
忽然手下一动,有劲的动作直撞上他的掌心,似乎是宝宝隔着肚皮狠踢了他一脚。
东方昊晔瞪起眼,用力地盯着北堂曜月的肚子看,恨不得能穿透视线,看看里面是哪个宝宝对他老子这么无礼。
可是宝宝们却好像对他的愤怒毫不在乎一般,故意挑战他的威严似地又是一阵蠕动,似乎在里面翻跟头。
“嘘——嘘——宝宝乖!宝宝乖!好好睡觉觉……”东方昊晔吓得连忙安抚,看见北堂曜月在睡梦中不适地拧起眉,立刻丢盔弃甲,对宝宝俯首称臣。
唉!第一胎就揣上两个宝宝,真是……太辛苦曜月了。
东方昊晔不由得庆幸刚才拂了北堂曜月的睡穴,不然他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东方昊晔担忧地望着他的睡颜,不知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又回了灵州,会是怎样一副神色。
东方昊晔下定的决心很难轻易改变,此时望着北堂曜月倦色之中眉宇舒展的憔悴面容,心意更加坚定。
曜月,你说的对,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的,我为你做什么,你都不用客气!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记轻吻,东方昊晔不舍地在他有些苍白的唇瓣上辗转良久,终于慢慢离开,帮他掖好被角,又不忘叮嘱宝宝两句:“宝宝一定乖,不要折腾爹爹,等爹、嗯、等父王回来奖励你们。记得,一定乖乖的哦。”
小王爷这才发现一个问题,两个爹爹似乎不好称呼啊。
难道以后要宝宝们管他叫爹,管曜月叫娘吗?其实他是觉得管曜月叫娘很不错,不过以他家爱妃那个性子……估计是不可能。
唉唉,不知道曜月是如何称呼两位岳父大人的,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一问。
东方昊晔让小冬取过笔墨,写了两封书信,对他交代好事情,慢慢踱出大帐。
北堂曜日正站在帐外负手而立,背影挺拔,巍峨如山。
他慢慢转过头,淡淡道:“还要回去?”东方昊晔点点头。
北堂曜日顿了顿,道:“走吧。”
第十八章
东方昊晔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拓跋真看见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笑咪咪地问:“王爷昨日可睡得舒坦?”东方昊晔伸个懒腰,嘻嘻笑道:“美人在怀,当然睡得好。”
拓跋真见他果然面色滋润,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暗道这美人计果然有效。
这文国小王爷竟不是个断袖,可见和北堂曜月的婚事只是两国联姻的幌子,当不得真。
不过就算是真的,这美女的滋味,又岂是男人可以比拟的?东方昊晔道:“我要给家兄修书两封,二殿下可否派人送去。”
拓跋真闻言,眼睛一亮,微笑道:“当然。”
事不宜迟,东方昊晔当即动手写了两封信。
一封给他的皇上老哥,内容不必细表,无非是拓跋真那天的提议,和这个提议可以带给他们文国的种种好处。
另一封致文、明交界德云关的镇西王爷,三十万兵马大元帅,东方昊晔的长兄,东方华。
东方华的回信很快送来了,信里很明确地表示要见东方昊晔,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他不仅要等待皇上的旨意,也须和昊晔面谈为宜。
这封信拓跋真看了,毫不怀疑,立刻命人准备,要与昊晔一起去德云关会见东方华。
若是合约谈成了,进,可以指望文国大军与他们平分明国;退,至少也要揽到东方华的十万精兵,协助他将司简推上明国皇位,得到包括灵州在内的大片土地。
但事实上他却不知道,这封信只是诱他去德云关的幌子。
真正的密信,东方昊晔那夜在北堂曜月的大帐里已经写好交给了小冬,让他暗中送了出去。
至于司简,本想亲自动手的小王爷,在那天夜里见过北堂曜月,便改变了主意。
为了北堂曜月这件事绝不能再拖,东方昊晔不再固执于与北堂曜日的争胜之心,决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力量早日解决此事。
他把该知会的消息告诉了北堂王,知道他自会利用拓跋真的异心,挑拨这对姻亲反目成仇。
这其中的暗地往来,言子星当真功不可没。
不仅白天与小王爷作起戏来得心应手,晚上游走于拓跋府邸与北堂王之间也是轻松自如。
待东方昊晔和北堂王搞好分头行动的细节,东方华的回信也到了。
拓跋真行动果然迅速,收到东方华回信的第二天他已准备妥当,与东方昊晔一起浩浩荡荡地上路,往德云关而去。
当然,东方昊晔可没忘记带上言子星装扮的采星美人。
他们来到德云关时,东方华早已列兵立队,严整以待地等着他们了。
重关之内一切从简。
拓跋真心中尚存一丝警戒,没有入关,只带人在关外驻扎。
东方昊晔进了关,书房里只有他与东方华兄弟二人。
他一跃扑上去,抱住东方华笑道:“大皇兄,好久不见!”东方华一向严肃的面容上也露出一抹笑意,道:“多大了,还这般没大没小的。”
“嘿,我再大也大不过大皇兄啊。大皇兄好久没看见可爱的小弟,怎地还这般严肃呐。”
东方华道:“好了,西厥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三皇兄没说什么吗?”
“皇上下了一道密令,让我一切听你的安排。你是如何说服皇上的?”
“呵呵,还不是晓以国家大义。”东方昊晔坏笑。
再加上皇嫂和她肚中的小皇子,这分量也算足了。
再说三皇兄也明白,明国这块肥肉不是那么容易吞的。
和西厥达成同盟,不一定能占到什么便宜,就算真能与其平分明国,付出的代价也是难以想象的。
而帮助明国平息内乱,打退西厥,则只要投入适当的军力便能得到极大的回报,何况现在拓跋真亲自送上门来,关门打狗岂不是更加事半功倍?东方昊晔与大皇兄商量好细节,认为拓跋真为人机警不宜打草惊蛇,还是先虚与委蛇的好。
反正已经引蛇出洞,只剩瓮中捉鳖,与北堂王一起两面夹击了。
“还有那个李参也不能小瞧。”
东方华敲敲桌子,道:“三天前灵州城外的那场突袭,他就做得痛快漂亮,给了明军一个不小打击。”
“什么!突袭?”东方昊晔闻言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明军伤亡如何?”
“这是今早得到的飞鹰密报,你自己看吧。”
东方昊晔急忙抢过战报,流览一遍。
原来李参竟在前几天夜里发动突袭,率五千骑兵闯入明军大营,又命三万人从后包抄,腹背夹击,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不得不连夜拔营,向后退出三十里地。
曜月……东方昊晔心脏剧跳,手指有些哆嗦。
应该、应该不会有事。
曜月想必已经离开了……他虽是这样想着,心里却不知为何仍然惶恐不安。
“昊昊你没事吧?”东方华见他面色苍白担忧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大皇兄,我有点事先走了。”
东方昊晔一跳跃起冲出门外,跑过校场,奔向暂居的院落。
“子星!”他心里一急,连言子星的化名都忘了,“李参三天前发动突袭,将明国大军向后逼退三十里地,你可知道曜月……”东方昊晔忽然住口,只见言子星一脸苍白地站在院子中央,肩上停着一只灵枭,看见他猛地把手往后一背。
“那是什么?”
“没、没什么……”言子星眼神闪烁,神情慌张,面色不比东方昊晔强多少。
“是不是灵州来的消息?”东方昊晔紧紧盯着他。
这几天言子星一直和灵州那边保持着消息,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不会不知道。
“是不是有关曜月的事?”言子星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咬牙不语。
东方昊晔猛然大喝:“是不是!”言子星浑身一震,过了良久,颤声道:“大哥那边传来消息,说、说三哥在三天前的突袭中失踪,目前……下落不明。”
东方昊晔只觉眼前一花,天旋地转间,心脏几欲炸裂。
曜月……这该死的鬼天气,竟下起了瓢泼大雨!东方昊晔跳下马背,拉紧缰绳牵着它走。
狭窄的山谷中道路泥泞,冲流而下的河水在山路留下许多污泥和碎石,一脚踩下去漫过脚踝。
大雨劈里啪啦击打下来,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浑身早已湿透,雷声轰轰,还要防着不要惊了马。
老实说,东方昊晔这辈子还不曾如此狼狈过,即便当日赴遥京时那般落魄,也有小冬在旁张罗一切。
想起小冬自然就想起了那人。
唉……东方昊晔已出来整整寻了半个多月,仍未得到北堂曜月的消息。
三天前因为暴雨和洪流与带来的人马冲散了,东方昊晔不愿轻易放弃回头折返,便一个人继续向前寻。
德云关那里他已交代好。
当时他心急如焚却不能离开,正好水涟儿如期赶了来,东方昊晔便让她易容成自己的模样,与大皇兄一起应付拓跋真。
水涟儿追随他多年,相交甚深,又精通易容之术,模仿起小王爷自然唯妙唯肖,几可乱真。
东方华自不必说,有水涟儿相助,再加上言子星那发了狠不吃素的主儿,拓跋真这次恐怕要尝尝偷鸡不成拾把屎的滋味了。
东方昊晔把计画交给他们,便立刻带着一对人马连夜赶到当日的战场之地,细细寻觅北堂曜月和小冬的踪迹,却一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由得半喜半忧。
喜的是从北堂曜日那里得到消息,灵州城的人并未抓到北堂曜月,他们至今也不知道北堂王府的三世子也在当日混战的大营中,失去了最后挟持人质保命的机会。
北堂曜日此刻如被触了逆麟的苍龙,火气大盛,三十万兵马兵陈灵州城下,不日便要大举进攻。
东方昊晔看他这次不把李参和司简全家灭了,熄不了火气。
当然,他若不灭,小王爷也消不了这新仇旧恨。
忧的是北堂曜月和小冬至今下落不明,山路崎岖,他们当日匆忙撤离,小冬虽然武功高深,却并不会医术,北堂曜月和宝宝若有个好歹……东方昊晔抹去脸上雨水,一深一浅地拉着马向山里行去。
前些日子遇上山洪和手下的人走散了,昨日好不容易在山脚下寻到小冬留下的模糊暗记,不知再经过今天这场大雨还能剩下几分。
东方昊晔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如此崎岖的山路,他们驾着马车如何能够经过?暴雨打得他神智零落,只拼着一口气向前走。
天色暗下来时,一人一马也不知道怎么翻过的高山,终于转入山坳。
大雨渐渐停歇,东方昊晔踉踉跄跄地前行,忽然望见山林深处有户人家,灯明昏暗,透着隐隐暖意,连忙翻身上马,奔了过去。
来到那户简陋的门院前时,东方昊晔已经东倒西歪,体力不支,胡乱地拍着门扉。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谁呀?”过了半晌,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东方昊晔连忙说明求宿来意,良久,简陋的门扉“吱啦”一声打开,东方昊晔欣喜地抬头,刚要道谢,却突然顿住。
眼前人也直楞楞地看着他,半晌之后,忽然大叫一声:“王爷!”扑了过来。
东方昊晔惊喜过度,脑子都有些糊涂了,浑身剧颤,半晌没说出话来。
“王爷!王爷!”小冬热泪盈眶,抱着他一个劲儿大叫。
“小、小冬子……真的是你?”
“呜哇哇哇,王爷。王爷……王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要不是他身上有体温,小冬真会以为见鬼了。
东方昊晔颤巍巍地抓住他的手,道:“小冬子,曜月呢?曜月在哪儿……”
“……昊晔。”
熟悉至极的声音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轻轻颤颤地响起,满含着不可置信的欣喜。
东方昊晔楞楞地抬头望去,那人撑着腰倚在门边,正直直地望着